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一個普通家庭的七巧,從小父母親就灌輸的觀念︰好好的念書不需求功名來顯赫祖宗,工作盡本分無須強出頭,找一個適當愛自己的男人談感情,適婚的時候家裡也替她準備好一份讓她帶在身邊,嫁人之後可以運用不備之需的金額。
聽起來,好像不錯。
是不錯,但這樣替子女鋪好路的父母欠缺的是忘了告訴她世事的變化莫測。所有的一切是詳盡和周全的,在他們簡單的想法裡這輩子就是這樣的走了過來,一切也都很相安無事著。七巧也認為,她的人生理應就是這般了︰成長、工作、談感情,女人最後就是要走進婚姻結婚生子。
一場公司所辦的聚餐裡,她認識了子強。
他是母公司前陣子派來與南部上層開完會唯一留下來的主管,原本聚餐之前子強就要回去台北了,但就在出差那一天的啟程母親要他在南部多住幾天︰『別這麼快就回來。幫我到街上買些伴手禮,我打算送給我一些姊妹伴們。知道你要到南部出差的時候她們就在我耳朵邊嘮叨了好久,這些婆婆媽媽們就是這個樣子啦,別忘了。』
那一晚見了七巧。
七巧也見了子強,出奇不遇讓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在心裡竟漾起了一股想試著碰在一起的感覺。子強,至此的目光就從未離開過對方。奇妙的火花應然而生,不約而同的炸開在兩人相擁於餐會的舞池裡。七巧幾乎是沒辦法躲過身邊這個男人熱切的眼光,兩坨通紅的羞澀表現無遺就低著頭與著雙頰相貼著。她根本不知道與她共舞的竟是母公司派來的主管,只覺得外貌很好的他不只將西裝穿出了一種質感,連說話的聲音和內容在在都顯現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氣度。
接觸過了職場一些欲想爬上的女職員對他的巴結、以及幾個女強人不可一世作風的子強,自然的是被七巧這一股不被社會污染的靈氣給吸引住了。當她問起他是哪一個部門的同事或是哪一個部門同事帶來的朋友時,讓他忍不住的笑著問她︰『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只見一個在他逐漸加深握力的手掌心裡還有點掙脫和臉紅的女孩,以左右搖晃的頭當是不知道的回應時,子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如果現在我將她的頭給板起來讓我好好的看清她的表情她會怎樣?』優良的家教和良好的社經地位當然不會讓他如此的妄動著,只是這樣的反差衝擊,處處的加強著他說不出口的莫名當下的就想將她占為自己女人的念頭。
『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有摩托車。』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騎車回去感覺起來還蠻危險的。』
『沒關係,我家離公司很近的,沒關係啦~謝謝。』
兩個人,凌晨一點多,在餐廳附設的停車場外的對話如此平凡,可在子強和七巧之間其實早已無法撥開洶湧於前的那一片海浪了。
『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對這裡不熟但又要帶一些伴手禮回家,妳可以帶路嗎?妳留個電話給我明天我去接妳。』
『喔…。』之於七巧,他只是一個在聚餐裡跳過一支舞不認識的陌生人。男女授受不親是從小家裡的禮教,就算對於一名有好感的男性她也該遵循保有著一份矜持。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她是有好感的,只是陪著他去買些伴手禮只是盡著地主之誼:『…好。等我下班後,約在離公司不遠的咖啡廳門口好嗎?』
『好,聽妳的,明天下午見。』
擔心著七巧安危的子強開著車閃躲在她看不見他的街上,放慢車速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轉換的紅綠燈和她。
風中一顆塵埃/我的小說題材-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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