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武林就要擱擺著斷層?這當然不成。
自古以來四季都有春夏秋冬替換著宇宙大地面貌,才能生生不息延續。天高皇帝遠的竹溪鎮歷來遵循的章結,就是依武林盟主來導正作息。地域,若群龍無首就亂了。
墨亦揚捧了萬兩至趙雲海府邸,一同前往的竹溪鎮鎮長也參與了這一次因欠缺琢磨犯下了的失誤,正商契著擬定擇日再賽之期。三人各自懷有的想法,場面裡不免言來刀去的舌槍著了。
『哼!我說墨老呀~您犬子還有臉再參與此次盛會嗎?』
莫不是你這一隻老狐狸在暗處安插一名殺手伺機要墨辰的命,當不至於讓墨靈破了這場賽事。這氣,墨亦揚從心裡湧起的惱火卻不可明說的緊握著拳頭按下。但也找不出可言之語的先出聲只能閉口了。
『要我說是墨靈這小孩不懂事了,無關墨辰也無關勝贏。這錢也已經罰到你手上了,』私底下知其中來龍去脈的鎮長先出聲,幫著墨亦揚掩飾再是搓低了商議即將爆發的引信︰『茲事體大,你趙雲海就買我鎮長一次老臉,咱將日期延後一年你意下如何?』
五指剁於桌面臉逕是朝向墨亦揚的趙雲海,讓人讀不懂變幻莫測的情緒傳達於五指從輕剁轉為強勁的力道上。兩人,既像是等候被判刑的罪人也像是被押上執行臺上的待罪之人,只能聽候刀何時要落下於彼此對望的神情中,默語︰『靜,看他說。』
『一年後?』五指展開,若一張鐵杖的手掌大力的一拍震跌了一只瓷杯於地︰『你們將我趙某人當什麼了?你們一個要賣面子一個丟了我面子,那我兒趙熙廷又算是什麼了!』
『今天和墨盟主一同前來既是要聽求你的意見,這是商量,你何苦發火了呢?』鎮長一名臨近七十老者不說輩份說來也是竹溪鎮備受尊重的長者,看著趙雲失常的情緒也有了一點怒意了。
『日期就選在半年後的賽事同一日。』趙雲海霸氣得很。
從親衛隊傳回來的消息默辰死穴已被看破,若不精進也只有死路一條了。若是……,墨亦揚此刻只想著默辰的性命,又得保住他勝贏命運終是發言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四年一次除非有紛爭也要一年之後。』
『是了,不能因小孩而亂了規定。』
『哼!說這是商量?我看我倒像是一隻被硬押上架待宰的雞了,現在你們你一言我一句的用規章來逼我就範是了嗎?』
『犯規之人就得罰金,奉送萬兩到你手上也是依照著規章走。再說,若沒有墨靈的攪局你家趙公子也不一定會是這一屆的武林盟主了是吧?且……,我聽說若墨辰贏了這一次賽事就會有人要了他的命不知道你聽說過了沒有呢?』
墨亦楊瞪大了眼睛看著鎮長。
鎮長也是迫於情勢,不得不透露他所做之陰險步數。
『哈哈哈,這消息從何而來?』
指使者就是你趙雲海了。
而不愧是老狐狸的人,大氣不喘眼色也不換無事的問著。
『咱們就說定在一年後,剛好有時間準備著。』
大局之握於手,鎮長不輕不徐再強調日期︰『老朽和墨老就不打擾你了,告辭。』不等趙狐狸回應兩人一前一後步出趙邸。
路上。
『我真是被你嚇出一身冷汗。』
『呵呵呵……他這種雜碎就是要出奇不意的點到他的要害。不然沒完沒了的被他佔上風,要像你如此這般會被他吃定了。』
『難道他不會查出是誰走露這不名的伎倆嗎?』
『就是要讓他查。趁這時你好好想想對策,盟主決不能落入趙雲海兒子身上,那將是竹溪鎮的大難臨頭沒一好日了。』
『唉~』
『別只是唉,唉不是想法。』
墨亦揚擔心的不只是竹溪鎮的社稷,更想著墨辰以及臥底親衛的安危。
依傍著溪水而活的鎮上熙攘人群多了,除了竹溪客棧和竹溪涼意亭旁近日開張了一家名為「龍門倚」的酒館。許是聽聞了竹溪鎮是一塊正開發的處女地,打著賣笑不賣身的豔幟雖不大肆張揚,當也因地勢之利又正處於只此一家,約莫三、四個月光景這逐漸趨於熱的貨腰生意還有越晚越美麗的態勢。
「龍門倚」掌事老闆娘蘇漂漂館裡的幾位姑娘各都有各自的特色,舉凡陪酒唱歌吟詩作對樣樣都行。簡易的來說,光是老闆娘模樣就足以吸引客來主因在她那一股大聲吆和的嗓音裡讓人覺得太有親切感了。她那不做作陪客大杯喝酒的豪爽,任男人誰管她來歷和年紀來著?
『聽說…,你最近經常到鎮上新開的那一家酒館是嗎?』
『應該不算是新開的了,半年有了吧。』
墨亦揚不以為意的喝了口茶,回應著夫人。
『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老爺你就少去了。』
『吞吞吐吐的,』呵呵呵。吃醋了嗎?墨亦楊看著夫人的笑聲和笑意裡參雜些許調侃︰『那掌事的蘇老闆個性挺豪爽,喝起酒來可是一點都不輸男人來著,蠻有意思的。』
『瞧你說的好眉色飛揚,你們男人呀!』
莫夫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呵呵呵……我說夫人呀,妳倒是想到那兒去了?打翻醋罈子了嗎。』
『幾歲人了和我說吃醋的事!』明明就是但又礙著面子︰『我只是要你小心點兒。身體要顧著,酒喝多了對你自己的經脈也不好。你愛到哪喝酒我管不著的。』
『我明白了,妳放心了蛤?』
『摁。早點休息了,一身的酒氣。』
『夫人妳先休息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到書房。』
夫妻倆一起多年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也就明白了一切,墨夫人當然清楚自己的夫婿是什麼個性之人只是談到另一個女人還是會有點吃味著,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麼枝枒異節且就是要吐露一些本位提醒著對方自身的權益。看著墨夫人和青衣僕人一起消失在自己視線底下的墨亦揚,這才離開大廳一人走至書房。
墨亦揚,緊握著雙手壓於腰際後仰首望著窗外的臉色,要比黝黑無星的天空還要來得凝重。雙腳在地上移動之速恍如身體繫著千萬般重鐵槌,踱步如牛。
『趙雲海從外請來一名力大如象之蒙古武士,聽說他能活擒惡狼、生撕虎豹無比的厲害。他已著手另闢一處讓趙熙廷修練此武力,據說此地無人能入。』
『此處是銅牆鐵壁了嗎?』
『可以這麼說,閉關的外頭早已經駐派了他的手下護衛著了。莫說飛蚊進不了,連一顆塵埃也落不下。且趙熙廷近日已準備進去閉關,待一年後才出關比武。』
『如你所言要習之武力除非他已打了通任督二脈,否則他才二十鋃鐺歲數的身子怎堪得如此之重的負荷?』
『哼!為了名與利,他哪想到這些。』
『我知道了也多虧了你。你自己可得小心自己的安危。』
『告辭了。』
墨亦揚的涼意從腳底上升。
在不怎麼透氣的季節裡竟讓著全身抖著寒意,額頭、手心滲出了濕汗。那是進退不得的矛盾正指揮著他的意志;一股勸退墨辰也不是、送他入虎口也不是的於抉擇關頭上的愁蹙。
隔日,墨亦揚不同往日的逕自走到墨辰房外,叫喚了幾聲。
『爹,這麼早到孩兒這裡找我有事嗎?怎沒叫下人來通報,是急事嗎?』
雖說是父子墨辰還是謹守著上下之分。在墨家要有決定之事還都是由下人來通報,再到大廳等候墨亦楊主持。父親,今天獨自一人來此讓人覺得很反常了。
『我倒要聽聽你再次參賽比武的意願。』
『爹,面子是一定要坂回來的。』
『如果我要你退出呢?』
『這是一早您過來的主要原因嗎?兒,非得贏回來不成。第一,只有墨家會秉持著贏上武林盟主承襲照顧竹溪鎮鎮民福祉的原意;第二,您該明白從小就以此做為我日後保有墨家名聲的志向了。一旦退了,孩兒這二十幾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不是嗎?』
『好!不愧是墨家的子弟。』
一五一十將趙雲海要他命的詭計以及他為了要贏得此次賽事,從外請來一名力大無窮的武士的事一口氣都告訴了他。
『孩兒不怕。』
『這人的武力究竟是否有如消息般如此的駭人,但敵在暗我們也不得不防備了。那日你的弱點早已被趙雲海看在眼裡了你不得再輕敵,那更不是你說不怕就能了的事了。』
墨亦楊與著墨辰父子倆在房裡私密著對抗的計議。
『你只剩一年的時間。你從今天開始隨我至練武房不得再散漫外出閒蕩了,我得好好的再訓練、訓練你了。』
『爹,是。』
趙雲海自認一切安排妥當了,在「龍門倚」他專屬的酒房裡得意的有些忘形著。在旁斟酒的蘇漂漂也順著意大肆的稱讚他起來。
『對~看來這竹溪鎮,就你最威風了。』
『哼!和我趙某做對不是找死是什麼?』
『是~墨亦楊他是找死了。』
『哈哈哈…妳這張嘴呀就是比蜜還甜,我今兒個就睡在這兒不回家了。』
『這不成!我們「龍門倚」可是不從留客的。』
『那我醉了怎麼辦,蛤?蘇掌櫃的。』
推開了趙雲海那一雙緊握著自己手的蘇漂漂,陪著笑臉︰『要和你一起來站在門外的那兩個保鑣護衛著你回去呀~』
『蘇掌櫃的,妳把這店收起來跟著我……咱就不用浪費妳來我往了…』
『說啥呀?你喝醉了。我收了跟著我生活的姑娘要取哪?喝西北風了。』
『我跟妳說好了老子我有的是錢,這一些算什麼?再說,趙熙廷是贏定了……竹溪鎮就屬我最大,給他個呼風喚雨…呀~!』
你這死雜碎。
贏了嗎?真是大言不慚。
武林墨靈-我的小說題材/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