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或許是歷史系出身的緣故,吳莉君的翻譯使人感覺過於繞思黏滯,未能通順流暢,文意不易明白,此時猜想簡體字版的譯筆也許還比較好。
1. 死者經濟學十二論,此處的經濟自然不是一般概念的所指,實是一種原則,意指「有效的」。然而此處所有談及「死者」仍和死者無關,其仍是生者的臆測(即一種主觀的角度詮釋)。
2. 你必須發起運動,且是你自身之外的。所有的自由將舉向群體的「被所壓制」,而所有自發性運動是作為義務樣態而非是權利樣態的完整呈現──關於制度外的。
3. 恐怖分子的運動往往在第一世界的人眼中是暴力的,但犧牲的瞬間其所有內在卻是無限的慈愛。因為光明和黑暗總是一體兩面,七重絕望只是一層希望的單純展現,即便絲毫,也使人無法接受如此巨大且粗鄙般的傾力示威(切記,是示威,而不是挑釁)。所有的戰爭追根究柢,只是生存權和獨特性的捍衛行為。從來沒有一個文化是應被忽略不看的,是多元而不是單一化(或全球化、普遍化)。
4. 永不言敗的絕望。不僅是與戰爭相關的、民族概念上的,同理也是應該被放置在武力侵略和文化差異的觀點之中被檢視。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領土爭奪,如果始終皆是順應在國情文化的情節來討論,一種內外分別(屬於表面外部的層次概念,而人的心靈結構被稱作內部結構的話),我想戰爭造成的流離失所,因為戰爭而導致的仇恨迴圈(因為有所捍衛而被迫反擊)只能不斷地擴大。這就是軍事行動連結上「民眾受害而為求自保」的深沉無奈,加入自殺攻擊的行列,做為無聲抗議的具體表現(倘若人民並不代表官方,能夠成為一國家象徵來對世界發聲)。每一次炸彈引爆,都是最佳的恫嚇效果,但換來的就是永遠的循環和永不妥協。宛如遊戲一般地劇烈。
5. 詩人是「理想」的信徒,然而成為一種信仰的前提是──前往苦難。沒有苦難,一切的理想都徒為空殼,換句話說,除了挑戰一切的外在勢力,自己內心的惡魔,也是捍鬥的必然項目。
6. 在和全球化對抗時須謹記一事──沒有自知之明的任何呼告,都只是個人主義過度氾濫的表現,顯得輕易且隨便。全球化在此當前已做為一種暴力,其影響早已超過種族主義的所有面貌。
7. 戰爭始終無法做為一種價值物可供交換,即便其另一端點是自由、和平、博愛或各類被建立在理想型的各種概念,也不能成為「交易」,而期待成為雙向換取的可能。關於現實,在世間之內向來沒有任何事物或概念是可供交換的,除了欲望,失去欲望的「各項人為」都被視作是不具體的天真者言。
8. 謹記,凡是戰爭的一切,即是藉口。藉口是人為的展現,也包括「主義」。而主義是欲望的集合體。你始終無法分辨,究竟是你操作欲望,還是欲望玩樂你。
9. 阿美德與柏格都知道,「生命必然會走向分離。」我喜歡這句話,假使我從未離開它,你會知道「真實」的發生總朗現在經驗不約而同的「共同默契」上。而分離呢?如果要來嘗試分析這個平凡無奇的詞組內涵為何的話,套合意念這個支點,一切就明白了。生命之於個人總是全面且清清楚楚,然而離開了個人都將隱晦不清,所有的分離都來自對於他人生命的不理解,然而,經驗也是可以使人形成誤解的,倘若戰爭始終被人們有意識地當作一種自我群體性的發聲途徑,那麼所有的分離只能驅走身歷其境與感同身受的認知修正。中國諺語「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強調,見識所帶來的成長並不能為經驗背書,因為經驗始終屬於個人的生命。戰爭使人接近一個地區,然而這樣的實際接觸並不能使人調整腳步,停止干戈。戰爭始終是少數人的事(一種權力的主宰),但停止戰爭的方式或許只要去進入自我價值之外的地方去行腳多日,只需要聽,毋須要說。生命必然走向分離,但理性的感同身受仍是不錯的潤滑劑。
10. 夾帶各種因素而來的意志絕非單純的訊息概念,倘若其中夾帶著過多的合理性內容,且宣稱其特定的目的與意義性,那麼這些被稱作主義的信條內容絕對不可被相信或當作信仰。然而西方慣於依賴嶄新且有效的方法來改善當前發生已久且尚待解決的問題,始終變成某種自我假定後的理想性藍圖。我喜愛電影,也喜歡紀錄片的偽真實虛構。如果追求真實底下戲劇色彩強烈的畫面是照片的消極本質的話,那麼藉由這些照片(或連續的圖)所呈現的影片勢必能給予當代的人一些警醒。除了分享,爭執自我是否存在(或個人利益的維護)便無關緊要了。
11. 寫實且殘酷的血肉刻劃仍是不及意識之牆的捍衛與投射。價值與價值之間的辨識與認定,始終是最大的玩笑──所謂個體。
12. 只有覺知的窮人,沒有覺知的富人;同理,只有貪婪的富人,沒有貪婪的窮人。
13. 正義永遠是旁觀者或倖存者的口號,他們依此巧立名目,為自我建構生存的的絕佳理由。「反恐」份子和「恐怖」份子之間,始終夾帶著正義前進,即便他們都不認定自己都是「錯」的。
14. 關鍵字:脫節。然而若將它與「同理」一詞做連結,甚至所謂的用上「真相」,在更為複雜的群眾事件上(一種非人為的,天災亦或是飢荒之類),這些巨大且不可分析的「事件體」,牽涉了諸多各別底個別,除了事件的發生與其所延生的影像性之外,真相並不能被使用在單一個體之上(甚至是更全面的多重個體)。然而資訊時代的通常詬病是,我們無法在多變且快速流通的資料訊息裡分辨篩揀正確的內容(正確常被誤認為我們所關切的「那部分」),真相在此便顯得重要了。而柏格深知把政府官員的感受力疲憊和真相的面貌放置一起談論,是相當不妥的做法(即便它們是兩件事,但他仍刻意犯錯)。對事物感同身受並不是一種天性,倘若我們仍須藉由溝通來連結對象的話;其實,絕大多數的人仍是對所有的生命視而不見的(不僅侷限於政府官員或旁觀者),一般大眾也是「脫節」的擁戴者。我想某種程度上的群體關懷也是一種被選擇的極端主義吧──如果放置「事件」的秤子另一端是「平靜」(非淡漠)的觀看,和萬物一同,也是種投射。
15. 如果說資本主義的代價就是全球化,那麼世界文學的產生且「交流」,就是人性的展示品拍賣會,什麼都是也什麼都不是。而我們的存活只是為了自我與他人之間的那些許差異。
16. 關於欲望和愛:細數。細數愛情總比細數欲望還容易使人接受。因為細節的呈現,我們總會發現愛情是無法的定義,而欲望總是有跡可循。這仍是投射和現實之間的拉鋸戰,沒有停止的可能,永遠且持續爭奪。
17. 觀看一組照片,除了主題和內容,亦能夠由此理解作者其隱含幽微的靈魂質地的樣貌,究竟為何。你必須仔細地看,耐心地看,直到圖片旁的文字補充都失去功能效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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