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發傳奇（一百三十七）情有可原理難容 - 流觴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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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發傳奇（一百三十七）情有可原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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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尚淳 ‧新月‧ 就是瑜(小魚) 煙奢望

　　天空飄著小雨。營地的一個封閉校場中央跪坐著一千多名粉頭垢面、全身破破爛爛的士兵，這些人的心情應該比這灰暗的天空還要灰暗。四周圍著重兵，張仁願端坐在土臺上，一樣淋著雨，一樣心情沉重。
　　馬蹄聲漸近。張仁願站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兵變的士兵，腳步沉重的迎向李隆基的大隊人馬。
　　李隆基面無表情走上土臺，環顧四周，才把視線投向中央。原本跪坐的士兵身體趴在泥漿中，臉都貼到地面上了。李隆基就這樣望著，一言不發，臉上開始呈送憤怒、失望、惋惜、痛苦。
　　四周的將兵畢挺挺的站著。
　　『都還沒吃吧？把飯抬上來，再令人燒來薑湯，這雨淋得小心得了風寒。』誰也沒想到李隆基發布的第一條命令竟是吃飯。
　　伙頭軍把大籮筐的饅頭，大桶的粥，大鍋的紅燒豬肉和雜菜湯送上來。饅頭粥是盡量吃管飽，肉和雜菜是限量供應。這伙食是從李隆基來到朔方後新調整的，比起一般人家來說，這算是很奢侈的生活了。
　　四周兵將很滿足的大口就食起來。
　　『給他們也上飯吧。』李隆基指了指那些叛亂兵士。『先提些水給他們洗洗臉和手。』
　　如果眼神會說話，霎時間校場可能會比菜市場還熱鬧。
　　所有人都盯著李隆基，有訝異有驚嚇有感動更多的是不解。而那些叛兵本已絕望的心又燃起希望的種子，沒有光彩的眼神開始有了生機，滿懷期待的望著李隆基。
　　李隆基卻惜字如金般不再發一字，自顧自得也端了一碗粥，和甄發相對而坐，吃起饅頭來。
　　半個時辰過去，火頭軍把剩下的東西整理好帶走，雨早已停了，天色卻已轉黑，夜幕已降臨。火把在校場四周亮起，中央處也燃起了篝火。火光閃閃，照在臉上光影斑駁，顯得有點詭異。
　　李隆基站立環顧。
　　『誰是第一個肇事者，自己站出來。』
　　叛兵中站起來一個青年，卻又被人扯著蹲下，另一個青年站起來。隨即，又被原先那人壓下去。
　　張仁願發話了『聽不懂大帥的話嗎？死也要搶嗎？到底是誰？』
　　兩個青年同時站了起來，後面又陸續站起來四個。
　　李隆基走下高臺，靠近。侍衛們急急跟上，貼身圍著。李隆基甩手示意讓他們走開，侍衛們又怎敢讓李隆基和叛兵直接近距離靠近呢？
　　『你們六個就是肇事者嗎？引起兵變，罪不可赦，這可不是甚麼光榮事，不必爭奪。』
　　最先站起的士兵突然跪下，『元帥，小卒是罪魁禍首，其他五名兄弟是為了小卒才犯下滔天大罪。小卒萬死也難以贖罪，只是這五名兄弟罪不致死，求元帥饒了他們。』
　　『你倒是很有擔當。只是千名軍士鬧營的罪過又怎是你一人能承當！』
　　第二位站起的士兵雙膝著地，『元帥，不是我等要違抗軍令，這兵，不好當！我等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就可以無視軍法嗎？逼不得已就可以兵變嗎？那人人都逼不得已，是不是我大唐就要撤軍就要毀於突厥鐵蹄之下？』李隆基怒不可遏，大聲喝罵。
　　『你們知過嗎？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嗎？』所有叛軍都跪倒地下，面露羞恥。
　　
　　
　　

本文於修改第 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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