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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吳晗的愛國、貧困與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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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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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安(顏俊家)

  吳晗同志如果活到今天,按虛歲算,該是100歲了。講到吳晗,人們大都把他同“文化大革命”及《海瑞罷官》聯係起來,和明史專家聯係起來。其實,吳晗還有許多值得稱道的事,這裏應約談一談他的愛國、貧困與骨氣。

吳晗的骨氣體現在他的不少文章,尤其是雜文中。圖為解放前出版的吳晗雜文集《歷史的鏡子》封面。

    吳晗的骨氣體現在他的不少文章,尤其是雜文中。圖為解放前出版的吳晗雜文集《歷史的鏡子》封面。

    吳晗生活的前半生,正是中國處在民族危亡的時代。“九一八”事變以後,吳晗在“讀書救國”思想的影響下,沒有參加什麼學生的救國活動,但是,他的心情異常矛盾。他雖然一心想鑽研古書,以便成名成家,可是,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國民黨政府的賣國激起了他的義憤。他開始坐立不安了。1932年1月,吳晗在給胡適的信中直率地表達了自己的憂憤:“處在現今的時局裏,黨國領袖賣國,政府賣國,封疆大吏賣國”,“聽著若幹千萬同胞的被屠宰的哭聲,成天聽見的消息又只是‘屈服退讓’,假使自己還是個人,胸膛中還有一滴熱血在著的時候,這苦痛如何能忍受”。
 

    寧可不出書,也不改“紅軍”

    抗日戰爭爆發以後,吳晗應聘到雲南大學任教,隨後又轉到西南聯大。由于貨幣貶值,通貨膨脹,加上夫人袁震有病,生活十分拮據。為解決生活的困難,1941年,吳晗應國立編譯館之約寫了一部《明史》,為不耽誤出書,吳晗先把寫完的前四章的手稿寄了出去。不久書稿被原樣退回,裏面夾了一個條子:“紅軍之起,擬改為‘民軍之起’,以下一律照改。”這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元末農民戰爭中,有幾支起義軍頭上包了一塊紅布,當時被稱為“紅軍”或“紅巾軍”。編譯館的有關人員認為,寫了“紅軍”,就有同情今天的“紅軍”之嫌,所以要求把“紅軍”改為“民軍”。吳晗是個有骨氣的、正直的歷史學家,他復信表示,寧可此書不出版,也絕不能這樣改動。他認為,編譯館所以要他這樣改,一是因為國民黨怕共產黨的紅軍,連將近六百年前的“紅軍”也都怕了;二是“民軍”在當時是地主的武裝,專和紅軍作對,“紅軍”改成“民軍”恰好把兩個敵對的軍隊顛倒了。吳晗寧可不出這部書,也不改這兩個字。

    “書歸天祿閣,人在首陽山”

吳晗的骨氣體現在他的不少文章,尤其是雜文中。圖為解放前出版的吳晗雜文集《歷史的鏡子》內頁。

    吳晗的骨氣體現在他的不少文章,尤其是雜文中。圖為解放前出版的吳晗雜文集《歷史的鏡子》內頁。

    那時已經在西南聯大歷史係教中國通史課的吳晗,目睹現實,在課堂上講到“抗戰救國”時,總是慷慨激昂地揭露國民黨統治者的貪污、專制、不民主,大談應當全面抗戰,不做亡國奴。他的一個學生、中國共產黨地下工作者許壽諤(許師謙)後來回憶道:吳晗講課時,對李自成、岳飛、文天祥和王安石,給了很高的評價。吳晗那時見人就發牢騷,常說:“大後方真和南京一樣,是亡國現象,但我們是中國人,有責任挽救國家啊!”至于如何挽救,他找不到辦法,感到非常苦悶。

    有一段時間,袁震嚴重貧血。學生知道此事後,主動提出給袁震獻血,但被吳晗婉言謝絕。他自己卻瞞著人經常給袁震輸血。歷史係的一些學生聽說袁震需要住院動手

    術,而吳晗沒錢,就提出要募捐。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了也在歷史係任教的吳晗好友邵循正,請他勸吳晗接受學生的心意。邵循正聽了,立即要他們趕緊停止。他說,吳晗寧願借錢、賣書,也絕不肯接受同學們捐助的。後來吳晗知道了這事,對妹妹說:“同學們的好意我知道,但是同學們是從大江南北逃亡到後方來的,生活這麼貧困,我怎能接受他們的捐款呢!”最後吳晗還是忍痛把僅剩的珍藏多年的書籍,賣給清華大學圖書館,以解燃眉之急。吳晗的摯友——植物學家蔡希陶,為此風趣地書贈一副對聯:

    書歸天祿閣 人在首陽山

    吳晗高興地把它貼在墻上苦中求樂。這副對聯把當時吳晗的貧困,寫得真實而又形象。

    “解聘了,我更自由”

    吳晗和昆明的地下黨人有了聯係,當他知道民主同盟是主張抗日的,就毅然加入了民盟。從此,他接受了中國共產黨的領導,為爭取中國的光明、民主和進步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吳晗的進步活動,引起了反動派的注意。有一天,一個同鄉來見他,轉彎抹角談了半天,最後竟說:“你冒著生命危險反蔣,自己卻生活這樣苦。像你這樣有名望的人,何必呢?只要你願意,到國民黨那裏,完全可以當個部長或副部長……”話還沒說完,吳晗氣憤地打斷了他的話,怒斥道:“國民黨禍國殃民,我餓死也不會到他們那裏去做官。我反蔣不是為了做官。你走吧!”這個同鄉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原來,他是國民黨派來的說客。國民黨當局見軟的一手不靈,又換了硬的一手。1944年暑假時,西南聯大原屬北大和南開的教師都收到了聘書,只有清華的教師沒收到,據說是因為當局強迫學校解聘聞一多、吳晗等幾位進步教授。而且特務到處進行恐嚇,揚言要暗殺他們,說:“誰搞民主,跟著共產黨跑,就得給他們一點利害嘗嘗。”一天下午,吳晗正要出門陪夫人去醫院看病,一個學生走進他家,焦急地說:“解聘和別的謠言,吳先生想來都聽到了,同學需要你們,你暫時少出去公開講演吧!”吳晗瞪大了眼睛,連珠炮似地回答:“什麼?要我少講話?解聘了,我更自由。我是學歷史的,在中國歷史上,每個朝代亡國時總有些殉國的志士,今天中國到這種局面,也該有殉難的人了,我早就準備好了,有什麼關係!”表現出吳晗的傲骨鏗鏘。後來,由于聯大師生們的反對以及社會進步人士的聲援,吳晗、聞一多還是收到了聘書。(蘇雙碧/《求是》雜志原副總編輯)     

    圖為吳晗的骨氣體現在他的不少文章,尤其是雜文中。圖為解放前出版的吳晗雜文集《歷史的鏡子》封面及內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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