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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起點》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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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鈴怡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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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3)

揚子
。。。
marconi

 《幸福起點》Chapter 5


小果,你還記得棉花糖的由來嗎?」子瑄突然把話題岔開,我有點反應不過來。
 
「嗯!」那段經歷我想就算老了也不會忘記,因為這是一個屬于青春鹵莽和橫衝直撞的印記,什麼事都是做了才算,完全不顧慮後果。那一役我差點被人一棍打在後腦,幸好子瑄和阿芯及時出現救了我。
 
「那時候的你遇上不平事比我還衝動,那天我和阿芯看得瞠目結舌,明明知道對方不但惡形惡相而且身形高大還衝出去救棉花糖,真的不明白你那份勇氣從何而來?」 子瑄端詳著我。
 

「其實我沒有那麼勇敢的,看到棍子差點打在棉花糖的身上那裡顧得這麼多,當然是立刻衝出去抱走牠。要不然那一棍的力度莫說是剛出生的棉花糖,就連大狗也會皮開肉裂。」現在回憶起,也有種猶有餘懼的感覺。

 
「你就是這樣子。只顧其他人的安危,自己的安全就不考慮。如果那一棍真的打下去,皮開肉裂的就是你的腦袋了。」子瑄的敲敲我的腦袋。「不過要不是這個奇特的經歷,我們和阿芯的友情就不會變得這麼親密,而棉花糖也不會走進我們的生活裡,成為伴著大家成長的一份子。」子瑄的口吻帶著一點感慨。
 
「嗯!的確是這樣子。」我十分明白子瑄透著的感慨,因為在回憶的過去,大家是那麼的快樂、無憂無慮,透著一股懵懂的衝勁和無畏無懼。那時候一切都是美好的,只是誰會猜到幾年下來,不論是環境還是人事會有這麼大的變改,讓置身其中的我們忍不住有無限的感歎。縱然能重拾往昔的歡笑,也少了一份分享的喜悅。


「這隻小貓應該是小果從康娜手中救回來的吧!」小貓已經在子瑄的懷抱裡沉沉的睡去,希望醒來後,牠能忘記傷痛堅強的活下去。


「不過最讓我跌眼鏡的是Alferd竟然願意把小貓帶進酒店而且還幫你處理傷口。」子瑄的語調透著誇張的驚奇,「平常他總是酷酷的,有時候冷得像一塊冰,對於身邊的事抱著一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子瑄訕訕的說。

 
「其實Alferd是外冷內熱,他很會關心身邊人。」我不自覺的維護著Alferd。
 
「咦!小果,這麼快就替他說話咧!你不會是因為他救了你,就心動吧!有可疑,有可疑。」子瑄狡猾的眼神打量著我,讓我好不自在。
 
「才...才不是這樣子,我怎麼會喜歡他!真奇怪,你不要忘記我在cafe還跟他吵起來。」我急忙的撇清關係,同時轉換話題,「我要打電話回家告訴他們今天不回去。」
 
「不用了,」子瑄阻止我,「我已經打了電話給伯母,告訴她這兩天你也會在酒店陪我。她還叫我不用這麼快放你回家。」子瑄笑著說。
 
「那你沒有告訴她我今晚發生的事吧?」我不想增添媽媽的擔憂。
 
「傻瓜,要是告訴了伯母,我想她現在已經來到酒店找你了。」子瑄一臉你太不了解我的表情,「而且我不清楚你的傷勢怎樣,所以打算先看到你才決定要不要告訴伯母。」她擔憂的看著我手腳的傷。
 
「我想還是不要告訴她,這些都是皮外傷,以免她小題大造和擔心。」我轉動著手臂,「而且應該很快就會沒事了。」子瑄點點頭。
 
「要是你有什麼事,我一定跟康娜拼過,誰叫她敢傷害我的好朋友!」聽到子瑄的言論,我的心暖暖的。
 
「子瑄,謝謝你。」
 
「謝什麼,你忘了嗎?好朋友之間不說謝謝,而是說...」子瑄望了我一眼,我心領神會,「我罩你!」熟悉的文字同一時間從雙方的口中道出,心中流過一股暖流。我和子瑄互相做了一個罩著對方的動作,然後一同哈哈大笑的倒在床上。
 
「幸好你沒有忘記,要不然我可不放過你!」子瑄躺在我的旁邊兇巴巴的說。
 
「那敢忘記,這可是阿芯獨創的『好朋友抱抱』,還記得當時聽到這個名稱,你堅決反對,說什麼很怪異。」想到當時子瑄鼓著咆嗓不滿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還敢笑我,你不是也說名字很奇怪嗎?」子瑄不甘示弱,「不過最後我們也認同了阿芯的名字,因為那一番話。」
 
「嗯!」我想起阿芯認真說出的那一番話。
 
『我希望我們仨就算將來頭髮都變白了,只能坐在搖椅上搖啊搖的,腦海裡也記得大家一齊度過的美好時光。來自於好朋友的擁抱永遠都是無私、溫暖和充滿著關懷。但願老了,我們也可以聚在一塊,一同罩著彼此,一同回憶過去。』
 
「小果,可以告訴我事實的真相嗎?」沉默了一會,子瑄開口問。
 
我知道紙始終包不著火,子瑄作為當事人也有權利知道真相。其實聽過康娜的一番言論後,也解開了我一直以來很多的疑惑。雖然還沒完全走出過去的陰霾,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該好好的跟子瑄解釋清楚,由她自己來決定要怎樣做。
 

我凝視著天花板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吊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把子瑄離開後所發生的點滴一一道出,包括阿芯的苦衷和康娜設下的計劃。至於阿芯愛上了楊子朗事我沒有告訴子瑄,因為這並不是百分之一百肯定。阿芯在死前沒向我說出這件事,我想她應該只希望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中,陪伴她沉沉的睡去。而且人也不在了,我不想子瑄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去回憶阿芯。


讓一切在這刻劃上句號吧!站在終點回望過去的紛揚,突然有種釋懷的感覺。有時候,我們無法繼續向走,是因為背負了太沉重的過去,只有放開,才能在新的起點重新上路。

 

我和子瑄沉默了很久,時間像定格了,不再流動。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侷促感,可是我和子瑄誰都無意打散這一切,因為埋在這層侷促下的是更深更痛的淚。

 

子瑄突然的擁著我,頭深埋在被中,我感受到她的簌抖和抽泣。

 

「子瑄,要是我可以早一點察覺阿芯尋死的念頭,然後及早阻止,阿芯就不會離開了。」自從阿芯離開後,我都在自責為什麼好朋友的心情轉變我一點都體會不了,如果我陪在她身邊,不讓她孤單的承受一切心理的壓力,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子瑄搖著頭,索了索鼻子,「小果,該自責的是我。如果我沒有離開,阿芯就不會因為這樣想那麼多,更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

整個晚上,我們都是紅著眼睛一邊回憶,一邊落淚,直到大家眼皮變得重甸甸的,再也抬不起來。

 

咯!咯!咯!咯!咯!急促的敲門聲音躍進耳朵,刺眼的陽光肆無忌憚的走進窗內。

 

「來了!來了!不要再敲。」我支撐著沉重的身軀,搓揉著雙眼,怎麼會累成這樣子,好像做了一天的搬運工人,體力都給透支了。

 

打開門後,Gary和Alferd並排的站在我的面前,眉頭緊皺,表情既是擔心也是無奈。

 

「怎麼了?」我疑惑的看著他們。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們拍了門差不多半句鐘了,差點要找酒店的人來開門。」Gary翻了翻白眼,「Anna還在睡嗎?」他看了房間一眼。

 

「對不起,我們昨晚聊了很久,所以很睏。」我敲了敲腦袋,試圖把賴著不走的睡魔驅走,讓昏昏欲睡的感覺消散。

 

「真服了你們!」說完Gary走過去叫醒子瑄,我欲加以阻止,卻被Alferd擋住。

 

「放心,沒事的!」Alferd露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我看見Gary把電話放在子瑄的耳邊,接著響起一陣刺耳的鬧鐘聲,子瑄嚇得整個人從床好上彈起來,接著兇狠的瞪著罪魁禍首。

 

「死人徐澤然,你要把我的魂魄嚇走是不是?」子瑄氣呼呼的追打著Gary。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他...他們常常都是這樣子的嗎?」

 

「這樣的景象如果有那一天不出現,那麼該天的太陽一定是從西面升起來。」

 

「欸!豬小姐,昨晚哭了很久嗎?眼睛又紅又腫。」Alferd突然撫下身望著我的臉。

 

「要你管!不是叫你不要這樣子叫我嗎?」我急忙別過頭,搓著眼睛。

 

「不要再搓,待會兒用熱毛巾敷一下就會消腫了。」Alferd捉著我搓眼的手微笑的看著我。

 

突然我感覺到門口傳來一股殺氣,而且是衝著我而來的,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迅速略過我的身邊把Alferd捉著我的手甩開,「Alferd,你昨晚不是說今早陪我吃早餐的嗎?我們走吧!」Chole嬌媚的倚著Alferd。

 

「你的足裸還痛嗎?」Alferd完全無視Chole的存在。

 

「足裸...足裸好多了,只是有點痠痛。」我望著地下,不想再接觸眼前二人的電波,尤其是Chloe那種審視的目光。

 

「那要我抱你下去吃早餐嗎?」

 

「什麼?」我嚇得抬起頭,剛好對上Alferd含笑的眼神,「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我急忙的擺著手,一邊向後退。

 

Alferd笑著離開房間,Chole急忙的追出去,臨走時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子瑄走上前攬著我的肩回瞪Chole。

 

「那個Alferd今天吃錯藥嗎?幹嗎那麼奇怪,竟然說抱你下去吃早餐。」子瑄一臉納悶,「不過看到Chole被視若無睹,氣得五顏六色的表情真是不吃早餐也夠飽了。」

 

「好了,兩位我先下去吃早餐,你們換好衣服就下來吧!別再睡了。」Gary退出房間。

 

「他是什麼意思?把我們說得好像很貪睡」子瑄呶呶嘴。

 

當我們換好衣服準備離開時,我突然想到了小貓,「子瑄,小貓不見了。」我急忙的返回房間找尋。

 

正當我們在房間裡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傳來一陣柔弱的貓叫聲,「子瑄,你聽不聽到貓叫聲?」子瑄停下來仔細的聆聽,點點頭。然後走到床邊掀起被褥,小貓原來躲在床下睡著了。子瑄抱起牠教訓,「睡得那麼舒服,難為我們找得那麼辛苦!」

 

「子瑄,你說我們怎樣把牠帶離酒店。」我一籌莫展的望著小貓。子瑄想了一想,在我耳邊說了一個想法。

 

「這怎麼可以,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我不認同子瑄的做法。

 

「那你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嗎?」子瑄反問,我無奈的搖搖頭。「既然你都想不到辦法,就照我的去做。只要裝自然一點,不露出馬腳,別人那有這麼多閒情逸致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

 

子瑄找來一個可以透氣的紙箱把小貓放進去,「小貓,待會你要乖乖的,不要吵,知不知道?」子瑄哄著小貓。我的心中則寫滿了擔心,害怕出狀況。

 

「小果,走吧!如果小貓叫,我們就說話大聲一點,掩蓋過牠的聲音不就可以了嗎?」子瑄一點也不擔心,還好像蠻興奮的。

 

「真佩服你,怎麼可以這樣興奮的,冷靜點才能做好事情。」我沒好氣看著她,然後捧起紙箱離開。在乖塔升降機時,小貓突然叫了一聲,我當下嚇了一跳。

 

怎料子瑄卻對我說,「小果,你真的這麼喜歡貓嗎?現在還扮貓叫。」旁邊的人聽到都在暗笑,我尷尬的瞪著子瑄,而她的表情則寫著不這樣說,你要我怎樣解釋那貓叫聲,我無奈的嘆息。

 

好不容易熬過那看似短暫,但我們而言卻好像等了一輩子的升降機驚魂,「我緊張得好像透不過氣,剛才小貓要是再叫一聲,就糟糕了。」步向餐廳時,我低語跟子瑄說。

 

「對啊!我在想要是小貓再叫,該不該這次到我裝貓叫。」子瑄也好像鬆了一口氣,「喵!喵!」子瑄叫了幾聲,我笑著推了她一下。

 

「別玩了,我們還沒有離開酒店,仍要保持戒備。」我說。

 

「你說什麼戒備?」Gary突然在我們後面說話,把我和子瑄嚇了一跳,連紙箱也險些掉到地上。

 

「欸!你有沒有人聽過人嚇人是無藥醫。走路都沒聲音的,把我們嚇了一跳。」子瑄嘟囔著。

 

「這麼久也沒下來,我還擔心你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現在卻被你罵,真是好心無好報。」Gary的語調中滲著不忿。

 

「好了,是我們不對。去吃早餐吧!」看著眼前二人劍拔弩張,我急忙調解。
 
 
來到餐廳,子瑄的朋友都已到齊了,大家有說有笑,子瑄拉著我坐到她的旁邊。
 

「真不明白,有些人明明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卻強要擠到我們這邊,難道看不見這兒很擠的嗎?」Chole的話語句句帶刺。

 
「我也不明白,有些人明明就不是辯論社的人,卻強要跟著我們來香港,真不知道她居心何在?」子瑄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這話引來桌上一陣笑聲,Chole臉色驟變。
 
「哼!我來香港遊玩不成嗎?難道要得到你的批准?」
 
「我可沒指名道姓,原來你也覺得我在說你!」子瑄凝視著Chole,「我跟你說,小果也是辯論的人才,你不要少覷她。在坐的每一個人都是辯論的精英,就是你不是!真正應該坐到一旁的人是你。」子瑄義正嚴詞的說。
 
「子瑄,不要再吵,我坐到一旁就好了。」我小聲在子瑄的耳邊說。
 
「不可以,我已經忍了她很久。」
 
「可是,我跟你的朋友不熟,就算一塊坐也沒什麼好說。而且我又捧著小貓,要是給Chole發現說不定會把事情鬧大。最重要的是,我的英文不太靈光,跟大家溝通不來。」我仔細的分析。
 
「小果,要是你真的坐到旁邊,就代表你不戰而敗。」
 
「那有這麼誇張,不戰而敗,我從來都沒有跟她宣戰。」我笑著說,「而且你記著就算被狗咬一口,理智的人類是不會反咬狗一口的。」這番話我特意的說大聲一點。
 
「不好意思,我比較喜歡坐近窗的。」說完,我捧著紙箱走到其中一個窗旁的坐位。
 
「Alferd我終於見識到潑婦和有教養的斯文人連說話技巧也有這麼大的差別。」Chole生氣的瞪著Gary,而Alferd則帶著贊賞的眼神望著我。

 

「小姐,這是你的鮮奶和三文治。」才剛坐下來,侍應便送來一杯鮮奶和三文治還附加一隻小碟。

 
「不好意思,我還沒點東西,你是不是送錯地方?」我疑惑著。
 
「不是,這是一位先生替你點的,還有這張便條是他給你的。」
 
「謝謝。」我接過便條,打開粉綠色的便條紙,映入眼簾的是屬於男生帶點不羈的字跡。
 
Sweet candy,還記得我嗎?

猜不到在這碰到你,還偷偷的帶著一隻小貓,跟以前一樣的不顧後果!

送上一杯鮮奶給你和小貓。

                                                                                                          
看著手上的便條,我的心飄過一陣熟悉的溫熱。除了他,從來沒有人這樣子叫我的。

 
「給你這張便條的人在那裡?」我急切的問侍應。
 
「他...」未待侍應回答,餐廳放置鋼琴的小舞台傳來一陣騷動。
 
「各位,我今天遇到一個很久沒見面的好朋友,後天就是她的生日。我可以請大家答應我一個小請求,給我一個機會在這送一首歌給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嗎?」餐廳頓時掌聲雷動,當中滲著叫囂聲。
 
鋼琴聲徐徐響起,I'll be there的旋律在餐廳中迴轉,柔和的唱腔讓人的腦海泛起陣陣溫暖的漩渦。我肯定舞台上的就是燄,那個小時候堅定的跟我說,終有一天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為我彈一首曲子的人。當時我還笑著說,這應該是一個不會兌現的承諾。

猜不到他竟立下志向在音樂方面發展,如今看著他在舞台上的風采,淡定、散發出一種屬於他的個人魅力。雖然在音樂方面我是外行人,不過我覺得燄注定會在音樂的領域中閃閃發亮,因為對夢想有一份熱愛和堅持的人,一定會被夢想之神眷顧和擁抱的。

...
whenever you need someone i'll be there
and everything will be just fine
us hand in hand
we will make it through i'm sure
this i promise you till the very end of time

through the good times and bad
forever we'll always stand
one another to keep our chins up high
and u dont have to be scared

just as long as im there

 
 熱烈的拍掌聲把陶醉在音樂旋律的我喚醒,燄離開舞台,向我的方向走近。其實我很高興他能實踐承諾,可是有必要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嗎?全個餐廳的目光都集中在燄的身上,換言之,只要他走到我面前,我就會成為另一個焦點。
 
「唐果,預祝你生日快樂。」燄送給我一枝向日葵,「向日葵的花語是光輝,正如你散發著一種吸引人注目的光芒。」
 
「謝謝你!不過不用繞這麼大的圈子來稱贊我。」我接著他的花,「好久不見了,夏燄。剛才的演奏很棒,猜不到你還記得小時候開玩笑的承諾。」我由衷的說。
 
「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而且我從來都不會對你食言。」面對燄認真的神情,讓我突然不知道回什麼話。
 
「不見這麼久,你還是那麼的熱衷於音樂。這些年在維也納過得怎樣?叔叔和姨姨他們好嗎?」我轉移了話題。
 
「我在維也納主修音樂,爸爸和媽媽他們都生活得不錯。」
 
「維也納是音樂之都,你在音樂方面的才能一定有很大的發揮空間了。」我很羨慕燄可以朝自己的夢想奮力邁進,而我卻連前面該怎麼走也一片迷惘。
 
「你呢,這些年過得如何?」

「不過不失吧!生活一定沒你那麼多姿多采了。」這些年發生這麼多事,怎麼能一言道盡呢!

 
「呵呵!sweet candy你的說謊技巧還是很糟糕,遲些有機會才好好的質問你。」燄笑著說。
 
「你自己一個人回來?」我有些不懂他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香港。
 
「不是,我是和妹妹回來的。這次主要是回來作音樂交流,不過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燄征征的看著我,「回來找你!」看到他望著我那種帶著渴望的眼神,我覺得很有壓迫感,想要逃避。
 
「哈哈,你真會說笑。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妹妹的?叫什麼名字?」我又一次轉開話題。
 
「在我離開香港後她才出生,叫作夏天。」談到妹妹,燄的眼神透著愛。
 
「很特別的名字,我想她一定很可愛了。」
 
「沒你那麼可愛,性格大剌刺的,跟她的名字一樣,有時候熱得讓人受不了。」
 
「哥,你又在說我壞話?」一個蓄著小男生般短髮的女孩子突然走過去擁著燄,「你一定是糖果姐姐,哥常常提起你的,我知道哥哥很喜歡你的。」女孩走過來拉著我,臉上漾起明亮的笑容。「咦,姐姐你的手怎麼傷了?」聽到夏天的話語,燄立刻關切的望著我。
 
「沒什麼,不小心跌倒擦傷的。」我發覺我開始招架不住這兩兄妹。
 
「那姐姐你要小心一點,不要再跌倒了。是了,姐姐是哥的女朋友嗎?我從來沒見過哥特意為了一個人而在公開場合彈鋼琴的。」由於我坐的位置很近子瑄他們,而夏天的聲音頗大,此言一出,我迅即感覺到所有認識我而又聽懂中文的都望著我。
 
「夏天,你...你誤會了。我和你的哥哥是好朋友,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我急忙解釋。

 

「哥哥,我喜歡唐果姐姐,你快點要唐果姐姐做你的女朋友。」夏天天真的眼神閃爍著,可是我卻有點要暈倒的感覺,誰可以來打救我。

 

 「傻瓜,這種事跟你沒關系。」燄輕易的略著夏天的提問,可是他卻不否認喜歡我這件事。

 

「小果,你何時認識了一個帥哥,怎麼不介紹給我認識?」我感激的望著子瑄,她替我化解了一場不知如何結束的對話。

 

「你好,我叫黎子瑄,是小果的好朋友。」

 

「夏燄,你可以叫我Alferd,我和小果是從少認識的,不過後來去了別的地方所以少了聯繫。」燄回答。

 

「你也叫Alferd?」子瑄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她望了望站在背後的Alferd。

 

「我的名字有問題嗎?」

 

「哦!沒問題,只是你的名字和我的朋友一樣。」子瑄尷尬的微笑。

 

接著Gary和Alferd也逐一跟燄打招呼,可是我怎麼覺得輪到Alferd跟燄介紹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溫度好像突然降至冰點,彼此既端詳著對方同時也透著一抹挑釁的感覺。

 

「小果,兩個Alferd你選那一個?」Gary突然在我耳邊說,站在一旁的子瑄聽到Gary的問題像突然從迷惘中走了出來,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神經病,為什麼要選?」我輕聲的說。

 

「哥,你等一下不是要去練習嗎?」夏天拉著燄,年紀小小的夏天似乎也感受到周圍變了調的氣氛,想要離開。

 

「嗯!那我們先走了。小果,你家裡的電話沒改吧?」我搖搖頭,「那我遲些找你,再見囉!」說完便和夏天離開了。

 

唉!終於送走了兩個不知如何招架的人,看著他們的背影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接下來這3個多月的暑假,一定不會是風平浪靜的,反而會有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接踵而來。單單是昨天的事也教我吃不消,不知道前面等著我的又是甚麼呢?我不自覺的歎了一口氣。

 

 

「小果,阿芯葬在這裡是她的要求還是你決定的?」子瑄望著墓碑沉默了好一會兒。

 

「是她的意思,我想這裡對阿芯應該有些什麼特別的意義吧!」離開酒店後,我和子瑄來到了阿芯的墓地。

 

我望著墓碑附近的一棵大榕樹,樹身刻滿了很多不同的圖案和文字,令到這棵挺拔嚴肅的大樹散發出一份人情味和蒼傷感。那些刻印的圖案多是情侶間的甜言密語,什麼一生一世,什麼永不分離,可是感情上的承諾是否刻印在樹上就代表永遠呢?

這些相愛的証據,也許會定格在樹上,可是感情可以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什麼東西可以長久的,因為明天的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
如果分開了,再回來看這些記號,會否覺得很可笑,關於這些感情保質期的諷刺。

 

我突然想到康娜說阿芯喜歡楊子朗,阿芯選擇死後留在這個角落,是否因為這兒有她和楊子朗的回憶呢?可是如果楊子朗喜歡的是阿芯,為什麼阿芯的死訊傳出後,不見他在葬禮上出現?

 

「阿芯,你真的很傻。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了呢?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路,難道你覺得我真的會對你生氣一輩子嗎?阿芯是一個大笨蛋,大笨蛋。」子瑄哭紅了眼眶,我走過去握著她的手。凝望著墓碑上阿芯的笑容,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似的,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小果,我從頭到尾都錯怪了阿芯。都是我的錯,以為她真的搶走了楊子朗,猜不到她是為了不想我被那個計劃傷害。為什麼阿芯當時不跟我說清楚呢?」子瑄的語調帶著無助和後悔。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複雜的思緒,「子瑄,不要這樣子。阿芯也不想看見你這麼自責的。」說著,我的淚也忍不住滑落。

 

「這件事,誰也有錯,誰也無錯。錯在我們都是性情中人、錯在我們都不想傷害自己在乎的人、錯在我們對感情太執著、錯在我們都用錯方法去保護我們愛的人。可是這一切身不由己的錯誤,都不是錯呀!」我的聲音在風中變得沙啞。

 

「不,康娜說得對。我們的友誼太脆弱,真正的錯是我們不夠信任,無論是友誼還是愛情,欠缺信任最終只是使某些裂縫加倍放大,令到大家的感情破碎。」子瑄拼命搖著頭。

 

「子瑄,你不能夠崩潰的。你要堅強的站起來,懂嗎?阿芯的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再說誰對誰錯也是於是無補的。」我扶著子瑄的肩,說出這番對我自己而言也沒有說服力的話。因為我也一度選擇逃避,陷於自責的悲傷中,可是這刻我可以做的是不能讓子瑄再重蹈我的路。

 

「爸爸曾說過要我們用懷緬的心情去回憶阿芯,而不是自責。阿芯在死前也說過,我們是她一輩子的朋友,所以我們要代替她堅強的生活下去。」我掩住心中的痛安慰子瑄。

 

子瑄緊緊的擁著我,發聲大哭,我輕拍著她背,安撫她的情緒。

 

在回程的路上,子瑄靜靜的望著窗外不發一言,我試圖緩和車廂內侷促的氣氛。

 

「Gary,你為什麼可以在香港駕車的,你有香港的車牌嗎?」這件事我從早上就已經充滿疑惑。

 

「我是無牌駕駛的,你可要小心點喔!」他的語調十分認真。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我噎了噎口水,Gary堅定的點點頭。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的,你知不知這很危險的。萬一被警察發現......」未待我說完,坐駕便傳來一陣笑聲。

 

「小果,你真好騙,持有英國的車牌可以在香港駕駛的。」Gary帶著笑說。

 

「很好笑嗎?我又不是駕車的,怎麼知道那麼多?」我負氣的瞪著他,「不用說,這輪車一定是偷回來了。」

 

「為什麼會這樣覺得?」Gary一臉意氣風發。

 

「誰敢借車給你!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愛開跑車那種人,而且從駕車的氣勢看得出來是愛飊車。如果借車給你真的要替車買重保險,以免你把它改裝或是鹵莽駕駛導致撞車。」我的語調平淡得沒有感情。

 

「哈哈,不愧是唐果,終於見識到Anna所說的觀察入微。」他絲毫不責怪我的諷刺。

 

「我看你還是小心駕駛好了。不要再衝紅燈,小心上得山多終遇虎,這兒不是英國。」在我們對話的過程中,Gary已衝了兩個紅燈,我真的不知該稱贊他膽子大還是說他知法犯法。給我說了一說,Gary明顯地減慢了車速也沒有再衝紅燈。但我知道他不是擔心給警察捉到,而是不想我們擔心。

 

這個人雖然口沒遮攔,但也很細心,尤其是對子瑄更是無微不至。從他知道子瑄心情不好時,不但沒有捉弄她,讓她靜靜的冷靜,還買了子瑄愛吃的法國松露巧克力。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子瑄不接受他,而且我覺得子瑄對Gary也是有感覺的。

 

「說到飊車,Alferd可比我更厲害,前年有段時間飊得瘋了一樣,都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害我們整天提心吊膽。」Gary的語調流露出無奈,子瑄也回過頭望著我。

 

「你們幹嘛這樣子看著我?又不是我叫他去飊車的,真奇怪!」我別過頭望向窗外快速飛奔著的景物,可是心裡不自覺的想起在cafe那雙悲傷和落漠的眼神,對於Alferd的過去我什麼都不知道,更莫說那眼神背後隱藏著的事件。

 

「小果,我覺得Alferd對你是不一樣的,如果說是愛我又不肯定,不過那種關注的程度不像他平常對朋友,而是更多。」沉靜已久的子瑄突然煞有介事的說,害我有點手足無措。

 

「Alferd跟你一樣,都是愛獨自扛下所有的不開心。他跟你不同的是用冷酷去掩飾自己的感覺,但是我覺得你可以讓他改變。」

 

「對啊!Alferd那個人你別看他對人好像很冷酷,其實跟他熟絡了,就知道那只是一個保護網。可是在這層保護網內好像還有一層,這就得用愛去解開它了。」Gary也加入評論。

 

「喂!我可不是心理醫生,怎麼懂得去打開他的保護網,那有能力去改變他?」我駁回他們的言論。

 

「小果,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的。」子瑄的眼神像看透我的心,我訕訕的別轉頭,「不過,Alferd還有一個勁敵。」

 

「對啊!就是另一個Alferd,而且我看得出他也喜歡小果,言語間流露的愛很猛烈。」Gary接過子瑄的話。

 

「你們別亂說,我們只是好久不見的朋友。」為什麼車程這麼久的,老是不到終點。

 

「你可以這樣認為,我可不覺得他是這樣子想,你知不知道太陽花還有另外一個花語?」我疑惑的望著子瑄,「那就是愛慕。」子瑄說完後,車子的空氣好像突然降了幾度。

 

「呵呵!子瑄別開玩笑,你一直都對花花草草沒興趣的,怎樣突然會知道太陽花的花語?」我欲用笑去掩蓋那份震撼。

 

「楊子朗說的,他送我太陽花時說的。」子瑄的語調讀不出什麼感情。車內的溫度又再急降,這次直達零下,我意識到自己問錯問題,車廂又回歸沉默。

 

「我們現在去那裡?」

 

「我們......去吃午飯,Alferd在餐廳訂了位。」子瑄突如其來的提問令Gary有點手足無措。

 

到達餐廳前,車廂內沒有人再說一句話,只是迴盪著now and forever的旋律,在音樂下每個人都各懷心事,跌進思索的國度。

 



學習用樂觀的態度去享受難過,也許痛的感覺就不會那麼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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