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完全沒有想到春節居然會去大陸,但我們還是度過了多采多姿的一個假期。正月初四那一天,和朋友一起去了莆田一趟,正好那一天是莆田的『過大年』,原來對於莆田人來說,大年三十還不算是過新年,要等初四才算新年。雖然不懂為什麼,但大家就是這麼傳說的。不過,正月初四本來就是一個大日子,『迎神』的正日,據說湄洲島上的媽祖也是要在本日從天庭回歸,這一天的湄州灣將是熱鬧非凡的,來自全世界各地的信徒都會聚集來。我算是很怕熱鬧的一個怪咖,卻適逢其會,也算是一種緣份吧?
一,步行長征
所以,我們的車還是朝湄洲島方向前進。一路上車水馬龍,最終在離碼頭三公里處,我們只好棄車步行了。車子根本無法前進,這時好像更能顯現出人們的虔誠,大家都要步行進香去,擠在人群中,真切感受到對媽祖娘娘的敬愛。不得不提一下臨時停車場中的車,不懂車的我也訝異著其中名車之多,而眾多的名車就這樣委屈地停在砂石場中。朋友很怕回程會找不到停車場,因為聽說沿途有四五個差不多模樣的臨時停車場,慌忙把周遭環境拍了又拍。
徒步長征時,遇到不少賣香燭金紙的,也有不少賣茯苓糕的。我們都是貪吃的一夥,就買了白白細細還冒著熱氣的茯苓糕,邊走邊吃。別說,這天然原始簡單的味道,還真的挺可口的。
隨著人群來到碼頭,面對著偌大的人潮,我們簡直嚇壞了。這麼長的人龍在排隊買船票,這這這,要等到甚麼時候?朋友的弟弟是個人精,叫我們稍安勿躁,在旁邊等著吧。
二,洗手間和黃牛票
我們幾個正好也想找洗手間,扭頭一看,旁邊就是一個很大的招牌『地下室男女廁所』,走下又陡又長的階梯,那騷味是撲鼻而來。一人一元人民幣,『所長』附贈一小張灰白色的廁紙。大家都沉默不語,想必若是可以,連呼吸都想暫停吧。
等我們把肚子存貨釋放一空,朋友的弟弟已經買到黃牛票了。幾個少年好奇的問『舅舅你怎麼知道他是賣黃牛票的?』
『他自己就找上門來,不用我去找他們啦。』
孩子們還在研究黃牛又是怎麼知道我們願意買黃牛票的問題,我和朋友則關心著這黃牛轉手一下到底要賺多少錢。原價一張好像是十四元吧,現價呢?
『一樣是十四元』
我和朋友愣住。
『他們是開餐館的,就要我放押金一百五十元,要我們回頭到他店裡吃飯,到時候抵菜錢。』
阿,真會做生意。
『舅舅那我們等下要去他家吃飯嗎?』朋友的女兒問。
『算了吧,去吃,可能會被宰更慘。』
所以,我們的船票是一人多花了五十元嚕。時間就是金錢嘛,一群敗家子自我安慰著。
三:湄洲島
入關後,才發現碼頭上等船的人一點也不比排隊買票的人少。這麼多的人要幾艘船才坐得下?根本不需要思考,當船來的時候,突然間好像監獄門被打破,所有的人全部上前,那氣勢真有逃獄的風範。
嚴重超載!可是,所有的人都好像習慣了,根本不以為異。
沒有很久船就靠岸。一樣的,有錢就是方便吧,很快租了一部環島專車。這樣,就不用和大隊人馬等著擠公車。遠遠的望見山頂黑煙一團,那就是媽祖祖廟所在地。這樣說好像很不敬,應該說香煙鼎盛直達天聽吧。坐在車上隨意欣賞綠樹,沙灘,海天一色。看到更多的是人!就是人最多!上香來的,旅遊的,做生意的,觸目都是人群。
我們不是虔誠的信徒,我們就像正好經過的路人,順便看風景來的。所以我們沒有買香燭進到廟裡拜拜,只是在大殿外拱手三拜。說到香火,倒是有個好笑的對話可以一提。我和朋友走在陡嶇的山路上時,山路旁賣香燭的吆喝著『買金紙啦,又便宜又好用,只要三十元。』
有人問了,『那香會不會點不著?』
賣香的女人沉默了一下。『要不,你買五十元一分的吧。』
我和朋友相視而笑。莫非,這三十元的真會點不著?如果,燒香點不著,是賣香人的罪過還是買香人的過錯?阿,還有製造香的人耶。真是一個複雜的問題。
都說到了聖地不能不見真佛,到了湄洲島怎能不去媽祖大像前拍照留念呢?為了這個理由一人又花三十元買門票似乎也無法評論是對還是錯。沒辦法,不去就不算到了湄洲!基於朋友的這個說法,我們一樣又跟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擠進人滿為患的媽祖公園。就這樣繞一圈,拍個照,應拱手拜了三拜,算是結束了我們的朝拜之旅。
四:回程
同樣的過程又進行了一次,我們終於離開湄洲島。下船時,正好有一艘渡輪正好離岸。這是我們才知道我們所坐的快艇根本不算超載,你看!原本是運車的渡輪,密密麻麻塞滿了人。
這才真真是沙丁魚罐頭吧?上下兩層的人,好恐怖的感覺。
經過我們預先買單的餐館時(賣黃牛票那一家),我瞄到一幕,趕緊叫孩子們看。
『阿,這麼小的童工!』
『會不會不是童工,是侏儒?』朋友的小孩懷疑的問。
『哪可能、、、』
是的,那是兩個七八歲的男生,正挽著袖子洗著堆積一池的碗盤。
憐惜之餘,我們慶幸著還好我們沒有進去吃飯,那碗盤乾淨嗎?又或者,我們小看了兩個孩子。
這也成為這一趟旅遊中一處難忘的風景。
我,還是懶於湊熱鬧呀!不過,媽祖娘娘請相信我誠摯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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