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MBRIDGE)
Ecstasy!
天空輕輕敲打著雲彩,化為雨聲
滴落在異國芬芳的軟泥中央,
那不睡的人兒呀!
他的靈魂躺在異國清新的草地上;
那草不短也不長,不短也不長
如同那流過的小溪,不深也不淺。
這場雨,來得不快也不慢,還伴隨著一點陽光。
一點陽光,
它懶洋洋地趴在那不睡的人兒身上,
帶著點雨水冷冽的憂愁,以及暖烘烘的願望。
是什麼願望?他雙眼閉上,用手掌輕輕襯在頭後方,
貪婪的將異國的空氣藏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有風,
輕輕的風。
微風,
吹開我身上的每一吋毛細孔,
也吹鬆了我的臉頰,太陽西沉。
雨滴失去了陽光的溫暖,顯得有些搖滾;
搖滾的夜晚,我必須狂歡。
褪去草香的牛仔外套,讓黑色皮衣緊緊咬住我的臂膀。
耳環、項鍊,還有藏在脖子後方的一點刺青,
再束緊腰帶,今晚的我,必須狂歡。
霓虹燈的街道,不語的行人,
世界超現實的擴張,工業革命的造化。
在這個空間裏,就算黑夜,也得替自己戴上墨鏡;
今晚的我,是這裡的主人;在這裡,每個人都必須狂歡。
洋裝與雪茄,眼影和大麻,還有束起高領的設計家。
暗紅色的燈光,緩慢低沉的音樂,
還有那放蕩的女郎。
桌上擺著透明沁涼的伏特加,
人跟人藉由摩擦來取暖。
皮鞋踏在地板上那厚實的聲響,
讓你逐漸陷入迷幻的夢境當中。
遺忘了時間,也遺忘了自我。
有了音樂與酒,光線挑戰感知的極限,
嗑藥者是三流的藝術家,
我們的狂喜,就像手指搓弄著千億個腦細胞;
腦漿蒸得發燙。
凌晨四點五十三分,我們忘記了自己的姓名。
凌晨四點五十五分,我認不出妳。
凌晨四點五十七分,我的世界,只剩下光和熱在生命中燃燒。
清晨五點整,杯盤狼藉,女子們衣衫不整。
我重新披上沾著點紅色醬汁的黑色皮外套,
踏著學生的步伐,迎接空蕩城市中,
孤寂響起的晨鐘;
點一根煙,走在大馬路中央,
今天的我,是鄉村牛仔,還是城市英雄?
Robinson Huang 04/17/08 in Hualien
(現正播放:Pink Floyd 《The Great Gig in the S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