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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TED與天才攜手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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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悅
等級: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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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youtube.com/watch?v=8SATX4w1LpQ




我是一個作家,寫書是我的專業,但是當然不只如此而已,寫說也是我一生的熱愛和迷戀,而我不預期這會有任何改變,雖然這麼說最近卻發生了蠻特殊的事。







在我的生命與職業當中,使我必須重新定
位,我與這份工作的整個關係,那件特殊的事就是,最近我寫了一本書,一本回憶錄「吃、祈禱、愛」,不同於我之前所寫的書,這一本在世界上展現且因某些原因
成為造成巨大轟動的國際暢銷書,導致現在無論我走到那兒,人們待我就像是我已經完蛋了似的,真的完蛋了、玩完了!他們帶著憂慮走向我然後說「難道你不怕再
也無法超越這本書了嗎?」、「難道你不怕繼續寫書一輩子,然後再也寫不出一本大家都會有興趣讀的書嗎?從此不再!」



你知道那真是令人安慰啊,但也可能更
糟,可是我突然記得二十幾年前,當我還是青少年開始告訴別人說我想當作家時,我也曾遇到過同樣出自於恐懼的反應,而人們會說,難道你不怕永遠都不會成功
嗎?難道你不怕被拒絕的羞辱會殺死你嗎?難道你不怕花一輩子的時間,琢磨這項才能,最後卻一無所得,而你將死在一堆破碎夢想的垃圾堆裡,嘴中塞滿了失敗的
苦灰,類似這樣的話,你知道。







答案是,這些問題的簡短答案是,是的。
是的,我害怕所有這些事情,一直都害怕著,而且我也害怕許許多多其它的事,甚至是人們猜都猜不到的,例如海帶以及其它可怕的東西,但是一談到寫作,最近我
在想也不斷在思考的是為什麼,這合理嗎?合乎邏輯嗎?難道每個人都應該被預期去害怕,他們覺得自己註定要做的工作,而到底是什麼具體的東西?讓創意企業變
成使我們如此擔心彼此的精神健康,而在其它職業卻不太會如此,對吧?例如我父親是化學工程師,而我不記得在他四十年的化工工作中,有任何一次被人問,他會
不會害怕當一個化學工程師,從未發生過「那個做化工的約翰,你還好嗎?」別人不會說這樣的話,你知道嗎?但是公平的說,把化工看做是一個團體的話,在過去
幾世紀來,化工並沒有因為酗酒躁鬱症而享譽全球,我們作家卻似乎有這樣的名聲,不只是作家而已,各種領域的創意人都有,似乎都有在精神上極度不穩定的惡
名。





你只需要看看,非常殘忍的死亡數據就會
知道,單是二十世紀許多非常優異的創意人,總是死的早而且經常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即使是那些實際上並沒有自殺的人,似乎也被自身的才華所困擾著,諾曼梅勒
在過世之前,最後一場訪問中說,我的每一本書都殺死我更多一些,這是很不尋常的宣言來形容自己一生的心血,但是我們聽見別人這麼說時,眼睛甚至不會眨一
下,因為長期以來我們已經聽過太多類似的,不知為何我們內化並共同接受這觀念,創意和受苦天性就連結在一起,藝術才華最終總是會變成苦惱,而我今天想問在
場的每個人的問題是,你們都接受那樣的看法嗎?你們都覺得這樣妥當嗎?





因為你即使是從一吋遠的地方來看,我還
是完全無法認同那樣的假設,我覺得那是很討厭的,我也覺得那樣很危險,而我不想讓這樣的觀念延續到下個世紀,我想鼓勵創意人繼續活下去,我當然知道,以我
自己來說以我的狀況而言,如果我開始走進那黑暗的假設途徑的話就會很危險,尤其是以我目前職業上的處境而言,有點像:嘿看,我很年輕才四十歲,我可能還有
四十年的書可以寫,非常可能的是從現在起我所寫的東西,將會被世界拿來與前一本書所造成的奇特式成功做比較,對吧。



我應該直接的說,因為我們在這裡都算是朋友了,非常有可能我最大的成功已經在我背後了,喔天啊,這是什麼想法啊!







你知道就是這種想法會去引導一個人,開
始在早上九點喝琴酒,而我可不想變成那樣,我會希望可以繼續做這份我愛的工作,所以問題就變成那樣怎麼做呢?在我看來在許多內省之後,為了能讓我繼續寫
作,現在我寫作的方式必需建構某種精神保護架構才行,我必需從現在起,找出某個方法保持安全距離,在我的寫作與自然焦慮之間,焦慮人們對這本書將會有的反
應,從去年我就開始尋找可以仿效的模範,我從時間軸去追尋,我試著在其它社會中尋找,看是否有比我們更好更明智的觀點,關於如何幫助創意人管理,創意與生
俱來會帶給人的精神危機。



這調查引導我看到了古希臘與古羅馬,所
以請聽我說,因為我們還會繞回來這裡,但是古希臘和古羅馬當時人們並不相信創意來自人類,而是相信創意是一種伴隨著神性的幽靈,從遙遠不可知的地方走向人
類,為了遙遠不可知的理由,希臘人稱這些有創意的神性幽靈為惡魔,很有名的蘇格拉底也認為他自己有個惡魔,從遠處跟他訴說智慧之語,羅馬人也有相同的說
法,但是他們稱這些脫離身體的創意幽靈為天才。







這很好,可是羅馬人實際上並不覺得天才
是一個特別聰明的個體,而是相信天才是一種魔法神性的個體,基本上被人相信住在藝術家工作室的牆壁裡,有點像家庭小精靈多比,然後走出來在隱形中協助藝術
家創作,也會調整那創作的成品,實在是太棒了。這就是剛剛我說的那種距離啊,可以保護你不受到作品成果影響的精神架構。而且大家都知道這是如何運作的,所
以古代的藝術家就不會受到某些東西的傷害,例如太多的自戀,不是嗎?如果你的作品很傑出,你不可以認為那全是自己的功勞,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你有一個脫離
肉體的天才幫助了你,如果你的作品搞砸了,也不全是你的錯,明白嗎?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你的天才有點拙,而西
方人曾經如此看待創意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到了文藝復興,所有的事情就變了,我們有了一個很大的想法,那個很大的想法就是,讓我們把人類個體放在宇宙中
心,立於所有神祇和傳說之上,就沒有更多的空間可以容納會聽從神祇口述的魔法生物了,於是就開始了理性人文主義,人們也就開始相信創意,完全來自於個人的
自我本身,於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你開始聽見別人說,這個或那個藝術家是個天才,而不是有一個天才。我必需跟你說,我覺得那是個很大的錯誤,我覺得允許某個人
一個純粹的人,相信他或她自己就像個容器,承載所有神聖有創意不可知的,神聖傳說的聖水和元素的根源,將這責任放在脆弱的人類靈魂上,不是有點太多了嗎?
就好像要求某個人吞下太陽一樣,完全扭曲曲解了自我,造成人們不能承受別人對表現的諸多期待,壓力在這五百年來一直在扼殺藝術家,如果這是真的,而我認為
這是真的,問題就變成現在怎麼辦呢?我們可以有不一樣的作為嗎?







也許回歸到更多古代,對於人與創意精靈
間的關係的理解,也許不然,也許我們無法在十八分鐘的演講裡,抹滅五百年來的理性人文主意思想,而且也許觀眾中的一些人會提出相當正統的科學質疑,關於剛
剛提到的精靈,這些精靈跟著人們到處走動,並抹一些精靈水在人們的作品和東西上,對於這點我可能無法說服你們每個人都跟著我有相同的想法,但我想提出的問
題是「為什麼不?為什麼不這麼想呢?」



因為這就跟任何我聽過解釋這徹底瘋狂且
變化無常的創意過程,對任何曾經想嘗試想創作些什麼的人而言,基本上就是指在場的每一位都應該知道,這過程總不是以理性來進行,事實上有時感覺十足地超自
然,最近我遇到美國的優異的詩人露絲絲彤,她現在九十多歲了,當了一輩子的詩人,她告訴我,當她在維吉尼亞的鄉下長大時,她會在外面的田裡工作,然後她說
她會感應到和聽到一首詩,從自然風景裡向她走來,她形容那就像是火車雷動似的空氣,從山坡上滾向她,她會感覺到那首詩的逼近,因為那會震動她腳下的大地,
她知道那個當下她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照她所說的死命地跑,所以她就會死命地跑回房子,然後被這首詩追趕著,目地就是要她找到一張紙和一隻筆,夠快地在詩
席卷過她的時後,把詩收集起來,然後寫在紙上,有時後她會跑的不夠快,所以她就一直跑跑跑卻跑不到家裡,而那首詩就會滾過她讓她錯過,她說那首詩就會繼續
滾過大地,據她所說的繼續尋找下一個詩人,還有其他的時後。







這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一段,她說她有時
機乎就要錯過了,於是她會跑向屋子尋找紙張,然後那首詩就開始穿過她,就在穿過她的同時她會抓到一枝筆,然後她說那就像是她會伸出另一隻手,把那首詩抓
住,她會抓住那首詩的尾巴,然後再將那首詩拉回身體裡面,同時抄寫下來,而就在那些瞬間,那首詩就會完美且完整地躍上紙張,但是順序卻是顛倒的,從最後一
個字到最第一個字。



當我聽到這段的時後就覺得太不可思議
了,這完全就像我的創作過程一樣嘛,當然並不完全像是我的創作過程,我並不是輸油管,我是騾子,我的工作方式必須是,每天早上在同一個時間起床,流汗付出
勞力並且笨拙地滾過那過程,但即使是我和我的執拗也曾經幾次遇過那種東西,而我想像在坐許多人也曾經有過,即使是我也曾經有來自某處的作品,或點子透過我
而展現,坦白說我無法辨識那來源,而那東西是什麼呢?我們又該如何與它建立關係而不致於發瘋?







對我而言做到這點最好的近代例子,就是
音樂家湯姆威茲的故事,幾年前我因為雜誌的工作需要訪問到他,當時我們就聊到這個,你知道湯姆大部分的人生就是苦痛近代藝術家的化身,嘗試掌控管理和支配
這些不受控制的創意脈動,那些完全內化的,但是當他上了年紀也變的更內斂之後,有一天他開車在洛杉磯的高速公路上,這就是完全改變他的時機,他快速地開著
車突然,他聽見一小段曲子,就像通常靈感會跳進他腦子那樣,難以捉摸又誘人,他想得到這美麗的曲子,他渴望得到卻苦無辦法,他手上沒有一張紙沒有一枝筆,
他也沒有錄音機,於是他開始感到以往的焦慮在他心中升起,就像我將失去這東西,然後我將永遠被這首歌困住,我不夠好我做不到,但是與其驚慌,他停了下來,
他停下了整個思考過程,然後做了一件很新奇的事,他就只是抬頭看向天空,然後說「抱歉,但是祢難道沒看見我正在開車嗎?難道我現在看起來像是可以寫歌的時
後嗎?如果祢真的想要存在的話,在更恰當的時機回來吧,在我可以安頓祢的時後,如果不行那今天就去麻煩其它人吧,去麻煩李歐納科恩啊,之後他的工作過程就
整個改變了,不是作品,作品仍然和往常一樣黑暗的可以,但是那創作過程,以及圍繞在旁的厚重焦慮感,從他體內拿出精靈或天才之後就舒緩了,那天才只會製造
麻煩,將它釋放回它來自的地方,然後他領悟到創作並不需要內化或痛苦的東西,而可以是奇異驚奇且不尋常的合作,想點像是湯姆和這不太像是湯姆的奇異外在東
西的對話。



當我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後,它也改變了一
些我工作的方式,而且它已經救過我一次了,這個觀點救了我一命,當在我寫「吃、祈禱、愛」的半路上,我當時陷進某種像絕望的窪坑裡,當我們努力想創造某些
東西卻受阻時,經常會發生,然後你開始想這將會是場災難,這將會是我寫過最爛的一本書,不只是不好而是最爛的,於是我開始思考,也許我應該丟掉整個計劃,
但是我又想到湯姆和空氣對話的情形,我試著做,所以我就從手稿中抬起頭來,向著房間的空角落說出我的感受,大聲地說:「聽著你這東西,你和我都知道這本書
如果寫的不好,並不完全是我的錯,對吧,因為你可以看見我正在投入,我的所有在裡面,我沒有更多了,所以如果你想讓它更好,你就得出現做好你的工作,知道
嗎?但是如果你不這麼做就算了,我還是會繼續寫,因為這是我的工作,我希望記錄上會顯示今天我出現在我負責的工作崗位上。」







因為最後就像這樣,幾個世紀前在北非的
沙漠中,人們曾經聚在一起跳月光舞,有神聖的舞蹈和音樂,持續進行好幾小時直到黎明,月光舞總是很精采,因為舞者都是專業的,而且非常棒。但是有時後會發
生一些很稀奇的事,就是其中一位表演者會變的很超然,我知道你了解我在說什麼,因為我知道你們在人生的某個階段都曾看過這樣的表演,那就好像時間停止了,
那舞者彷彿穿越過某種入口,而他正在做的事,跟一千個晚上前所做過的其實並無不同,但是一切會排好對準,突然他會看起來不只是個人而已,他會從內、從底
下,被照亮因神性而發出火光,在當時如果發生這種事,人們都知道那是什麼,他們呼喚它的名字,人們會合起手開始吟誦,阿拉、阿拉、阿拉、神、神、神,那就
是神,你知道嗎?



有一個奇異的歷史註腳,當摩爾人侵略南
西班牙時,他們帶著這個習俗,在過去幾個世紀中那發音不斷地被改變,從阿拉、阿拉、阿拉,變成歐雷、歐雷、歐雷,這些詞仍然可以在鬥牛和佛朗明哥舞蹈中聽
到,在西班牙當表演者做了一件不可能,卻又很神奇的事時,阿拉、歐雷、歐雷、阿拉、太棒了、好極了,不可思議地就在那兒瞥見神的顯像,那真的很好,因為我
們很需要,但是隔天早上問題來了,當舞者醒過來,發現現在是星期二早上十一點,而他已經不再是神的顯像,只是一個年老的凡人,擁有不好的膝蓋,也許他從此
再也無法提升到那種高度了,也許當他旋轉時,再也沒有人會跟著吟誦神名了,那他之後的下半輩子該怎麼過呢?





這是很困難的,這是最痛苦的和解之一,
在創作的生命裡,但是或許沒有必要充滿苦惱,如果你從一開始就不曾相信過,你的存在最非凡的部分來自於你自己,也許你只是去相信,那非凡的部份是借給你
的,從不可想像的某個根源,來被安排在你人生的黃金時段,並在結束之後傳遞給他人。如果我們這麼想就會開始改變所有的事情,這就是我怎麼開始去思考的,過
去幾個月來我也確實一直這麼想,在那同時我也在書寫即將出版的這本書,也就是有點危險恐怖且過於被期待的,上一本轟動暢銷書的續集,而我必須不斷地告訴我
自己,在我對這些感到精神崩潰時,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不要被嚇倒了,只要做你的工作就好了,持續站在你的崗位上,無論那是什麼,如果你的工作是跳舞,那就
跳你的舞,如果你被指派,你的案子的神聖鬥雞眼天才,決定在那瞬間讓某些驚奇透過你的努力而被瞥見的話,那就太棒了,如果沒有你還是跳你的舞,無論如何你
都是很棒的,我相信這個而且我覺得,我們必須教導這個觀念,無論如何你都是很棒的,憑著純粹的愛與執著,持續地出現在工作崗位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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