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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圈套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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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林文化小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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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鈞按下了通話鍵,說了句:「Hello!」

電話裡立刻傳出笑聲:「哈什麼囉呀,是我,鄧汶。」

洪鈞便也笑著說:「你好啊,在哪兒呢?我剛下飛機,才進家門。」

鄧汶說:「波士頓呀,我剛進公司,給你彙報一下情況。」

電話裡鄧汶的聲音有些微弱,洪鈞便從客廳走進臥室,站到貼近窗臺的位置,希望能聽得更清晰一些。菲比原本已經開始替洪鈞收拾行李,正從旅行箱裡把東西取出來攤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見洪鈞走進裡間,便靜悄悄地抄起行李中的一摞衣服,也跟著溜進來,打開大衣櫃的門,一邊往裡面擺放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洪鈞正專注地聽著鄧汶說話,沒在意菲比的舉動。

鄧汶正在說:「昨天晚上和卡彭特通了電話,聊了將近一個小時,So far so good. 他正好這兩天要從舊金山到東部來開會,是在耶魯大學的一個什麼慶典,耶魯在波士頓南面不遠,紐黑文,所以我可能開車過去和他碰頭,爭取當面談談,你覺得呢?」

洪鈞立刻回答:「好啊,這樣最好。首先可以趁熱打鐵,加快進度;另外,像他這種大佬在外面的時候反而時間充裕,如果在公司,會有很多日常的會議呀、電話呀什麼的,你能抓到他十五分鐘或半個小時都很不容易,他在外面就不受這些瑣事干擾,他可以集中精力,有較多的時間和你談。」

「好,我聽你的,我等他們那邊上班了就馬上和他確認。」

洪鈞又給他打氣說:「而且,你擺出這種積極的姿態,說明你在意這個職位,有誠意和他合作,他會喜歡的。Good luck.

互相道過再見之後,洪鈞掛斷電話,轉身順勢把自己扔到大床上,一扭頭看見菲比正往衣櫃裡放衣服,便笑著叫起來:「嘿嘿,腦子進水了吧?這些衣服都得先拿出去洗的,還髒著呢你就都收起來啦?心不在焉的,小心我換別的小保姆了啊。」

菲比一下子醒悟過來,臉刷地紅了,她又羞又惱地把已經放進衣櫃的髒衣服都拽出來,抱著跑到客廳接著收拾去了。

洪鈞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胳膊,望著垂在天花板下的吊燈,感覺有些累,腦子裡又冒出一堆讓他頭疼的事情。過了一會兒,菲比收拾停當,便走進來靠著床沿坐下,看著洪鈞,說:「特累吧?要不我今天還是回家吧,你一個人好好睡一覺?」

洪鈞拉過菲比的一隻手,摩挲著,有氣無力地說:「累倒是不太累,就是一想起還有那麼多事情,就心神不寧的。」

菲比又伸過另一隻手,把洪鈞的手放在自己的雙手之間,像做手部護理似的很專業地給他揉捏著,問:「都什麼事呀?說出來就好了。」

洪鈞粗重地嘆了口氣,說:「就是沒個能說話的人啊,這些事吧,當然不能和科克他們這些老闆說太多,也不能和下屬深談,更不能和客戶講,像對韓湘,就不能說太多,我都快成孤家寡人了。」

菲比的臉上立刻飄過一絲黯淡的神色,心裡有些難過,洪鈞的身心疲憊讓她心疼,而洪鈞顯然不認為她能分擔什麼,這更讓她有些失落,但菲比還是馬上讓自己的臉上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說:「和我說呀,反正我很快就不再是你的下屬了,」她把頭俯下來,前額輕輕頂在洪鈞的腦門兒上,飛快地說了一句,「快成家屬了!」

洪鈞剛才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不妥,怎麼能對著菲比抱怨自己沒有說話的人呢?他笑了一下,等菲比把頭抬起來,便說:「我這一路上陪韓湘就累得夠嗆,玩兒的聊的是挺高興的,可我還得時刻留神別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我倒是挺想知道柳副總為什麼突然轉向的,他怎麼突然支持咱們而放棄了ICE呢?我一直在琢磨,應該是范宇宙做了柳副總的工作,但是ICE的俞威和Susan已經把柳搞得鐵定的了,這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柳對俞威他們翻臉一定是因為什麼很大的事情。我問過范宇宙,他跟我裝傻。我在路上又旁敲側擊地問過韓湘,他看來也不知情。其實我也沒指望韓湘知情,我之所以問他柳副總突然轉向的原因,就是要暗示他我沒有做柳副總的工作,不然他該懷疑是我給了柳副總什麼特大的好處,沒準兒還會生氣我為什麼沒給他好處,你說我累不累。不過,我有種直覺,范宇宙一定也做了韓湘的工作,所以韓湘對范宇宙他們評價不錯,這個老范,的確有些手段。」

菲比剛開始還認真地聽,沒聽幾句便心猿意馬起來,只顧撫弄著洪鈞的手,等洪鈞說完,她就敷衍了事地說:「嗨,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唄,反正合約都簽下來了,還去琢磨它幹嘛?」

洪鈞發現,自從他勸菲比離開維西爾,既不要和自己還在同一家公司工作,也最好不要再做銷售以後,菲比的變化真是挺大的,她已經不再把普發集團當作是自己的案子,生意場上的勾心鬥角好像也已經離她很遠了。洪鈞知道,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但當菲比按照他導演的逐漸進入新的角色之後,洪鈞的心裡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空蕩蕩的,他不由得懷念起和他一起衝鋒陷陣爭案子的那個風風火火的菲比了。

洪鈞看著菲比,接著按照自己的思路說:「我現在是內憂甚於外患啊,公司裡面的事更複雜,從春節過後到現在我一直在想,機構怎麼安排,那幾個manager怎麼擺平。科克這麼突然地把我提上來,那幾個人肯定都懵了,他們知道我一定會改組當初Jason弄的攤子,現在都在等著看我怎麼做。廣州的Bill,剛把深圳那家證券公司的單子給丟了,當初他拍著胸脯打包票說是板上釘釘的;上海的Roger更慘,被ICE把杭州那個單子給拿走了,那個案子本來是他和科曼爭的,我當初在ICE的時候根本都沒去投標,去年年底科曼亂成一鍋粥,一直跟著案子的幾個人都辭職了,結果Roger還是沒能簽下來,倒讓俞威跑到ICE又撿了個便宜。這兩個案子丟了,其實是好事,起碼RogerBill這兩個傢伙知道以後得夾著尾巴做人了。我最發愁的是拿Lucy怎麼辦,你注意到沒有,她簡直變得神經兮兮的了,有事沒事就打電話、發e-mail給我,早請示晚彙報的,她肯定是感覺到自己有危險,拼命表現吧。」

說到這兒,洪鈞被打斷了,因為剛才還一直默默聽著的菲比,忽然探下身來,湊到洪鈞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洪鈞的腦袋上方,洪鈞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問道:「怎麼啦?」

菲比伸過一隻手,用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洪鈞的頭髮,幾分愛憐又幾分憂慮地說:「怎麼這麼多白頭髮了?以前沒這麼多呀?」

洪鈞一下子洩了氣,他知道剛才說的一大通話全都是對牛彈琴,便無奈地回答:「那是因為你以前沒注意。」他嘆了口氣,一種孤獨和無助的感覺襲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又說了一句:「沒準兒很快就要全白了。」

 

接下來直到星期五的幾天時間裡,維西爾北京辦公室都是一派人丁興旺的繁忙景象。主管技術的經理露西專門挑這個時間從上海跑來,還把上海和廣州兩個辦公室的技術人員都叫到北京,三地的技術人員連續搞了幾天的內部培訓,露西還熱情地邀請在北京的銷售人員也都參加,把將近二十個人擠在那間狹小的會議室裡。洪鈞發現之後趕緊出面叫停,他對露西說這樣搞不好都會發生缺氧窒息的,叫瑪麗和海倫馬上幫露西到附近的飯店去租一間大會議室,露西卻對洪鈞說,到外面去搞既要花錢還要耽誤大家的工作,如果在辦公室裡大家還可以在休息時間打打電話、處理電子郵件之類的。

洪鈞哭笑不得,他清楚露西正是特意做給他看的,露西就是要在他的眼皮底下展現自己的兢兢業業和舉足輕重,如果搬到外面搞,那露西還何苦跑來北京呢,她又何必等到洪鈞回來才搞呢?洪鈞只好讓他們把辦公區的十張辦公桌挪開,臨時騰出一片空間,用一面牆來做投影的螢幕,而海倫只好委屈地去和瑪麗擠在侷促的櫃檯裡面。如此一來,露西就更滿意了,整個辦公室都是她的天下,比當初閉門擠在小會議室裡的效果更好。

洪鈞這幾天一直在門外嘈雜聲的陪伴下做著文字工作,到週五下午他終於把一份精心準備的電子郵件發給了在新加坡的維西爾亞太區總裁科克.伍德布里奇,再分別給亞太區的幾個業務部門的負責人發了稍短一些的郵件,這些郵件的內容就是洪鈞醞釀已久的維西爾中國公司新的組織機構和人事任免方案。

洪鈞剛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外面的嘈雜聲就猛地變得劇烈起來,簡直有些震天動地了,洪鈞剛要起身出去察看一下露西又在搞什麼新花樣,他的小辦公室的門被敲了一下,緊接著露西已經一臉興奮地推開門進來了。

露西飛快地轉身把門關好,坐到洪鈞對面的椅子上,手舞足蹈地說:「呀,吵死了吧?抱歉抱歉,他們在把桌子搬回原處,workshop搞完了。呀,Jim,你不知道,這次的workshop 搞得太有必要了,他們sales原先對產品有很多的misunderstanding現在全都clear了,我們技術部的幾個人以前做demo、做presentationskill 也不太好,這次我特意show給他們,我是怎麼做的,幾天下來他們就向上提高了好幾個level。哎呀,就是太累了,這樣的workshop每搞一次我就可以減一次肥,哈哈,一舉兩得,今年這個team有一個很好的開始,我也不會輸給那些小姑娘的身材啦,呵呵。」

洪鈞的臉上堆出一副熱忱的笑容,嘴上說:「辛苦啦,辛苦啦。」心裡卻被露西令人肉麻的自我表白弄得非常難受。

正好,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洪鈞暗自慶幸救兵來得及時,連忙拿起手機,看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然後望著露西,仍然保持著那副笑容,手機的鈴聲逐漸升高,露西醒悟過來,一邊站起來一邊說:「呀,你忙吧,我先出去了。」然後帶著些許遺憾離開了。

洪鈞等露西走了,立刻皺起眉頭,這不僅是因為露西,也因為要接的這個電話並不受他的歡迎。洪鈞按了通話鍵,一直倔強地叫著的鈴聲終於停了,他盡量平和地說:「喂,David,正在開一個會。」

小譚連忙說:「喲,對不起,老趕的不是時候,還忙著呢?」

洪鈞知道拖得過初一拖不過十五,他瞭解小譚的韌勁和耐心,強打起精神說:「沒事,我出來了,你說吧。」

「在北京嗎?不會週末還在外面出差吧?晚上聚一下?」

洪鈞下決心要一勞永逸地解決此事,便硬著頭皮說:「晚上有個安排,但還沒最後確定。這樣吧,咱們初步訂下晚上一塊兒吃飯,你下了班就往我們公司的方向來,咱們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吧,怎麼樣?」

「好啊,我沒問題,一切聽老闆吩咐。那我待會兒就過去,快到了再打你手機。」

洪鈞對付著掛斷電話,馬上走到門口,打開門一看,外面恢復辦公室原貌的工程還沒完,李龍偉等幾個人在搬桌椅,菲比、海倫和瑪麗幾個女孩兒也在賣力氣地幫忙,而幾個從上海、廣州過來的技術人員卻站在一旁聊天、打電話。洪鈞衝著他們叫道:「喂,你們幾位先生,也太不夠紳士了吧?讓人家女士累成這樣,你們好意思嗎?」

那幾個人一聽,連忙投身到勞動的行列中,洪鈞又對幾個女孩兒說:「HelenMary,你們歇歇吧,留給他們幹。菲比,你來一下。」

其他幾個人聽到最後這句話,都私下裡交換著眼色,本來正高興的海倫和瑪麗也都楞了,彼此看了一眼,似乎感覺她們不過是因為沾了菲比的光才得到洪鈞的關照,菲比裝作沒看見,昂首挺胸地跟著洪鈞進了小辦公室。

菲比剛要習慣性地順手把門關上,洪鈞制止道:「不用關,開著吧。」等兩個人隔著桌子面對面坐下,洪鈞看著菲比因為幹力氣活兒而變得紅撲撲的臉,笑著說:「我要交給你一項既不光榮也不艱鉅的任務。」

 

晚上快七點的時候,洪鈞和小譚坐在位於團結湖的一家不大的湘菜館裡,很隨便地點了幾個菜,因為兩人的心思都不在飯菜上。週五的晚上,飯館的生意不錯,桌子幾乎都滿座了,一派熱氣騰騰的場面。可能是因為他倆點的都是最大眾化的常備菜,所以儘管客人不少,菜上得還是很快,兩人還沒閒扯幾句,一盤筍干炒臘肉已經端了上來。洪鈞叫服務員拿來兩小碗白米飯,也不和小譚客氣,夾起菜就著米飯吃了起來。

小譚用筷子撥弄著自己碗裡的米飯,哭喪著臉說:「老闆,最近我可是吃不下飯啊,沒準兒過一陣就乾脆沒飯吃了。」

洪鈞心裡並不覺得意外,卻裝出一臉驚訝地問:「喲,不至於吧?你不是在ICE有個不錯的閒差嗎?做business development,負責那些有潛力的大案子,建立關係、拓展業務什麼的,反正都是長期的案子,沒有眼前的壓力,日子應該挺好過的吧?」

小譚的樣子變得更可憐了,他用筷子敲著碗邊說:「要真是老能那樣當然好啦,可是我估計做不了幾天了。」

小譚這動作實在太像要飯的叫化子了,洪鈞看不下去,指著盤裡的菜說:「吃啊,邊吃邊聊。」

小譚無奈地夾起一根細長的筍干,擺到自己的米飯上,接著說:「你是不知道,我一說你就明白了。俞威要改ICE的銷售模式了。」

洪鈞心裡一震,開始留心了,嘴上仍故作隨意地說:「他能怎麼改?還能不賣軟體,改去賣硬體?」

小譚急切地說:「當然不是,是要把直銷改成代理!當初你在ICE的時候,所有的案子都是咱們直接對客戶做銷售,現在俞威要開始發展代理商了,由代理商對客戶做銷售,我們在後面支持代理商,我不就退居二線了嘛。」

洪鈞明白了,他覺得俞威此舉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沒什麼大不了的,洪鈞放了心,不以為然地說:「哦,看來俞威是缺錢花了,他是嫌光掙那點salarybonus來錢太慢了吧。」

「是啊,咱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要搞什麼貓膩。他當初在科曼的時候不就是發展了一批代理嘛,好多案子都從代理手裡走。他現在到了ICE又要來這手,他想得美呀,從直銷體系改成代理體系以後,你想做我ICE的代理,你得先給我俞威錢;這個案子你想讓我給你做、不給其他代理做,你又得給我錢;這個案子你想讓我給你的價格再低點,你還得給我錢,這傢伙太貪了。」

第二盤菜,是一大碗毛式紅燒肉,也端了上來,洪鈞專門挑了一塊連著肉皮的肥肉,放到自己嘴裡津津有味地嚼著,然後平靜地說:「他掙錢喜歡貪大的,我吃肉喜歡吃肥的,各有所好。當初在ICE,如今在維西爾,我都是帶自己的sales做直銷,不搞代理、不走管道,雖然在案子上會和partner有各種合作,但只是基於單個案子的合作,而不是把自己的東西交給別人去賣。一方面是因為咱們做的這種軟體,產品太龐大,案子太複雜,一般的那些代理商根本做不了;另一方面,也是要避這個嫌,如果一家公司上上下下都不琢磨著怎麼做好業務、從市場上掙錢,而是都想著怎麼從代理商身上掙錢,這公司也就快完蛋了。」

小譚點頭稱是,又嘆口氣說:「是啊,要不怎麼說必須得跟對人才行,所以我一直想找你啊。」

洪鈞並沒有去接小譚的話茬,而是轉而問:「俞威要搞這麼大的動作,不能想搞就搞吧?Peter什麼態度呀?」

小譚回答:「這中間的過程挺有意思的,Peter起初根本沒往心裡去,俞威剛把普發的單子給丟了,Peter正看他不順眼,一肚子氣呢,他還想另搞一套,Peter當然不理睬。可是就在這個星期一,Peter正好來北京了,他突然抓住我問,當初合智集團的case輸給科曼,是不是就是因為科曼有代理而ICE沒有代理?剛剛丟了普發,是不是也是因為ICE對那三家參與投標的代理商支持得不夠?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俞威對Peter說的。俞威真會把壞事變成好事,他把輸掉這兩個case都歸結到ICE沒有代理上了。Peter這麼問我,我能怎麼說呀?我看得出來,Peter已經動心了,他也怕若是不發展代理商,以後還會丟更多的案子。」

洪鈞聽完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很清楚了,也不得不暗自稱讚俞威巧妙而準確地擊中了Peter的要害。當初合智集團的確是因為看中了科曼公司的代理商網絡,才耍了ICE;而范宇宙的泛舟公司最後關頭改投了維西爾的軟體,也的確可以解釋成是因為維西爾給了合作夥伴更有吸引力的條件。俞威此舉不僅為自己的失敗找了臺階,而且用所謂的「事實」向Peter闡明,只有發展可以長期緊密合作的代理商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洪鈞不由得承認俞威和洋老闆溝通的本領與時俱進了,他也忽然意識到就連小譚的嗅覺都變得敏銳起來,自從洪鈞升任維西爾中國區總經理的消息傳出之後,小譚就馬上向洪鈞道喜,並表露了投靠之意,但當時小譚的態度並不急切,而這幾天他已經毫無矜持可言,看來是強烈地預感到時日無多了,但情急之下便沒了方寸。

洪鈞便問小譚:「他搞他的代理,你做你的業務,怎麼見得就會沒飯吃了呢?」

小譚的臉色立刻又難看起來,說:「老闆,這還不是明擺著的嗎?我一直是做大案子銷售的,從來沒接觸過代理呀、管道呀、分銷呀這類業務,俞威這麼一改,我在ICE就沒有價值可言,遲早被掃地出門呀;而且,我也不願意從頭去學怎麼發展代理、支持代理,我還是想繼續做直銷,直接和客戶打交道。」

說完,小譚頓了一下,看著悶頭吃飯的洪鈞,鼓足勇氣說:「老闆,我到你那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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