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遠嫁非洲中國新娘的故事!!(轉載 )
一個非洲的中國新娘文/項逸乍德(TCHAD),是一個國家的名字,也許我們比較陌生,因為它在遙遠的非洲,地處非洲中部,常年高溫酷暑、煙沙彌漫。在我們國際間交流與合作正高速發展的同時,跨國婚姻也正雨後春筍般地增長著,但是生在中國江南水鄉的李雲遠嫁黑人小夥的這段婚姻曆程,卻並不全是浪漫、溫情。一李雲,是典型的江南小女子形貌,文靜、秀氣。畢業後,李雲如願以償地當了名幼兒園的音樂教師。一天下午,心情郁悶的李雲准備去同學的幼兒園散心,在農大的門口遇見了一個留學生。友好地問候之後,李雲參加了他們的舞會,之後就再沒有見面,李雲依然沈醉在昔日的憂郁中按部就班地工作著。一晃一年又過去了,姻緣似乎早有預謀,李雲竟然又在農大的門口碰見那個高大的黑人小夥阿波羅。這次李雲沒有答應阿波羅的邀請,只留了電話。沒想到,阿波羅經常打電話來,李雲也就一直推脫著。二月的一天,是李雲的生日,他又打電話來,建議去留學生公寓過生日。那次生日阿波羅很費心,准備了蛋糕、鮮花、相機,還有一大幫朋友。李雲覺得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臉上。送李雲回去時,在解放路的商店裏,阿波羅用不多的生活費,為她買了件黑白相間的羊毛衫,那是她第一次接受男孩子的禮物。此後,阿波羅幾乎每天一個問候電話,終于有一天,下著很大的雨,宿舍裏只有他們倆,阿波羅正式提出要她做女朋友。李雲禁不住進退兩難,找一個黑人男朋友,別人會怎麽說?怎麽走的出去?但是看著阿波羅這樣真誠的面容、那溫厚的性格、溫柔的語調,笑起來也是一臉的忠厚。那天,阿波羅第一次吻了她……夜深了,阿波羅騎著她的單車送她回家,而他自己必須再轉電車回校。長這麽大,除了父母,還沒有人如此呵護過她。突然間,李雲覺得自己好幸福,也許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了阿波羅。5月的到來,讓她更堅信了這點。這一天是阿波羅的生日,李雲准備了幾乎一模一樣的禮物來到了留學生公寓,阿波羅正式公開了他們的關系。二戀愛中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兩年,阿波羅第二年就要畢業,李雲也21歲了。他們必須選擇。阿波羅問她有什麽想法:“你自己要考慮仔細,我們非洲很窮,我也沒有錢,你如果跟我走,不要幻想外國電影上的富人生活。”“你在這裏生活,我每月都要倒貼給你,如果是那種幻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感情,這麽久了。”“你的父母呢?”“我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他們。”事有湊巧,那天下班李雲買了只雞,預備學做阿拉伯菜,切雞的時候就切到了手,李雲沒在意,也沒告訴阿波羅,自己用棉花裹了。沒想到第二天破傷風,醫生說這麽大的傷口是要縫的。李雲連續發著高燒、滿嘴起泡,吃不了東西,只能靜脈推注葡萄糖代替吃飯。一晃有一個星期沒去上班了,某天父母嘀嘀咕咕地來問她:“有個黑人找你喲,說你認識,怎麽幾天沒有消息?”來的正是阿波羅。待他走後,媽媽憋不住了:“這就是你的男朋友?你就喜歡這樣的?帶進家來,一般朋友可以,男朋友別帶進來。”李雲幹脆挑明:“我們正在准備結婚。”這下可把媽媽氣壞了:“等你,等你病好以後,我再好好跟你講。”媽媽的堅決反對,爸爸也禁不住來問:“你媽說你找了個黑人,那天就是他?多久?保密工作這麽好,難怪介紹的都不要。真有那麽好?”“人真的很好。”“有多少人被他們賣掉……”李雲立即打斷爸爸的話:“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們都兩三年了。”“你是我女兒,我了解你,只要你認為跟他過日子是好的,我也不反對,關鍵是你媽媽。”爸爸的支持使李雲非常感激,也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永遠也丟不掉“九哥”的影子,阿波羅除了皮膚黑點兒,那溫雅的氣質、相似的形貌,令她如何分離?雖然家裏鬧得天翻地覆,兩個小年輕還是緊鑼密鼓地准備著婚事:公證、民政局批准、結婚申請、非洲方面的證明、政審、體檢……已是1月份了,他們要在6月份阿波羅的畢業考試之前搞定這些。媽媽也終于松口:“他要娶你走,可以,留下10萬元人民幣。要不然我女兒回來連機票都沒有。”李雲急了:“媽,你不能賣我。”“我不是賣你,我是預防萬一!”“我就嫁給他,就是嫁給他。不要錢,你不能賣我。”阿波羅雖然備感壓力,也還是努力爭取:“我是一個窮學生,我沒有錢。我只是想跟你女兒結婚。”與留學生談戀愛,是很正常的現象,結婚的卻是鳳毛麟角。他們也深知這一點,而況阿波羅是個黑人小夥,非洲在人們的印象裏又是那麽地窮。婚終于還是結了,國內的婚事較為簡單,只是衆多親朋好友並不太理解,以為李雲既然這樣的義無返顧,那對方一定是很有錢的主兒。由于留學生公寓並不允許夫婦居住,居民區也不便外國人居住,在准備去非洲的日子裏,他們只能來來回回地奔波著。三阿波羅的家境在乍得算是中上等,阿波羅排行老二,哥哥是政府官員,一個弟弟做生意,還有四個小弟妹。家族裏親戚朋友也人丁興旺,因為按伊斯蘭教規,男人可以娶四個妻子,只要不是異教徒。李雲本是無神論者,但既然如此,入教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娶妻的事不能遷就。李雲正色告訴阿波羅:“娶妻可以,但只有我一個。我們中國的法律規定一夫一妻制,你也必須尊重我。” 阿波羅慎重地答應了。1989年8月16日,李雲帶著她的幾個大皮箱,登上了飛機。那些皮箱裏塞滿了生活用品,也塞滿了一個女孩所有的愛情和憧憬。媽媽拆了兩床棉絮,才把這些東西裹嚴實。女兒這就走了,不知哪年才能見面,自是一番唏噓感歎。當時從中國去乍得,需轉機蘇丹。當李雲踏上這片土地時,忍不住驚訝萬分,這哪裏是國際機場,簡直就是鄉下汽車站。炎熱浮起滿街的黃沙,能找到一塊水泥地已是很不錯了。然而更令李雲沮喪的是,由于沒有辦蘇丹的簽證,可能要“原班譴回”!一陣折騰,李雲暈倒了。先前以為是天太熱的緣故,後來才知李雲已是有孕在身。救護車來的還算及時,阿波羅立即打電話請同學來擔保,入夜,他們總算住進了旅館。那是一個兩層樓的土房子,卻是四星級了。雖然晚飯很不習慣,炒雞蛋裏竟然放了辣椒粉呢,李雲依然吃得很開心。等終于到了乍得機場,李雲一顆懸起的心才終于落定。乍得與蘇丹相似,李雲已經沒有多少心理壓力了。阿波羅的“家族歡迎隊”也早已等候在機場,他們向這個外國媳婦呈上了鮮豔的塑料水果、葡萄什麽的,這些在黃沙漫天、熱浪炙烤一切的非洲小國,是非常奢侈的禮品。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將新娘子接回了家……雖然李雲早有准備,但還是被眼前的隆重嚇了一跳。家族的人幾乎都參加了這場婚禮,所有的人都穿戴鮮豔,婦人們頂著高溫,裹著長達五英尺的頭布在地上做飯;男人們忙著殺牛宰羊。新房是趕工修出來的,鐵皮的屋頂、鐵皮的百葉窗、百葉門,外牆刷了白色的石灰水。為了歡迎外國媳婦,哥哥還借來了冰箱、只是沒有電扇,對付酷暑就只有灑水。李雲終于見到了婆婆,一個很慈祥的老太太,雙方語言不通,就只有不停地微笑。一系列的儀式之後,李雲有了教名“阿依莎”。婆婆和妹妹將“阿依莎”送到臥室,女人們輪流進來不停地用手拍嘴,以示祝賀。屋裏早准備好了兩米寬的紅木頭床,棉花墊、绛紅地毯、防盜紗門,等李雲日漸了解這裏的生活以後,才理解這般的規格是多麽地奢侈和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