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大的滋味真是好,當所有人都在為建城廢寢忘食賣勞力時,甄發翹著二郎腿窩在太師椅上吃梨子。梨子被切成一小塊一小塊,上面插著小銀叉。
鍾情窩在另一張椅子上,看著小蠻繼續弄那幾個大梨子,這可是貢品,一個個又大又漂亮。
呵,是小蠻,你沒看錯我也沒寫錯,這小妮子居然千里迢迢追來了,說是想念鍾情。逍遙閣已經改行了,一個大型的娛樂中心,只是鍾情如今根本沒有心情做甚麼事業了。小蠻的前來令鍾情甚覺感動,嘴中卻打趣著,『妳分明是想來看王爺的吧,把我當借口。』
原來自從年初麗人節相識,小蠻就偷偷把個王爺的影子藏心底了,說來也是郎有情女有意,李三郎本就是個風流人物,美女是向來不缺的,呼之既來揮之不去。認識小蠻後,喜歡上了這個平民出生又當過歌伎的小女孩,看她是如此可愛如此清純,兩人若即若離,偷偷摸摸般的感情,好似讓李三郎回到情竇初開的年代,談了一次純純的戀愛般。在長安時,三不五十在甄府見面,你彈琴來我唱曲,煞是情濃。兩三月不見,當然是如隔三秋再三秋又三秋了。
小蠻把切好的又一個梨子擺得跟一朵花似的,就準備端到隔壁去給李隆基。說來也是借花獻佛,這梨本就是李隆基賞下來的。甄發鍾情是穿越客,不知曉禮儀,而小蠻出生寒門,也不懂這帝王家規矩。哪有先讓甄發吃,才再輪到李隆基呢?三人卻是全然不知。不過,李隆基又怎會在意?
『小蠻真偏心,姑娘我不用吃嗎?』鍾情又開始捉弄這小妮子。
『姑娘剛剛才吃過橘子,等我把這碟子送過去,再來伺候妳。』
『等妳回來,可能天都黑了,姑娘我還吃啥梨子?要不,妳把甄老爺那分幾塊來給我吧。』
『不行不行,唯有梨子是不能分的。要不,先吃這碟子吧。』
『我是鬧妳的啦,妳呀,去吧,呵呵。』
斜眼看向甄發,『你家娘子呢?』
問的卻是圓圓。原來小蠻出門竟把這程圓圓夫人也給帶來了。圓圓本就吵著要跟,見小蠻要千里探主,她又怎忍得住不來個千里探夫呢?就把甄府丟給梅馨幾個,帶了幾個家將和一隊女兵追來。圓圓這一來,甄發自然是歡喜的,人嘛被人惦記總是開心的。而鍾情,自然是有些不開心的,正主兒來了,自己這名不正言不順的,還是識相點離遠些。古人妻妾能成如仇敵的固然不少,能成朋友的其實更多。共一個男人,相處時間也許比和男人在一起時光還長得多,情如姐妹相互依持總比勾心鬥角爭風吃醋好過日。甄府中幾個排前的女人中,圓圓和梅馨是從小兒一起長大的,甘願效娥皇女英共伺一夫,那感情是不用說的;天慧瓊慧雙胞姊妹,更是情同一人般,兩姊妹又自知身份,雖然甄發說法是,甄
府夫人的大小只在表面,只是給外人看的,兩姊妹又自會自大到以為自己可以和程方兩夫人相提並論呢?
四個女人是和諧極了,唯有這鍾情是有些格格不入。總是不肯分享的心理作祟吧,甄發笑她是想當大老婆,有野心的。鍾情又何曾有這心思?大老婆又如何,不也是幾分之一的恩寵嗎?鍾情歡喜的只是想做個最特別吧,甄發說我一視同仁,以為能撫慰一下鍾情的不平,卻又怎知鍾情不喜的就是一視同仁。鍾情以為:可以說我最喜歡某人的溫柔,最喜歡某某的體貼,最喜歡某某某的狂野,一視同仁,虛偽!鍾情不屑被同仁。呵,這就是鍾情自視太高了,自尋煩惱呀。
『逛大街去了。』甄發分明也感受到了鍾情心中的忿意和醋意,卻不想揭破那一層紙。原來這甄發最強的不是詠春,不是輕功,不是技巧,而是太極功夫呢。馬上話題一轉,『我這兩天一直在想,要怎樣不動聲色的幫三郎出謀劃策,而不至於給人功高震主的感覺。』
『嗯?』
『雖然目前沒有這問題,我卻還是很擔心未來的事,防範於未然總是比較好。』
『想辦法讓李以為自己的能力在你之上,一切只誘導而不明說出?』
『這也是見仁見智,每個人感受又不同。』
『嗯,再想想吧。你不去那邊嗎?』
『等小蠻回來再去嚕。我可不想去當電燈泡。』
『對了,我昨兒倒是想到一件事。』
『啥?』
『戰爭嘛,總是少不了受傷的,也少不了增加了孤兒寡婦和孤寡老人,這些人都需要照顧。』
『然後?』
『正好圓圓來了,她又是個有能力的女子。正好可以讓她出面,來辦理一些慈善機構和醫療場所。』
『喔,這主意不錯,再想周全些,倒真是一件必須辦可以辦的大事。』
兩人又陷入討論中。鍾情千般不好,這點卻是很可取的,眼光挺毒反應也快,談到正事卻是從不含糊。
『只是我還怕太出風頭,又讓圓圓來、、、』
『她有能力嘛。這個我也想到,這不是還有小蠻嗎?正好為她立一些功勞,它日也可憑此功勞鵲上枝頭,出人頭地。』
『呵,原來也是想照顧自家小ㄚ頭。』
『不,我可也是自私的,是想攀個皇親當當。以後也可憑裙帶關係換些安樂日子。』鍾情自嘲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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