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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9/20 09:22:06 | |
兩岸史話-高度開放的古代中國 打破近世中國封閉的刻板印象(四)2016年09月20日 04:10
文/芮樂偉.韓森 譯/梁侃、鄒勁風
義大利傳教士郎世寧所繪《畫白鷹》。(本報系資料照片)
騎馬仍是蒙古人的傳統技藝。(本報系資料照片)
西班牙巴塞隆納「哥倫布紀念碑」。當時,西方在進步,中國在退步。(本報系資料照片)
放棄的帝國
早期歐洲傳教士並不知道,這些防範外國人的措施都是新近形成的。如同隨後的訪問者一樣,他們誤以為他們的遭遇是古來如此的。 印度的影響一直到唐朝(618-907年)的輝煌年代仍未減弱。長安的許多佛教寺廟提供許多日常的服務,包括辦喪事、慶賀佛教節日,並開設當鋪、客棧、浴室以及醫院和藥鋪。 遠在西北邊陲(今甘肅省)的敦煌石窟中的一幅壁畫顯示,當時中原地區一座寺廟的資產種類是何等的豐富。一份10世紀的敦煌文獻,展示了佛教教士們仍然試圖說服中國人放棄傳統的祖先崇拜,以獲得佛教的救贖。 定位轉向北方 這個民間故事的主人公目連,是一位自小綽號為羅卜的和尚,他身赴地獄尋找死去的母親。被想像成為地下監獄的中國傳統的地獄,也逐漸擴展出了一些特殊的部分,用來特別針對那些侵占寺廟土地等觸犯佛教教義的罪行。 在對印度文明表示欽佩的同時,大多數中國人都無法掩飾對未開化的遊牧民族的恐懼,後者在9-10世紀對中國領土開始不斷侵襲,並取得越來越大的成功。 從10世紀開始,中原的定位轉向北方。在大多數時間裡,中國或者其大部分地區處於北方民族的統治之下,其中尤以蒙古人最為著名。其餘的時間裡則一直處於中國同這些民族對抗的狀態,並竭盡全力要把他們阻截在中國的領土之外。 儘管遊牧民族行軍神速,並擅以武力取勝,但他們也必須學會統治以農耕經濟和案牘文章為特徵的南方帝國。大多數中國人鄙視這些與動物為伍的、沒有文字文明的遊牧民族。 然而,這些遊牧民族有其自身的理由模仿漢族人,他們對接受和捨棄漢族的東西頗有選擇。一個學了太多漢人習俗而變得看上去完全漢化的人,如果換了一個新的統治者,也可能回歸到他們自己的語言、服飾和婚姻習慣中去。儘管傳統的偏見總是只看到外族人的漢化,但顯然文化的借用可以是雙向的。 在這個時期,三個不同的北方民族統治了中國的大部分地區。控制北方大片草原的契丹遼國,在960年(北宋建隆元年)宋朝建立並統一南北以後,還繼續統治著中國北方的小部分地區,包括今天北京城的周邊地區。1125年(北宋宣和七年),東北的女真族先是征服了契丹,然後把整個中國北方置於它的統治之下,稱為金朝。 宋朝被迫退到淮河以南,以南宋的名義統治一個半世紀。鑒於中國處於分裂狀態,北方為非漢族部族占領,而南方仍在漢族統治之下,本書第七章討論宋朝,第八章則敘述傳統史學通常忽視的遼金征服王朝。 1234年(北宋端平元年)蒙古人占領中國北方,1276年(南宋景炎元年,元至元十三年)又打敗南宋而占領中國南方。這是外族第一次征服中國的南北方。雖然一些漢族官員繼續忠於亡宋,但其他人則開始在蒙古政權中為官。 1368年(明洪武元年),明朝的開創者擊敗了蒙古人,迫使他們北撤。但蒙古的政權沒有解散,並依然力圖統治中國。蒙古人進攻的威脅在明朝歷史上一直是明朝廷揮之不去的陰影。在不同的歷史情境下蒙古人對中國領地的成功侵襲,都只是更堅定了漢人對外族的懷疑。 不難理解明朝為何要在邊界上設置重重障礙,在北方重建長城。長城實際上是一系列由石頭和泥土堆成的牆狀堡壘,並非一座連貫的城牆。由於朝廷無法在東部沿海也建造相似的屏障,於是便禁止船隻私有和一切民間貿易。 此外還通過很多規定,使一切與外國人的接觸變得極其困難。朝廷可以試圖控制官員的行動,但無法巡視整個海岸線。朝廷對走私和海盜束手無策,根本無法阻止外國物品進入中國,如日本的白銀和新大陸的菸草等經濟作物。 16世紀耶穌會傳教士從義大利來到中國時,他們發現中國是個嚴防邊關的帝國。最早到達的天主教教師沙勿略(1506-1552年),就一直未被允許登岸入境,最後死在廣州外面的一個島上。耶穌會士利瑪竇(1552-1610年)總算在1583年(明萬曆十一年)進入帝國。他被迫待在廣州附近,直到1601年(明萬曆二十九年)才進了北京,但繼續被一批懷有疑心的官員監視著。義大利人自然也把中國描繪成一個閉關的帝國。 封閉逐漸形成 早期歐洲傳教士並不知道,這些防範外國人的措施都是新近形成的。如同隨後的訪問者一樣,他們誤以為他們的遭遇是古來如此的,而他們的這種認識,也同中國一貫輕視外族作用的歷史傳統有關。 然而在利瑪竇和他的歐洲同伴到來之前,中國是非常不同的,是相當開放的。擺脫近世以來對中國封閉的成見,才能讓我們了解一個自形成之初至它存在的大部分時間裡,都保持著對外高度開放的古代中國。(全文完) (旺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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