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 : 小可
在一個寧靜的午後,我與阿賢老師的細細長談,在這歡樂的氣氛中,隨著阿賢老師的述說,慢慢的與她回憶起,當年那羞澀又逗趣的戀愛,就讓我們一同進入時光隧道,細細品嚐阿賢老師的戀˙憶吧!!
今年十八歲,剛考上北部的大學,對於一個從南部上來的孩子來說,一切都是新奇又陌生的,所有的人、事、物都跟鄉下不一樣。八月十五的中秋夜,月亮大又圓,全家決定烤肉,哥哥帶回一票朋友湊熱鬧,對他的第一個印象就是…
中秋夜的那一晚,老實說,對他的印象沒有很深,只覺他是個很老實的人,對他的印象也僅僅是他認真的升火,及他是哥哥的朋友。
誰知道過沒多久他邀我一起出去逛夜市,我也沒想太多就答應了。我是一個鄉下的孩子,對於台北的一切都很陌生,只要有一碗剉冰就覺得很高興,理所當然的滿足。按照約定的時間赴約,讓他請了一碗剉冰,坦白說我真的很高興,很滿足,就在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家常下,他突然開口了:「聽你哥說,你是數學系的?」
「嗯,怎麼嗎?」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數學?」他接著又說。我有點奇怪的看著他,沒有立即答應。他看我沒有答應,又接著說:「我會付你鐘點費,好嗎?」
「不是說不行,只是你為什麼要我教你數學?」我一臉疑惑著。
「我當完兵了,今年想考大學。」他笑笑回答我。
「啊?你當完兵了?看起來不像啊!你今年幾歲?」
「25。」
「哇?你這麼老了喔?!」聽到他的回答我才知道我被他的娃娃臉給騙了。
「那你能不能幫我補數學?」他又問了一次。
「喔,好啊。」我表面看起來很鎮定,事實上,心裡很開心。我才剛上大學就當家教了,終於能自己賺錢了,心裡滿是感恩珍惜!
開始當家教的生活,坦白說我有些後悔,怎麼會有人這麼笨啊?連基本的數學概念都不會,這次教他數學,我又一如往常情緒和耐心再度崩盤。
「天啊!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會?高中怎麼唸的!」我非常挫折的望著他,他也很氣餒的低下頭來。
「我是某某高職畢業的啊,我真的不會!」他看起來很受傷的樣子。
「某某高職?那是甚麼學校?」我只知道有高中?哪還會知道什麼叫高職?
「妳不知道某某高職?」 他一臉驚訝似的看著我,我也有些抱歉剛剛對他的態度,口氣緩和了些後,再從最基礎的概念慢慢教起……
「妳知道嗎?我以前的女朋友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兇,妳是第一個。」他似笑非笑地對我說。
「那是你女朋友啊!我可是你老師耶!」內心泛起一股得意的感覺!
時間過得很快,大考的日子也到了。
畢竟是自己的家教學生,對他的大考也就特別緊張與關心,總算他真的考上大學了。心中不免有種驕傲,他可是我一手教出來的呢!在我大二那年,他成了我的學弟。讀夜間部的他,有時候會騎摩托車載我上課。
在我們當學生的年代,有摩托車是一件很"趴"的事情。他常常騎一台偉士牌載我上下課,同學都投以羨慕的眼光,想起來還真開心。他騎車愛耍帥,每次到了校門口,總是繞一大圈再甩尾進校門。當然,就被校警伯伯臭罵了一頓,我們會快速逃跑,讓校警伯伯追不到,當時的我們,心裡好得意喔!
也因為如此,我們有更多的時間一起出去看電影、吃剉冰,不用想,我一樣被他的幽默風趣給淹沒了,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也不知道,當然也沒有所謂的告白,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叫「告白」,就成為現在所謂的男女朋友了。
一直到我大學畢業在高中當老師,當時他讀大四,我們有了認知,就是結婚,我們沒有聘金也沒有嫁妝,隨著兩人的個性,婚禮簡單隆重。
* * * * * *
我闔上手上的相本,結束好久以前的回憶。一直到現在,兩個兒子都長大了,我換了學校教書也已經十幾年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好像昨天才發生,真的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咦,老師!師丈怎麼跟您告白的?」
「哪有什麼告白?我們就這樣在一起啦……」
結束了一次愉快的訪談,讓我對阿賢老師及以前的愛戀有了深深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