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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斷海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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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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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查居士新書4-明月依然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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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霜從小沒有去過外婆家,隱隱約約覺的覺得奇怪。私下聽鄰居議論,聽到些似是而非的話,直到國小快畢業那年,才總算了解。那晚母親驚慌失措的失眠了,曉霜半夜起來上廁所時,聽到父母親在輕聲討論,曉霜想到白天戰機的事,就側耳細聽。

『真會打戰嗎?』
『誰知道』父親不耐煩的答。
『臺北應該是最危險吧?』臺北是哪?曉霜呆呆的回想,似乎沒聽過這地名。
『真打起來哪都一樣。子彈不長眼。』
『那我要寫信叫我媽快去美國。』
『又沒人要去香港。誰幫妳寄!這種敏感時候少惹事。』
『可是我擔心爸媽和姐弟。』
母親嚶嚶的哭了。曉霜滿腹孤疑。

第二日,曉霜在地圖冊上找啊找,總算在臺灣島上找到臺北。喔!
原來我有外公外婆,還有舅舅阿姨!他們住在臺灣耶!跟鄧麗君一樣耶!
曉霜按耐不住雀躍,一整天都笑咪咪。
夜裡,她夢見自己穿著卲族長裙,在阿里山下日月潭邊跳著火把舞。只是,美夢的最後,傾盆大雨澆滅了火光,不知是淚還是雨,她孤伶伶的站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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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子在1989年的秋季離開了家鄉,踏上尋親之旅。曉霜這才完整知道母親的故事。

繡子出生正是國共戰爭白熱化時,剛滿月,在鐵道局任職的父親就因工作調動要奔赴臺灣,母親和倆姐姐都隨行。老祖母一方面怕兒子一去不回,要以小孫子為質,另一方面也是憐惜剛出生的小孩兒兵荒馬亂的要渡海離鄉,就把繡子留在老家。原說一年半載就回來接老老少少,殊不料戰事愈來愈緊張,這一別,竟然是四十多年、、、、

繡子從小在奶媽家長大。說起來本算是官家小姐,隨著父母音訊全無,而共產黨執政後,家境就一落千丈。祖母付不出養育費了,就與奶媽商量要送給人做養女。奶媽畢竟奶了四五年,如同親生,又想已經不需太多時間照料了,送人捨不得,就提議把繡子許給大她五歲的奶哥哥。本來門第觀念森嚴的祖母在此之際,也只有把孫女的終身許給了昔日的僕人之子,甚至還要求一年要給倆擔穀。

繡子就是以一年倆擔穀的價碼賣給了奶媽家!奶媽家種田,從小繡子就跟著大人起早摸黑家里田里倆頭忙。憑良心說,奶媽並沒苛待她,只是窮人家的孩子就是命苦。十六歲生日剛過,繡子和奶哥哥圓房了,同年,通過朋友幫忙,輾轉周折中,與父母親聯絡上了。只是一年還通不上一次信,對繡子而言,親生父母就像神明,有些許期盼,又不能接近。

父親是個讀書人,根本無法接受女兒嫁給僕人之子,常在信中責罵女兒荒謬,與是翁婿之間沒見面先多了齷齪。

1988年十一月臺灣開放大陸人民來臺探病、探親、奔喪,繡子的父母申請繡子來臺探親。短短三個月,改變了許多,也間接改變了曉霜的一生。所以曉霜始終以為,這一生就是與臺灣結下了不解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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