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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起點》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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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鈴怡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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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樵子【外婆的澎湖灣】
Ricardo
marconi

《幸福起點》Chapter 11 
 
這是得知自己不是患上鼻咽癌的第一個晚上,雖然幸運地沒被它挑中,但是我卻沒有什麼快樂的感覺,以為記憶已經隨時間的流逝而轉淡,原來痛苦的感覺歷久還是一樣濃。接下來的日子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呢?我也許太少看心理的煎熬,它帶給人的傷害不僅是心理上現在身體湧現的病痛,令我的健康也響起了警號。可是我該如何做,我知道要為自己和所有愛我的人努力克服這一切,可是我真的做得到嗎?
今天媽媽跟我說碰見Alferd和Chole,聽到描述雖然表面沒什麼,但不知道為甚麼那一刻好像有一根很小的刺插入心裡,飄過一抹難過。
晚飯時,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我答應她會跟Alferd保持距離。雖然明白媽媽的苦心,可是心中那苦澀的味道又該如何詮釋呢?原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覺已經牢固起來了。
 
合上日記本,突然有種茫然和說不出口的難過。我甩甩頭,『唐果,別想那麼多!』
 
「小果,睡了沒有?」爸爸小聲的敲門,害怕被媽媽聽到。
 
我打開門,「爸,找我有事嗎?」
 
爸爸擔憂的揉了我的頭一下,「黎醫生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隱瞞媽媽是不想她擔心,但你的心理情況真的不太好!有什麼事就說出來,爸爸可以給你一些意見,不要把事情都藏在心中。」
 
我微微一愣,「爸,對不起。其實之前看心理醫生後跟你們說我好多了是騙你們的,我甚至有幾次來到診室門口就逃跑了。」我低下頭,不敢面對爸爸。
 
「傻女,如果你不喜歡就跟我們說嘛,何必強迫自己去做些不喜歡的事,這對你的病一點幫助也沒有。」爸爸的體諒讓我更覺慚愧,「我不想跟你說道理,只是希望你不要把自己放在懸崖邊緣,如果事情忘記不了,就好好讓它和自己共存。如果你一直紏結著,那麼你的現在就只會令將來寫滿後悔。」
 
「要走出過去要靠你自己改變某些固執的看法。」爸爸認真的看著我,「無論怎樣,我、媽媽和弟弟都會陪著你走,別想那麼多,早點休息吧!」直到屋子裡靜默一片所有人都睡覺了,我才從爸爸的言語中走出來。
 
----
 
「燄,你今天約我出來要幹什麼?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我看著車外的景象。今早差不多8點就接到燄的電話,他說要送我一個驚喜,出門前我還得經過媽媽連番的問話和叮嚀。
 
「別問這麼多,問題少女,到了你就會知道。」燄微微一笑。
 
原來他是帶我去我們小時候上學的幼稚園,看著熟悉的小徑和富著童真的壁畫,心情不由自主的樂起來。
 
「別只顧發愣,我們進去看一下。」燄拉著我走進去。
 
「就這樣進去好像不太好?」看見燄若無其事的溜進小花園,我嚇了一跳。
 
「別怕,吃了隱形糖後,其他人看不到我們的。」我聽到後頓了一頓然後哈哈大笑,「你真記仇。」我笑著說。
 
「我還以為你忘記了。」燄笑著說,「那一次你給了我一顆糖,說吃了會隱形的,我聽到後深信不疑,真的以為自己隱形了。於是在上課時
大搗亂,結果不但害我要見家長,回家還吃了一頓籐條炆豬肉。」燄沒好氣的看著我。
 
「對不起,誰叫我說什麼你都相信,活該!」
 
「道歉還要罵人,你真行。」我端詳著小花園沒有回應燄的話。
 
「這裡沒什麼大改變,不過多了很多小盆栽。你看,每盆都有名字,而且應該是小朋友改的,」我指著其中一盆牽牛花,「這盆竟然叫小烏龜,還有叫軍曹、快樂、夏天,燄,跟你妹妹的名字一樣。」看著眼前一盆盆的小生命覺得小孩的純是最讓人感到愉悅。不過,我感到很奇怪,說了那麼多,燄都沒有回應我。
 
我轉過頭才發現燄已經不見了,「喂!不要玩,躲起來不代表隱了形。」我四處查看,發現了一些印在地板的小腳印,我沿著腳印前進,不久便來到一間很暗的教室,四周的窗都用窗簾遮住透不進光,當我正想再找尋那些腳印,四周突然亮起來。
 
我的眼睛一時適應不了那些耀目的光芒而閉上來,當我睜開眼就見到教室坐著10數個小孩笑瞇瞇的看著我,而燄就坐在鋼琴前笑吟吟的看著我,「小朋友準備好了嗎?」
 
琴聲響起,小朋友帶點稚氣的嗓子唱出生日快樂的樂曲,因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因為完全不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觸動都讓我有種做夢的不現實感覺。
 
隨著音樂的完結,小孩一個接一個的走到我的跟前遞給我一株太陽花還送上一個擁抱和生日快樂的祝福,然後悄然的離開教室。最後來到我跟前的當然是燄,他也送給我一株太陽花,不過是粉紅色的。
 
「我也可以送你一個擁抱嗎?」我笑著點點頭,燄的擁抱雖然也是溫暖和充滿安全感,但就是沒有那種感覺。他抱了我很久,像是想把感覺好好的記著,「唐果,生日快樂,希望你永遠都會記得這份生日禮物。」燄在我的耳邊說。
 
「跟你一起渡過的那些時光 forever in my heart !」燄指著他的心。
 
「謝謝你,我永遠的好朋友。」我的回應好像把他判了死刑,他微微一笑,拖起我的手回到小花園的椅子坐下。
 
我們沉默的看著眼前一草一木,「小果,我們見面的時間愈來愈少了,我會在下個星期天回維也納。」燄突然開口,但我卻猜不到是離別的訊息。
 
「是因為夏天的哮喘?」
 
「嗯!也可以這樣說。」他若有所思的看著一盆寫著回憶的盆栽,「小果,你知道嗎?我一直認為追尋夢想,只要努力、堅持和付出就一定會得到我想要的回報,就好像音樂方面,我堅持每一首出自我手上的作品都要完美,結果成功闖出一個我想要的小宇宙。」在小時候我就覺得燄身上散發著一種閃爍的氣質,現在聽到他的話我就肯定那份既自信又閃亮的氣質是追逐夢想的堅持。

「不過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一些東西是無論怎樣堅持和付出都不會有我想要的回報,就好像你的心。」
 
「燄...」他示意我不要說話,「我這次專誠要求來香港作交流,就是為了告訴你我的愛,而我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你會接受我,人真的不可以
過份自信,要不然很容易會滑鐵爐的。
 
「從小你就很倔強,不太願意打開心窗接受別人的關愛。我到現在仍然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經過,那一天你跟鄰班的一個大個子不知道為什麼在搶一顆糖果,我看不過眼走過去幫你把糖搶回來。怎料你接到我手上的糖竟然把它丟進垃圾筒,然後說了一句,不是我親手搶回,我不會要的。之後就酷酷的離開了。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很特別,於是接近你,認識你,也許就是在那時候產生了一種想保護你的心態。」不是燄提起,我也不知道我在小時候已經這麼倔強和拒絕接受別人的好意。
 
「面對你,我可能有種像攀山者想征服某些高峰的感覺,然而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因為山泥傾瀉而被迫折返。」聽到他的比喻我不禁失笑。
 
「虧你還有心情笑?」燄看了我一眼。
 
「你應該慶幸不是在你攀山時才發生山泥傾瀉,要不然你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可是你知道當我抱著滿滿的期待,迎接我的竟是已經倒塌的山坡,它告訴我想征服的山峰已經改變了形態,連再次去攀登的機會也不給我,那種期望愈大,失望更大的心情不單是難受也是痛。」
 
「燄,你要我不要再跟你道歉,可是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我歉疚的看著他。
 
「小果,愛是沒有對不起,只有愛和不愛,勉強得來的愛是沒有幸福的。你如果真的想我過得快樂,就要好好的生活而且要過得幸福,還有找到那個真正適合你的另一半。」
 
「嗯!我也希望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適合你的另一半。」我衷心希望燄會得到幸福,也許這樣也能減少一點我的內疚。
由於約了子瑄吃飯,燄把我送到子瑄的樓下,「是了,你的報告出來了嗎?」
 
「報告哥哥,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只是平常作息不定時才會頭痛的。」我轉了一圈,「看吧!我強壯得可以打倒幾隻老虎。」為了不讓燄因為我而耽誤行程,於是只得跟他說謊了。既然不能給他男女之間的愛,我也不想他為我的健康而擔心。
 
「嗯!那就好了,以後要小心保重身體。」燄微笑的看著我,然後從袋中掏出一條手鏈,「這條鏈叫作wishes,雖然不在你的身邊,但我的祝福會陪著你。唐果,加油喔!」燄細心的幫我繫上手鏈,然後在我的額上吻了一下,「不要誤會,只是goodbye kiss。我得回酒店了,保持聯絡,希望回維也納之前能跟你再見一次面,夏天很想見你。」說完,燄便乘上計程車絕塵而去,看著遠走的車影,就好像代表燄步離我的生命,撫摸著手鏈,若有所失的感覺慢慢湧上心頭。

「看來我們想要給你的生日驚喜,已經沒有驚喜可言了。」子瑄他們突然從街角走出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們什麼都聽不到的,不過就把一切看得很清楚。」Gary好像怕我誤會,於是急作解釋,可是我寧願他們聽到那些對話,因為我不想他們誤會。我和一直沉默不語的Alferd對上了眼神,也許心底間最不希望對我產生誤會的是他吧!
 
「小果,太陽花、手鏈、kiss還有整個早上的節目,是不是覺得很甜?」子瑄興致嫣然的看著我。
 
「沒有啦!你們別誤會,我跟燄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樣。」
 
「是比我們想像中好,送花還要親吻!」Alferd說完後便轉身走向大廈的方向。
 
當我正想解釋,卻傳來媽媽的聲音,「小果,這麼快約會完,看來燄送了很多驚喜給你,是不是覺得很甜蜜呢?」面對媽媽故意提高聲量的目的,我當然心知肚明,此刻真是有苦說不出。「在你們小時候,我就跟燄的媽媽說長大後要對親家,把你和燄配成一對,最起碼我們當了鄰居這麼久,了解大家的背景不是充滿問號。」什麼時候開始媽媽說話變得這麼有骨和含沙射影,這種過份的關心和拉攏讓我透不過氣來,有必要這樣子做嗎?
 
「媽,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希望你也尊重一下我的感受。」和Alferd保持距離是不想讓媽媽擔心,我可以做的就是盡量不再忤逆她的意思,不讓她老是為我擔心。

「老婆,今天是小果的生日,不要再說掃興話,而且小果的身體又不太好,最需要的就是我們的支持,你們不應在這關節眼起衝突。」爸爸制止欲回應的媽媽。
 
子瑄大概感覺到氣圍怪異,於是立刻出面化解,「伯母,我今晚打算煮小果最愛吃的咕嚕肉,可是我不懂怎麼煮,你一定要幫我喔!」她挽著媽媽走向大廈,並向我擠了擠眼睛。
 
「小果,有沒有覺得頭痛或是耳嗚?」爸爸關心的看著我,「你不用理會媽媽的話,選擇自己喜歡的,不用管什麼距離的怪理論。無論怎麼樣,爸爸的肩膀都會給你靠的。」聽到爸爸的支持我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爸,放心,我沒事。」
 
由於媽媽常常盯著我的舉動,害我只得坐在一邊逗著棉花糖玩。爸爸和Gary坐到一旁玩棋,而Alferd就一直在看書,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不久後,我開始覺得眼皮很沉重,身體軟軟無力,跟子瑄交待了一下就跑到她的床睡覺。躺在床上我抱著棉花糖,「棉花糖,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麼是啞子吃黃連,有苦自己知!」想到媽媽的說話和Alferd冷漠的表情,什麼生日的心情也沒有了,早上和下午根本就是兩個極端,我帶著無力的軀殼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從一陣痛楚中醒過來,我撫著傳來陣陣劇痛的胃部,蜷曲在被窩中,那種痛讓我眼淚直湧。棉花糖不停向著我吠叫,爸爸率先走進來,當他看見我痛苦的模樣立刻衝過來,「小果,你怎麼樣?」
 
「爸,好痛,我的肚子很痛。」我一邊哭一邊拉著爸爸。
 
「不用怕,我現在立刻帶你去醫院。」說罷,爸爸立刻掀起被子欲把我抱起,「世伯,讓我來吧,你下去準備車等我。」我隱約中聽到Alferd的聲音,隨即被人緊緊的抱著。耳邊傳來很多不同的叫喚聲,可是我已經不能仔細的辨別出來了。
 
在車上,我聽到零碎的哭泣和叫喚聲,聲音時而遠是而近,中間還挾雜持續的耳嗚,我的頭被多種聲音轟炸得快要裂開似的。抱著我的人好像感覺到我的痛苦,輕輕的撫摸著我的頭,一陣溫柔的歌聲緩緩傳進我的耳內,蓋過所有的聲音。那是我最愛的流星雨,這陣歌聲好像有種特別的魔力,使我的頭痛慢慢的平伏下來,餘下的只有肚子持續不休的隱隱作痛。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睜開眼睛,痛楚的感覺已經消失了,白色柔和的光線映入眼簾,一時間覺得身處的地方有點飄渺,周遭都是一片透著光的白。我提起右手,才感到有人緊抓著。
 
「哥哥,姐姐醒了。」甜甜的女童聲傳入耳內,一個小女孩站在我的床邊,眼睛骨碌碌的看著我,我被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哥哥,是懶訓豬。」女孩走過去搖著在床邊睡著了的Alferd。我帶著笑意舉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女孩不要吵醒Alferd,我想他一定是很累了。
 
女孩走到我的床邊坐下,「你叫什麼名字?」我問她。
 
「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又不認識你。」女孩一臉警戒,看著她,我好像看到小時候的自己。
 
「嗯!那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唐果,你呢?」
 
「我叫何小恩,大家都叫我小恩的。其實我知道你不是壞人,而且是一個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的姐姐。」小女孩一臉率真,十分可愛。
 
「小恩,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哥哥說的,」小恩指著Alferd,「他說姐姐是一個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和親近的女孩,雖然有時候很倔強,常常招惹麻煩又不願起床。」
 
「什麼?他怎麼可以在我背後說我壞話的。」我氣鼓鼓的看著他。
 
「姐姐,我悄悄告訴你哥哥剛才還親了你一下,他跟我說親了姐姐,你就會醒過來,就像睡公主一樣。」聽到小恩的話我的臉瞬間刷紅,不知該說什麼。這個Alferd竟然敢偷親我,還要把這麼美麗的童話故事套進去掩飾。
 
「雖然哥哥叫我保密,但是我覺得姐姐應該想知道自己是怎樣醒過來的。」小恩一臉誠懇,「好了,我要去睡覺,要不然就會給那些兇惡的姐姐來捉,睡公主姐姐再見了。」看著小恩蹦蹦跳的離開病房,我的心結好像突然鬆開了,回頭看著熟睡的Alferd,嘴角不自覺的牽起一道快樂的弧線。
 
「睡王子,起床了。」我搖著被他捉著的手。
 
Alferd從我搖晃中醒過來,著急的看著我,「是不是那裡不舒服,要去叫醫生嗎?」我笑著搖搖頭,Alferd確定我沒有不舒服才重新坐回床邊,並扶起我倚著枕頭。

「醫生說你沒有吃午飯才會胃痛的,由於身體抵抗力較弱,才痛得那麼厲害。」他一邊說一邊倒了一杯水給我,「你已經打了止痛針,不過要吊點滴,今晚還要留院觀察。」我點點頭,沒有絲毫的感覺,也許剛才的劇痛已把我的感覺虛耗掉,現在的身體就是一個空殼,花不出力量。
 
「不用擔心,會沒事的。」Alferd大慨見到我沒有什麼反應,以為我在擔心。
 
我搖搖頭,「爸爸他們呢?」
 
「子瑄帶了他們到canteen吃點東西,應該差不多回來了。」Alferd看著錶,接著是一陣沉默,我突然想到中午產生的誤會。
 
「Alferd,我和燄真的沒什麼的,你不要相信媽媽的話。」也許我的口比我的心更坦白承認由始至終對Alferd那句話仍然耿耿於懷。
 
「你好像對我的看法異常地在乎?」Alferd突然湊近我的耳旁說,害我差點被水噎到。
 
「才不是,你在我的心中不過就是普通朋友,我只是不想造成誤會。」我立刻反駁,然而心卻像浸在火中,熱得快烤熟了,我按捺著心的亂墜,「倒是你,其身不正,還敢說我?」他一臉疑惑。
 
「有人跟我說親眼看到你跟Choe親熱的走在一起,她不但挽著你還親了你的臉。」我裝作莫不在乎,其實心中卻很想聽到他否認。
 
「原來你有這麼多線眼,」聽到他間接的承認我的心頃刻掉進冰雪中,「不過你的情報員不太夠盡責,看戲應該要看全套,怎麼看了開首就離場。」
 
「難道看到你回親她才完場離開?」我灰溜溜的說。
 
 
Alferd搖搖頭,「不是,她應該要看著我立刻甩開Chole,然後Chole聽到我的一番話後賞了我一巴掌,憤然離開的結果。」我驚訝的看著他,「怎樣?結局是不是出人意表,扣人心弦呢?再怎麼說我的臉可是壯烈犧牲,年尾奧斯卡的提名可能有我的存在。」Alferd輕描淡寫的道出事實的真相,隨即又以玩笑把氣氛扭轉,我知道他是不想我想太多。
 
「你跟她說了什麼?害她賞你一巴掌。」我想要不是Chole氣得不可開交,根本不會,不可能打Alferd的。
 
「跟她說我喜歡男生的,別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Alferd開玩笑的說。
 
「鬼話連篇,能不能提名奧斯卡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說話語氣無論態度還是方式愈來愈像Gary,一點都不認真,欠缺說服力。」
 
Alferd沒有理會我的嘲諷,「說什麼也無所謂,總之她回到英國會找到能給她幸福的人。」語氣轉回平常的冷酷。
 
「我怎麼好像聽到有人在說我的壞話!」Gary他們走進來,我尷尬的看著他。
 
「我贊成小果的看法,現在連Alferd都被你帶壞了,你們兩個走在一起真是名符其實的蛇鼠一窩。」子瑄站到我的那一方。
 
「我們是蛇鼠一窩,你們就是狼狽為奸。」Gary不甘被罵馬上反駁。
 
「好了,我不管你們是蛇鼠還是狼狽,總之見到我的女兒龍精虎猛我就最高興了。」媽媽走過來拖著我的手,「你這個傻瓜,以後不准再不
吃午飯。」
 
「對不起,害你們為我奔波勞碌,」我開始發現這陣子老是在跟人道歉,然而事實上一切的禍的確全都是源自我。
 
「總之,身體沒事就好了。」爸爸說,這時我看到子瑄打眼色,隨即和Alferd、Gary離開病房,當我正想問過究竟,卻被媽媽突如其來的話止住了。
 
「小果,我決定解除距離了。」
 
「你是說我不用跟Alferd保持距離?」媽媽點點頭。
 
「今天看到他對你的態度緊張,著緊,從子瑄的家到醫院他一直抱著你,顯露的擔心絕不比我們做父母的小。聽著他為了讓你的減輕痛楚,不停的唱著歌,我的心充滿感動。我看得出他對你絕對不是玩耍的心態,而是認真。」原來歌是Alferd唱的,我早就應該猜到。
 
「老婆,神是你鬼又是你,昨天還說了一大堆反對理由,今天卻把一切推翻,對Alferd贊賞不已。」爸爸故意開媽媽玩笑。
 
「那你想我怎樣?重新回復距離我可沒問題的,反正我的確看到他跟一個女孩親密在一齊。」
 
「不要!」我立刻制止,頃刻迎來爸和媽奸計得逞的笑容,「我就說小果一定會是這個反應。」媽媽一臉得意洋洋,「口說不喜歡、是什麼普通朋友其實心中卻很在乎他。不過雖然解除距離,他仍然是在觀察期,你還是得小心一點。」
 
「你們居然聯合來戲弄我。」
 
這時門口傳來生日歌的歌聲,子瑄他們一邊唱著歌一邊捧著蛋糕,「Happy Birthday!」
 
「你們...」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在醫院,但生日始終是一年一次的開心事,而且我已經有3年沒有跟你過生日了。今日不要理會什麼環境,最重要的是大家聚在一齊的心意。」子瑄把蛋糕捧到我的跟前,「來,快點許願!」我閉上眼許下心願,隨著蠟燭的熄滅,願望的祝福散發在空氣中,降落在心中。
 
「可惜的是我們的禮物都放在...」我阻止子瑄說下去,「你們陪著我過生日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不過...」子瑄仍想堅持。
 
「不然這樣好了,上次去聚會的裙子就當是生日禮物吧!」不由子瑄拒絕,「而Gary那份呢?」我故意的端詳了他一會,「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生日蛋糕是你買的吧?」Gary的臉寫著問號,像是在說你怎麼知道?
 
「Alferd在房間陪我,子瑄陪爸媽去吃東西,不是你還有誰?」Gary一臉佩服的神情。「謝謝你特地在蛋糕上畫了一顆糖果,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至於Alferd,」我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已經送了兩份蠻特別的禮物給我了。」
 
「在什麼時候?我們怎麼不知道的?」子瑄狐疑的看著我,「Alferd是什麼禮物,快告訴我?」子瑄從我那兒得不到答案於是轉移人選,然而當時人也是一臉疑惑。
 
「我有送過禮物給你嗎?」
 
「這回我猜到了,」媽媽插嘴,「其中一份就是在車上唱的那首歌,叫什麼雨的。」
 
「是流星雨,小果很喜歡這首歌的。」爸爸補充,房間裡的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而Alferd則一臉尷尬。
 
「那第二份禮物呢?」子瑄急不及待的問。
 
「這個嘛,我看還是不要說出來好了。這是有人跟我通風報信我才知道的,我怕有人去找小女孩悔氣。」Alferd臉上頓是通紅一片。
 
「她告訴了你?」
 
「小恩嗎?她可告訴了我很多事情,你指那一件?」誰叫他常常欺負我,還說我的壞話,現在就要他嘗嘗被耍的感覺。
 
「小果 Alferd,不要再賣關子,你們愈是這樣隱悔我就對這份禮物愈感興趣。」子瑄追問。
 
「子瑄,你的好奇心是不是太餓了,快點吃蛋糕餵飽它吧!」在一片愉悅和充滿子瑄死纏爛打的提問下,我的生日就這樣子渡過了。雖然其間和Alferd小有交談,但是看到他欲言欲止的模樣還真的讓我樂透了。
 
 
快樂的時光永遠在彈指之間一閃而過,但只要我們懂到珍惜當中的樂趣,那麼縱然時間是短暫那種快樂的感覺也能歷久一樣深刻。
 
 
留院觀察一晚後,証實沒什麼大礙我便回家了。這陣子心情的起起伏伏讓我開始覺得人生還是平凡一點,簡單一點比較幸福,起碼減少很多驚嚇。由懷疑自己患上癌症後,我總是不自覺的想到和姑母一起的片段。她是以什麼心情去渡過那段忐忑不安的歲月呢?
 
姑母以前做完電療後總是說,這種痛苦讓人生不如死,我寧願痛快的死去也不想受這種折磨。每次聽到她的悔氣和抱怨,我都會說很多安慰的話,現在回想起來,我根本不明白她所承受的痛苦,一切的安慰話語都是缺乏說服力的陳腐濫調,完全幫不了姑母減少痛苦的折磨。一個充當陪伴者的人絕對不能完全理解當時人的痛楚。
 
每晚入睡的時候,我都希望這個晚上可以短一點,讓早上早一點到來,不用再在惡夢中驚醒。雖然想法很幼稚,但是當一個人無奈和無助交纏時,原來想一些幼稚的事會輕鬆一點的。至少每一晚我都能帶著一個小小的希望入睡,縱然早上依然按照常規的到來,我還是受著不同程度的夢魘,可是我的心情起碼能因為那一點點奢望而擱下一點點心靈上的痛苦。
 
除了這些思想的交雜,我最擔心的就是老闆和曉晴的事。自從跟老闆談及曉晴的事後,cafe就無間斷的休息,而老闆則不知道在糾結什麼,月尾已經逼在眉睫,他卻無動於衷。
 
我曾經去找他,結果卻換來他一句我不能給曉晴幸福的。霎時我真的被他氣得瘋掉了,他根本就不懂幸福的定義,能不能給曉晴幸福是由曉晴來決定,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就算和他一齊捱也是一種幸福。要不然就算給她千萬豪宅,天天珍饈百味也不會有幸福的感覺,因為物質的滿足遠遠不及心中愛的投影。
 
翻看這本日記,快要變成週記了。昨天回校參與辯論組的聚會,老師提議讓我去參加七月中的一個聯校辯論比賽,我沒有立刻答覆她,康老師讓我回家再作詳細的考慮,我知道她很想我把握這次黃金的機會。可是以我現時的狀態和水准,的確不是適合的時機。

 

學習用樂觀的態度去享受難過,也許痛的感覺就不會那麼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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