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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祖國六十年華誕」~~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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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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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ery分身用
笑臉書生
伊_武陵
岳將軍
樂在其中
廣慶
NetSpider
早早安(顏俊家)
lisahou
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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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日PRC建國60年紀念日,在網路以及媒體上,常常看到大型的看板上面寫著:「慶祝祖國六十年華誕」以及「慶祝祖國六十年國慶」。不知道大家對於這種Slogan有沒有看出來它矛盾與可笑的地方?

中華人民共和國一九四九年建國,這個「國」目前只是華人世界中現存最大的「國」,而PRC宣稱它代表「中國」等於「中國」。所以,所謂:「慶祝祖國六十年華誕」以及「慶祝祖國六十年國慶」當中的「祖國」如果用「中國」替換,就變成了:「慶祝中國六十年華誕」以及「慶祝中國六十年國慶」~~~~~

各位看看,真是笑死人了!能夠用這樣的Slogan嗎?

「中國」只有六十年嗎?照這種白痴用語,秦漢、唐宋、明清都不是中國了。

很明顯嘛!PRC建國六十年的國慶,就只是慶祝這個共產極權國家奴役人民六十年,還閱兵哩!嚇死人啊!怕別人不知道這種武器嘉年華,要浪費PRC納稅人多少錢啊!

歷史的現實就是:PRC是從ROC中叛離出來的!ROC政府在一九四九年被PRC打跑了,目前偏安台灣。PRC慶祝國慶,等於慶祝把ROC趕到台灣六十年~~~~~

現在,ROC台灣政、經、宗教、文化及退休將領等人士,聽說還有一堆人受邀參訪「祖國」六十年國慶、滑蛋。有沒有搞錯啊!ROC好好的存在未滅,這些親近紅色政權,接受統戰的人,到底「祖國」在哪裡啊?!

華人的祖國,已經有多少年歷史啊?這些PRC的慶典籌辦,以及媒體主播,到底懂不懂啊?

「慶祝祖國六十年華誕」、「慶祝祖國六十年國慶」這種標題真的是笑暈Chocola,大家說對不對啊!


尋王之盟支持者,巧克力妹兒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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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者清單(1)
2009/10/01 15:55 【尋王之盟】 「祖國」?「祖國」?──新中國六十年的文化成績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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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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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這次十一放 7 天假 , 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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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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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大陸網媒又在 " 慶祝祖國六十一歲華誕 " 了

http://ent.163.com/10/0922/02/6H5DE5NH00032DG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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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省是個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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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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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爺
Chocola

您談到胡三省 , 這名字Chocola比較陌生 , 以下po一篇10/26歷史月刊的報導墊個檔,如果您對諸葛亮後出師表真偽還有什麼補充意見 , 請另開主文了~~~~


【文/張元】

我們離過去的世界,表面上看是愈來愈遠,但是我們對於它的「知識」,不是愈來愈少,而是愈來愈多。主要的原因在於研究古代典籍是一個持續不斷的過程,後代學者的深入解讀與闡釋,不只是在細節上有了清楚的說明,而且對於事物的意義、人物的精神也有了精闢的詮釋。因之,我們對於遙遠的古代,非但不是印象模糊,反而更為明晰。

今天,我們對於古代世界的認識,必須透過典籍,而對資料典籍的理解,必然透過一代又一代的整理與注釋。我們可以看到,每一代的注釋都是對前代的繼承、商榷與創新。經學方面,朱熹的《詩集傳》就是在前人對《詩經》的注釋上加以繼承與創新。史學方面,前四史各有注釋,而北宋的劉敞、劉攽、劉奉世二代三人,對兩漢正史的研究,就是在顏師古和李賢基礎上的進一步探討,許多細節更加明晰,而胡三省的《通鑑》注,則是秉承此一傳統,立足此一基礎上的繼續發揚,讓我們對於古代史事有了更為清楚與深入的認識。

我們對於胡三省以及胡三省史學的瞭解,當然要感謝陳垣援庵先生。援庵先生的《通鑑胡注表微》已是近代史學的經典名著,有它崇高的學術地位。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讓我們對於這位《通鑑》的注釋者有了全面的認知,讓我們知道胡三省不只是如同清代錢大昕等人所認識的,僅是一位考據名家而已,他的識見和感懷尤其值得後人重視。援庵先生為我們開啟了一扇窗戶,非但讓我們看到了胡三省的史學,也讓我們重新審視了宋代史學,甚至可以說是重新認識了傳統史學。

胡三省是宋末元初的學者,只有到了元代,宋代史學方才因為積累沉澱而展現出深厚而又精采的成就,胡三省與馬端臨就是最為醒目的兩座高峰。我們在胡三省與馬端臨的著作中,不但可以看到非常精細的分析,而且還有至為深厚的關懷,以及崇高的理想,這些都是有宋一代學術特色之所在。這些特色,在宋代學者的著作中,逐漸明顯呈現,由北宋中期萌芽,學者輩出,新學說、新思想立即廣受注目,到了南宋,蔚為主流,在史學方面卻在元代綻放出最為美麗的花朵,也為傳統史學的發展完成了階段性的任務。所以,儘管胡三省只是以注釋方式提出對歷史的理解,但他解釋字詞之細緻,理解史事之精微,可以說是傳統史學發展過程重要階段的代表人物,他的史學,也是傳統史學的重要代表。

我們從胡三省的體會與感慨這一部分中,可以看到哪些值得今天參考的地方呢?我以為他所說的「因事觀心」是值得我們重視的方法;胡三省說:「讀《通鑑》者,因其事而觀其心跡,則知之矣。」這句話有兩個關鍵詞,一是觀,一是心跡。觀不應該只是觀看、觀察,只是文字的表面閱讀,而是對於所觀之事,包括言談、書信、事件,甚至某人的一生,都做仔細的分析,並加以精要的論述。這是一個思考的過程,既要在細節上指出其意含,又要把細節綜而論之;而這個工作有一個焦點,就是其時人們的「心跡」。心跡也稱心事,就是藏在人們心中的意圖、慾念等,這往往是決定了事情發展的關鍵所在。我們怎麼探知呢?當然不可以憑空臆測,更不可以胡亂猜想,「證據」總是需要的;但直接的證據沒有,或者很少,怎麼辦呢?那就要利用間接的證據支持主觀的判斷,這就是想像。只有經由想像,我們可以得到深刻的認識,儘管不夠「科學」,總比只是泛泛而談的表面了解,要有意義得多。這方面,胡三省作了很多、很精彩的示範。

如果我們問:怎麼能夠透過事件的表面現象,經由想像,得到比較深入的看法呢?或許探求事件過程中人們的心態,也就是設法探究人們心中對外界事物的看法,就是一個「深入認識」的途徑。從實例上看,五代後晉的亡國,史事的經過相當清楚,但是胡三省不以事情經過的敘述為滿足,而要進一步探討這些事情的內在涵意,既是何以會有如此發展的理由,也是說明這些變化的關鍵因素。這些因素,在胡三省看來,可以是從「心」著手,也可以說是從心的角度,說明事情發展的道理。胡三省怎麼處理呢?我們可以看到,從「心」著手,可以分為個人的「心跡」,也就是「心事」;眾人的「心態」;以及某些政治人物的「心術」。

這裡有幾個需要處理的問題,譬如:如何認識某個人物的「心事」,這是需要提供證據加以說明的,而這些證據,往往只是資料中他人對這個人的瞭解,一句平平淡淡、卻充分反映心思想法的話語,我們加以體會,就可以得到認識。而眾人的心態,則可以從記載中所見人們集體感情的表露,如興奮、痛哭等等所反映出來的共同態度,而得到認識。政治人物的心術,最為隱晦,但最有深意;探討的方法最為主觀,也最為精采,這是靠詮釋者的功力造詣,也是對歷史深厚認知的呈現。再者,胡三省對這三種不同的內心世界,不只是探討了其間的關係,也做了一些評斷。很明顯地,他不以為心術、計謀、策略是有意義的,明確指出只是權謀是不可取的;人世的事,還是要講求道理。他的這種觀念,似乎讓我們看到了朱熹的身影。

我們讀歷史,為什麼要深入到人們的內心之中?主要的理由,還是只有深入的理解,方能發揮知人論世的功能,有助於我們的待人接物。我們當然知道,這種作法欠缺堅強、直接的證據,幾乎無法探得事實的真相;但是,我們要問:認識歷史,「求真」是主要的目的嗎?我們真的能夠知道過去的事實嗎?也許這只是一個高貴的夢罷了。傳統史學之中,強調讀史主要在於明白人世間的道理,從心的觀點,看實際的事例,認識到君臣應該如何治事,人們應該如何做人。非但如此,從心的觀點,更可以為古人卓絕的精神志節所感動,而對自己的立身處世有所啟發。這樣的論述,對於今天的我們不能說沒有參考的價值。

歷史認知是對過去世界的理解,其實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只是知道了事情的表面,不能說是有了深度的理解。所謂深度的理解,應該探知人們內心的活動,並且有所領悟。古人內心世界裡的活動,我們用什麼方法可以得知呢?最好的方法恐怕就是用自己的心去思索、分析、體會、感受史書記載中古人的心意,這就是所謂的「神入」,英文的empathy。我們當然知道,今天要知道古人的心意,要與古人同其感情,非常困難,甚至不大可能。然而,我們是不是因為不能體會古人的內心感受,無法同其感情,就不去探索了呢?如果,我們想多知道一點,多做一點探索,「神入」就是最為有效的理解手段。我們可以說「證據」和「神入」是帶領我們進入古代世界的兩個最重要的工具。「證據」和「神入」,尤其是帶領學生學習歷史,理解歷史,進入歷史世界的兩個最重要的概念。胡三省注《通鑑》,用了許許多多的「心」字,提示了我們「神入」的方法,或許可以看作我們進入歷史世界的道路上,十分重要的路標,指示我們前進的方向。當我們看到路標的時候,應該停下來,仔細端詳,照著路標的方向走去,我們將可以看到歷史世界中更多、更美、更精采的人與事,可以讓我們擴大生活經驗,明白人世道理,提高識見胸懷,真正得到閱讀歷史的好處。從這個觀點來看,胡三省儘管並沒有建立唯心的歷史理論,他的貢獻依然很值得我們重視,他的方法,更值得我們學習與發揚。

【完整內容請見《歷史月刊》26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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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後出師表是一篇偽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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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張爺

十一、劉文「還有一個事實上的錯誤。趙雲是建興七年逝世的,見於《三國志趙雲傳》;而寫於六年的《後表》,卻說喪趙雲,這就明明是後人僞作時,弄不清趙雲死年所出現的漏洞。若是孔明,把未死的大將說成已死,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了。」

邀請辯曰:

這一點是所有偽作論者所一定會提出來的證據,是唯一實實在在的理由,也因為這一點,我雖然傾向於該表似非偽作,但卻不敢做出定論。除了喪趙雲這個白紙黑字的論據之外,其餘偽作論點則皆出於論者之個人觀感,而個人觀感之優劣對錯,取決於個人智慧與學養,無法與之逐一爭論。

我並無意去試圖證明《後出師表》確為諸葛亮所作,事實上那也辦不到,沒有人能確切證明該表為諸葛亮所作,正如同沒有人能確切證明該表為偽作一樣,這是我要說的重點。

千百年來,人們習於認為諸葛亮寫了這麼一篇《後出師表》,然後出現了一批翻案文章,說大家都搞錯了,那篇《後出師表》其實不是諸葛亮寫的。這就好像有個人閉門家中坐,卻來了個檢察官,起訴這人犯了謀殺罪,因此,檢察官就必須提出充分的證據來證明他的指控,而我就像是客串的辯護律師,向法官大人或陪審團指出:那個證據的證據力不足,不足以證明被告曾犯下被指控的罪行。

那麼,我用什麼理由來說明“喪趙雲”年代的不符,並不足以證明該表是偽作呢?這理由包括四個部分,第一是證據本身並非絕對可信,第二是對該證據的解釋並非唯一,第三是存在與該證據相同來源的相反證據,第四是鑑識專家並不認為該證據足以證明被告有罪。

第一點,「證據本身並非絕對可信」:

古人修史,其使用的史料有許多是一再傳抄而來的,到了修史者手上,已不知經過了多少手的轉抄,甚至於口述筆記,所以史料的本身即非絕對不可懷疑。這就是為什麼治史的學者,總是會對同一件史事,盡量蒐集不同來源的記載,互相參照比對,才敢做出“比較可信”的結論。

不幸的是,三國時代的原始史料至今已完全佚失,使得「三國志」成為唯一的可靠資料來源,若是《三國志》寫錯了,我們也無法證明其錯,可是前面說過,修撰《三國志》所依據的史料,本身就不可能100%正確,所以《三國志》也絕對不可能每一個字都正確無誤,出錯是有可能的。

“喪趙雲”的年代與裴注《後出師表》年代不符,當然有可能是如偽作論者所言,那位偽作作者太菜了,連比對一下年代都不會,留下了這麼大個漏洞。但也有可能不是偽作,而是記載過程中,某個地方出了差錯。

記載過程出了差錯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三國志‧趙雲傳》所載「七年卒」出了差錯,另一種可能則是《三國志‧諸葛亮傳‧裴注》所載《後出師表》本文或其背景「十一月,上言曰:……於是有散關之役」出了差錯。

《三國志》本身正如前文所說,當然是會出錯的,譬如就在這引起《後出師表》真偽之辯的同一卷《諸葛亮傳》,說諸葛喬「建興元年卒」,就是個明顯的錯誤,已被史學家抓包逮到。

不過對於趙雲的死亡年份,由《趙雲傳》其他的記載參照起來,趙雲死於建興七年相當合理,出錯的可能性可以不予考慮。但是,另外一種出錯的可能性,即裴注所載《後出師表》出了差錯,就並不是小到可以忽略的程度了。

《後出師表》是裴松之從習鑿齒的《漢晉春秋》收錄而來,習鑿齒又是從張儼的《默記》收錄而來,這就至少轉抄了三手了,而在這三手之間,以及在張儼之前,這兩百多年之間,是否還經過其他人的轉抄?應該是非常可能的,所以若說我們現在看到的《後出師表》經過了n手的轉抄,亦不為過。那麼在這些轉抄的過程之中,是否有可能某人抄錯了一個字,把“失”字抄成了“喪”字呢?

在文稿傳抄之中,凡形近或義近者皆易而誤代,就以這個“喪”字舉例而言,《後漢書‧卷九十二》:「遠嘉前造,則“喪”其休;近譏後改,則隱其福」,其中那個“喪”字明顯不通,似應為字形相近之“表”字之誤。由於“失”字與“喪”字的字義相近,若說因而誤錄,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果諸葛亮的原文是「失趙雲」的話,那就一切矛盾都沒有了,那段話就成了「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失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合、鄧銅等,及驅長屯將七十餘人,突將無前、叢叟、青羌、散騎武騎一千餘人」,意思是這一年之中,我們損失了這許多將官與士兵。而損失不一定是死亡,也有可能是重傷或重病,反正只要不能打仗了就可說是“失”。

諸葛亮上表時間是建興六年十一月,而趙雲死亡日期只被記載為「七年卒」,如果趙雲是在建興七年的年初,甚或只是建興七年的上半年,那麼他在建興六年十一月已病重不能視事,或者病危,是很可能的,足以當得一個“失”字。

由於歷史的記載被發現錯誤,是屢見不鮮的事,包括《三國志》也不例外,因此若說現行之《後出師表》把原文的“失”字抄成了“喪”字,這雖然是憑空揣測,但也不能否定它的可能性,所以說:「證據本身並非絕對可信」。

第二點,「對該證據的解釋並非唯一」:

《論語‧子路第十三》:「子言衛靈公之無道也,康子曰:『夫如是,奚而不喪?』」,《四書章句集注》:「喪,失位也」,可見得“喪”字亦可當“失”字使用。

所以說,即使《後出師表》的傳抄過程一字不誤,原文就是寫的“喪”字,也可以解釋為“失去了趙雲等諸將”,而“死去了趙雲等諸將”並非唯一可能的文義,不能做為“確證”。

第三點,「存在與該證據相同來源的相反證據」:

《三國志‧諸葛恪傳》:「恪乃著論諭眾意曰:『…近風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未嘗不喟然歎息也。…』」。

諸葛恪的叔父有兩人,一是諸葛亮,另一是諸葛均,諸葛均官只至長水校尉,沒那個資格上表嚷著要發兵打仗,所以「家叔」指諸葛亮應無疑問。而「表陳與賊爭競之計」的「表」也有兩種可能,一是《出師表》,另一是《後出師表》。《出師表》全文只是在表明心志,並叮嚀後方國政,並沒有任何「賊爭競之計」的陳述,而《後出師表》的文意架構並不週到,不像《出師表》那樣有“誓師”的意味,它只是一篇“答辯書”而已,是在針對「議者謂為非計」進行答辯,這符合「表陳與賊爭競之計」的描述,也與諸葛恪那篇文章的主旨吻合,故而諸葛恪所指的文章,就是《後出師表》的可能性非常高,否則那就是一篇神秘的X檔案了。至於偽作論者對此項證據所提出的質疑,我已在駁《後出師表是一篇偽作》()帖中予以反駁,在此不再重覆。

由於這項“無罪證據”與「喪趙雲」的“有罪證據”的來源相同,所以證據力是相等的,證據來源本身的矛盾,足以說明「喪趙雲」的“有罪證據”並非全然可靠。

第四點,「鑑識專家並不認為該證據足以證明被告有罪」:

古往今來,對三國歷史瞭解最深入的人,一是裴松之,二是司馬光,三是胡三省,其餘人等比起這三位來差得太遠了,這三位可說是權威中的權威,專家中的專家。

裴松之為注三國志,察考了龐大的史料,史學家統計其引書的數量從一百四十餘(錢大昕)到二百四五十種(高敏)不等。司馬光的《資治通鑑》,則被史家評崇以鑑別選擇、考辨偽劣工作細緻見稱。而胡三省為注《資治通鑑》,耗時三十載,其校勘、考證、辨誤工作,亦被公認為一絲不茍。

裴松之、司馬光與胡三省治史何等仔細,要說他們沒有察覺「喪趙雲」這麼大的矛盾,那種可能性是很小的。然而,《後出師表》被裴松之收錄在《三國志注》中,也被司馬光收錄於《資治通鑑》,而胡三省也沒有跳出來叫他們搞錯了,顯然是這三位專家有足夠的佐證資料,使他們認為《後出師表》是諸葛亮親作的可能性極高,才會予以採用。

至於裴松之他們看到了什麼資料,那就很不幸了,以裴注的引書為例,那些資料幾乎佚失殆盡,已無法查考,害得後世冒出一些無聊文人,把這個問題拿出來窮抬槓,不知浪費了多少筆墨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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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隱也轉貼一方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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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俠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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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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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阿本

最近真的無暇發文 , 但關心尋王社群的心意未變.............


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view.home.news.cn/news/6046523.html

 諸葛亮在做皇帝夢

    提到諸葛亮,很多人會想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名句,民間對其一直評價甚高。但胡覺照卻認為諸葛亮是打著愚忠的旗幟,想取劉禪而代之自己做皇帝。

    胡覺照在博客中列出支持自己觀點的理由:其一、諸葛亮請杜微出山曾說:我們可以利用曹丕內憂外患、麻煩不斷的時機,關閉國境,獎勵生產休養生息,並整治戰備,訓練軍隊,坐等對方出現重大挫折。到時我們再出兵討伐,可以做到兵士無須大打廝殺,民眾也不用勞累,天下就可以復歸統一。(“今因丕多務,且以閉境勤農,育養民物,並治甲兵,以待其挫,然後伐之,可使兵不戰民不勞而天下定也,君但當以德輔時耳。”見《三國志·杜微傳》)

    胡覺照認為這表明諸葛亮對時局有很清醒的判斷。但其在不久以後忽然呈上《出師表》決定北伐,是因為自己有做皇帝的念頭,宮庭內部爭鬥的變數很多,權臣往往會成為砧上魚肉,他已沒有耐心等待下去,而通過北伐建立功勳是登上皇位的捷徑。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置蜀國九十余萬民眾的根本利益于不顧,置敵強己弱的基本態勢于不顧,一味窮兵黷武。

    其二、胡覺照說,在陳壽收編的《諸葛亮集》中,有李嚴勸諸葛亮接受“九錫”(錫”即“賜”的意思,加“九錫”,就是要皇帝賜給九件特別貴重的東西,這是古代大臣少有的最高榮譽,通常也是舊王朝的喪鐘,王莽、曹操均受過“九錫”。)進爵稱王的書信,諸葛亮作書回答說:假如能滅掉魏國,殺了魏明帝曹睿,迎皇帝回到洛陽,我和你們共同升遷,十錫也敢接受,何況九錫!(原文為:“若滅魏斬睿,帝還故居,與諸子並升,雖十命可受,況于九邪!”)。

    胡覺照認為,諸葛亮對心腹說殺掉曹睿之後可以接受“十錫”,超出“九錫”之禮,表明諸葛亮想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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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後出師表是一篇偽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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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俠隱
張爺

巧小姊:

諸葛亮北伐的原因,在《後出師表》中已說得很清楚了,當然;他並不是“樂此不疲”,而是抱著沉重的心情,奮力一搏,希望能扭轉漢室衰亡的大趨勢。

至於您新貼的這一篇,我就不回應了。不回應的理由,就是我認為這個問題是個抬槓的問題,抬槓抬一下就好,不值得花太多時間。再則,我在此說句心裡實話,您別生氣,這篇文章和上一篇一般淺薄無知,回應起來頗令我厭煩,對這等妄人妄語,回一篇就夠了。

順道把“駁《後出師表是一篇偽作》”一文再寫一點,分期付款,免得欠債太多。

十、劉文:「諸葛一生惟謹慎,這是大家知道的。但《後表》卻一再主張。如說況臣才弱,而欲以不危定之,此臣未解三也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也高帝……涉險被創,危然後安。這些冒險的主張,也不像孔明生平的爲人。」

邀請駁曰:

「謹慎」是描述“行動的態度”,而「冒險」則是在描述“行動的處境”,這兩個描述並不是對立的,而是可以並存的,所謂「膽大心細」,就是說“謹慎地冒險”。

每一個決定都帶有或大或小的冒險成份,愈是艱難而重大的抉擇,就愈需要對每一種可能的方案,明辨其風險何在,利弊如何,然後做出決策。因此;任何行動都是在冒險,然而我們卻不能因為畏懼風險而不去採取“正確的行動”。

北伐有風險,不北伐也有風險,那麼;問題就在於「那一種決策的風險最低?」,《後出師表》說得很清楚:「然不伐賊,王業亦亡。」,就是說:若不北伐,那就死定了,風險=100%;而若北伐,則「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就是會怎樣我不知道,但卻已經不是“必亡”了,風險<100%。因此;最合理的抉擇就是:「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

武候「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卻終究為勢微力絀的劉備打開了一片局面,這其中的過程何等艱難?那一樣重大的決策不是在冒險?難道諸葛亮那麼喜歡冒險嗎?不!他只是做了一連串“最合理的抉擇”;難道諸葛亮不謹慎嗎?不!他每一次行動都是謀定而後動,盡其細心周全。

不敢冒險,不叫「謹慎」,叫「膽小懦弱」;看不出蜀漢不北伐則必亡,也不叫「謹慎」,而叫「愚昧無知」。諸葛亮並不膽小,所以他敢冒險,他也不愚昧,因此他總是選擇風險最小的方案。正因為他「有膽有識」,才會被劉備看中,力邀為首席智囊。

這,如何“不像孔明生平的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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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諸葛先生對北伐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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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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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俠隱
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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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cola

邀請先生真的很有學術研究的精神,不像文市長丟幾句話就走了??~~~引用文章以尋王之盟之所存見證 

Chocola對「出師表」與「後出師表」作了些研究

大陸前兩年對「出師表」要不要列為大陸中學生的國文教材有過辯論,也延燒到《後出師表》的真偽之辯,台灣也有些學術論文指出《後出師表》不似諸葛亮親作,我個人無法斷定真假,但直覺是:《出師表》有豪氣,《後出師表》太悲情~~~~

蜀漢在那時中國封閉的歷史時空背景下,根本很難與曹魏相抗衡,但為什麼諸葛先生對北伐樂此不疲?犧牲這麼多人命去圖自己的歷史功業嗎?

下面再從網路上抓po一文,大家參考一下~~~


鞠躬盡力,死而後已就應該歌頌?


 
千百年來,這句話已成為諸葛亮偉大的人格精神。規勸我的那位同仁也引用了這一名句,除了歌頌諸葛亮之外,當然包含了對否定《出師表》的委婉批評。此八字名言來之於《後出師表》,但是《後出師表》是篇偽作,理由有三:

 
其一,它不見於蜀漢檔案。每個王朝建立後,由於之前戎馬倥傯的經歷,在撰寫當代歷史前,都有資料徵集的過程,比如《隆中對》,劉備、諸葛亮談話時候,並沒有史官、秘書類在旁記錄,只是在成都建立政權後,由諸葛亮(或是還有劉備)回憶整理了出來,中間的誤差會有一些。《後出師表》不同,這時候已有史官,也有文檔保管的專門機構,陳壽編輯《諸葛亮集》時,不必要經歷徵集的週折,只需原文照錄就行了。《亮集》共收入二十四篇,連一些並不重要的內容,如傳運、廢李平、與諸葛瑾書都收錄了,何以忽略了後世倍讚的《後出師表》?唯一解釋是壓根兒沒有見到。這肯定不是遺失,如果是遺失,其他人都能回憶起這件事情,追悼諸葛亮時候,也會提起,畢竟是一篇決定政治形勢的表章。

 
其二,風格不正。《後出師表》提出了必須進行北伐的六條理由,然而沒有一句正面的闡述,一直由此臣之不解一也歷數到六。通篇都是氣勢洶洶的反問句式,這不是一個政治家表述意見的方式,更不是政事鹹決於亮的當事人口吻,倒顯得書生氣十足,一付牢騷滿腹的樣子,諸葛亮不需要也不可能如此說話。

 
其三,文中有嚴重漏洞。趙雲是一員宿將,于建興七年病故,他的死,諸葛亮當然記得清楚,皇帝劉禪也清楚。《後出師表》托時于建興六年。然而文中卻有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諸葛亮不會在趙雲活著的時候,竟上表稱其死了。

至於文中的強辭奪理,更不是一處兩處,不必一一羅列了。

 
《後出師表》最早見之於張儼《默記》,顯然係他人偽作。既然是偽作,諸葛亮就同這篇文章沒有關係,既不對其錯誤負責,也不應因名言享有聲譽,這是起碼的常識。何以在不考究真偽的前提下,將鞠躬盡力,死而後已八個字加在諸葛亮頭上,貿然肯定這就是其偉大的人格精神?如果文中有貶損之詞,當又如何?亂加溢美之詞,實際是搞造神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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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表》及《後出師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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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師表》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官中、府中,俱為一體,陟罰臧否,不宜異同。若有作奸犯科及為忠善者,宜付有司,論其刑賞,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內外異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費禕、董允等,此皆良實,志慮忠純,是以先帝簡拔以遺陛下。愚以為官中之事,事無大小,悉以咨之,然後施行,必能裨補闕漏,有所廣益。 

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於昔日,先帝稱之曰能,是以眾議舉寵為督。愚以為營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陣和睦,優劣得所。 

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先帝在時,每與臣論此事,未嘗不歎息痛恨於桓、靈也。侍中、尚書、長史、參軍,此悉貞良死節之臣,願陛下親之信之,則漢室之隆,可計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後值傾覆,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爾來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謹慎,故臨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來,夙夜憂勤,恐託付不效,以傷先帝之明,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當獎率三軍,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姦凶,興復漢室,還於舊都。此臣所以報先帝而忠陛下之職分也。至於斟酌損益,進盡忠言,則攸之、禕、允之任也。 

願陛下託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若無興德之言,則責攸之、禕、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謀,以諮諏善道,察納雅言,深追先帝遺詔。臣不勝受恩感激。今當遠離,臨表涕泣,不知所云。

 

   《後出師表》       

           先帝慮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故託臣以討賊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賊,才弱敵強也。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是故託臣而弗疑也。


   臣受命之日,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瀘,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顧王業不可偏安於蜀都,故冒危難,以奉先帝之遺意。而議者謂為非計。今賊適疲於西,又務於東。兵法「乘勞」:此進趨之時也。謹陳其事如左:


  高帝明并日月,謀臣淵深,然陟險被創,危然後安。今陛下未及高帝,謀臣不如良平;而欲以長策取勝,坐定天下。此臣之未解一也。劉繇王朗,各據州郡,論安言計,動引聖人;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明年不征;使孫策坐大,遂并江東。此臣之未解二也。曹操智計,殊絕于人,其用兵也,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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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後出師表是一篇偽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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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俠隱
Chocola
張爺

本文駁斥對象《後出師表是一篇偽作》載於http://mypaper.pchome.com.tw/19830419/post/1241818889,據該網頁所載,該文轉載自劉逸生《三國小札》。

一、劉文:「可是事情很蹊蹺。陳壽的《三國志》只收《前出師表》而不錄《後出師表》,後者只是裴松之作注時,才引《漢晉春秋》附加進去的;而且又解釋說:此表,《亮集》所無,出張儼《默記》。連諸葛亮的文集都沒有收,卻由吳國做過大鴻臚的張儼記錄下來,這就夠奇怪了。陳壽是蜀國人,他收集諸葛亮的事迹和文章是很齊備的,不應該連這篇大文章都遺漏了。這也真使人不解。」

邀請駁曰:

史料的蒐集本來即非易事,在印刷術發明之前就更為困難了,寫史者蒐集史料的能力與他的財力、人脈以及是否有職務上的便利有關,而與資料蒐集對象是否為同一國人無關。若照劉先生的說法,因為作者是蜀人,所以《蜀書》內容應當更加豐富才是,然而在《三國志》全書六十五卷之中,《魏書》有三十卷,《吳書》有二十卷,而《蜀書》則只得十五卷,鑒諸事實,劉先生的理論才真是使人不解。

《諸葛氏集》及《三國志》之所以未收錄《後出師表》,下列三種原因都有可能:

(1)如劉先生所說,因為它是偽作,所以陳壽不予採用。反駁理由如下:

《三國志‧諸葛恪傳》:「恪乃著論諭眾意曰:『…近風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未嘗不喟然歎息也。…』」,諸葛恪這篇文章是在說明攻打曹魏的理由,比照《前出師表》與《後出師表》的內容,他所說的“家叔父表陳與賊爭競之計”明顯是指《後出師表》,陳壽既然記載了這篇文章,當然就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是知道《後出師表》的存在的。

有主張偽作之說者辯稱,那是諸葛恪抬出諸葛亮的名頭來說謊,「假託亮之意見,以折服眾口」,然後某個東吳的好事之徒就因此偽造了這麼一篇《後出師表》來湊趣。

這種說法實在太牽強,讓我感覺上就是為了“偽作”的論調在那兒硬拗。首先來看看諸葛恪的這篇文章,該文約有一千字,而提到《後出師表》也就只有那麼一句,而且只是說“喟然歎息”,絲毫未曾提到諸葛亮的論點,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假託亮之意見”之處。再說;諸葛亮是在後世才被神化取得了崇高的聲望的,而在當時也不過就是“另一個國家的前丞相”罷了,有必要藉他的名頭來說謊嗎?最後;如果諸葛恪在說謊的話,那就是說諸葛亮上表之事,若他不說出來,天下就沒別人知道了,那可真的鐵定當選當年的年度天下怪事。

(2)陳壽沒有蒐集到該文。支持理由如下:

所謂的「表」,是臣子上書給皇帝的陳情書,皇帝看過了以後,不會傳抄為邸報,也不會公佈,若要流傳,一是由宮廷檔案中抄錄,二是由私人文稿中抄錄。由於《後出師表》是一篇直陳國家前途不容樂觀的坦白之作,官方想來並不歡迎傳抄,而作者本人應也覺得不適於公開,故而該文在上書時很可能是「密表」,連帶使蜀亡之後也因可供抄錄的原本與副本有限,而使抄本流傳不廣。譬如前款A.所述,諸葛恪寫那文章是在會稽王建興二年(公元253),那時他才聽說到該表不久,距諸葛亮上表之時已相隔二十六年,可見其流傳十分有限,陳壽因此沒有蒐集到也是有可能的。

(3)陳壽看過該文,不認為那是偽作,但就是不予收錄。支持理由如下:

歷代史學家對《三國志》的評價已有定論,咸認其為信史與良史無疑,但也公認它的缺點是「疏略寡要,時有脫漏」以及「時有曲筆,多所回護」,前者係因在當時修史習慣精簡,簡略並不算是個缺點,所以作者就捨棄了大量其實蠻有價值的材料,後者則是刻意地為了不得罪當朝而為之。

以陳處於改朝換代之際修史者顧忌更多的實際背景,「時有曲筆,多所回護」是可以諒解而無需苛責的,但因為它享有正史的地位,其所回護之處,就容易為後世人所遺忘,或者懷疑其他人記載的真偽,《後出師表》很可能就正是其中之一。

《後出師表》劈頭一句「先帝慮漢、賊不兩立」就正中當局的死穴,犯了大忌。說「賊」倒還罷了,敵人對自己這麼稱呼,可以理解,也能容忍,但把「漢」抬出來與「賊」對照,那就揭了當朝的臉皮了。

「漢」之一字,自古以來就已不止是一個“朝代”的國號而已,而更代表了“中華正統”的概念,這個概念深入人心,讓任何覬覦神器者無不萬分顧忌,是以曹丕篡漢、司馬炎篡魏,還都得搞個禪讓的把戲,來遮遮醜,粉飾一下。但無論如何粉飾,在“漢”的正統概念對照之下,都脫不了一個“賊”名,這是當朝的心頭瘡疤。

《後出師表》第一句就去揭這個瘡疤,陳壽既非呆子也非瘋子,如何能收進《諸葛氏集》上奏朝庭?又如何能堂而皇之地親筆抄進《三國志》?因此連「曲筆回護」都不必了,就連提都不提,當沒這回事就好,這樣做合情合理,一點都不蹊蹺。

二、劉文:「然而最奇怪的卻是《後出師表》的內容。因爲那裏面充滿一片失敗的氣氛,簡直像一個被迫到絕路的人垂死掙扎的哀鳴,同蜀國當時的情勢全不相合。」

邀請駁曰:

我實在看不出來《後出師表》的內容如何會「充滿一片失敗的氣氛,簡直像一個被迫到絕路的人垂死掙扎的哀鳴」,但可惜在此沒有機會向劉先生討教。

《後出師表》是一篇國家戰略分析,在陳明蜀漢當時國家的危機與機會,以及弱勢者應主動求戰的戰略原則。這其中當然會坦承己方與敵方的實力差距,以及拖延不戰的不利後果,那是分析利弊必要的內容,如果將之看成「充滿一片失敗的氣氛,簡直像一個被迫到絕路的人垂死掙扎的哀鳴」,那坦白說,做這樣看法的人,怕是在讀該表時太漫不經心了。

「同蜀國當時的情勢全不相合。」,這個我完全看不懂。蜀國當時是個什麼情勢?而且;一篇上奏給後主的奏表,與蜀國當時的情勢“不相合”是什麼意思?如何個“不相合”法?又如何個“相合”法?劉先生這話說得太玄了,若沒有他來指點一下,實無法評論。

三、劉文:「我們試把此文的內容細細推敲一下,就會發覺它不可能是出於諸葛亮的手筆。」

邀請駁曰:

劉先生單憑文章內容就能斷定它不可能是出於諸葛亮的手筆,這比裴松之、司馬光以及無數的歷代史學家還厲害得多,實在太強了,邀請無話可說。

四、劉文:「此文有兩句著名的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的悲壯,不少人都曾引用過;但放在出師的表文裏,就變成一句十分泄氣的話。誰都知道,出兵討伐敵國,是一件大事,氣可鼓而不可泄,沒有在打仗之前,就先散佈失敗議論的道理。」

邀請駁曰:

《後出師表》是諸葛亮向後主陳說利害、表明心志的陳情書,自然需得真誠實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之言並無不妥,史上類似的奏表不在少數,非獨《後出師表》為然。

再說;《後出師表》是針對後主的,而不是出兵的檄文,不需公開,事實上它也很可能就是「密表」,談不上“散佈”失敗議論。

更且;《後出師表》文中的所有悲觀文句,很清楚地是在指出“如果不北伐”的不利後果,是利弊分析,而完全不是在陳說“咱們會失敗的理由”的“失敗議論”。如果是失敗議論的話,應該寫在《投降表》裡頭才對吧?又何必為了要去打仗而陳情呢?

五、劉文:「而文中的故知臣討賊,才弱敵強也;又先帝每稱操爲能,猶有此失,況臣駑下,何能必勝。又如喪趙雲一段,說軍中以少了許多勇將——那又何必急急打仗?又如今民窮兵瘁而事不可息”——既然明知民窮兵瘁,敵人又不是大舉來犯,有什麽事不可息?在邏輯上也說不通。」

邀請駁曰:

(1)《後出師表》原文:「先帝慮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故托臣以討賊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故知臣伐賊,才弱敵強也”。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

這段話的要旨是:

A.北伐是你老爸深思熟慮之下所策定的大計方針。

B.我要求北伐並不是逞能,不是認為自己很強,而是在執行先帝遺命。

C.若不北伐國家必亡(若北伐則成敗難料,這在後文),所以先帝所托附於我的這個遺命,是不可動搖的。

這邏輯說不通嗎?我是看不出來,看官亦自有公論。

(2)《後出師表》原文:「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合、鄧銅等,及驅長屯將七十餘人,突將無前,叢叟、青羌,散騎武騎一千餘人,此皆數十年之內,所糾合四方之精銳,非一州之所有;若複數年,則損三分之二也。當何以圖敵:此臣之未解五也。

這段話是在說,我方的精銳部隊是以前從各處爭取來的,並非益州原有的資源,死一個少一個,無法再補充這樣的精兵了,若是現在磋跎不戰,那麼將來實力更弱,勝算就益加渺茫了。

這段話本身就是在交待急於出戰的理由,意思十分淺顯明白,而劉先生卻仍然要問「那又何必急急打仗?」?

(3)《後出師表》原文:「“今民窮兵疲,而事不可息”;事不可息,則住與行,勞費正等;而不及今圖之,欲以一州之地,與賊持久:此臣之未解六也。

而劉先生問道:「既然明知民窮兵瘁,敵人又不是大舉來犯,有什麽事不可息?」

先解釋「有什麽事不可息?」。這個“事”,就是「漢、賊不兩立」的“事”,我是漢朝,你自稱魏朝,然而天下只能有一朝,所以你容不得我,我也容不得你,只有拼到剩下一朝為止,因此之故,所以此事“不可息”。這樣說,希望劉先生看到的話,還能看得懂。

正因為“事不可息”,所以敵人今天沒有大舉來犯,明天也會打過來的,要嘛是咱們打過去,要嘛是敵人打過來,要嘛今天打,要嘛明天打,反正打仗是跑不掉就是了。

既然是“民窮兵疲”,而且和敵人戰個高下、見個真章又不可避免,所以說囉;晚打不如早打,等人打來不如先打過去。

這樣在邏輯上說不通嗎?

六、劉文:「還有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豈不是把國家命運付之孤注一擲,這怎能是諸葛亮平日的態度?」

邀請駁曰:

(1)「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這句是為開頭的「然不伐賊,王業亦亡。惟坐而待亡,孰與伐之?」下個結論,只是實話實說,沒有什麼不合“諸葛亮平日的態度”,不然以“諸葛亮平日的態度”又還能怎麼說呢?

(2)「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他們幹的事業本來就是兵兇戰危的,諸葛亮從三顧茅廬開始,就是臨危受命,為劉備策劃的每一場戰爭,都是在火中取栗、步步驚險之中,為劉備從困頓潦倒之中打下一片天空,若說都是“把國家命運付之孤注一擲”亦無不可,更何況《後出師表》說了老半天,不都是在解釋這件事嗎?以諸葛亮的角色與智慧,事情本當如此,不然以所謂“諸葛亮平日的態度”又應該如何呢?

七、劉文:「《前出師表》寫於建興五年,《後出師表》寫於建興六年。中間這年經過了街亭的失敗,這失敗固然損失不輕,但說蜀國從此一蹶不振,只能在死亡中掙扎,則完全不是事實。因爲建興六年冬天孔明又重出散關,圍陳倉,因糧盡退兵,還擊斬了王雙,說明在整頓了半年之後,又有力量出兵進攻,一進一退,十分從容。第二年冬天,再遣陳式攻武都陰平,收復二郡,魏國對此則束手無策。可見孔明此時依然意氣風發,毫不氣餒,哪像《後出師表》那副淒涼絕望的樣子。當時孔明不過四十七八歲,正當盛年,街亭挫折,何足以使他悲觀絕望。《後表》不是也說曹操智計,殊絕於人,其用兵也,仿佛孫吳。然困于南陽,險于烏巢,危于祁連,逼于黎陽,幾敗北山,殆死潼關。失敗過這許多次,曹操還是統一了北方,那麽,街亭一役,又何足使諸葛亮喪氣如此?」

邀請駁曰:《後出師表》何處有“蜀國從此一蹶不振,只能在死亡中掙扎”之意?何處可見“孔明一副淒涼絕望的樣子”?又“諸葛亮喪氣如此”的“此”在那裡?劉文這一段純粹是無中生有,把自己的想像扣到《後出師表》頭上。

前文已一再說過,武侯在此表中“陳說利害”,談的是長期的戰略,對於國家前途的憂慮之詞是對整個大環境的分析,否則還是老話一句,若武侯不是“不氣餒”而絕非“喪氣”的話,那就不可能上什麼《出師表》,若要上就上《投降表》了。

八、劉文:「《後表》引者有一句話說,孔明要北伐,議者謂爲非計,因此孔明要反駁他們。但是《後表》中所舉理由,卻有不少是替反對派說了話。如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任用李服而李服圖之,委夏侯而夏侯敗亡。先帝每稱操爲能,猶有此失,況臣駑下,何能必勝。這些話拿來解釋街亭之敗還勉強可以,拿來作出兵的理由,就不通了。」

邀請駁曰:劉先生總算說對了一點,“曹操五攻昌霸不下”這一段的確在解釋街亭之敗,但劉先生接下來就說得不對了,街亭之敗拿來做作出兵的理由,沒有什不通的,否則不管真作偽作,寫《後出師表》的作者不是擺明在打自己嘴巴嗎?天下會有這麼笨的人嗎?

“曹操五攻昌霸不下,四越巢湖不成”就是在指出,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不成功,就再來第二次,甚至於第三次、第四次…,沒有什麼大了不起的。因此;前次北伐未能成功,並不能證明以後也不會成功,不能構成議者謂爲非計所說的不北伐的理由。

九、劉文:「《後表》又有一段說:劉繇、王朗,各據州郡,論安言計,動引聖人,群疑滿腹,衆難塞胸。今歲不戰,明年不征,使孫策坐大,遂並江東。用意是說,如果不北伐,使魏國逐步強大起來,就難以抵敵了。由弱小到強大謂之坐大,但是魏國那時已很強大了,決非孫策初起時的形勢,引用劉繇、王朗的舊事,有何相似之點呢?這幾句話如果是魏國討伐蜀國的理由,倒還有點道理。諸葛亮是說不出這種歪理的。」

邀請駁曰:原文意旨是“如果不北伐,使魏國““更加強大”“,就難以抵敵了。”。拿孫策、劉繇、王朗來比喻,並非說魏國的力量相當於孫策初起時的力量,而是說因為劉繇、王朗缺乏積極行動,使得“力量的對比發生了變化”。因為在零和競爭之中,影響勝負的是“相對力量”,而非“絕對力量”,以孫策、劉繇、王朗來說明相對力量的變化,引喻並無不當。

事實上,當時北方已從戰亂中穩定了下來,人口開始增長,依《續漢書郡國志注引帝王世紀》及《通典食貨典》,魏元帝時,魏國人口四百四十三萬,蜀漢人口九十四萬,雙方人口數差距為三百五十萬人。至於到了蜀亡之時雙方人口多少,我查不到資料,但又依《通典食貨典》,從蜀漢炎興元年到晉太康元年,十八年之間,魏蜀合計人口增長了八百五十萬人,我們把這個增長率打個八折,並合理假設雙方人口增長率相當,那麼在蜀漢建興年間,雙方人口數差距約以每年三十萬人的速度拉大,這就是《後出師表》這段話所闡釋的情勢。

總之,這段話的道理“正”的很,我一點都看不出“歪”在何處,想來是因為我的智力水準還達不到劉先生那樣的層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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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說得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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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我已說的很清楚了,不過還是引起了您的“奇怪”。相信以您明察秋毫的智慧,與是非分明的胸襟,當不致無的放矢,應該是我說得不清楚,這就盡力再說一次,若這次還是會讓您奇怪,那就只能說我的表達力到此為止了,無法再進一步回應。

如果我說:「《三字經》說:『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然後又說:「同樣的道理,陳家的小孩就是小時候沒有好好管教,所以學壞了。」。

那麼,若您要說我這話不對,有兩個途徑可以指正。一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這段話說的有何不對,另一是「同樣的道理,陳家的小孩就是小時候沒有好好管教,所以學壞了。」這句話有何不對。

至於《三字經》是誰寫的,那是另外的問題,和我所要表達的意思無關。

希望這樣的比喻,能夠不再使您覺得奇怪。

至於您所指點我去拜讀的那篇文章,雖然與原來的帖子無關,既然您一再強調,據之以對我批評指教,那麼我若不表達一下對該文的看法,難免會令您誤會我很沒禮貌了。

因為那篇文章回應起來有點囉嗦,下一則回應先說一部分,其餘過了今天在找時間說完,若沒其他突發的事要忙,應該就在明後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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