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林雅傳說之御空之龍(第一章) - 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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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林雅傳說之御空之龍(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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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龍族降臨

※　※　※

在菲特斯山脈最為高聳的伊諾山上空中，總有一大片長年不散的雲層，雲的上方，正是人們傳聞中龍族擁有的巨大宮殿所在之處。

那純白的宮殿佇立在白雲上，周圍也滿是雲層，就彷彿雲中幻境一般，不似真實存在。然而，越是接近，就越能感受宮殿的寬廣以及開闊。得以容納龍族的建物，遠比地面上菲特斯之地的最大國家的宮殿要大上十倍。當然，它遠遠沒有人類皇宮來得華麗、華貴，卻是座經歷無數時光及各種歷史的古老宮殿。

沒有精美雕刻的白石巨柱上面，留有一絲過去龍族爭鬥的痕跡，即使後來的龍族人使用魔法恢復、維護，依舊沒有效果。或許，這正是前人要後人對於龍族過去好戰的歷史有所警惕之故。

巨柱上方的橫樑，擁有一些龍族神話的雕刻，訴說著當地龍族的起源以及各種流傳已久的傳說。

宮殿內隔間開闊，未必有珍品藏於其中，卻一定有著明亮而空氣流通的環境。菲特斯之地的龍族，最喜愛自由而開闊的境域，喜歡乘著風，飛往各處。

此時，於這宮殿的正廳，幾乎聚集了所有龍族人。龍族人的數量並不多，因為牠們生命漫長，相對地繁殖力弱，數百年、甚至是要上千年才有幼子的誕生。然而很奇妙的，只要有一隻小龍誕生，五年內必有另一小龍的誕生，彷彿是約定好要一同作伴一般。

正廳中央，正是龍族最年幼的兩個孩子。他們一雄一雌，分別出生約十八年及十六年，距離前一次出生的一對龍，已經超過了千年，是龍族久未見到的新生兒。

他們此刻化為人型的模樣，一名是黑髮的青年，另一名則是銀髮的少女。

青年的雙瞳是藍紫色的，宛如寶石一般，卻更神秘、散發更多神采；和青年不同，少女的雙眼則是金色，明亮得彷彿陽光一般，讓她更顯靈動、耀眼。

青年一頭及臀長髮以髮束紮成馬尾，穿著一身和他雙瞳一樣色彩的藍紫色長袍再搭配同色披風，以鑲有紅寶石的銀色別針別起，衣襬邊緣皆繡有簡單的銀色花銀；腰際繫有一條黑色鑲金邊的腰帶，頸部則配戴一條銀色的飛龍項鍊，雙腳則穿著黑長靴──其實他原本是想將服裝變成和他原型一樣的全黑，但和他親近的族人們普遍認為他的人型並不適合一身黑，他才不情願地選擇了現在的服飾。

少女則是穿著帶有長披風的米白色無袖上衣，側邊有一條淺紫色花紋，下身穿著同色短裙，在上衣及裙子的下擺處都以黑色繡線繡上了繁複的花紋。戴著覆蓋住手掌的同色袖套，在手臂以及手掌處也有一圈同樣的黑色繡花紋。腳穿過膝米白平底長靴，在大腿處亦有一圈黑色花紋。

他們的共同點是，身上都背著簡單的行囊。因為，此刻龍族正要送他們到下界去。

年輕的龍族皆需磨練，雖說他們遠遠未至成年年齡，龍族人卻希望新一代的他們能早點擁有各種經歷。即使危險，也希望他們能有所成長──話說這麼說，其實龍族也並未真正放心讓他們獨自前往，已先一步讓一頭成年的龍到下界去，但也只在可能危及性命的必要時刻幫助他們。

「最後，龍族的規定莫忘。在地上，你們要用雙眼親自去『看』這個世界，做出無愧於心的判斷及行為，並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對象。」

臨行前，長輩們免不了叮囑一番。從飲食、吃住開始，他們輪番上陣已經從大清早講到快中午，講到兩頭小龍差不多是昏昏欲睡、左耳進右耳出，才總算要結束。

「我們知道了。」記不得是第幾次應聲，意識已然不清的他們反射性地應著。

「那麼，開門吧！」

一聽到這句話，他倆這才完全清醒，總算是鬆了口氣。轉過身，只見後方莫約十大步、在兩層階梯下方的地面出現了一道金色光柱。

踏步向前，在進入光柱之前他們停下腳步。

青年轉過頭，對著身旁的少女伸出手。

「我們走吧。」

「嗯！」將手放在青年的手上，少女點頭，笑得無比燦爛。

「大家，我們出發了！」

他倆笑著回頭的同時，踏入光柱中，隨即消失在那裡。消失前的瞬間，青年的眼睛轉變為漆黑、少女的雙瞳則轉變為藍色──龍族降臨下界的那一刻，一部份力量會封印在龍族的兩眼內，非是情緒大幅波動或是危機時刻瞳色不會改變，力量也無法使用，避免對人類居住的環境造成太大破壞。

他們現身到下界，因為是正式的降臨，所以「門」開在皇宮裡的祭神殿主殿中央。雖然已有事先通知，但因為並未說明確切到達的時間，因此他們突然出現，還是造成一些騷動，讓殿內一些人受到驚嚇。

最先回過神的，是一名額上掛著紅寶石鍊飾，穿著一套黑色絲織禮服，耳掛紫水晶耳環、頸戴紫水晶項鍊、頭繫黑色絲織蝴蝶結的美麗女性。她有一頭酒紅色的及腰長髮，以及一對金黃色的眼眸，年齡約莫二十來歲。

只見她迅速而優雅地對著他們行了一禮，隨即笑著說道：「恭迎兩位龍使者的降臨，請容許我介紹，我是這卡威特王國的皇家占星師──娜雅‧堤尼爾。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稱呼？」

對望一眼，青年與少女先後開口。

「我是伊萊斯。」

「海德茵。」

娜雅點頭，先對他們道：「兩位使者請稍候，吾王陛下吩咐過您們一來到，就要我們傳達。」

「好。」

娜雅讓一旁的小侍女去向上級傳達消息以及通知準備茶點，接著便領著二人離開祭神殿，來到鄰近的迎賓殿。

一路上，伊萊斯與海德茵不由得被這全然陌生的地方所吸引。

眼前的人類們以及人類宮殿的各種華麗裝飾，都讓他們感到新鮮。從未見過的事物一下子出現那麼多，他們覺得相當新奇，眼神中透露出興奮的光彩。

娜雅是皇宮中的人，她敏銳地察覺這一點，不覺莞爾，卻也在心中起了一抹不安。

看二人的反應，她知道他們應是初次到人類世界來，但若是他們對人們抱有過多美好的想像，那就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人類的黑暗，身為人類的她很明白。

不過，至少他們並不會長時間停留在皇宮這個充滿最多心機、最多陰謀、最可怕也最險惡的所在。

片刻，他們來到了更為華美的迎賓殿，在那裡享用已先一步準備妥善的茶點。

茶點味美，但那精緻的杯盤，讓伊萊斯與海德茵有點為難，戰戰兢兢地使用。並非長輩沒有教導他們人型時用餐的方法，只是這些器皿實在太過精美，讓不久前才在龍族弄壞過杯盤的他們出現一絲恐懼感。所幸，他們擔憂之事並未發生。

他們吃完茶點的同時，一名白髮蒼蒼、頭戴鑲有多種寶石的金色皇冠、身著貴重奢華服裝、威嚴卻笑容滿面的老人和少數幾位隨從走了過來。

看迎賓殿的娜雅等人迎上前對老人行揖時，伊萊斯與海德茵也站了起來，但並未跟著他們行禮──菲特斯的龍族並不會對誰行禮，族裡也沒有所謂的「王」存在。

老人對此也不以為意，快步走近，深深望了兩人一眼，而後道：「請兩位使者一定要幫助我卡威特王國！近期魔物造成的混亂增加許多，急需龍族的援助！」

絲毫沒有客套，老人──也就是卡威特王國的王，直接拜託他們，顯示了其國內情況的急迫性。或許正因如此，才能傳達到龍族耳中，並決定協助人們也不一定。

「我們知道！」

「我們正是為此而來。」

聽海德茵及伊萊斯這麼答覆，國王像是安心似的吐了口氣。

「那就拜託兩位了！考量二位對卡威特王國陌生，朕將會派信任的下屬，也就是這位我國的占星師──娜雅‧堤尼爾，以及其弟、也是身為我國將軍的凱‧堤尼爾為你們做嚮導。他們兩位也是本國優秀的術者以及劍士，相信一定能幫上忙！」

「嗯，非常感謝。」

「那麼，今明兩天就請二位使者在宮內好好休息，待一切打理好再出發吧！」

「好！」

微笑點頭，國王喚人領他們去休息。

在他們遠去之後，老人這才扳起臉，對娜雅問道：「你確定他們真的是龍族嗎？」

娜雅頷首，神情認真，恭敬地答道：「是的陛下，我想絕對錯不了。從他們身上可以感受到極強的能量，而且他們現身的那刻，祭神殿中的水晶碎了好幾塊。」

國王滿意地點頭，接著說：「那你們務必照料好他們，畢竟如今魔物猖狂，比起周遭國家的發動襲擊，魔物造成的混亂絕對是我們卡威特的最大威脅！另外，他們到來的消息也必須低調些，避免被各領地的人發現。」

「是，娜雅明白。」

娜雅作了一揖，國王再度點頭。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