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辨別(埃及墳墓)有多古老的最好辦法,就是參考古代雅典遊客大概在基督紀元二○○年時留在上面的塗鴉。那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有多古老,他們的塗鴉對我們來說就有多古老。
──沃夫岡‧柯賓
《野蠻人及奴隸女孩》,基督紀元六六一二年
一四二九年。
太空站的確就在艾力說的地方,在鉅帝昂五號星球的第十三號衛星附近。鉅帝昂五號是個氣體巨星,沒有什麼顯著的特徵,除了它公轉的是顆死亡的星球,而非恆星。太空站所處的軌道瀕臨毀滅,專家表示它將在十萬年後被星雲吸走消失。但此刻,它屬於我們。
太空站包括四個圓頂建築以及大量無線電及雷達,沒什麼特別的,所有的東西都是不均勻的暗橘色,包含圓頂建築、電子設備還有四周的岩石,唯一的光源來自暗淡的棕色巨星,以及環繞其外、同樣暗淡的棕色環狀系統。並不難理解為什麼在幾次例行性的調查拜訪中,都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太空站。鉅帝昂五號才剛成為已知的三個賽里昂人邊遠駐站之一。
「太棒了!」艾力站在瞭望窗邊說著。
「你在說這個太空站還是說你自己?」我問道。
艾力故作謙虛地笑了笑,但我們兩個都知道他一點也不謙虛。
「班尼迪再次得分,」我問道,「你究竟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我實在不想用沾沾自喜形容艾力,但他今天真的得意極了。「我很強吧!」他說。
「你到底怎麼做到的?」我一路上都一直問他,但他就是沉浸在自己的勝利中。
「這簡單,歌帕絲,讓我解釋給妳聽。」
他又一次成功了,用他一慣做事的方法,靠著一點想像力、勤奮的努力、不放過任何小細節,看遍了航海日誌、相關歷史、回憶錄和手邊有的資料,他縮小範圍,找到了鉅帝昂五號星,並且判斷它是當初賽里昂人探勘活動的理想據點。話說回來,這個星球雖然編號第五,但它並不是鉅帝昂系統中所發現的第五個天體,相反地,它是唯一的一個,其他不是被吞噬,就是被其他星體撞離原來的軌道而消失。這些都是二十五萬年前的事了,完全沒有目擊者。不過,根據鉅帝昂五號的橢圓形軌道還是可以輕易算出曾有其他天體的存在。唯一的問題是到底有幾個。有天文學家推估還有另外四個,但也有人表示應該有十個左右。
沒有人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離目前人類居住的天體好幾百光年遠的太空站,對虹彩企業絕對是個寶藏。據說,全盛時期的賽里昂人是一個浪漫的民族,醉心於哲學、戲劇、音樂及探險。他們最遠曾深入到奧勒利安星群。鉅帝昂五號正是那次探勘的基地。艾力深信他們最遠曾涉足星群的盆地區,如果真是如此,就有更多東西可以挖掘了。
幾世紀以前,賽里昂人國勢突然衰弱。內戰爆發,政府陷入混亂,最後還是靠當初所謂盟約的成員協助,才把情勢穩定下來,但他們的全盛時期就此結束。他們失去原本的熱情,變得保守,只求安定的生活,不再對外拓展。現在他們可以說是聯邦中退化最嚴重的一族。他們只會炫耀過往的輝煌事蹟,沉浸在過去的榮耀中,一直強調榮耀是屬於他們的。但事實上,那是屬於過去的。
我們在莫莉美人號上,離氣體巨星約二十萬公里遠,看著鉅帝昂五號上的圓頂建築轉入視線。艾力主要是做古董生意的,偶而也自己找尋這些失落的遺跡。他好像跟遺址有心電感應,就是能順利地找到確切地點。只要你向他提起這點,就像大部分人會做的,他總會笑笑地說只是運氣好。不管靠的是能力還是運氣,他領導的虹彩企業獲利頗多,我的收入也是前所未有地好。
第十三號衛星很大,算是全部二十六顆衛星中第三大的;在沒有大氣層的衛星當中,它又算是最大的,所以我們決定先在這裡降落。大衛星提供比較大的地心引力,適合建立基地,不需要使用人工引力。不過你不會想要這麼大的星體有大氣層,因為大氣是個複雜的因素,不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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