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負責電話監聽的軍情局電技室,其監聽裝備是各情治單位的監聽設備中最先進的。軍情局電技室,目前編制約五十人,長期從事國內電話監聽任務。據了解,各軍事單位自動電話、軍用電話,及重要軍職人員家用電話,軍情局電技室均有全面監聽掌握能力。軍情局電技室,目前已自原博愛營區遷移,新地點為臺北縣新店市溪園,而且電技室遷址還自境外增購了一批更先進的監聽設備。
據了解,電技室選定的新家溪園,原屬軍情局特勤室,江南案發後,特勤室與情報局整編為軍情局後,溪園日漸失勢。據了解,當年為配合電技室搬家,相關單位早已全面整建老舊的溪園。自外往溪園望去,看得到室外陳列許多大型貨櫃。據側面了解,這些貨櫃,均是情治單位自國外進口的先進監聽設備。
軍情局電技室,目前編制約五十人,長期從事電話監聽任務。鄭姓主任自李登輝時代即擔任監聽最高主管迄今,時間超過十年,“知道太多秘密”。據指出,其人行事相當低調、生活簡樸。
軍情局電技室的前身是安華中心,設于總統府,其後,改設于警備總部,待警總改制裁撤,電技室與電監人員、設備,移交給軍情局,並更名為電技室。
據了解,軍情局電技室的監聽裝備,是各情治單位的監聽設備中,最先進的,加上安華、警總監聽工作起步甚早,監聽人才也是各情治單位中最具經驗者。電技室人員流動性極低,由于任務特殊,一旦調職,都會安排較優職缺,但須簽署保密切結書,終身不得泄密業務知悉機密。
據透露,電技室監聽設備所在位置,位于博愛特區內,盡管國防部設于此,唯電技室管制森嚴,中間築有一道高墻相隔,識別證也單獨發放,國防部與參謀本部人員無法進入。
國內各軍事單位自動電話、軍用電話,及重要軍職人員家用電話,軍情局電技室均有全面監聽掌握能力。據指出,軍情局電技室在各地區原設有監聽站,這些監聽站,名稱為地區通信中心。自從國安局取消安華監聽單位,以及警總裁撤後,軍情局電技室監聽設備,即成為島內監聽重鎮。
對特定對象進行錄音
電技室人士指出,軍情局整個監聽系統代號是「安泰專案」,是針對實體線路進行監控。該專案又分出其他專案,包括以衛星下鍊(down link)傳訊號監聽為主的「安慶專案」,以及監聽行動電話的「安順專案」。另設有錄音的電腦備份系統的「石園系統」,和子系統「安迅專案」,「安迅專案」是由二百多人直接用電腦設備邊聽邊記錄,並監控傳真。
情治高層稱,所有這些監控的主系統及子系統都由中山科學研究院研發,國安局與調查局也都向中科院購置相同監聽裝備,但軍情局電技室的監聽能量遠比國安局、調查局大好幾十倍。主因是電技室承襲自警備總司令部時期的電監處,將中華電信的光纖電纜(C5、C6、C7)直接拉到博愛路電技室地下室一樓。
該人士說,在一九九二年警總交接給軍情局時只有八條光纖電纜,目前已增加到十二條,幾乎涵括所有電話號碼通路,不過目前整個掛線錄音能量只能達全部通話量的百分之三十二。
據熟悉內情人士指出,中華電信曾一度希望將電技室監聽電纜切斷,卻遭到國防部、國安局,甚至總統府極大的反對壓力。目前電技室只要鎖定「特定對象電話號碼」,很快就能由電話通聯紀錄找到語音信號的C7線,進行掛線錄音。
據電技室內部人士透露:「電技室監控中華電信,等於監控所有電信公司,不管是遠傳、台灣大哥大等民營公司,局端幹線都要經過中華電信,而只要進到中華電信,就等於進入了電技室。」中華電信副總經理兼發言人張豐雄曾經表示,他不知道該公司有光纖電纜拉到軍情局電技室的情事。
據參與監聽的人士表示,電技室是軍情局獨立單位,只有局長才能進入禁地。所有監控的電話、傳真都由電技室主任姚祖德直接指示,且只提供號碼,所以監聽者在監控一段時間後才會知道對象是誰。
軍情局:無國內監聽業務
而從電技室一份《安泰專案系統精進會議─主席指(裁)示事項,以及預定完成時刻表》極機密文件指出,「安泰專案」功能的提升是從二○○○年三月三十一日開始,一直到二○○二年一月三十一日止,意即是在國安局前局長丁渝洲及陳水扁任內,電技室監聽功能提升到最高峰。而諷刺的是丁渝洲曾經在記者會上表明,最令他驕傲的是,在國安局長任內從未有非法監聽。
軍情局局長戴伯特曾公開宣誓,軍情局絕無非法監聽,違反者一律軍法嚴辦,他個人也會辭職負責;但從電技室踢爆資料顯示,電技室已實質成為台灣的情治死角,政客的禁臠。國防部軍事情報局政戰主任潘愛珠少將昨天表示,軍情局機器設備是合法取得,絕無從事國內情蒐監聽任務。
事無巨細,全都監聽
立法院就曾經傳出一個確有其事的笑話,這是因為立法院分別接獲詐騙集團的電話,有些立委辦公室助理明知是詐騙集團騷擾,就與對方進行線上攻防,而某位接到手機詐騙電話的立委助理,甚至跟對方以三字經國罵、國幹互相嗆聲。原本在立委辦公室內的閉門對話,沒幾天就傳遍立法院。該立委助理出口成髒的「經典名言」,還被寫成「國罵教戰守則」,該助理怎麼也想不通對話如何會被外泄。
經過追查,立委們懷疑可能是情報單位的立院聯絡人不小心說溜嘴,把該事公佈於眾。雖然查無實據,但相關立委還是煞有其事地透過管道,要求各情報單位沒事不要隨便亂監聽立委辦公室的談話。
事實上,並不是軍情單位刻意鎖定該助理的行動電話監聽,而是情報單位對這種從大陸打過來的電話,都要監控與過濾。因為設於大陸的這個詐騙集團打回臺灣的電話太過密集,因此引起情報單位的注意。
無線有線,雙管齊下
依照安全單位一位資深教官的說法,監聽分為無線監聽及有線監聽兩種。無線監聽是針對被監聽對象所使用的無線電話大哥大、二哥大,如果被監聽對象的手機號碼被監聽單位所取得,則這部電話所有的通話內容及通聯紀錄均會被一覽無遺記錄在案。另外,無線監聽還包括電波鎖定監聽。這種監聽通常使用於特定住所及特定對象。如果情治單位鎖定一個特定對象,就會在該對象住所附近安裝一個集聲器,被鎖定人士家中任何一種聲音或談話,均會被收錄在集聲器中。
必要時,當局還可以到戶內安裝監聽設備。這些設備,有的設計成名片夾,有的設計成插座等你想像不到的花樣。監聽設備都採用AB頻,沒有雜波,效果很好。一個100平方米的會議室中,一支筆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錄得一清二楚。據知情官員透露,目前臺灣的監聽設備質量之高,絕不輸給美國的聯邦調查局。
有線監聽是利用調查局的監聽設備直接切入被監聽者家中的電話進行監聽,通常電話一響,監聽單位的錄音機就會啟動,被監聽者或對方掛斷電話錄音帶自動會停止。有時,情治人員為了要測試錄音帶運轉是否有故障,會打電話到被監聽者家中去。如果某人常常會接到無人應聲的電話,那就可能已被監聽。此外,若家中的電話常會被轉換成傳真機的聲音,或常會在聊天中出現撥音聲,那往往是這條電話線已經被「掛線監聽」了。
什麼人易被監聽?
情治單位的監聽對象範圍很廣。通常是隨機抽樣監聽,但對于特定人士、特定區域或特定時期,則重點監聽,甚至不間斷地長時間監聽。逃兵家中的電話,重要通緝犯家中或親戚朋友電話,島內重要傳播界主管,重要路線記者 (如各大媒體軍事記者、政治線記者),縣市級以上民意代表(及特定鄉鎮民意代表、鄉鎮長),重要政務官,中將以上將官,文化界、學術界爭議性人物,政治性、社會性社團主要負責人,在野黨派重要成員幹部及負責人,反對勢力重要幹部及負責人,軍火商等,往往都是監聽的對象。
陳水扁時代的前總統府資政彭明敏當年設在總統府內的辦公室因為與大陸通話曾經異常暴增,所以曾經被負責監聽的軍情局電信技術發展室給盯上。
雖然當時彭明敏極力否認,但所有政治人物都已警覺:軍情單位的監聽無遠弗屆,上至總統府、上將、立委、部會首長,下至記者、民意代表,居然都是被監聽的對象。
蒐集這些特定對象的電話錄音主要目的有三:
一是蒐集黑資料,積存整肅異己的子彈。抓內部重要人物的把柄,必要時拋出,讓其身敗名裂,主動下臺。譬如,軍方政戰系統及最高安全單位對軍事將領的掌控有一套極為情報化的應對模式。該模式是將每一位可能掌握實權的將領列檔(稱為安全檔案或稱 AB檔案),裏面記載或收集的資料都不是很光彩的事,且都是這些將領不太能拿到臺面上的東西。有些檔案資料可能永遠不會被拿出來,但這些資料還是會一直保存著。但萬一被拿出來的話,就是有人想要趕你走。
例如前陸軍總司令黃幸強在位時被捅出五貪三腐案、前參謀總長劉和謙在位時被人公佈記大過的兵籍表等案例,這些都是將領黑資料的一部分,至於監聽黑資料通常都是擺在最後時刻,如該將領抗退或違反命令等情況下,最惡毒的監聽資料就會被無緣無故的被攤在陽光下公佈。
二是掌握政敵行動,奪取戰略先機。在去年大選期間,政壇就爆出陳水扁動用情報單位大肆監聽泛藍高層去向的新聞。據說連戰一周打幾次高爾夫、宋楚瑜一星期打幾次牌、馬英九下鄉 long stay 會見了哪個樁腳、說了什麼話,陳水扁都一清二楚。藍軍競選總部下一步會採用什麼競選策略,往往是泛藍重要幹部尚未知曉,泛綠高層就已經秘密探聽到。有了這些,民進黨和陳水扁當局就可以好整以暇,以逸待勞,在與泛藍的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
三是震嚇威懾國內民眾,鞏固統治基礎。試想,軍情局電訊技術室每天監聽了全臺灣80%以上的電話通話內容,並對32%的電話及計算機語音及傳真內容進行掛線錄音、儲存,島內百姓誰還有隱私可言,誰還敢在電話、傳真等通訊工具傳播、散佈任何對當局不利的觀點?電視、報紙、網絡、出版等大眾傳媒已被當局控制,現在連小眾傳播管道也被卡斷,監聽的黑箱作業成了民主機制最怪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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