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是否參與社會?或蹲在象牙塔裡,寫自己的詩?而兩者皆能寫出感人,合乎藝術格調的詩嗎?
在王國維的《人間詞話》裡寫到:「客觀之詩人,不可不多閱世。閱世愈深,則材料愈豐富,愈變化;如水滸傳,紅樓夢之作者是也。主觀之詩人,不必多閱世。閱世愈淺,則性情愈真,李後主是也。」
以上這段文字,拿來與楊牧這篇〈社會參與〉的呼應;大家應不難理解入世與出世的差異性在哪裡?我個人其時很喜歡宋朝理學家的那些詩如: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雲淡風輕近午天」、「月到天心處、風來水面時」等;
又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胸襟;也能寫出「碧雲天,紅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的詞句;
歐陽修也是,他寫出「別後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悶,漸行漸遠漸無書...」,千古傳誦的詞句,其他如蘇東坡、黃庭堅、辛棄疾、陸游..等,都是未與社會脫節的大文學家。
而李後主雖貴為一國之君,但在意念上是出世的,所以寫出「夢裡不知身是客」的句子。
做為一位詩人,寂寞是不可免的,王安石說:「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王國維也有「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觑紅塵,可憐身是眼中人!」
因此,無論是入世與出世,對於詩的那份真情流動、藝術想像和哲思意境的永恆性,是詩人完成一首詩的必要條件!
千峰映月竟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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