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98年4月28日,是《中日和約》簽訂57週年的時刻。國史館特別在當年簽訂《中日和約》的台北賓館,舉行「百年回眸」特展,現場並展出以比例一比一鑄造的《中日和約》簽署我方代表葉公超、日本代表河田烈等人的簽約實景銅像。馬英九總統也特別親自出席,為國史館在台北賓館塑造的當年兩國簽約代表銅像親自揭幕並致詞。
馬總統:《中日和約》證明台灣屬於中華民國
馬總統指出:《中日和約》簽訂當時,中央政府播遷來台灣未久,情勢還非常困頓,簽訂《中日和約》後,中華民國的外交情勢逐漸穩定,過兩年再和美國簽訂《中美共同防禦條約》,國家大勢更形穩固,因此,《中日和約》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馬總統說:現在的人回顧這段歷史,真該感謝上一代的人,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刻,把台灣的情勢穩定下來,讓東亞維持至少20年的穩定,成為台灣進一步發展的關鍵。
馬總統表示:「為什麼日本只是放棄了它過去所佔領的領土,可是沒有說給誰,是不是(台灣)地位不確定呢?在這條約裡面字裡行間看得很清楚,如果不是把領土讓渡給中華民國,為什麼要簽《中日和約》?」因此,1952年簽署的《中日和約》,已確認將台灣、澎湖群島歸還中華民國,所謂的「台灣地位未定論」並不存在。
馬總統並表示:《中日和約》的簽訂,是台灣局勢穩定發展的關鍵。而今年是「台日特殊夥伴關係年」,希望兩國交流能更盛更旺,更符合當初簽訂和約的精神。
齋藤失言 掀起軒然大波
就在馬總統宣示《中日和約》的重要性後的數日,日本駐台北代表齋藤正樹,於民國98年5月1日上午,應邀在國立中正大學舉行的「中華民國國際關係學會年會」上發表演說時,公然表達不認同馬總統日前所謂《中日和約》是日本把台灣主權讓渡給中華民國的說法,進而鼓吹「台灣地位未定論」。
齋藤充滿爭議的演說,不但遭在場聽講的國安會諮詢委員楊永明教授立即提出抗議,外交部政務次長夏立言更於當天下午5時30分,緊急召見齋藤,指該言論與事實不符,向齋藤表達嚴正抗議。
雖然,齋藤正樹答覆夏立言次長時表示:身為日本駐台北代表,相關言論確實不當,對造成我國政府困擾表示歉意,並允諾聯繫中華民國國際關係學會,聲明那是他的「個人言論」,「不代表日本政府的立場」,並立即請主辦單位在相關紀錄上「撤回」他的表述。但是,齋藤的不當言論,已然為台北與東京間原本要陸續開放與推動多年的「免簽證」、「相互承認駕照」、「打工度假」、「台北在札幌設置辦事處,並在東京成立文化中心」等交流成果,以及明年開放松山機場飛航羽田機場包機與完成「漁業協商」等議題,造成影響。
日本交流協會:齋藤看法不代表日本政府立場
日本當局於得知齋藤的不當言論後,由日本交流協會理事長(上白下田)中篤在5月1日下午,主動邀請中華民國駐日本代表馮寄台,說明日本政府的立場。
(上白下田)中篤表示:日本駐台北代表齋藤正樹在公開演講中,對「台灣地位」的發言,並不代表日本政府的立場。同時,日本交流協會在給齋藤的行文中也指出:「日本已在《舊金山和約》的第二條中聲明:放棄對台灣、澎湖群島及其附屬島嶼的所有權利與請求權」,因此,「有關台灣的法定地位,(日本政府)沒有獨自認定的立場」。
林滿紅:《中日和約》明示台澎主權歸屬中華民國
長期研究近代史,並曾深入研究《中日和約》的中研院研究員,現任國史館館長林滿紅,就曾在「百年回眸」特展現場接受媒體訪問時強調:中華民國是主權獨立的國家,依照《中華民國憲法》及《中日和約》,中華民國的主權及於大陸,而且有效統治著台澎金馬。
林滿紅館長指出:歷史上,台澎金馬的主權歸屬,有如下變化:
一、清代、日本統治的台澎:
有人認為:清代對台灣的統治力弱,對台灣沒有完全主權。但是,在《中日馬關條約》中,大清國將台灣、澎湖的完全主權永久割讓給日本,因此,在法理上,清代對台灣、澎湖擁有完全主權。
二、1945年到1952年的台澎:
中華民國已然由日本手中接收台灣、澎湖,並實行有效統治(派駐軍隊、設置官吏),但是,在國際法的法律地位上,仍屬未定。
三、1949年到1952年間的金馬:
1949年中華民國中央政府由大陸遷台,持續擁有自1911年以來即擁有的金馬。
四、1952年以後的台澎:
依據《中日和約》這項國際條約,確定台灣、澎湖歸屬中華民國,中華民國有效統治範圍除金馬外,另有台澎。
林滿紅館長指出:依據《中日和約•第3條》:有關台澎財產處理對象,是中華民國政府;《中日和約•第10條》:在台澎的自然人及法人,依照中華民國法律,為中華民國國民。可見《中日和約》已明示:台澎主權歸屬中華民國。
事涉主權 政府不可息事寧人
對於具日本政府官方身分(日本交流協會為日本外務省與經產省所共管之法人),等同於外交人員的日本駐台北代表,竟然發表對駐在國如此無理且失禮的言論,我們要呼籲外交部:此等涉及國家主權與尊嚴之事,決不能僅是由外交部次長召見表達抗議,以及讓台北駐東京代表聽取日方人員之說明後,就此雲淡風輕,「船過水無痕」了!
台北與東京之間,無論是「釣魚台列嶼領土爭議」,還是日方海事人員侵入我國海域濫權執法,甚至日方漁船越界捕魚,雖然在兩國民間的熱絡交流下,讓中華民國政府選擇「忍辱不發」,但是,此次「齋藤失言」事件,卻是對中華民國政府統治台澎正當性的強烈挑戰!
雖然,報載「外交部已『急凍』齋藤」,欲讓日方「知難而退」,選擇撤換於馬總統就職後才履任的齋藤正樹。不過,筆者建議:行政院應責令海巡署,對於基隆、頭城、蘇澳及花蓮區漁會一再反映的日方海事人員侵入我國海域欺壓我國漁民與日方漁船越界捕魚事件,採取強勢作為,積極護漁,取締越界日方漁船。筆者認為:唯有如此,才能把日方逼上談判桌,在日方承認中華民國對「釣魚台列嶼」的主權前,先徹底解決兩國的漁區爭議問題。
*後記:
本文刊載於179期《新月刊》,想不到,數月之後,一則是「福爾摩沙酋長二號海釣船事件」,一則是陳錢總統於看守所又發驚人之語,讓這篇數月前的文章,在今日讀來,仍值得玩味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