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為妳朗讀 DER VORLESER
15歲的主角在放學途中嘔吐被一位好心的女士送回家,等到病情好轉這位中學生帶著花到女士家道謝,偶然間撇見她在房中更衣的景象,他倆的世界從那刻起不再相同,那幕景象也成了Hannah留在中學生心中永恆的印象之一。
「…當我回想著當時是什麼東西令我興奮時,那種興奮感便油然而生。為了解開這個謎,我讓自己記住整件事情,然後將它變成一個未解的謎團,以便拉開與這件事的距離,於是我一次又一次的看見當時景況,發現自己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p.20~~
整個小說的第一部著重在這位15歲的中學生(女主角稱之為孩子)與36歲漢娜之間的情慾,作者對於高中生內心的描寫相當生動。
「自從我們一同出遊共度夜晚後,我每天晚上都渴望著她,想偎在她身旁,我的胃頂著她的臀部,胸部頂著她的背,把手抱在她胸前。半夜醒來時伸手摸她,把腿跨到她腿上,臉貼在她的肩上。…」~~p.60~~
「…我將這一幕儲存起來,可以在一片心靈的屏幕將它放映出來,觀賞它,不改變,也不耗竭…但是它總歸會回到我的腦海,有時候我只好在心靈的放映機上重複放映它、觀賞它…」~~p.61~~
主角放學後總會到漢娜家中,奇怪的是漢娜從不提起自己的過往及生活細節,她唯一要求對方做的就是每天為她朗讀一小段書本。
「夏季是我倆戀情的滑行期。或者只是我對漢娜的愛。我並不清楚她對我的愛。」
「我們繼續大聲朗讀、淋浴、做愛、然後同床共枕。我念戰爭與和平給她聽,其中包括托爾斯泰的所有研究,…這部份一定進行了有四十到五十個小時。漢娜再度沉迷於書中情節…」~~p.67~~
第二部描寫到中學生日漸成長,漢娜也在某天不告而別,然而就在研究所就讀期間,到法院目睹審判的他再次遇見身為被告的漢娜,劇情在此急轉直下,研讀法律的孩子也開始思索漢娜的過往。
這一部描寫了當時德國納粹暴行及集中營的犯罪調查,最後漢娜被關進大牢,研究生轉眼已經結了婚又離婚,此時的他已不再像兒時般眷戀著漢娜的身體,最後思索出原來他心中的女神是位文盲,這也解釋了為何她總是要求他朗讀給自己聽。
第三部清楚地看到男主角的成熟及對漢娜的諒解(也或許是某種自我救贖),他找了一台錄音機每天為漢娜朗讀並寄到監獄中,幾年過去獨立的漢娜已在獄中藉著這些錄音機及朗讀作品學會了寫字並寫了第一封信給她曾經的孩子,在這裡描寫地相當動容。
「第一眼望去,可能會誤以為這是小孩寫的。可是小孩的粗陋和笨拙筆跡在這裡卻被力道取代。你可以看出漢娜將線條變成字母,再將字母變成文字時,必須克服的阻力。…形成字母的那些線條,每次往上和往下劃時,都要重新開始。每一個字母都是戰勝辛的抗爭後的一次勝利…」
「我讀著這張字條,滿心的歡心鼓舞。『她會寫字了,她會寫字了!』…漢娜找到了學習讀寫的勇氣,藉著這股勇氣,從依賴變為獨立,一步邁入自由。」~~p.162~~
最後幾頁描寫即將假釋的漢娜已成了位老婦人,主角為她找了住處、安排她的生活,卻怎麼都沒料到假釋當天漢娜已在獄中了結自己的生命。
「我在長椅上和已經變成老婦人的漢娜重逢。她的外貌像老婦人,氣味也像。我從她的聲音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聲音依舊是年輕的。」~~p.174~~
這是一部描寫愛情及自我救贖的作品,也或許是作者的自白,或許從道德觀的角度來看有悖社會,但人總要試著和自己、和他人和解。
在文化的差異下它仍在睡前小小地感動了我,除卻愛情的部份外我對於為他人朗讀這件事相當在意,小時曾經想過年老時在病床旁的我如果只能要求一件事就是讓心愛的人為我朗讀此生喜愛的作品,現在這個願望或許不再那麼鮮明,但徐林克的這部作品讓我從心中重新思考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