○ 附序:芬娜 (Faina Vakhreva)者,蔣經國故總統之夫人方良女士也!夫人誕於白俄羅斯,長於東正教厚重的聖歌裡,父母早逝,與姐相依,度其艱困之歲月,但仍樂觀奮進,編織著少女金色的玫瑰夢想。在烏拉機械廠結識來自中國的蔣經國先生〔俄名尼古拉〕,而相知相惜終成眷屬。民國26年在蘇聯受苦流放的蔣氏夫婦,終獲蘇共領導人史達林批准,得以返回中國。蔣方良女士隨著夫婿來到陌生的中國,努力學習中文甚至奉化方言,設法調整自己以融入當年權勢燻天的蔣家。之後隨著蔣經國而重慶,而贛南,而南京,而上海的奔波,最後遷居台灣。當蔣經國出任行政院長,之後並進位總統,方良女士以當位第一夫人之尊,仍得委曲求全,不享有〔蔣夫人〕之名號與尊嚴。又因蔣經國有社會主義的工人意識,一心為公,奮發向上,自己既不濫權謀私,更不准夫人介入政治,以斷絕官邸之私愛亂政。為了勤儉建國為民表率,更禁止夫人玩麻將,打高爾夫球。在反共抗俄之時代,夫人以俄羅斯之血統而涉及政治敏感,以致無形受到禁足,絕少出現在公眾場合,更絕不對社會政治問題發言。夫人既淵默虛靜,蔣經國則勵精圖治,從而為中華民國開出一片盛世光輝,經濟脫胎換骨,人民豐衣足食,社會充滿樂觀與自信。〔莊子.天道〕有謂:「夫虛靜恬淡寂寞無為者,萬物之本也!….以此處上,帝王天子之德也!」處高位而能恬淡虛靜者,正如易經所謂:坤德者地也,其靜也翕,其動也辟,是以廣大厚生,萬物皆致養焉!此坤德之博厚,正是蔣夫人方良女士的淡泊美德也!此無聲之美,無言之善,總被俗人心眼所輕視,以為無足道也!可是當聒噪好擾者據有其位,一片的聒噪,一片的擾攘,煩瑣極了!再回思蔣夫人方良女士的恬淡虛靜,是真如菜根滋味,久而愈甘呢!當此夫人揮別人間,永歸道山之時,特獻哀詩一首,以記悼念感傷不忘芳馨之意,是為序。
妳隨上帝而去,
留下一片靜默的芬芳,
叫人馨香滿懷,悵惘無限,
啊!雙眼迷濛,心弦帶淚,
且讓我為妳歌吟…………….
妳是北國的花蕾,
經歷過極地寒冰,嚴酷的淬煉,
再度越莽莽神州,
承受住長江大河的洗濯,
潔淨至美不用鉛華,
寧靜含光無需珠玉。
妳素樸如修竹,
堅貞比雪松,
高雅似秋菊,
雍容勝牡丹。
淡泊自得,又好似大屯之煙嵐!
無不真也!無不誠也!
永遠無怨無悔,永遠溫暖人間!
想那南島花雀,
未經冰雪的加持,
不知山河之浩大,
不聞編鐘之雅音,
更未見千年的歷史風煙!
雜毛灰黑而濫施脂粉,
聒噪無色而貪戀珠光,
中無所主而不甘寂寞,
不能柔婉而偏要司晨,
地德非坤而陰陽逆行!
無不貪也!無不欺也!
永遠偏狹記恨,永遠扭曲人間!
啊!島國的閉鎖,
又豈知高山流水之懷抱?
鴉雀的心眼,
又何論鳳凰鵬鳥之德行?
籬落的跳躍,
又如何能夢想,
九萬里宇宙之豪情!
天道好還,出爾反爾,
蝸角裡的算計,何曾柪得過煌煌天命?
啊!幾度夕陽,依舊青山,
浪花終將淘盡雀影,
只剩靜默的芬芳,
永遠叫人懷念!
且讓我這謙卑的子民,
燃一柱馨香,
採一束花魂,
願有青山為伴,莊嚴長在!
松風如歌,流水吟頌!
看吶!烏拉山的子民,
也正向妳揮手向妳歌!
孔子2555年12月22日[04] 皮介行 寫於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