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變奏曲　　　　　　作者：路魂

－－人魚公主

傳說人魚一旦到了十八歲就有機會上海面一次，見識一下那個廣大的世界。今天是人魚公主雲芊的生日，那天的她收到了萬千的祝福、還有令人眼花撩亂的禮物。

煩瑣的禮節之後是她期待以久的海上探險。

道別過父母和姐妹之後，雲芊就急不及待地游上海面。

那是一個很多星星閃爍著的晚上，微風輕吹著她的頭髮，這一些都是她第一次感覺到的。

突然雲芊被一些聲音吸引過去，那是音樂嗎？沒有聽過音樂聲的雲芊慢慢靠近聲音來源，她看到一隻非常龐大的東西。她在書上看過，那是人類世界的產物，是可以在海面行走的－－船。

甲板上，一名男子站在這裡，任由海風吹起他的衣服。音樂聲就由他手上的小提琴發出。

那是一首即使不懂音律的雲芊，都能聽出個中悲傷的樂曲。

微微張口，雲芊像是和應對方的悲傷一樣，輕唱著。雲芊的聲音是海底世界中的天籟之聲，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聲音。

聽父親說，人魚的歌聲能夠治療別人心靈。特別是她的聲音…

不知她的歌聲又能否傳達至對方的心靈？

「轟－－」一聲爆炸聲，令男子不能再沉醉於音樂之間，這時人們慌張的聲音填滿了整個海面。而雲芊看到整架船開始慢慢支解，甚至沈沒時…

「不好了！」看到剛剛的男子被炸傷投入海洋時，雲芊不禁叫糟，立即游過去救他。雙手捉著對方的雙臂，看著他因為爆炸而昏迷的表情，不禁鬆一口氣。

畢竟人類世界中，人魚是不存在的。

吃力地拉著男子上最近的岸邊，不能離開水面的人魚公主非常困擾，萬一潮漲的話男子亦會浸死。就在雲芊不知所措時，卻聽見人聲，害她立即回到水裡。

「王子、王子，你看，這裡有個人啊？」一名侍女打扮的女子指著前方的海邊說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嗯。」那名被叫為王子的青年走近海邊，不禁嚇一跳說：「啊！莉鈴，他傷得很嚴重！我們快帶他回宮……」

「糟，薰王子你又亂拾東西了！你忘了之前你認為他是沒家可歸的流浪漢而拾回宮的天晴嗎？人家只不過是來旅行啊！我說，那個人可能只是曬太陽…」

「不是啊，莉鈴！他流了很多血……」

「你確定不是番茄汁或是其他紅紅的東西？」當莉鈴走近時，都活活嚇一跳說：「嘩！真的很多血，薰王子幹什麼還不救人！」

「明明是你…」只見莉鈴面露兇光地瞪著他時，他只好默默地背起那個男人回宮。

而在海裡的雲芊見到對方獲救，亦安心了。

那名男子叫紀翔．穆勒，是穆勒王朝的二皇子。回到海底宮殿的雲芊，卻對那個男子念念不忘。

忘不了那悲傷的提琴聲，也忘不了那時無人知曉的和唱。那份思念令她無法思考，控制不了自己的雲芊，找上了海裡最利害也是最邪惡、孤癖的黑魔法師－－杜司臣。

「你說…你想要一對人類的雙腳？」一反所有魔法師打扮的杜司臣身穿白衣，坐在屋子的中央說：「公主，一旦成為人類，你就再回不了海裡。如此你還要去嗎？」

「可以的，我…真的很想再見紀翔。」雲芊雖然心裡害怕著，但是一想到紀翔她就決定不論怎樣都要再去海上世界一趟！

「人魚本身就不同於人類，可以在陸地上行走。所以你即使得到雙腳，你每走一步路雙腳都會感到強烈的痛楚。而且一旦得不了對方的愛，再次回到海裡的你，就會化成海上的泡沫離去…」

「即使這樣，你還要去嗎？人魚公主，你還是忘了這個男人吧…」杜司臣嚴肅地說：「忘了他，你永遠也是海裡最受人寵愛的人魚公主。人的一生也不過是短短幾十年，于人魚而言，百多年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你又何必要在乎于那短暫的情愛？」

「也許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但于我而言卻是永生難忘的回憶…所以我不後悔。請你為我施加這個黑魔法吧！」雲芊向著杜司臣訴求著，希望他能夠為她達成願望。

「施行魔法付出代價是必然的，所以除了以上的條件，我亦必須拿走你美妙的聲線作為祭品。」

「聲音？」

「沒錯一旦成為人類，莫說唱歌，你連開口說話都難以做到。」

想起之前的和唱，他和她獨一的橋樑。

「沒問題的，請你施法吧。」

即使她不希望失去那份牽絆，但為了再次見到他，更渴求他們之間有所改變。人魚公主決定將自己的天籟之音奉上。

為的就是可以創造更多更深刻的牽絆。

強烈的痛楚，還有刺鼻的藥水味，令紀翔不禁張開雙眼。雖然眼皮沉重得像是注了鉛般，但是身為皇室成員，決不能有任何一刻的鬆懈。

投入眼簾的是一隻白嫩纖細的手。

「啊？」手的主人，也就是翱翔國王子的金皓薰，看見來人醒過來時，正想慰問時，卻被他捉著手。看著他皺眉、冒著冷汗的表情，金皓薰不禁溫和一笑說：「這裡是翱翔國，我叫皓薰。昨天我在海邊經過時，看你昏迷在海邊。」

反握著紀翔的手，金皓薰輕聲安撫著：「不要緊的，你背上的傷口雖然大，卻沒有傷到要害。我已經幫你換好紗布。來，你面上也有點傷口，應該是被一些尖銳的碎片弄傷，我要先幫你消毒…」

金皓薰一手拿著沾上消毒藥水的棉花輕輕扺擦著傷口，另一手任由紀翔握著。

「對哦，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紀翔。」

其實光是聽見名字，對方都心知道對方的來歷。畢竟兩個都是未來國家的承繼人之一。但是兩人並沒有拆穿對方，只是閒聊著，直到處理完紀翔的傷口。

沒有提及到紀翔為何會受傷倒在海邊，也沒有問道有關身分的問題。

因為他們都不想拿這一些事去打擾那份溫馨。

「呵…」小手遮著大張嘴唇，金皓薰眼角不禁冒出淚水。見狀紀翔不禁問：「想睡了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紀翔，亦相當矛盾。他不想金皓薰離開自己，也不想令他難過。但看著對方迷濛的雙眼，還是問出口了。

明天…他還會過來嗎？

「嗯…想睡了。」說完這句本想放開手的紀翔，金皓薰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擠上了他的床和他同床共寢。

「你…」看著一旁的金皓薰，紀翔吃驚道。但卻被金皓薰打斷了：「嗯…我為了照顧你，一整天沒合眼呢。好累…身體有哪裡痛就說哦…」

「嗯…」看著金皓薰在自己的身旁睡著的樣子，紀翔不禁伸出手，將他拉過來。金皓薰的身型比他小很多，他的雙臂可以完全接納他於懷中。

紀翔輕撫著他的後腦，細看著懷中的金皓薰，那規律的起伏表現出對方正處於深沉的睡眠當中。這時紀翔慢慢將金皓薰的頭靠在自己的頸間，讓他更為貼近自己。

那消毒藥水的氣味依舊刺鼻，但伴隨著懷中人兒那份溫暖，卻令紀翔沉淪。

情不自禁地，紀翔低下頭輕吻著對方的頭髮，有一下沒一下地輕吻著。這一份異常的親暱，有多危險，紀翔心中早就知道。

但卻還是被他吸引著。

慢慢紀翔的嘴唇，由髮絲開始往下移動，額頭、眼角、鼻樑…

但是紀翔沒有將吻落在那夢寐以求的唇瓣上。

因為他看到金皓薰已經張開雙眼。

清澈的雙眼默默地凝視著紀翔，四目交流，周圍靜靜的環境使兩人的呼吸聲都落入彼此的耳中。不知道是氣氛驅使，還是什麼原因，慢慢雙唇貼近，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舌頭一追一躲地交纏著，曖昧的氣氛慢慢充滿整個房屋。

明明知道，這樣做他們會面臨什麼後果。

「我喜歡你哦…」金皓薰在紀翔的懷中呢喃著。

他們只是初次見面，也清楚明白他們的身分不應如此。但依舊被吸引著。

青蔥般的長指探入對方的指縫中，緊握著。

「嗯…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你這樣說，怎麼好像我對你的愛比你少的樣子？」

那一夜他們忘記自身的身分，放縱自己的心，盡情去愛。

那夜彼此的雙唇都沒有離開對方的身體。

緊握的雙手，直到日出東方，依舊沒有放開。

那天人魚公主失去了聲音，成為了人類。

那天王子對救了昏倒在海邊的他，一見傾心。

那天王子亦對那受傷的人，牽起一段不應有的情感。

郵輪上歌舞昇平，即使一年前曾經有人襲擊穆勒國的郵輪，都不減貴族們喜好海上交流的氣氛。一年前的穆勒國郵輪事件，本是有心人士希望將罪名嫁禍給翱翔國，但因翱翔國王子金皓薰救了紀翔．穆勒，令流言不攻自破。

同時紀翔．穆勒受到父王的命令，以親善使者的身分寄住於翱翔國建立邦交。

這天是翱翔國王子和東方世家的第一王女蕭依莉的訂婚典禮。

因為兩人也是非常具體面的王族，所以場面的盛大是可想而知。

亦因為場面過於盛大，身為主角的兩人為了招待不同的嘉賓而難以見面。

「啊…二皇子…」金皓薰看到站在角落的紀翔，不禁輕喚著。在公眾場合中，兩人依舊用著陌生的叫法喚著對方。

「啊，原來雲芊小姐也在。」來到紀翔面前的金皓薰，不難看見站在一旁靜靜的雲芊，因為他們是如此的出色，如此的相襯…

雲芊是紀翔在翱翔國拾到的啞女，不知為何，紀翔決意去收留她。即便穆勒起初亦有些微反對的聲音，但最後都被寵愛紀翔的國王壓下了。

聽說，紀翔決定和雲芊結婚。

那麼，未來的他們自今日一別之後，亦不知何年何月再能見面了。

成婚的他們，都回不了當初的那一夜。

其實我們之間的結局，你我都早已明瞭，是嗎？

很多人都會認為，不能相愛的話，當初就不如不愛。

但我寧可抱著難過、悲傷的感情，我都不想失去那份愛你的感覺。

略為寒暄一下，金皓薰亦去和另一個人聊天起來。

「雲芊，我很傻對嗎？」紀翔和雲芊雙雙走到甲板，紀翔不禁仰天嘆息地說：「自一年前遇見他之後，我們就已經不能回頭…這份愛亦只能停留在那一天…」

而在身後的雲芊只是悲傷地看著紀翔，心裡不禁道：你可知道，一年前救你的人，不是金皓薰，而是我嗎？

「雲芊，對不起，我能夠將王子妃的一切地位、權力都給予你。我亦能一生關懷你、照顧你…」順著海風，紀翔的髮絲在微風的帶領之下，不禁起舞。

「但是…」

不要說了…求求你，紀翔，不要說…

「我心中最愛的人，永遠都只有他…」

這是她早已經知道的事，為何…你又要親自說出口呢？

來到你身邊的我，早就已經猜出你的心思。

那為何，你還留我在身邊？

與其被你永遠寵愛著，那倒不如你一開始就對我冷酷無情。

你對所有喜歡你的人，都是如此，為何對我卻是這樣？

「各位來賓，現在快要交換訂婚戒子了…」

聽到這句說話，紀翔回過頭，正打算回到會場內時，不禁小聲說一句。

「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一年前救我的，是你。」

聽見這番說話，雲芊亦不覺一呆。

愛情，永遠是單向。

即使再多的犧牲，再多的恩情，都換不到你一絲的愛戀…

那就是她當初選擇的，愛。

「芊……雲芊公主！」雲芊走到船邊，看見海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是香魚精沈唯真！那是她在學園中的學長，不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雲芊公主，你不能這樣下去，剛剛的說話我已經聽到了。如果再不想辦法的話，你會化成海上的泡沫！」

只見雲芊她搖了搖頭，沈唯真卻認為她別無他法時，立即遞上一把小刀。

「那是我去找杜司臣要來的，只要你用這把刀殺了紀翔的話，你就能回到海上了！雲芊，別猶豫了……」

雲芊接了沈唯真給予的小刀之後，沉思了好一會兒。

「薰王子…」聽見別人的叫喚，不禁回過頭。眼前的人，笑道：「公主，原來是你。」

「一會，就要交換戒子了，薰王子……」

「嗯，我已經準備好了。」金皓薰看著那手掌般大的小盒，笑道：「父王可是千叮萬嚀叫我別弄掉呢……」

「…………」聽見他的說話，蕭依莉不禁說道：「薰王子，其實你想弄掉，是不？」

聽見蕭依莉的說話，金皓薰渾身一抖，接著還是亮出笑容說：「為何你會這樣想呢，公主。」

「你知道嗎？你從來都沒有認出過任何人的聲音，除了一個人。」蕭依莉看到金皓薰的笑容，自己也扯出一個苦笑說：「你沒有看到我的樣子的話，我想你叫不出『公主』這個稱號吧？」

「被你猜到呢…」

金皓薰其實很想否認，但他始終都騙不了眼前那個冰雪聰明的公主。

他不愛蕭依莉的，甚至在這個宴會當中，他都極力躲避著她。

他不想在紀翔在場的時候，對任何一個人有親暱的舉動。即使他們已經沒可能…

「對不起，我想…假以時日，我都不可能愛上你。」

「嗯，我早知道原因了。」金皓薰其實一點也不笨，他掩飾得很好，甚至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他們兩人有何異樣。

只是，你知道嗎？

當一個女人在乎一個男人，其敏感度比任何一個人也要高。

金皓薰個性溫文、對任何人都有禮，那是你的優點，對我你也一如以往般－－溫柔。

但是當你在乎一個人時，是顧不得自己是否有禮、對他是否溫柔。

不理智，帶著幾份衝動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愛。

但是你對我太溫柔了，所以我就知道，你心中並沒有我。

其實…即使要我犧牲所有，我都渴望擁有你一個忘情的擁抱。

「我和你的結合，不論是對蕭家，對翱翔國，都是美好的佳話…」

曾經我想過，就算金皓薰心中的人不是我也好，至少我還可以成為你的妻子。

那個伴著你一生的人。

但是現在的我，並不滿足。

我寧可將得到的一切，換來你的一份思念。

「如此…我已經得到答案了。」

冰冷的海風吹起雲芊的秀髮，沒有梳起的頭髮，被海風弄得有點凌亂。但是雲芊的心，卻沒將這小事放在心上。

紀翔最後的那句，已經說明了，他知道她是人魚的事實。

你就是因為知道我救了你，所以才將我放在身邊嗎？

你認為這樣就可以償還我的恩情嗎？

但是…你又可否想過，即使犧牲了很多東西的我，要的…求的…並不是這一些？

雖然我一早就知道，我要的，你給不起，亦不會給。

我知道你的心向著哪一個人，也知道你的情歸於何處。

那個錯綜複雜的關係，那個藕斷絲連的愛戀…

一切一切，就如海上的泡沫般化為虛無。

這樣的話，你說多好啊……

「公主！公主！」沈唯真看著沉在海中的雲芊，慢慢化成海上的泡沫，一點一點都消失於無時，他激動得快速地游上前。

拼命伸長雙手，拉起嗓子大叫著，但是卻減慢不了雲芊的消失。

手指觸摸到的，再不是雲芊那吹彈可破的雪肌，而是那一片虛無的泡沫。

即使我犧牲再多，即使給予你再多的恩情，愛永遠都不會是對等的。

「啊－－」一陣爆炸聲，人們不禁驚叫著。

有人襲擊翱翔國的船，這次不明的爆炸是不知何人走到船底引爆自殺式炸彈。

毫無預料，甚至沒人知道為什麼訂婚典禮上會有人襲擊。四周一片混亂的狀態，獨獨只有一人在尋找著某人的身影。

「皓薰－－皓薰－－」在大廳之中，紀翔已經管不著是否合宜，大叫著金皓薰的名字。急切的叫喚，緊張的表情，一切情感早已表露無遺。

「翔－－我在這裡！」推開人群，金皓薰發現了紀翔，原來對方都在尋找自己。看到金皓薰，紀翔略為鬆一口氣。

就在兩人終於能緊抱對方時，一聲更響亮的爆炸聲響起。只見這華而不實的船，快要沉沒了…

「救生船在哪？」紀翔當機立斷地找尋著救生船，雖然今天嘉賓很多，不過應該有足夠的救生船可以帶他們離開。

「在東門那邊，不過我們現在已經過不了去。」金皓薰皺眉地說：「我們…今天會死嗎？在這裡？」

「別說傻話，我們快走吧…」紀翔還未說完這句說話，一個強烈的震動令他們跌倒。船已經斷成兩半，以著飛快的速度，沉於海底……

紀翔，如果我知道今天我們會死的話…

我就不會在乎眾人的目光，勇敢地去愛你…

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是…翱翔國唯一的王子呢…

如果我有個姐姐…或是妹妹…一切是否不同？

但是…如果這樣，我今日亦不會訂婚…

你後悔嗎？後悔…愛上我這件事嗎…？

如果我們能化成海上的泡沫，是否可以永遠在一起？

「其實…我一直期待著，你會找我的…」蕭依莉坐著救生船，看著遠處的火光，不禁嘆息。

即使我知道那是多麼難以達成的願望。

但是我還是想…悄悄地…奢求一下…

「翱翔國唯一的王子離世，看來翱翔國將來必定落於小姐的手中。」蕭依莉的護衛說著奉承的說話，希望能得到蕭家皇女的賞識。

是的，不論是一年前的穆勒遇襲，還是一年之後的狙擊，主謀亦是同一個人。

「……」不再說話，蕭依莉收起思念的眼神，對著護衛說：「別多話了，回蕭家吧！」

海水，異常冰冷。皮膚接觸的瞬間，那一份刺骨的痛楚，是不能用言語來表達。

他們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只是求生的慾望比任何事都堅定。

至少都希望對方能夠獲救的心情，催促著他們的行動。

就在金皓薰再次張開雙眼，看到的是耀目的陽光。第一次他發現，原來海鷗的叫聲是如此吵耳。

金皓薰不用轉身，也知道紀翔亦在他的身邊。因為他差不多大半的身體，都靠在自己身上。

「號外－－號外－－翱翔國王子和穆勒國二皇子死於海難當中啊－－」

「啊！？什麼？是真的嗎？」

「說起來穆勒國二皇子還真慘，一年前才遇上海難…今次又…」

聽說遠方的說話聲，金皓薰不禁開口問道：「翔…我們死了？」

「嗯。」

「我們…化成海上的泡沫…死了啊……」

上天，是否聽到了他的願望呢？

如果我不是翱翔國的王子…

如果紀翔也不是穆勒國的王子…

如果我們都雙雙化成海上的泡沫的話…

我們應該會很幸福…吧？

在黑暗的海底，一個光球悄悄地進入杜司臣的房間。見著那個光球，杜司臣亦亮起一個柔情似水的笑容。沒有人見過杜司臣這樣笑過，亦沒有人知道光球的來歷是什麼。

「芊…我的芊，我最美麗的人魚公主…」雙手抱著光球，杜司臣輕笑說：「你真傻，為了愛而犧牲，值得嗎？」

「不過放心…再次醒來的你，將會有新的人生…」

「未來的你，將會成為我…專屬的人魚公主…」

「杜雲芊……我的公主……」

人魚公主．完

＊＊＊　　＊＊＊　　＊＊＊

因為童話所以盡量不發便當ＸＤ
其實這個系列應該比較偏向單完…

說起來，不知為何
本來明明是人魚公主的劇情
卻覺得很像鐵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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