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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起點》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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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鈴怡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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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3)

揚子
。。。
marconi


《幸福起點》Chapter 4
 
升上中學後,曾經參加或欣賞過的辯論比賽有很多,但絕少有今天的情形出現眼前。看到比賽的場館坐滿了來自不同學校的學生,人人議論紛紛,臉上出現的表情是嚴肅也是充滿期待。我開始懷疑究竟是我孤陋寡聞還是淡出了辯論界這兩年間出現了什麼大人物,要不然這樣空前的滿座狀況很少會在英文的辯論比賽中出現。
 
「唐果,猜不到會在這碰見你。」說話的是我中三的班主任,當年她對我和子瑄的期望很大,希望培養我們成為辯論界的新星。怎料隨著子瑄離開,而我也無心再參加任何辯論比賽,結果把老師的希望摧毀了。每次碰到她,我的心都因為辜負了她的期望而充滿歉疚。
 
「來看子瑄比賽嗎?」猜不到連老師也知道是次比賽的事宜,我想子瑄他們一定很出名了。
 
「對啊!」
 
「看到子瑄去了英國後,在辯論方面也如此出色,我真的很高興。」老師的臉上露上欣慰的表情,「不過,唐果你的實力也不弱的。那時候,我覺得你的潛能比子瑄還要高,只是猜不到後來會發生這麼多事。」老師語調中透著的可惜,使我更覺得對不起老師。
 
「老師,對不起。」遲了兩年的道歉猜不到會在這樣的環境下道出。
 
「傻瓜,為什麼要道歉?如果你對辯論還有興趣,我會盡力幫助你的。不用怕起步遲,最怕就是未開始就放棄嘗試。」老師摸了摸我的頭,「我看得出你對辯論還是有一份執著,不要讓自己的將來後悔。」她語重心長的說。
 
我看著比賽的舞台,心中百感交雜。我真的可以再踏上這個舞台,感受那種言語之間或激烈或沉穩所產生的火花嗎?「老師,我想再考慮一下。」半晌後說。
 
「嗯!老師等你的好消息。」老師微笑著說。
 
子瑄替我安排的位置頗前,可以清楚看到各個辯手的動作表情,連他們發出的磁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子瑄在出場時向我擠了擠眼睛,示意完場後,留下來等她,我點了點頭。
 
今天的辯題是《愛比被愛更幸福》,很喜歡這條題目。因為在雙方爭辯的過程中,每一個論據都表達了愛,令到反駁對方論點時也少了一分競爭的味道。全場不時響起拍掌聲,尤其是Alferd作為正方的結辯更是煽情,目光炯炯,說話分貝不高卻句句震人心魄。『當我們成為了别人的父母,您就會懂得,原來去愛有多幸福。』他的結辯贏得一陣熱烈的掌聲。
 
看到子暄的辯風和跟組員合作的認真神情,讓我的心泛起一陣久違了起伏的波濤。忘記了什麼原因,我跟子瑄被選中了加入辯論組,每次比賽前阿芯總會跟我們一同討論辯題,雖然她不是辯論組的組員但是大家都習慣了她的存在。每次比賽都會為阿芯預留位置觀看比賽。雖然快樂的時光只能定格為回憶,但總是讓人願意一再回味。
 
「小果,剛才比賽的表現怎樣?」子瑄興奮的拉著我,比賽完結後,我到了會場的正門等待他們。
 

「當然很棒啦!冠軍和最佳辯論員都是你們包辦。」

 
「那你有沒有技癢的感覺?」子瑄笑瞇瞇的望著我。
 
「什麼技癢,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想回應再次踏上辯論舞台的事情。
 
「子瑄,你不要每次看到小果就拉著她一直說,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外人。」Gary指著他身邊的人們,這時我才發現這群人當中全都是我不熟悉的外國面孔。
 
Alferd跟一個金髮的女孩子並排而立,女的一直在說,男的則只是點頭沒多作回應。看到這個畫面,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合襯了。Alferd發現了我的目光向我望了一眼,我心虛的急忙轉移視線望向正在打罵的子瑄和Gary。
 

「Gary,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的,總是針對著我。」子瑄抱怨著,聽著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他們倆不明所以的望著我。

 
「你們很像一對耍花槍的小情侶。」我開玩笑的說,猜不到兩個當時人的臉瞬間通紅得像個蘋果一樣,我當下不得不佩服媽媽的觀察力。
 
「小果,你亂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子瑄呶呶嘴,聽到這話的Gary臉上閃過一絲掩不住的失落。我想他們的關係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可是依我看,神女也有一點的心動。
 
接下來,子瑄跟我介紹她的組員,原來一直站在Alferd旁邊的女孩叫Chloe是導師的侄女,由於是中英的混血兒所以也懂得說中文,她擁有一雙圓圓的眼睛給人一種很活潑的感覺,這次是跟他們來香港遊玩。不過是我多心嗎?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絲的不友善。
 
「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英文名叫Candy?」我拉著子瑄輕聲的問。
 
「你的中文名叫唐果,英文名當然是Candy,難道你喜歡叫Sweet?」我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小果,我看那些男生對你的印象很好。有人更問我要你的電話,如果你喜歡誰,記得告訴我。」子瑄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我覺得Gary不錯的,人品好,而且也很幽默。」我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

 
「你說真的嗎?那個人不適合你的。」子瑄的神情立刻嚴肅起來,我強忍著笑意。
 
「適不適合要相處過才知道,而且你不是說不喜歡他的嗎?那我們的事就要拜托你幫忙了。」我發覺忍笑真的是很辛苦的事。
 
「小果,我覺得Alferd比他更適合你,你不如考慮一下。」子瑄死心不息的繼續游說,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子瑄終於發現了我在戲弄她。
 
「你這顆唐果,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吃掉。」以前每當我作弄子瑄,她都會說同樣的話。
 
經過子瑄連番的威脅和懇求,我跟他們去了卡拉ok慶功。然而,對於這種一群人樂在其中的熱鬧,我總是帶著想逃離的心態。每次都有一種縱然身處其中,卻覺得自己是孤獨的感覺,無論怎樣努力,也融入不了那種熱鬧的氣氛中。
 
「子瑄,我想離....」沒待我說完,子瑄就搶著說:「This is my favourite song!」音樂聲在房間迴盪著。
 
看到時間已經差不多11點半,在這間暗暗的房間我覺得頭愈來愈暈,可是環視房中的人誰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欲。幸好,我的坐位很接近門口,當大家都陶醉在歌聲中,我悄悄的離開了
 

離開卡拉ok,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沒有混濁、沒有壓迫的空氣是那麼的舒服,連頭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走出了繁忙的街道,夜空的黑默默、街燈映著昏黃的街道,這一切跟剛才的喧鬧繁囂形成很大的對比。

 

雖然一個人走在路上,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感覺,也許是我仍沉浸在這一片舒逸的靜謐中。

 

這時手機響亮的鈴聲劃破了寂靜,螢幕上顯示著Alferd致電的字眼,我帶著茫然的按下接聽。

 

「你去了那裡?」耳邊傳來沒有溫度的聲音。

 

「我不舒服,所以先回家了。麻煩你跟子瑄說一聲。」

 

「你現在在那裡?你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獨自在晚上回家很危險的嗎?」他的聲音透著怒火。

 

「放心,我沒問題的。」給他這樣說一說,我看著昏暗的街道心中飄過一絲怯。

 

「你現在在那裡?」他加重了聲量,我跟他說了現在的位置。

 

「別掛線,我現在趕過來。」

 

「可是.......」

 

「沒有可是!」他嚴厲的說,我嚇得噤聲。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聽見街道旁的一條小巷不時傳來一些笑聲和貓的叫聲。原本打算不作理會,但是不久後傳來一聲貓的驚叫聲,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我悄悄走近小巷,驚見一隻剛出生的小貓淹淹一息的臥在血泊中,旁邊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舉起一枝木棍欲打向另一隻小貓。我顧不了自己的安危,衝過去抱起嚇得發抖的小貓。

 

「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我大聲的喝止眼前的男生。

 

「少管閒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男生對於我突然的跑出來,顯然嚇了一跳,連說話聲也微微抖動著。

 

「喲!我們還真有緣。上次在cafe你害我的袋子不見了,今天竟然自動送上門。」黑暗中傳來康娜的聲音,我心中暗叫不妙,正想拔腿逃走,卻被男子一把抓住了。

 

「想跑?沒那麼容易,這次不會有人出來幫你了。」我突然想起手機,才發現在我跑出來救小貓的時候,被拋到地上去。我怎麼這麼笨的!

 

「你想怎樣?我.......我會叫的!」我完全摸不透眼前人的心思。

 

「這條街人跡稀少,任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康娜並不打算放過我。

 

「你到底想怎樣?」我退後貼到牆邊。

 

「沒什麼,一場同學,想跟你敍敍舊,順便回憶一下你的朋友。」我看著康娜,不知她又想耍什麼花樣。

 

「唐果,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們三個嗎?」她走過抬著我的頭,「那是因為你們三個那份總是以為很純潔的友情讓我愈看愈討厭,我就不相信友情可以一輩子的走下去。哈,結果不就是因為一個男生而四分五裂!」她冷笑著。

 

「你不是也有一大堆朋友整天圍著你打轉的嗎,為什麼還要討厭我們?」我充滿疑惑。

 

「你以為那些人真的把我當成朋友嗎?」她注視著我,「她們接近我是有目的,有一些是因為我爸的關係,要不然就是害怕我,所以對我百般奉承。他們在我面前就把我抬得高高的,但在我的背後就罵我,說很多難聽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聽到康娜的心聲,我替她感到可憐,她只是一個渴望得到關心的普通人,平常的孤高驕橫只是用來掩飾她的寂寞。

 

「你有想過是你的性格造成你的身邊連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也沒有嗎?你把所有接近你的人都認為是有目的,不拿真心出來交朋友,你憑什麼要求她們也拿出真心來待你?」我反駁她。

「我的事不用你管,也不用你的憐憫。你以為你自己很好嗎?在友情上還不是跟我一樣糟糕。不!是比我慘一百倍。」她把我推到地上去。

 

「忘了跟你介紹,這是my boyfriend Tom。你應該不認識吧!」

 

「哼!你的男朋友跟我沒關係。」我勉強的支撐著站起來。

 

「對,真的無關係。不過他沒關係不要緊,那楊子朗該有關係了吧!」我瞪著她,不知她這次又是葫蘆裡買什麼藥。

 

「我想阿芯在死的時候,應該跟你說過為什麼要介入楊子朗和子瑄的感情吧!」我想到阿芯在死的時候拉著我說,她聽到楊子朗跟被子瑄拒絕了的男班長說要狠狠的拋棄子瑄,藉此報復她。於是,阿芯就介入他們的感情,讓子瑄看在朋友的情份上忍痛跟楊子朗分開。

 

阿芯認為對子瑄而言,忍痛離開楊子朗比告訴她那個殘忍的計劃所受的傷害會少些,起碼子瑄會覺得楊子朗曾經是愛她的。

 

「那只是我的計劃的一部分!」

 

「什麼計劃?」我不解的看著她,康娜沒有理會我的問題繼續說下去。

 

「那天,是我特意讓阿芯聽到他們的對話。我知道以阿芯的性格一定不會跟你說,也不會跑去跟子瑄言明,因為沐浴在愛河的人住往沒有理性去接受別人說自己愛人的壞話,何況是這個殘忍的計劃。」她頓了一頓,「可是阿芯沒有聽到他們對話的下半部分就跑開了,那就是......」康娜靠近我耳邊說:「楊子朗真正喜歡的人是程可芯。」

 

「我想阿芯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這麼容易就介入到子瑄跟楊子朗的感情。」康娜故作疑惑的在我身邊繞過,「而另一方面,子瑄雖然表面上說不怪阿芯,可是看得出來你們的關係慢慢開始惡化,不再一同上學,不再形影不離,不再聚在一塊。雖然你從中不停的周旋也是毫無作用,因為子瑄心中始終有一條拔不走的刺,她可以恨子朗,但對於阿芯這個好朋友卻恨不下來,於是選擇離開。」康娜分析得頭頭是道,我一句話也不懂反駁。

 

「這也是你計劃你一部分?」我問。

 

「哈,是也好,不是也好!總之這一著我把你們的友誼狠狠的擊散。」我憤怒的呼了她一巴掌,「康娜,你很卑鄙!」一直沒發言的男生走過來把我的手牢牢反扣在背後,我愈掙紮,他抓得愈緊。

 

「你以為計劃就此結束了嗎?」康娜撫摸著發紅的臉頰露出猙獰的笑容,讓我不禁後退了一步。

 

子瑄離開,你和阿芯之間又多了一道蕃籬,而阿芯自已更是有苦說不出。在她無助的時候,楊子朗不離不棄的照顧著她,他的舉動讓阿芯開始動搖了最初接近楊子朗的目的。阿芯終於發現自己喜歡上楊子朗!」

 

「你亂說,這些都是你自己的片面之詞,根本就毫無証據!而且無論你的計劃有多厲害也不可能影響阿芯的心意。」我不認同她的說話。

 

「唐果,你太不了解自己的朋友。」她不屑的望著我。

 

「我不了解,難道你了解?」我反駁。

 

「沒錯,因為我跟阿芯是同一類人。阿芯自少在孤兒院長大缺乏別人的關心,於是培養了她沉默寡言,內向的個性,面對楊子朗體貼的關心讓她漸漸步出寂寞的陰影。」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明明就不是孤兒!」雖然康娜是單親家庭,但是她的爸爸不是很疼她的嗎?

 

我試圖掙脫男孩的手,怎料他突然放手,害我一下踉蹌,整個人仆到地上。

 

康娜走過來躑在我面前,「哼,我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我別過臉,支撐著疼痛的身體倚在旁邊的牆角。

 

「爸爸,他根本不理會我的。一年365日我懷疑有沒有5日是見到他的。他總是說很忙,忙根本就是藉口,他不想見到我,他埋怨我的出生害死了媽媽。你說我跟孤兒有什麼分別?所以我懂阿芯的感受,面對子朗的溫柔,她也想被這份受珍惜和被愛護的感覺擁抱。」

 

「就算你說的是對,也不代表阿芯愛楊子朗。」想到阿芯的身世,更覺自己作為朋友的忽略她太多了,總是抱怨自己的家人怎樣怎樣,卻沒有顧慮阿芯連觸碰家庭幸福的機會也沒有,我的話語就好像一把刀插向她隱藏著的傷口,而她還要掩飾著傷口來安慰我,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唉!唐果,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有眼睛的人也看得出來的事實你還察覺不到。不過,也對喔!從我認識你開始也沒看見你談過戀愛?沒愛情滋潤的小可憐!」對於她一臉嘆息的怪模樣我不屑一顧。

 

「一切的發展比我預期中順利,你和阿芯的關系愈來愈疏遠,按道理我的計劃就此結束。不過,我猜不到阿芯竟然會選擇自殺。」康娜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我想你一定以為阿芯的死是因為她認為自己令到子瑄愔然離開和大家的友誼變得支離破碎。這無疑是其中的一些因素,不過我想主因是她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愛上了楊子朗,她覺得自己徹底的背叛了子瑄。而且那時楊子朗出國留學的事傳得紛紛揚揚。阿芯積累了太多。」康娜的語氣難得帶著唏噓。

 

「要不是你的計劃,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一切的事情。」我想到康娜的計劃就連心中浮現的同情感也消散了。

 

「哼!這一切都不是我強迫你們去做的。只怪你們所謂的友情力經不起考驗,朋友間互不信任。」康娜示意旁邊的男生走過來拉起了我,她走到我的耳邊冷冰冰的說:「唐果,如果你在子瑄離開後,沒有疏遠阿芯,願意跟她分憂,那麼她根本就不會輕生。阿芯的死你難辭其疚,是你親手把自己的好朋友推向死亡。」我的腦海一片混亂,很多片段不停的旋轉。

 

『小果,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對不起。我要先走了。』

 

『你和子瑄永遠都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阿芯死前跟我說的話不停在湧然,「你不要再說!我不想聽,我不要聽!」我嗚著雙耳不停的搖頭,淚水不自覺的滑落。

 

「Tom,雖然你是我的男朋友,不過看見人家哭得那麼慘涼你怎麼沒反應的。我可不喜歡冷血的人。」康娜的笑聲使我不停的發抖,想跑卻被男子緊緊的捉著。他慢慢的靠近我的臉,我拼命的側著頭,他狠狠的在我頸上咬了一口。

 

「住手!」我看見Alferd跑向我的方向,Alferd把靠著我的男子一把拉開。

 

「又是你!上次放過你,這次沒那麼容易!Tom給他一點教訓。」康娜目露兇光。

 

我衝過來擋在Alferd面前,「你要對付的人是我,跟他無關係。」怎料Alferd把我拉開,「放心,沒事的!」他的眼神露出讓人震懾的威嚴。在我還會意不過來的時候,那個男生已經落荒而逃,而康娜則如洩了氣的皮球,追了出去。

 

「你有打過他嗎?」我望著跑遠的身影疑惑不已,他搖了搖頭。「那他為什麼就這樣跑掉了?」Alferd但笑不語,他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要不要報警?」Alferd擔憂的看著我,我搖了搖頭。腦海還是迴盪著康娜剛才說的話,我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你不要靠那麼近,我是殺人兇手,我殺死了自己的好朋友!」我不斷的退後,不停的抽泣。

 

Alferd走前把退後的我拉住,讓我的情緒慢慢平伏下來:「不要想這麼多,我先把你帶回酒店處理傷口。」他抱起我。

 

「我自己可以走。」我掙紮著想離開他的懷抱。

 

「你的腿都擦傷了,別再動,我不擔保會不會突然把你掉到地上去。」他稍微用力把我抱緊。

 

「那隻小貓怎麼辦?牠會不會死的?」我指著在地上發抖的小貓。

 

「你真麻煩!」他呼了一口氣,然後叫我抱著小貓一同離開。

 

「Alferd,酒店好像不准帶動物進去的。」我低聲的說。

 

「我知道!」他冷冷的說。

 

「那怎麼辦?」對於他的若無其事覺得很奇怪。

 

「當然是偷偷的把牠混進去。難道你認為我們大模大樣把牠抱進去嗎?」他一臉無奈,「待會用外套蓋著小貓,這樣子抱著你進酒店已經夠突出,不會有人注意到牠的。」

 

「哦!」每次都是一團糟的時候被他碰見,然後總是為他帶來很多麻煩。

 

「對不起!害你不能跟子瑄他們慶祝。」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你不喜歡去那些地方?」他沒有理會我的道歉。

 

「嗯!在那些地方總是覺得混身不自在,而且待一會就會覺得頭暈。」我頓一頓然後說,「最重要的是我不是那種善於交際的人,那種喧鬧的氣氛讓人覺得很累和心理有很大的負擔。相比下,我反而喜歡自己安靜、專心的做事又或是跟熟悉的朋友簡簡單單的聚在一塊聊天。」我回憶起以前跟子瑄和阿芯總是愛聚在公園的大樹下一邊看著小孩玩耍一邊聊心事。對於突然的安靜,我抬頭看了Alferd一眼,只見他看著我不發一言。

 

「我的臉很髒嗎?」

 

「不是,只是覺得你很獨特。休息一下吧,酒店快到了。」他微笑著說。

 

在Alferd的懷抱裡,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和溫暖,連剛剛面對康娜那種孤單、絕望的感覺也消失了。他抱緊我的感覺就好像是抱著一個初生的嬰兒,那麼的小心,那麼的溫柔,深怕弄痛我身上的傷。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撫平了我的無助和迷失感。睡意慢慢加濃,我慚慚的走進夢鄉。

 

「豬小姐,該醒了。」我睜開惺忪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的笑臉。

 

「豬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叫了你十分鐘。」Alferd看著我,我看看四周的環境,現在應該在升降機內。

 

「對不起!」我吐吐舌,「不過就算這樣也不用叫我豬小姐吧!」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那是因為你真的很愛睡,又不願醒。」走進房間後,Alferd把我放到床上,我竟然有點依戀他的懷抱,對於這個怪念頭,我嚇了一跳。聽到他的話語我又反駁不了,於是別過頭碰巧看到瑟縮在床的一角的小貓,心中一陣酸楚。

 

「牠一定很傷心和無助了,看著自己的親人被人殺死,自己又無能為力,現在又要面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我摸著牠瘦弱的身軀,你的無助我懂,你的悲傷我也懂,「小貓,對不起。我救不了的親人。如果我早點走過去,牠就不會離開你了。」

 

「小果,我覺得牠其實很幸運的。」我不解的望著Alferd,「小貓逃過了死亡的威脅生存下來,還遇到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救了牠。我相信牠會勇敢堅強的活下去,而且要把死去的親人那份生命力也延續下去。」Alferd走過去抱起了小貓,逗著牠。

 

「小果,你也可以的,不要理會那個人的煽風點火,她只是想增加你的內疚感,我相信你的朋友不會希望你有那種負面的想法。不要把什麼都扛在自己身上,你要扛的是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人們強加在你身上的罪責,多為自己著想。面對那些眼紅你的人,你更要堅強的站起來,告訴她,你愈中箭愈勇敢,不要在她的欺負下呈現軟弱。」看著Aflerd鼓勵的眼神,心中不自覺的添加了一份勇敢面對過去的信心,我用力的點點頭。

 

「你等一下,我去拿醫療箱順便通知子瑄。」Alferd走向洗手間。

 

我打量著房間,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踏進酒店的房間,平常都是在電視看的。當然房間一定不及電視所看見的華麗,但感覺也很舒服。Alferd的行里整齊的排在窗下,我站起來欲走向窗看看外面的風景,怎料當下感到足裸傳來一陣劇痛,立刻跌坐在床上。

 

「真糟糕!」我低語說,這時我才注意到整身的衣服都髒透了,「小貓,你看!我跟你多麼的相似,大家都是髒髒的。」我摸著小貓的頭。

洗手間的門外傳來一陣笑聲,「豬小姐,你要不要先去換件衣服。」他說完,去衣櫃翻了一下,「這是新買的,你去洗手間換了,才幫你擦藥吧!」他的嘴角透著一絲笑意。

 

「有什麼好笑?我就不相信你沒有試過這麼狼狽。還有!不要叫我豬小姐,我才不是豬。」我瞪了他一眼,站起來欲走向浴室,卻忘記了足裸的傷,差點仆到地上。幸好Alferd及時接住了我,這樣接近的靠近著連他的氣息也感受到,我的臉倏地一陣燥熱,「還說不是豬,笨笨的!」說著,Alferd抱起我走向洗手間。

 

「你...你幹嘛?」我驚慌的看著他。他把我放在浴室的椅上,「你不會是想我幫你換吧!」他繞有意味的看著我,我氣鼓鼓的瞪著他,「你神經病的,我奪過他手上的衣服。」

 

「你換好就叫我吧!」他笑著關上門。

 

這個人怎麼這麼奇怪的,平常酷酷的,現在卻老是捉弄我。唐果,你這是幹嘛?平常的你都不會這樣大失方寸的,現在被他幾個開玩笑的話和行為弄得慌惶失措。我敲了敲自己的頭盧,「唐果,冷靜一些。拿出你在辯論時的氣勢,不准再手忙腳亂。」

 

手,腳多處都擦傷了,還有頸上和足裸的不時傳來陣陣的劇痛,要是媽媽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說個沒忘沒了。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突然發生了很多事,康娜說的話我都來不及消化,阿芯真的喜歡上楊子朗?我想到阿芯跟他一齊露出的笑容,無可否認那一個笑容真的寫滿了甜蜜。現在誰對誰錯,我真的分不出來?友情、愛情、苦衷、傷害,這當中錯綜複雜的線條穿梭著的錯和對,我該如何跟子瑄說出這一切呢?

 

康娜也許說得沒有錯,我們的友情力真的經不起考驗,我想最主要的原因是缺乏了信任和體諒。友誼不是靠承諾,不是靠想象,也不會如那些華麗陳腐的言論所寫的那麼美好。只有自己去實踐,體會過,才會知道真正的友誼是怎麼的一回事。有人說過,不可能有100分的情人,我想也不可能有100分的朋友,因為我們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總是做出讓自已100分滿意的事,怎去要求其他人做出自己心中的100分呢?

 

我一直認為友情建基於尊重,朋友不說的我不會主動去問,因為我尊重她自己的想法。可是到今天才知道,因為我建築起這面所謂尊重的牆,讓身邊的朋友認為我不想去聆聽他們的事。難道朋友之間的體諒就是發現他們有不妥,就要主動去問,去了解?我想面對於一切跟感情有關的事情我還得不斷從跌碰,體驗中領悟,只怕我不夠勇氣在跌一跤後又能重新站起來。

 

「豬小姐,你不會是睡著了吧!」Alferd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行了!不要再這樣子叫我!」我嚷著。

 

Alferd把我抱到床上替我上藥,他輕輕撫摸著我頸上的傷痕「早知道他這樣無恥,剛才一定不放過他!還痛嗎?」聲音中透著痛惜。

「廢話,你給我咬一口,就知道痛不痛了!」我口中依然透著倔強,其實對於他的體貼已經感動得不能言語。他默默替我拭去傷口的血。

「Alferd謝謝你!剛剛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剛才那個讓人顫栗的場面想起也讓我忍不住發抖,如果Alferd沒有出現,我真的不敢相信後果會變成怎樣。「如果我一早聽你的話......」在我不停說的時候,Alferd突然撫下頭吻住了我頸上的傷口,我嚇得僵硬起來。

 

「Alferd,你怎麼沒鎖門?我想.......」推門進來的Chole征征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嚇得整個人彈起來,不巧又碰到足裸,Alferd緊緊的拉著我,才不至於出醜人前,可是現在不出也夠醜了。

 

「Chole,你別誤會,我跟Alferd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我們只是很普通的朋友。」我著急的解釋,「剛才只不過......只不過是......」我完全想不到什麼理由去解釋Alferd的行為。我焦急的望向Alferd,而他竟然不發一言,連解釋的意欲也沒有。

 

Chole含著淚望著Alferd等待他說話,「Alferd只要你說一句,我就相信你。為什麼你連說一句假話來安慰我一下也不願意,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她哭著說。

 

「喂,你說話啦!跟她解釋一下,我們根本就沒關系。」我拉著Alferd。

 

「Alferd,我恨你!」Chole說完後奪門而出,碰巧子瑄和Gary進來。

 

「Alferd,為什麼Chole哭著的跑出去,還說什麼恨你?」Gary問。

 

「你為什麼不跟她解釋我們的關系?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可以這樣子傷害她,她是女孩子咧!」我喝罵著Alferd,「你怎麼可以無動於衷,如果她做出什麼傻事,你這輩子也會過意不去。」我撥開他的手,強忍著身體的痛楚走向門口。

 

「去那裡?你的足裸受了傷的!」Alferd阻止我前進。

 

「去找Chole解釋清楚,我不想再一次看著悲劇發生,卻來不及阻止。」我憤然甩開他的手。

 

「你待在這,我去找她解釋。」說完他跑出去。而我虛脫的跌坐在床上。

 

「我看那個Chloe快把Alferd逼瘋了,明明說了不喜歡她還在死纏難打,如果我是Alferd是我去尋死,而不是她。」Gary看著門口無奈的搖著頭,「Chloe在學校到處跟人說Alferd是她的男朋友,不讓任何一個女孩靠近他身邊。」

 

「如果Alferd不喜歡她,為什麼不澄清?」我還是不明白Alferd的行為。

 

「小果,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Chloe不是什麼平凡人物,成績好又有老師撐腰,在學校的勢力很大的。不過由於性格不太好,很多人對她頗反感的。Alferd總是對Chloe不瞅不睬已經讓她很不高興了。」小果說完了嘆了一口氣。

 

猜不到就算在外國這種校園的小圈子勢力也是那麼大,足夠把人逼得喘不過氣來!其實有時候不是不想反抗,只是在這個社會的小縮影裡存活也是步步甚艱難,反抗只會讓對方的手段加重。安份守己並不代表可以遠離麻煩,如果制造麻煩者看上了你,任你怎樣與世隔絕也始終要向命運低頭。

 

Chloe也許是另一個康娜的翻版,希望在校園中建立勢力範圍營造強者的姿態,但她們強烈的佔有慾更突出了內心的空虛。其實說穿了她們只是想得到一份心靈的認同和自身的存在感。

 

「小果,其實你跟Alferd很登對,都是那種很倔強,但對人和事的洞察力也是很強的人。要不要考慮一下,你比那個眼睛長在鼻子上的人好多了。」Gary調皮的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尷尬的低下頭,沒有作回應。

 

「什麼眼睛長在鼻子上?你是想說眼睛長在額頭上吧!你出去別告訴別人是我替你補習中文,這只會讓我覺得羞恥。」子瑄翻了翻白眼。

 

「是這樣嗎?好像是!哈哈」Gary搔搔頭,「小果,你會不會考慮一下?」仍然死心不息的追問。

 

「Gary別再說了!你回房間去,不要在這吵著我們。」子瑄立刻下逐客令。

 

「可是,我都不知道小果發生了什麼事?」Gary擔憂的看著我。

 

「這個你無需理會,我今晚想和小果單獨相處,行不行?」子瑄把Gary推到門外,「如果Alferd回來,就叫他今晚去你那邊睡吧!」

 

「你自己都有房間,為什麼要睡Alferd的?」Gary不滿的嚷著。

 

「我是和Chloe睡同一個房間,聊天不方便。而Alferd睡的是單人房間,比較安全。」子瑄說完後,立刻關上房門,不讓Gary有反駁的機會。

 

「子瑄,這樣子霸佔了Alferd的房間好像不太好。」聽完他們的描述後,我已經滿心內疚,剛才好像親手把Alferd推進火坑中,而且現在又不讓他回房間,我的出現好像只會為他帶來連串的麻煩和不幸。

 

「不用擔心,Alferd會諒解的。而且那群男孩平常都愛聚在一塊聊到天亮的,用不著我們擔心。」子瑄替我的繃帶綁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坐到我的旁邊。

「小果,現在所有人都走了,剩下我們倆。你坦白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子瑄突然嚴肅起來,「我聽Alferd的描述,那個女的是康娜對不對?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錯是康娜,」我的眼神不自然的閃爍,盤算著如何把事情道出,怎樣說才可把阿芯的事對子瑄的打擊減到最低,可是面對著子瑄關切的詢問,我的心亂通通的,甚麼都理不出來。不想讓子瑄傷心、不能夠欺騙她、也不願意令到她對阿芯的誤會加深,我該如何兼顧這麼多局限呢?

 

「他們沒對我做什麼,只不過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而已。」

 

「小果,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嗎?這樣的謊話怎能瞞過我呢!」子瑄站起來抱起小貓,輕輕揉著牠的頭。



學習用樂觀的態度去享受難過,也許痛的感覺就不會那麼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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