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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起點》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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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鈴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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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子
marconi
。。。
林秋玲

《幸福起點》 Chapter 3

走出客廳,他們正在談論認識子瑄的經過,我把飲品放到桌上,然後坐在紫色沙袋上聆聽。

「好不容易才碰到一個從香港來的女孩,不過在初時Anna對我們是不理不采,後來慚慚混熟了,情況才好一些。」Gary說完後呷了一口茶,而棉花糖這時才掙脫束縛跑到我的身邊,用眼神向我控訴為什麼不去拯救牠。我摸了模牠的頭,示意牠乖乖的不要吵,棉花糖走到我的旁邊靜靜的坐下。


「其實Anna是一個很勇敢的女孩,記得當時有個學長看上了她,每天鮮花攻擊不斷,可是子瑄看也不看,還在學長面前把花丟到垃圾箱內。」Gary清一清喉嚨,「結果惹毛了學長的fans,差點鬧到老師那兒,幸好我和Alferd及時拉走了Anna。不過,看到她當時罵那些人的氣勢和詞句,一句粗話也沒有說,就把那些fans嚇退了,我立刻把Anna拉進了辯論組。」聽到Gary的敍述後,我知道子瑄在英國一定吃了很多的苦,現在的堅強和勇敢也是在環境的驅使下緞練出來。


「謝謝你們陪在子瑄的身邊,幫助她。」一直沉默聽著的我帶著感激的說。


「謝什麼,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Gary裝成大俠的樣子說,把我們都惹笑了。


「你們是陪子瑄回來的嗎?」我突然想到他們來香港的目的。


「不是,其實這次來香港是要參加辯論比賽的......」


「所以你們參加完比賽又要回英國?」未待Gary說完,我急不及待的問。


「不是,」子瑄打開房門走出來,「還是你的床舒服,我好久沒睡得這麼飽了。」子瑄呼了一口氣,伸著懶腰。


「比賽完畢後,我就會待在香港讀書。而他們9月後才會回去。」子瑄回應我的疑惑。


「小果,我們又可以當同學了。」子瑄高興的拉著我。


「你報讀了我的學校?」子瑄點了點頭。這個消息對我而言,真的不知是喜還是哀,想到我會考的表現,已經做好了不能原校升讀的打算,看到子瑄這麼興奮,我的心情更是一片無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小果,在想什麼?你不開心嗎?」子瑄拉著我。


「不是,我當然開心。」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我想這刻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我的心情不是開心,何況是在坐每一個視力正常的人,我渴望逃開這一雙雙充滿不解的注視。「我去看看媽媽的飯菜準備得如何?」說罷走向廚房。


在吃飯的過程中,大家有意無意的看著我,抬頭又剛好對上坐在我對面的Alferd的目光,這頓飯害我食不知味,只顧低頭吃著白飯。


「小果,你為什麼只吃白飯,多吃點菜吧!」媽媽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把菜挾到我的跟前。


「我去添湯。」說著站起來,步向廚房。


「是了,子瑄你不是說還有一個好朋友叫阿芯,為甚麼今天不見她的?」Gary試圖扭轉氣氛,怎料卻使知道實情的人的心情瞬間掉進冰窖,而我也停步了。


「對啊!我今天問小果,她都還沒有回答我。」子瑄看著我,等待回答。


我噎了噎口水,該來的始終要來,真的逃避不過的。當我正想回答,弟弟卻搶先一步,「子瑄姐,你不知道嗎?阿芯姐姐在兩年前已經死了,姐還因為這樣患了厭食症。」

桌上一片沉默,人人面面相覷,似乎還沒從弟的話中回過神來。弟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說了聲對不起後,就跑進了房間。中途更不小心撞到了我,手上的碗應聲落地劃破屋內那一片寧靜慘淡的氣氛。

我立刻躑下來撿起一塊塊破碎了的碎片,同時掩飾忍不住滑落的淚。碎片劃破了手指,雖然血滲出,我卻沒有疼痛的感覺。身體的痛楚像是麻木了,取而代之是從心散出並且迅速走遍全身的痛。


這時一個身影步近並躑在我的面前,用溫暖的手抹去我臉上的淚花,然後替我的傷口貼上ok繃。我征征的看著低下頭料理傷口的Alferd,「別撿了,會弄傷自己的。」他拿走我手上的碎片,迅速的清理地上的殘骸。


爸爸走過來,把我扶到沙發上坐下,緊緊的握著我,給我帶來一絲安穩的安全感。

「伯母,讓我和Alferd收拾餐桌吧!」Gary站起來幫忙清理桌子。


「嗯!麻煩你們了。」媽媽一邊說一邊擔憂的來回看著同樣臉色慘白的我和子瑄。

半晌後,子瑄的聲音打破了大家的沉默。「阿芯是怎樣死的?」子瑄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是怎樣死的?」提高了語調,眼神真視著我。


「阿芯是.....是割脈自殺,送到醫院已經搶救無效。」我哽咽著說。


「為甚麼會這樣子?為什麼?為什麼?」子瑄聲淚俱下,走過來拉著我不停的搖晃,我只懂不停的說著對不起。


「子瑄你冷靜一些,不要再逼小果,她好不容易才從過去的陰影走來的。」媽媽衝過來拉著子瑄,其他的人也嘗試把我們分隔開。「你體諒一下我這個做媽媽的,好不好?子瑄,阿芯的死跟小果沒關係的,可是小果一直都自責不已,我不想我的女兒重拾的自信和笑容又失去了光彩。」媽媽哭泣著。


「媽媽,對不起......對不起。」我抱著媽媽哭過不停。


「老婆,別這樣。我看今晚不宜再談下去,先讓大家冷靜一下吧!」爸爸扶起媽媽,而Alferd和Gary也把我和發愣的子瑄扶起來。我好像虛脫了的站也站不穩,只能無力的倚著Alferd,他小心的把我扶到沙發上。


「Gary、Alferd你們先帶子瑄離開吧!回到酒店給子瑄喝杯鮮奶,小心點注意安全。」爸爸聲線沙啞的囑咐著。


「嗯!我們知道,今天打擾你們了。」Alferd說完便協助Gary扶著子瑄離開。


「小果,別想這麼多,先去睡吧!」爸爸擔心的看著我。



整個晚上也是輾轉難眠,幾經掙紮才從睡夢中醒過來,夢裡都是和阿芯相處的點點滴滴,夢境愈真實,心就愈痛。背部傳來一陣涼意,原來已沾滿了汗水。我勉強的撐著隱隱作痛的頭,打開房門。


「快過來吃點粥,然後吃頭痛藥。」媽媽替我準備好一切。


「你怎麼知道我頭痛?」我坐到餐桌前。


「你是我的女兒,身體出什麼毛病一眼就看出來。」

「媽,昨晚...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子的,對不起。」我總覺得要為昨晚的事道歉。

「昨晚的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錯,遲些找個機會跟子瑄說清楚吧!」媽媽一邊說一邊替棉花糖準備食物。

「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的心湧出一陣的酸。

「傻女,這是什麼話,一家人不用老是說對不起。」看到媽媽臉上隱隱透出的憂愁,更覺得自己很差勁,總是讓人擔心。在阿芯離開後的日子媽媽整天陪在身邊照顧我,試圖減輕我的內疚感。面對我的厭食症,不懂下廚的媽媽又去學習煮東西,每天烹調新的菜肴吸引我進食。她的付出,我想我是一輩子也彌補不了。

我一定要堅強的撐過去,不可以再掉進過去的黑暗,不能再讓媽媽和爸爸這樣的操心。

唐果,你一定可以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沒有收到子瑄的任何消息,我想她也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而我強迫自己收拾心情返回cafe工作,只是5天下來,我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小錯大錯不斷,不是送錯咖啡,就是打破杯子。最後老闆吩咐我只需負責在播放機放音樂,其他什麼都別再管。

很多時間我都是發愣的看著窗外,表面上好像滿懷心事,其實思想是空白的。這種讓人抓不牢的思緒,腦袋雖然空洞一片然而卻好像被緊緊的扣住,它的感覺比複雜的思想還要可怕。

「小果,你的朋友來找你。我要出去買點東西,好好看著店。」老闆跟我說,我滿心歡喜的以為是子瑄,猜不到竟是班上總是跟我作對的康娜,我沒心情理會她,可是老闆剛離開了,只得硬著頭皮應酬。

「怎麼看見我來,一臉不歡迎的表情。」挑釁的語調。

「我沒有,你多心了。」

「猜不到你可以在一家這麼棒的cafe工作,是不是又是靠你爸的人際關系?」她打量著cafe,「不過醜小鴨始終是醜小鴨,化身成為天鵝只會予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我看你還是回去做你的醜小鴨。」她看著我一直在搖頭。


「請問要點些什麼東西嗎?」我沒心情跟她周旋下去。


「這麼心急想打發我?在班上不是自命清高,做獨行俠的嗎?竟然願意放下臉子在這打工,看來這間cafe並不簡單。」她並不打算放過我。


「聽說子瑄回來了,幹嘛!跟她鬧翻是不是?」她站起來看著我,「這樣也對,你害死了阿芯,她不跟你翻臉才怪咧!」


「我們的事不用外人來管,你要點東西請快一點,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拼命的壓下心中的委屈。


「是嗎?」她拿起餐牌隨手翻了一翻,然後故意的掉到地上去,「哎喲!我手軟了,不小心把餐牌掉到地上去,能不能麻煩你撿一撿。」


我看著她,抑制著自己動怒的衝動,撫下身欲拾起餐牌,怎料她走上前,踩著我的手,「啊!」我叫了出來。


「哎呀!對不起,今天沒帶con,看不到你的手。」她的嘴角帶著笑意。


「小姐,我看你是故意的吧!」Aflerd不知何時走進來,他扶起我,拉著我沒有受傷的手,「從你把餐牌掉到地上,然後踩著她的手的過程我都拍了下來。」Alferd搖著手中的電話,我看這是不是故意網友自有公平的裁判。


「你,你最好就不要多管閒事。」康娜的氣勢明顯地弱了下來。

「我警告你如果給我發現你再騷擾小果,我不會跟你客氣。」Alferd的語氣冷得讓人打顫。「還有小果跟子瑄的關系非常的好,與其有時間去搬弄是非,倒不如替你自己積點德。你的袋子我看現在已經過海了。」康娜立刻走回坐位,發現袋子不翼而飛,氣得怒髮衝冠。


「你,你們倆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掉頭衝出cafe,剛回來的老闆看到急忙離開的康娜一臉茫然看著我和Alferd。


「老闆,有沒有藥水膠布?」Alferd察看著我手上的傷勢,老闆看到我受傷了,立刻去拿醫療用品。


「哎呀,你輕力一點。」他碰了碰我的手指痛得眼淚快要湧出來。


「明知道她故意把餐牌掉到地上,為什麼還幫她撿?」



「她是客人沒辦法,我知道她是衝著我來的。不過我害怕她一不如意去投訴,這樣會連累了cafe。」康娜並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常常恃著自己的爸爸是上市公司主席就橫行無忌,在校已經把我,子瑄還有阿芯視為眼中釘。


「倒是你,為什麼看見她的袋被偷了也不告訴她?」我看著Alferd。


「那種人應該受點教訓的,我覺得這樣子已經便宜了她。」


這時老闆把醫療箱拿出來,「為什麼傷得那麼嚴重?是你的朋友弄的嗎?」

「嗯!」我回答。

Alferd立刻替我的傷口塗藥膏,我強忍著不哭也不喊痛,他看了我一眼,「痛就喊出來,不要死撐。」


「小果很倔強的,平常擦傷了也不會抱怨的。我都在想是她太勇敢還是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情緒。」老闆給我送來一杯水,「你先照顧她一下。」

「還要評論我......」我嘀咕著,「喂!你輕力一點行不行?很痛。」我把手抽了回來。


「我以為你連痛的感覺也要壓抑,適當的時候要讓自己的堅強休息一下,不然會很辛苦的。」他把我的手拉回來包繃帶。我想起Alferd上次替我貼ok繃的情形,對於他剛才挺身而出的幫我,這一切的動作都讓我很疑惑。


「為什麼要幫我?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不過,雖然你幫了我,我還是不認同你那天的言論。」他聽到我的問話,初時有點錯愕,片刻後笑了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笑的樣子,沒有了冷酷的感覺,讓人覺得很溫暖。


「多笑一點比較有人緣,不要常常裝成冷酷的樣子,把人拒於千里之外。」聽到我的話他瞬即板起臉,變回酷酷的一個人,真奇怪!「欸,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第—,我不是冷血的,換了是其他人我也是會幫,那個人太欺人太甚。第二,我沒有那麼多精力花時間去生氣,而且我沒有生氣。第三,你認不認同我的言論是你自己的決定,我只是發表意見。」他一連串的言論,感覺就好像從頭到尾都是我在斤斤計較。


「已經包紮好。」他一邊說的同時也把我的傷口整理好,而我順便可以轉移不知該如何回應的話題。


「你的手勢很熟練。」我看著手上的繃帶,要是我一定包得一塌糊塗。


「平常打籃球常常受傷,所以久而久之也學會了包紮的技巧。」這個人簡直十項全能,別的地方不敢保證,要是在我的學校一定是風雲人物。


「我看那個人不會這麼容易死心的,你自己小心點。有手機嗎?」我把手機拿出來,Alferd奪過去按了幾下。


「我已經把我、Gary還有子瑄的電話輸進去,有什麼事就打給我們,別自己逞強。」說完把手機遞回給我。


「你來這兒有什麼事?是不是關於子瑄的?」我查看著手機的屏幕,三個陌生的電話擠進了我的通訊錄。


「對,這是子暄叫我交給你的。」他把一封信和入場券放到桌子上,「子瑄沒有生你的氣,而且很希望你能來觀看下星期一的辯論比賽。」他的解釋把我這幾天憂慮的重擔搬走了不少。


「謝謝你特地的送過來。不過,為什麼子瑄不親自拿給我?」我還是有點兒擔心。


「她和Gary被老師拘留著要練習。」我想他們的老師一定認為Alferd已經達到水準甚至更好,要不然也不會放他出來吧!


「小果,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老闆走過來跟我說。


「嗯!」我看著包了繃帶的手,就算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只會增加老闆的麻煩,「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家吧。」Alferd不放心的看著我。


「不用了,我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腳,而且路程不又遠,自己回去就可以。」我婉拒了他的好意,也不想再給他制造麻煩。於是我和Alferd走出了cafe後便各自向左走向右走,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向他大喊:「Alferd,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子瑄,我不想她擔心。」


他頓了一頓,然後向我點點頭。


「那再見囉!你們比賽的我一定會去看的,要加油喔,不要讓我失望而回!」我衷心的為他們打氣。

Alferd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房間內棉花糖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我坐在床上藉著昏黃的燈光看著手上的入場券和淡紫色的信封,封面寫著 給好友 — 小果 的秀麗筆跡。

「子瑄沒有怪責你......」Alferd說的話還有耳邊迴旋,雖然直覺告訴我他說的是事實,不過心中始終放不下。從回家到現在,我只懂對著信發呆,每當伸手欲打開它,心中就有一把聲音說,

『如果打開信後不如Alferd所說那樣,你真的可以接受到子瑄的責罵嗎?』


『如果這次又是一封離別的信,你又該如何做?』


『才不是,如果子瑄真生氣,就不會給你入場券。』


『信始終都要打開,無論事實是怎樣也要面對,而且子瑄會體諒你的。』


不同想法的衝擊,使我的勇氣一次又一次湧現然後又卻步。

「小果,不可以這樣的,你要對子瑄有信心。這一天始終都要來臨,拿出勇氣來面對也許是好的事實吧!縱然只有一半的機會是自己的想要的選擇,可是若連拿出勇氣的力量也沒有,那就註定永遠放棄那一半仍是充滿希望的曙光。」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徐徐的打開信封,抽出信紙,映入眼簾的字跡既熟悉也散發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而且刺激著眼眶的淚線。


小果:

這是我第二次寫信給你,放心這次絕不是離別的信。我發現兩次寫給你的信都是帶著抱歉,懊悔的心情下筆。我好像只懂對著文字反省自己,把心底的說話冷靜的沉澱出來。我害怕說錯話,也害怕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那一晚聽到阿芯離開的消息我完全反應不過來,這次回來我是很想重拾我們三個的友誼,猜不到一切都太遲了。

小果,對不起。作為朋友,我真的很不稱職,每次發生事情我都沒有陪伴在你身邊,和你一同度過。阿芯的死對你來說應付的不只是一份打擊,還有其他很多的心理壓力。那一段時間,你的苦我體會不了,也無法分擔。

這句對不起,包含了很多你默默承受而我又不知道的辛酸。阿芯離開已是事實,你不要再自責,知道嗎?我相信事情錯不在你,而且阿芯在天之靈也不想看見你這麼辛苦。要承擔的我陪你,她也是我的好朋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令到阿芯選擇了這條路,但是我相信她一定希望你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看見你這樣,我覺得我很自私,又無能為力。

朋友是一輩子的,這是你說的。現在阿芯離開了我們,可是你不是孤獨一個的,你還有我!我們都要堅強,代替阿芯去感受這個世界的開心快樂。

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那天我連自己幹了什麼也不知道。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來看的比賽,有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遲些找個機會,我們再詳談吧!

你的好友 子瑄


看完信後,久久不能言語。雖然很開心獲得子瑄的體諒,但是看到信上還殘留著的淚痕,我知道子瑄心情並不好受,不但壓下了種種的疑問和悲痛的心情,還要在信中倒過來安慰我。子瑄真的堅強了很多,而我可以做的就只有默默支持她的比賽,只是子瑄的關心卻讓我更不忍心向她道出阿芯死的原因。




當心中的烏雲掃除了,時間似乎也跟著加快了流逝。眼看著比賽的日子日漸逼近,我的心情也跟著興奮、緊張起來,已前參加辯論比賽是也從未有過如此非筆墨所能形容的期待感。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比賽的又不是你,幹嘛這麼緊張!」在看完信的第二天我已經逼不及待把比賽的消息告訴了老闆。

「你又不是我,當然不會懂我的心情!!看到者闆不以為然的表情,我火冒三丈,「你有試過為了自己在乎的人去緊張或是擔心的心情嗎?子瑄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在乎的人,那一份為朋友的開心而快樂,為朋友的悲傷而哭泣的心情,你根本就不懂!你有為在乎的人努力過什麼嗎?」我忍不住反駁他。

「你以為我真的不懂嗎?」聽到我的話,老闆的臉上電光火石間閃過一絲哀傷,「如果你在乎的人一次又一次利用你的信任和關懷去傷害你,你還會為她的喜怒哀樂去改變自己的心情嗎?」

「這樣子......我......」我一下子理不出反駁的話,「總之我信任子瑄,她是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我肯定的回答。


「通常刺傷自己的都是那些自己認為很在乎,最沒可能傷害自己的人,而且那份痛楚更是永久不能磨滅。」

「老闆,你是不是被你最在乎的人傷害過?」我試探的問,聽到他堅定的言論,我不禁猜測在以前老闆可能受過什麼的傷害,導致現在不再相信人甚至不願意跟人有進一步的交往。


「跟你沒關係。」他冷淡的說,「我只想提醒你不要把別人的心理想得太簡單,因為人的心理地圖是很複雜的。在重要關頭時,無論是友情或是愛情的承諾都會變得渺小,所謂的在乎就會成了傷害自已的武器。」說完後,便繼續沖泡咖啡。

『這是什麼話?每次都在我心情特別好的時候—盤冷水澆到我的身上,害我現在想捕捉回剛才的興奮也尋訪不果。』我的心中抱怨著。

不過看到老闆好像失去了相信人的信心,我的心有種掩不住的難過。我想他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要不然也不會對信任有這麼大的抗拒。我一定要幫他重拾回對別人的信任,起碼要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那麼灰暗的,縱然在緊要關頭,不認識的人也能守望相助,何況是知已朋友,我的心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翌日我捧著一個大file回cafe,「老闆這是送給你看的,我擔保你看完後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不是那樣不可信任的。」我把file放在吧台上,不容他拒絕。而老闆則一臉又搞什麼把戲的無奈,隨意的翻了一翻。


「喂!不要這樣子隨便翻翻,要用心的看。這可是我做了一整個通宵的。」我很反感老闆漠視我的苦心的態度。


「你找來這些報紙雜誌的新聞來給我幹嗎?」老闆不解的看著我。


「你可別小看這些新聞,每一份也是一希望,一個信任,一個世界還是美好的証據。」我看到老闆露出不相信的眼神,「你不相信?那我指給你看,」


我翻開 file ,「這裡面小至在巴士上讓坐予有需要的人、拾遺交給警方、舉報別人犯罪,大至不顧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他人的新聞都有。你看發生天災人禍時,人們都肯樂意去捐款的。」我一邊翻看一邊看著老闆的表情。

「這又怎樣?」冷冷的語調。

「什麼怎樣?就是告訴你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是好像你所說的那麼差,就連外人也願意伸出援手。就如你所說的重要關頭,」我翻開一篇地震的新聞,「你看,埋在瓦礫下的人縱使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也叫救援人員先救出自己不認識的人。所以我想你相信這個世界因為一份在乎和信任才這麼美好的,不要放棄相信。」

「你.........」老闆正想說,被我打斷了,「我知道你想舉出其他不好的例子,」他的臉色告訴我猜對了,「我從來沒有否認這個世界沒有壞人,只是我相信好人一定比壞人多。每一次的信任也是給我及對方一個機會被相信。」

我認真的看著他,「我知道你叫我不要太相信人,因為會受傷。可是我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可能我可以改變他想傷害我的心呢!」

「真不知道說你單純還是倔強。」老闆說。

「這是我親身經歷體會出來的,」我想起當初就是因為我們不相信阿芯,才會發生接下來的不愉快事情,「我希望老闆走出過去的陰影,在新的起點出發,我爸跟我說過,幸福就在起點。所以老闆和我都要加油,走出過去。」


「我的事跟你無關系。」雖然老闆口中這樣說,但他把我的file拿走了,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對別人重拾信任。




這時傳來手機的鈴聲,把我走神的思緒喚回來。

「喂!小果我是子瑄,你幹嘛這麼久才聽電話,不會又在走神吧!」聽到子瑄的聲音我很高興,不愧是好朋友連我在走神也知道。

「哈哈,給你猜對了。」我吐了吐舌。

「我猜對了!就說小果在走神,待會你們請吃飯。」子瑄對著電話旁的人說,我隱約聽到Gary的埋怨聲。

「你們很過份呢!居然拿我來作賭。」我不滿的嚷著。

「小果,別生氣,我們玩玩而已。」子瑄撒嬌的聲線讓我想起她每次吃了阿芯的蛋糕後,搬出許多讓人哭笑不得的怪道理的調皮而又歉疚的模樣。

「不用說了。」我裝作無動於衷,其實根本就沒有生氣。

「你怎麼可以為了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而生氣的。還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甚麼要一輩子在一起。你不記得了嗎?以前是誰幫你拿薄子給討厭的鍾sir?誰每次在你當值時都替你擦黑板?誰.....」

「好了!我沒有生氣。」我選擇投降,要是不阻止子瑄連綿的言語攻勢,她可是能把十年前的東西也能翻出來說,到時就會沒完沒了。

我聽到電話旁的Gary說:「Alferd,原來不斷死纏不休,拿過去幫朋友做的事來要脅對方就是女生的相處之道。」這番話一出,當然小不了子瑄的一陣痛擊。聽到子瑄放下電話和Gary的呼叫,我不禁笑了出來。


半晌後,電視傳來Alferd低聲的問候。

「你的手痊癒了嗎?」聽到他的聲音我嚇得連手上不停轉著的筆也滾到地上,我連忙把它拾起來。

「你沒事吧?」他大概聽到我一陣的執拾聲。

「哦!沒事,我的手已經好多了。」我急忙回答。

「那個人還有來騷擾你嗎?」他依然低聲的說,應該是怕子瑄聽到,對於他的體貼我的心飄過一陣溫暖。

「沒有,這陣子cafe一切都十分順利。」雖然跟他見面和聊天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完,可是和他說話卻沒有什麼壓迫感,讓人很樂意,甚至是很容易便把心裡面的想法和盤說出。就像跟一個好朋友聊天,感覺得舒適和自在。

「嗯!那你記得小心點。」

「喂!你們在說什麼?」子瑄問Alferd,「只是提醒她比賽在明天舉行而已。」Alferd安之若素的說,而電話另一頭的我則捏一把汗。

「對啊!我差點忘了這次打電話的目的是要提醒小果明天是比賽的日子。」子瑄像突然從迷惘中醒過來。

「小果,你明天記著別遲到,還有別忘了帶入場券。」

「子瑄,你很像我的媽媽。」

「為什麼?」子瑄疑惑著。

「因為你跟她一樣的嘮叨!」我笑著說。

「小果............」
學習用樂觀的態度去享受難過,也許痛的感覺就不會那麼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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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就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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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o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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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oni

割傷的痛遠比不上難過的心痛,

因為前者比較後者,只是逐漸麻木的痛,而後者卻椎心擴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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