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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評-南海爭端升溫 中國需大智慧應對
2011-10-17 旺報 【本報訊】
南海主權爭端愈演愈烈之際,正在大陸訪問的日本經濟產業相枝野幸男與大陸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兩度會面,就恢復日本食品進口、稀土穩定供應等問題進行會談。但與此同時,日本外相玄葉光一郎14日在雅加達與印尼外交部長馬蒂就構建多邊框架解決南海紛爭達成了共識。雙方還計畫11月在印尼巴里島召開的東亞峰會上提出該主張。
而上個月底,日本更和菲律賓發表聯合聲明,強調雙方在南海的共同利益,展現出維護南海航行安全合作的意圖,並建立日菲部長級戰略對話機制及加強有關南海問題的情報合作。
菲日聯合聲明裡隻字未提中國,但其針對性不言可喻。不久前印度與越南亦公然聲稱將合作開發南海地區油田,印越及日菲、日印(尼)的一連串外交行動,顯示南海周邊國家意圖拉攏外部強權,進而形成多邊圍堵中國崛起;換言之,無論是越印合作或菲日結盟,無異皆在測試中國維護其主權與核心利益的忍耐極限。
菲律賓外交傳統擅於耍弄中、美這兩張王牌。其國防安全主要仰賴美援,經濟發展因中國崛起而獲利。艾奎諾三世此時敢於挑動北京的敏感神經,顯然受到外部強權的支持。
他在8月間訪問北京時,大陸媒體還認為中國對菲展現的外交韌性和經貿誘因,已為南海衝突找到了和平對話途徑,但隨後菲律賓推動東協成員國召開的《海事法律專家會議》上,又公開主張把南海變成「和平、自由、友誼與合作」的區域,艾奎諾三世最近訪問美、日兩國的言行,顯露了菲國借外力解決南海爭端的用心。
去年美國表態將重返亞洲,日本即顯露了介入南海爭端的企圖。日本政界的想法是,藉國際合作來制衡中國在南海的勢力擴張。這次菲日發表聯合聲明時,野田佳彥就主張,日菲安全有賴加強與美國的結盟。近期日本更進一步尋求越南等東協國家的支持,共同成立涉及南海主權問題的多邊協調機構。外相玄葉光一郎近日更將啟程訪問新、馬、印尼等國,它被媒體解讀為「日本將全面介入南海主權問題」。
日本與印度介入南海爭端,絕非單純的僅為南海資源共享或海上航行自由,其實更具深一層的戰略布局考量。日印均為積極爭取聯合國安理會改革的新增常任理事候選國,拉攏東協國家既為強化其區域領導角色,戰略上也可分散源自中國崛起的壓力。
地緣上日印兩國皆無涉南海主權爭端,但只要日本配合美國圍堵中國的戰略不變,印度為確保印度洋霸主的地位,支持印、美、日、澳組成所謂的「意識形態聯盟」,海上勢力更逐漸向太平洋東移,進一步控制住馬六甲海峽,南海爭端勢必因此產生新的變數。
大陸如何回應周邊國家的挑釁動作,確實考驗到北京領導人的智慧與耐心。今年9月大陸公布《和平發展》白皮書,強調大陸和平發展的總目標是對內謀求和諧,對外尋求合作與和平,事實上北京迄今堅持的仍是「以合作謀取和平、以合作促進發展、以合作化解爭端」。
依此來看,現階段中國回應南海周邊國家的不友善動作,多維持慣用的外交抗議和口頭預警,更堅信其經濟優勢可以在外交爭端上發揮槓桿作用,藉協商來化解菲、越、日、印等國對中國崛起的戒心,進而從中逐步化解南海僵局。
今年7月下旬,國際媒體報導印度軍艦訪問越南芽庄及海防後,於返途中在南海海域遭到中國海軍的攔截與對峙。事後中印雙方皆極力否認,大陸媒體甚至將其解讀成西方蓄意挑撥中印關係。前述報導是否屬實,都印證了北京在四面楚戈的外部環境中,並無意擴大南海爭端。
北京的外交圓融手段當然也獲得正面回應,中國和越南達成建立熱線機制的協議,就可能避免重蹈1988年海上軍事衝突的覆轍。對中國而言,外交行為上展現的耐心與包容,是現實政治下的必然結果。北京或主觀地認為,只要美國國力持續衰退,就難以維繫其軍事霸主與東亞領導地位,反觀中國若堅持和平發展前提,就必然會成為全球的最大經濟體,屆時南海周邊國家在失去靠山的情況下,爭端就容易解決。
然而,針對南海主權爭端而成型的多邊安全合作機制,目前已有擴大趨勢,北京恐須思考調整南海戰略。大陸媒體類似「中國可幫助日本擺脫蕭條,野田內閣不能不顧及現實利益與這種機遇」的想法,顯得不切實際。
現階段南海周邊國家的戰略選擇或許有所限制,但隨著戰略上制衡中國的需要,尤其美國正積極介入東亞事務之際,各方都不會放棄從中謀利的機會。
北京無論是否樂見周邊情勢的變化,美日為首的多邊機制或已形成,或正計畫推動之中。今年11月中旬雅加達預定召開的第6次東亞峰會,醞釀中的美日印三邊戰略對話機制就可能成真。東亞峰會成立初期僅為解決經濟問題,於今已擴大成為區域安全對話的舞台。
日菲或印越若基於共同的經濟利益,理論上就可能傾向軍事合作,即便其面對中國崛起的戰略利益與回應方式不盡相同,效果也可能受限,但對中國確保核心利益必然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