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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飲冰室茶集普洱奶  副市長: 這一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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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dn城市文學創作文學團體【流瀉於彼端的茶花年代】城市/討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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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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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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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利用雙主線技巧創作一篇文字作品!
或是討論和雙主線有關的東西。

因為最近在玩這個,所以想拖人下海一起玩,以下附上舊文〈04年寫,布袋戲同人〉、新文。因為這個主題很有可能只有我回,所以自己丟多一點文章撐場面(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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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者清單(1)
2006/11/07 21:19 【我算什麼東西!?】 蘭州的牛肉製成的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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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說是雙主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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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冰室茶集普洱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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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貓子
涉水
飲冰室茶集普洱奶

男子與女子對峙,片刻,只有彼此氣恨的呼吸聲。

男子心中滿滿怒意,不知為何他心愛的人吃掉他排隊很久才買到的「蘭州牛肉麵」。

女子直視著眼前跟他相識9年的男友,她不明白,以前男友都買東西給自己吃,為什這一次吃了,竟惹得男友生氣。

蘭州牛肉麵標榜用四十多種中藥熬煮,湯底厚實,喝起來郁香沁口,非常特別。麵身由手工拉成,Q滑有勁,順口迷人。牛肉,便是那由牛肩取下來精華部味,由蔥花與蒜頭調製成的蔥蒜牛肉。「湯」「麵」「肉」,三位一體,缺一不可,相互巧妙地構成獨一無二的蘭州牛肉麵。

男子很氣很氣,因為女友吃了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單是這樣,還直囔著他變了心,說從前他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而生氣。

女子很氣很氣,因為男友有外遇,不然從前是不會這樣大發雷霆。

氣氛依舊僵持,雙方一言不和,只差看誰先發難。

男子已到忍無可忍,舉起手臂,一掌向女友臉頰過去。

女子已到避無可避,也舉起手臂,一掌向男友臉頰過去。

瞬間,玉石俱焚,同時破空聲響起。

窗戶破了,因為女子被打飛出去,朝19樓高的樓層飛下。

鐵門凹了,因為男子撞飛過去,連著對面住戶的門也一起撞凹,直直過去。

這一天,大廈的中庭花園陷下個幾10公尺大洞,因為有一個女子躺在那裡。

這一天,附近大樓都穿了洞,循著這些洞的來處連接過去,就到剛傳出地層下陷的大廈位置。

兩處交會,正是剛剛為了蘭州牛肉麵打架的情侶住所。

這麵,真是厲害。

人可為了它,把潛能都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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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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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冰室茶集普洱奶

輕輕地吻 已掉落

旅途的異人

河畔的伊人

交纏如絲的情

僅用一個吻做結束

裊裊盤上的煙

是絲繞的雲 離疏的霧

枝柳西湖畔

吻 從此 拾起 掉落......

 

大漠塵塵  

生命的奧秘在此

展現一股氣魄

踏遍千山 萬水

不及嘉峪關的顯

綠 自此蔓延

隨著風 飄蕩 

乍然窺至 江的藍

 

長江綿綿

生命的奇妙在此

表達一抹綺麗 

摘落 三瓣 五片

不如細柳堤的柔 

藍 從此匯合

挾著土 游蕩

無意看到 山的綠 

  

春風綠 顯出春意鬧

江南藍 柔進波心濤

雲流進 霧淡出  

輕輕地 融成 

不知是 雲散

還是 霧濃

 

當時的綠意 失落

一個曾經 滾滾掩埋

異途的人 尋找

沉沒的氣魄 在遠方

不遠的一方 腐朽

 

此刻的波心 拾起

一段過去 瀲灩浮載

伊畔的人 遙想

昇華的綺麗 在遠方

遙遠的一方 孕育

 

輕輕地吻 掉落

如絲的情 化解

旅途的思 絲繞

江南的念 離散

國度的遠方

吻的拾落......

 


一生多少歲月 使人無盡揮霍
一杯多少美酒 讓人無法嚐盡
揮衣袖 舞輕影 與月共度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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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主線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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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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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個角度描寫同一件事〈無間道〉、將不同時序的事相串聯〈上面的偽伶〉、同時描寫兩批人在做的事〈諸神靜止斷篇〉、其他將兩個不同時間、角度、人物、地點……等等串聯書寫的技巧。 
 
 
 

PS.使用雙主線時切記別讓某一線太薄弱,兩強相抗張力才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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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靜止斷篇】~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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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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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冰室茶集普洱奶

《斷篇:希冀之人》~第五章~


卡西歐一張開眼,看見的就是湛藍晴空,和翠綠樹葉。

──我在夢裡!

在意識到這點後,卡西歐馬上從草地上爬起來,尋找小落的身影。他焦急的沿著大樹繞圈,但無論山丘上或山丘下,黑髮青年都沒發現思念之人。

「卡西歐!」

聲音拍上頭頂,在卡西歐仰頭的瞬間,小落從天而降,以大人的姿態由後緊緊抱住監護人。

找到人令卡西歐安心,也升起一把火。他轉身敲敲絕美男神的額頭,皺眉責備:「……不要捉弄我!」

「卡西歐卡西歐!」小落開心的繼續抱緊卡西歐,顯然沒將對方的抗議聽進去。

「唉……」卡西歐放棄規勸,抬頭擔憂的問:「你還好嗎?」

「好。」

卡西歐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問:「知道被帶到哪裡嗎?」

小落微微抬起下巴,仔細思索後答道:「冷、灰、像子夜家。」

冷、灰、像子夜家?卡西歐試圖將線索互相拼湊。寒冷、灰色且像沉默之堡的建築物……可惡!他對封雪地不熟,沒辦法馬上比對出來!

「給卡西歐。」

小落邊說邊將手伸進卡西歐的襯衫裡。黑髮青年本能的想抽出對方的手,不過印上背脊的寒意使他全身僵直,他緊抓著對方綴滿寶石的白衣,大口喘氣極力忍耐因寒冷而起的顫抖。

在因為寒冷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卡西歐忽然發現小落的脖子上掛著鮮紅血痕。


「小落!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在卡西歐驚覺眼前不是落日之神的寶石衣,而是剛克特特製的核能馬鬃毛前,蘊含不悅的吼聲就已經脫口而出。他尷尬的瞪著眼前景物,從初升朝陽到快速後退的沙漠,每項景物都在提醒黑髮青年自己身處何處。

居然睡著了,而且還睡到作夢。就算再信任鍉,就算馬跑的再穩定,他都不能放鬆到睡著啊……卡西歐陷入自我厭惡中,黑色頭顱輕輕叩上馬頭。

「還有二十分鐘才進緣洲,再多睡一下。」鍉說話的聲調依舊平板冷漠,不過卻包含罕見的體貼。

「謝謝,但我已經休息夠了。在這種需要警戒的時候睡覺,我太鬆懈了。」卡西歐邊責備自己,邊回頭斜看著鍉,不好意思的問:「有造成困擾嗎?譬如說身體滑下去或是其他的……」

「沒有。」鍉簡短回答,深沉黑眸輕輕掃過卡西歐的臉,再轉回原處輕語:「你最好多休息。」
「啊?」

「身體的時間停住了。」

鍉甩動疆繩驅動馬匹,風聲吹散低語,從後方撲來的呼喚,更是直接壓過獵人的聲音。

「卡西歐!看的到綠洲了耶!」

香奈可一手控制機車,一手向友人大力揮舞,神采奕奕的模樣完全不像是騎了一夜車的人。

※※※※

隨著道行船越來越接近流金歲月,艾迪達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倚在鮮紅方窗邊,面色陰沉的看著底下螞蟻大小的商隊,和緩緩接近的綠洲。

雖說是〝綠〞洲,但從天空俯瞰起來,說是〝紅〞洲還比較妥當,昨夜點起的燈一路亮到清晨,男、女妓使用的水粉味雖不至於飄到高空,可是艾迪達光從底下的一片鮮紅、粉紅色塊,就能想像下船後會聞到什麼空氣。

結果還是來了……和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伯爵大人、全大陸最奸詐的商人之一,關在小道行船裡往情色區行進,艾迪達怎麼也忘不了,當女僕們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時,那種詭異的甜笑。

「哎呀!已經看到了呢。」

子夜將頭伸出窗口,過猛的動作差點將艾迪達給推倒。灰衣管家勉強抓住窗框穩住身體,他本想退到一邊讓伯爵好好欣賞,卻在見到對方的穿著後,慢了兩秒才移動。

子夜依舊穿著以黑色為底的衣衫,可是服裝上的金銀、珠寶裝飾明顯變多,袖口、衣襬更縫上誇張的蕾絲邊,華麗遠勝以往,只是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氣質很多。

子夜留意到艾迪達的異狀,他退回窗內,開心的轉圈圈展示新衣問:「好不好看?看起來像不像庸俗的富豪?」

「……像。」天啊!地啊!千萬別讓提米爾大人或任何認的出伯爵大人的人,看到伯爵大人穿這種根本是萬花筒裝束的裝束!這實在有損斯菲爾的服裝品味,以及德里斯家的聲譽啊啊啊啊啊啊……在艾迪達平靜的表情下,蘊含扭曲的心靈。

「小迪,放輕鬆放輕鬆。」

薄仙人若無其事的拍拍艾迪達。和子夜相同,他也換過衣服,作工精細的深藍長袍被俐落的白底繡紅馬褂、長衫取代;墨色長髮不再披散於肩頭,而是用赤繩綁成馬尾;再加上鼻子上的圓墨鏡,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年輕十歲。

艾迪達瞪著薄仙人,沉默了許久才顫抖的問:「這、這是?」

「庸俗的富豪……」薄仙人將手指向子夜,再揮向自己:「熟悉門路的皮條客。小迪不用換裝,你的角色還是〝因為主人行徑而感到灰暗的管家〞。」

「感謝您的好意。」艾迪達僵硬微笑。都知道我已經灰暗了,就不要再做出刺激我的行為,還是說其實這一切都是故意的?

「下船後要拜訪的店家已經決定了。」薄仙人將手中的紙張放到窗前圓桌上。他嘴上說的雖是〝店家〞,攤在桌面上的卻是一排妓女死屍畫像,畫作雖是以水墨描繪,可是已經能充分表現下手者手法的乾淨俐落,所有死者皆是一擊斃命。

面對死者圖樣,子夜仍就擺出玩興十足的面容,艾迪達則是沉下臉開始觀察致命傷口。薄仙人讚許的注視兩人,道出店家之名:「夕日小築。尋著血跡去找血姬吧!」

※※※※

「夕日小築?」

卡西歐停下喝茶的動作,困惑的看著香奈可。在進入緣洲後,他已經聽路人提過這個名字好幾次了,無論是道路上的行人,或是目前所在旅館裡的男女,嘴巴上幾乎都掛著這個名字。

「沒錯,就是夕日小築。雖然不在緣洲,可是因為發生連續凶殺案,所以很出名。卡西歐知道這家店在哪個綠洲嗎?」香奈可將身體靠上白牆。越接近封雪地,建物的牆壁就越厚,窗戶也越小,而這間旅館也不例外,部分椅子上甚至還蓋著獸皮,方便怕冷的客人在夜晚時使用。

卡西歐低下頭調閱腦中資料,香奈可期待的看著同伴,可惜最後得到的回答是搖頭。黑髮青年聳聳肩,略帶抱歉的道:「不知道,我對北方不熟。鍉知道嗎?」

卡西歐、香奈可及虹電,三雙眼睛射向鍉。獵人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流金歲月。」

「流金歲月?」香奈可大叫,叫聲驚動旅館裡的人,女軍官趕忙壓低頭,放輕音量問:「那不是情色區嗎?難怪路上的男人在提到這家店時,一個個都露出奇怪的笑容,還說要去看看。真是的!都死人了還要去看!」

香奈可又氣又擔心的敲桌。虹電也露出擔憂之色喃喃自語:「如果再增加犧牲者就糟糕了……」

「可能死的都不是嫖客,所以才敢去。人色慾的強度可不亞於食慾呢。」卡西歐抬頭瞄了香奈可和虹電一眼,他察覺到同伴逐漸高漲的正義感,立即打斷兩人的思考道:「我先說,雖然流金歲月距離緣洲只要半天車程,但從這裡進封雪地,比從流金歲月近,所以我們路途上〝絕對〞不會經過流金歲月,那是繞遠路。懂嗎?」

「卡西歐好無情!萬一是五闇臣搞的鬼怎麼辦?自己的事優先,其他人就不管了嗎?」

香奈可抗議;虹電雖沒像騎士一樣狠瞪著卡西歐,不過仍投出不贊同的目光。

自己的事……小落掛上紅線的脖子忽然竄入卡西歐腦中,他的理智線瞬間迸裂,五天以來的急躁與憂慮一次爆發,黑髮青年罕見的起立拍桌大吼:「對!我就是只顧自己的事,現在除了小落之外的事我都不想考慮,也全部不想管!什麼被連續殺害的妓女、無腦嫖客,那種東西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停不下來……沒辦法停下來!卡西歐清楚看到香奈可惶恐的臉,以及虹電為了安撫他而伸出的手,卻完全無法制止自己的嘴巴:「小落被帶到哪裡、為什麼被帶走、敵人有什麼目的、魔源之力封印在哪,這些我全部都不知道!萬一對方的目的是殺掉,甚至是凌虐小落怎麼辦?那孩子現在不要說防禦了,他連行動能力都沒有啊!全部、全部都是我的責任!都是因為我沒有好好保護他!都是……」

鍉握住卡西歐的手臂,重重的將人拉回座位上,這才止住黑髮青年逼近尖叫的話語。

四人,以及整間店都陷入可怕的寧靜中。

卡西歐全身僵直的瞪著桌面。心跳聲大的幾乎要震碎耳膜;而就算不抬頭,他也能想像香奈可極度驚訝的臉、虹電因喧鬧而感到不悅的表情,以及鍉黑瞳中難以察覺的情緒流動。

不過和這些比起來,更具體的是旅館客人閃避的腳步聲。不少顧客因為害怕陌生人鬧事,已經開始悄悄向店門口或樓梯口。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卡西歐的雙手緊緊握拳,強迫顫抖的十指回歸平靜,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語氣平板的道:「我們沒有時間專程繞去流金歲月,但假如你們無法放心的話,就利用白天的時間自己調查,不過太陽一下山就得出發到封雪地,別太晚回來。」

話一說完,卡西歐立克轉身朝樓梯走。香奈可伸出手想留住對方,可是卻被虹電以眼神制止。白龍靠近騎士,低聲提醒:「猶安先生需要休息。」

──假如我們跟在旁邊,只會讓他更加疲憊。

虹電沒將這兩句話說出口,但他知道香奈可能了解。

香奈可目送朋友爬上二樓,消失在走廊轉角處。她垂下空虛的手臂,翠眼望向對面的鍉,想請託又礙於交情不足,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鍉將香奈可的動作看在眼中,他沒有做出任何表示,默默起身走上二樓。

交給我──獵人寬健的背影彷彿寫著這三個字,將不安吸融於漆黑身軀中。

香奈可凝視著二樓,直到虹電將手放到她的肩膀上,女軍官才回神注視白龍。

虹電的臉上掛著沉穩淺笑,握著香奈可的手起身道:「去街上轉轉吧,也許能打聽到比較詳細的情報。」

※※※※

艾迪達不清楚薄仙人在小道行船上安了什麼機關,當平房大小的綠底船停在流金歲月邊緣時,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船隻接近,更沒人對下船者多所注目。

「往前走往前走,脫隊的話會被美麗的大姐姐吃乾抹淨喔!」薄仙人邊開玩笑邊朝艾迪達的背重重一拍,滿臉笑容的拖著灰衣管家走入充滿香水味的街道。

「小薄,夕日小築要往哪裡走啊?」子夜站在交道交接處,愉悅的往左右店家探頭探腦。

流金歲月裡從僅販賣廉價道具的簡陋小店,到綜合吃、住、睡的高級尋芳樓皆有;風格、服務各異的店面毫無規劃的坐落各處,前一步還站在華美精細,綁滿粉色彩帶的高樓前,下一步卻踏入窄小擁擠的破屋。

「左轉。」

薄仙人放開艾迪達的手,跨大步搶到子夜前頭帶路。一路上,魔族伯爵和潑墨行會之主頻頻向兩旁高樓、小店張望,面對男、女妓呼喚時也不嗇於給予笑容,儼然一副好色嫖客樣,令後頭的艾迪達萬分尷尬。

終於,三人停在一棟三層房前。繡著〝夕日小築〞金字的黯紅厚布懸掛在大門前,雕滿婀娜美人的石牆被翠綠植物和繽紛花朵所包圍,環繞小築的清新之氣讓人瞬間遺忘沙漠的炎熱,隱約飄出的嬌滴耳語則使路過之人墜入溫柔鄉。

不消片刻,守在店內的中年婦人便迎向三人。婦人將黑髮盤在頭上,刻意垂下幾條髮絲營造嫵媚感;她的上身穿著黃色紗衣,鮮豔的多層裙輕輕擺動。撲滿脂粉的臉勾起柔豔笑靨,溫柔的打招呼:「歡迎光臨。三位是剛到流金歲月吧?要不要進來歇腳?」

「那就麻煩夫人了。」

發聲者是艾迪達。管家出乎意料的打破沉默,繞到媽媽桑和子夜、薄仙人中間,以不帶情緒的淺笑道:「我的主人──就是後面這兩位──其實是衝著最近的凶殺案來的。」

此話一出,媽媽桑豔麗的笑容瞬間出現扭曲。艾迪達適時的將一顆血紅寶石塞到對方手中,將人拉到一邊煩惱的道:「我也勸過主人,但他們說想體驗體驗驚險刺激的感。麻煩夫人盡量詳細描述,如果主人聽的愉快,說不定會包下出事的房間。」

媽媽桑的臉重新揚起光采,愉悅的領著客人進入以絲綢裝飾的一樓。
一樓中央架有圓形舞台,舞台周圍圍繞紅桌椅。作為讓客人飲酒、藝妓表演的所在,綢緞、燈籠下本該聚集成群男女,但現在卻只有少少一兩名打掃老婦出入,就算流金歲月是以夜生活為名,這場面也太過冷清了。

薄仙人不動聲色的靠近子夜和艾迪達,輕聲向兩人道:「看來生意還是有受影響啊……」

「畢竟死人了……」艾迪達迅速的掃視周圍。雖然他不認為這世界上有殺的死伯爵大人的人,但警戒還是不可少的。

「沒想到艾迪達會主動說話……艾迪達好厲害~」

子夜撲到艾迪達的脖子上。管家對主人的稱讚抱以拘謹淺笑,不過內心獨白卻一點也不高興:與其讓伯爵大人和薄仙大人去交涉,說出一堆會增加我壓力,或根本沒辦法想像的話,還不如我自己出面來的好……

「大爺們請坐。」

媽媽桑站在擺放酒食的大圓桌前,一面親切的招呼眾人,一面絞盡腦汁的思考,如何將四個月前開始的異變化為精采故事。

※※※※

一切災難起源於四個月前,或者說,流金歲月的人認為造成這些可怕事件的兇手,是四個月前出現的流浪漢。

沒有人知道流浪漢是從哪裡來,當他被人發現時,除了裹身的黑布條外,沒有攜帶任何物品。

──大概是遇到搶匪了吧。

當地人輕易的做出結論,對他們而言,有錢的是大爺,沒錢的是空氣。無人對流浪漢多加注意,直到路上出現尋芳客屍體。

死亡的客人前一晚還在煙花樓過夜,幾個小時後卻橫躺街頭,全身液體都被抽乾,皮膚爬滿無數皺摺,黑髮也轉做白髮。若非有妓女認出屍身上的飾品,這恐怕沒人猜的出這是今人還是古人的屍體。

在第一名犧牲者後,第二名、第三名陸續出現。流金歲月的店家開始大動作緝兇,無論是組巡邏隊,還是雇用大量獵人,只要能抓住犯人,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所有努力在第六名犧牲者遇害時得到回報。三名獵人和一隊巡守隊偶然撞見黑布條流浪漢抓著一名客人,客人蒼白的脖子垂在流浪漢肩膀上,臉部從失血的白色轉成死亡的灰色,並且急速緊縮。駭人景象使在場者無不呆愣,令流浪漢有可趁之機,兩手各抓住一名獵人與巡守隊員,在其他人的猛烈攻擊下,一面吸食受害者,一面沉入腳底陰影中。

流浪漢消失前,腹部、頭和胸口都被長槍、飛箭貫穿,就算順利逃脫,也是重傷狀態。

應該沒事了。流金歲月的人如此相信,沒想到在流浪漢失蹤三個月後,再次出現屍體。

最初是在流金歲月最大家的妓院──翠月樓,接著是同為高級妓院的滿花樓,最後則是夕日小築。不過這次的死狀沒有先前這麼慘烈,皆是在一擊內取走性命;死者也由尋芳客轉成妓女,殺人也出現規律性──從上一間店逃出的妓女,落腳處往往成為下一處受害店家。

同時,幾乎所有發現屍體的人,都聲稱他們看見渾身黑布條的詭異人影。

※※※※

緣洲中央的白石圓水池周圍,旅行劇團和藝人正賣力演出,為了一天的溫飽展現技藝。

「豔魂杳杳,黑影長嘯。

血印染暈雪嬌,溫暖轉成冰軀。

切勿靠近血濺之處……」

一身藍、紅裝束的吟遊詩人以雙手操作手風琴,插有羽毛的寬緣尖帽順著節拍左搖右晃,修長的雙腳不時蹬地打拍子,悠揚聲調使路過行人心甘情願的掏出錢幣。

「已經在這邊聽了兩小時啦……」

香奈可披著白斗篷蹲在水池邊。美豔臉龐因為等待而漸漸猙獰,翠眼裡的煩躁也逼近零界點。

虹電站在香奈可身邊,手持小冊子仔細紀錄吟遊詩人的唱詞、路人的交談。他發現女軍官的焦躁,白龍闔起冊子,指指路邊僅以樹枝、粗麻布坐屋頂的簡陋攤販道:「那我們移動到旁邊的攤子吃東西吧,我也想找地方整理聽到的東西。」

路邊攤販賣的是烤蛇肉,也有兼賣啤酒。香奈可迫不及待的坐上矮椅,在所點的肉和大杯啤酒上桌後,立刻抓起酒往嘴裡灌。

虹電也喝了幾口酒,不過動作斯文的不像在路邊攤,而是寧靜的茶樓。他沒多留意食物,而是專心的整理抄寫到的情報,將重複提到的物品標明、分類。

香奈可將頭伸向虹電的冊子,盯著秀麗黑字問:「有什麼發現嗎?」

「犯人的敘述幾乎一致,全是黑衣看不見臉的人,而且……」虹電的眼睛停在其中一行字,驚訝的放慢速度道:「有一些詩提到,犯人藉由影子逃跑和出現。」

影子……香奈可瞬間想起某位不檢點的糟糕朋友,馬上吃驚的大叫:「子夜?那傢伙終於從變態升級到變態殺人魔了嗎?」

「不,我想應該不是子夜。」虹電苦笑著搖頭,提醒香奈可道:「子夜只對能殺傷自己的強者感興趣,不可能對弱女子下手。」

「說的也是……」香奈可鬆了口氣。子夜當同伴時只是很麻煩,不過當敵人時就是很可怕了。

「除此之外……」

虹電的聲音忽然中斷。他的注意力被路過攤販的男人吸走,男人有一張銳利、野性的臉,以及暗紅色亂髮;身上的盔甲精細而堅固,盔甲縫中可窺見柔軟的黑皮革。

不過以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虹電在男人身上,感覺到遠勝普通粹魔的壓力。

「香奈可,那個人……」

虹電微微動動下巴,暗示香奈可看向男人。女軍官轉頭瞄了盔甲男一眼,露出和白龍相同的警戒表情,壓低聲音道:「有可疑的味道。」

「跟蹤?」

虹電問,香奈可迅速點頭,在結帳後馬上尾隨在男人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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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伶 01

十六歲他的名字便流落在城裡
一種淒然的韻律

那杏仁色的雙臂應由宦官來守衛
小小的髻兒啊清朝人為她心碎

是玉堂春吧
(夜夜滿圓子嗑瓜子的臉!)

『苦啊……』
雙手放在枷裡的她

有人說
在佳木斯曾跟一個白俄軍官混過

一種淒然的韻律
每個婦人詛咒她在每個城裡
-坤伶 by啞弦
※※※※

山中的花林裡有個女鬼。

常上山的村民和樵夫爭相描述從他人口中聽到的傳言,翠山中有一片漂亮的花林,花林中有一個女鬼。女鬼喜歡在花樹下跳舞,舞的經過的人心弦蕩漾,稍一不注意就從清晨看到黃昏,直到月娘探出頭,呆坐的人們才猛然發現時間流逝。

山中的花林裡有個女鬼。

村中的婦女終於受不了親人的晚歸,強逼著丈夫或兒子去找道士來除鬼,但該找什麼道士才好呢?在眾人的百般思量下,大隊人馬決定帶著禮品,前去拜託前陣子才住進村郊,金髮黑衣的道士。

※※※※

雖然有樹林庇蔭,但夏日正午的烈陽依然照的人喘不過氣。

走在山間小路上的青年不知是第幾次抬起頭遙望山頂,頂上的太陽和身上的黑斗篷幾乎要把身體蒸發,體內所剩不多的水份更是不停從皮膚冒出,將耀眼金髮黏在額頭上。

青年發燙的身體讓人憂心,一直隨侍在側的白毛小鬼不禁伸手拉扯熱呼呼的黑斗篷,想為主人扯出一個透氣的孔。

「也呆,別擔心,這點熱我還受的住。」青年輕撫著小鬼的白毛,雙眼流竄在會周的一片綠油中,村長說的粉紅花林到底在哪?

彷彿要回答青年的疑問,一陣狂風撫過樹頂,樹梢間茂密的綠葉瞬間轉成朵朵粉紅,散發著清涼甜美的香氣。

青年警戒的望著眼前的景象,正常的樹林不會無緣無故的開花,想必是有人從中施術。施術者會在哪呢?青年的視線銳利的掃過每一吋土地,而他懷中的小鬼猛然一震,衝向前方。

「也呆!回來!」

青年連忙追上,但竄逃的小鬼沒跑幾步路就停下,停在一棵豐美巨大的花樹的前方。大花樹下跪了一個頭罩紅紗的人,紅紗下的雪容對著小鬼淺笑,被嬌媚笑容吸引的小鬼不禁想走近花樹,可是才剛踏出步伐就被主人抓住。

「這位……」青年苦惱的望著樹下半掩面容的人,他沒有感覺到任何鬼怪之氣,眼前的〝東西〞應該是人不是鬼,既然不是鬼就沒必要以兵刃、符咒相向,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位蓋著薄紗的人是男還是女人 ?

遲疑許久後,金髮青年終於決定稱呼:「姑娘,請……!」

不等青年說完話,跪在樹下的紅紗人邊旋身站起,掩面的薄紗滑落至地面,露出烏黑亮麗的長髮,以及用鮮明紅白裝點成的面容。紅色的眼影及朱唇和雪白容顏形成強烈對比,但一點也不相衝,反而使原本 就秀麗的五官更添艷色。

「我漂亮嗎?」

微微低沉的聲音讓青年猛然發現自己居然看呆了,連忙轉過頭避開視線,手忙腳亂的動作惹的紅紗人掩面輕笑,笑聲雖不如銀鈴清脆,不過沉沉的笑聲卻讓人有安心的感覺。

「真是可愛的人,讓我為你跳一支舞吧……」紅紗人拾起薄紗,掛在腰間的金色墬飾隨著紅白和服的移動左右碰撞,配合著人兒的動作打拍,隨身舞動的紅紗人一下子化作一朵嬌柔的白牡丹,使滿林的紅花相形失色。

柔艷的舞蹈讓青年再次失神,但他馬上就意識到現在不是看舞的時候,金髮青年遲疑了半刻,還是開口打斷舞蹈:「這位姑娘,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在這跳舞?」

聞言,紅紗人止住曼妙舞姿,疑惑的偏過頭問:「為什麼?」

「因為會造成糾紛。」正確來說是家庭糾紛,但青年認為沒有必要說的這麼明。

青年的話讓花樹下的人罩上一層陰影,艷麗的臉露出傷心至極的表情,拖著薄紗跪坐在一片花海中,失魂落魄的讓人心生愧疚。

「姑娘……我……我並沒有責備姑娘的意思,請姑娘別這麼傷心!」

「……」

「姑娘……?」

「嗚……」

百般安慰卻只換來抽泣聲,金髮青年忍不住脫口說出:「如果姑娘不在意的話,我住在村郊的四合院,哪裡的院子挺大的,供人跳舞應該不成問題!」

青年的話讓紅紗人迅速抬起頭,一把勾過青年的頸子問:「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讓我跳嗎?」

「可、可以。」青年下意識的往後退,為什麼他對現在的情況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謝謝你∼我一有空就會去!」紅紗人毫不客氣的送上一記香吻,枕著青年的衣襟問:「我叫艷兒,公子呢?」

「天忌。」天忌再次往後退。他想起來了,這和自己與某個紅白自戀狂的相遇簡直如出一徹!                                                                                                       
偽伶02

在吊滿紅燈籠的歌樓裡,華美絕倫的表演正上演。

帶著痴笑的官人、富商坐滿了歌樓的每一個位子,微微染上慾望的雙眼直盯著金紅雕飾的舞台。今晚的戲碼是由招鳳樓當家女伶主演,這麼難得的機會誰肯錯過?一雙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瞳目排列在台下。

遮掩後台的布幕終於掀起,淺笑的黑髮美女曳著紅裙緩緩出場,插在烏絲上的金飾隨著腳步左右輕晃,輕敲著台下人的心弦。

台下的掌聲宛如五雷俱發。

一襲火紅的美女彎身鞠躬,以彎折的身體遮掩雪容上的厭惡,再次抬頭時,嬌美虛假的笑容以取代一切,朱唇微啟,優雅的詞句在甜美嗓音的歌詠下更加動人,美人輕輕的撩起衣袖,配合著曲調舞出陣陣波 瀾。

舞起初是帶著媚態的慢舞,但隨著飛舞的紅衣忽起忽落,曲調的由緩轉強,舞者化為想誘人靠近又像是要吞噬人心的妖,如一團狂焰燃燒在戲台上,恣意揪擾注目者的心房,直到繃緊的樂聲乍然終止,火焰落回舞台,回歸人形。

伏倒在朱木台子上的美人喘著氣,坐在椅子上的觀眾紛紛鼓掌,美人烏溜的雙眼仰視著高樓層的某個包廂,包廂內站著一位淡紫色短髮的金眼青年,青年朝著美女溫柔微笑,薄薄的雙唇輕聲呼喚:「艷姊…… 」

小聲的呼喚無法抵達舞台,但舞台上的人卻能從唇形猜到對方的話,黑髮美女臉上的職業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與好友相見的愉悅笑容,也朝著青年輕輕呼喚:「晏爾殿下……」

一整晚,歌樓除了舞台上和包廂裡,全是迎合和含慾的嘴臉。

※※※※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為了讓荒廢一陣子的會合會乾淨整齊些,天忌連續五天都在打掃;掃地、擦桌子、除雜草……雖然也呆也有幫忙,但十多人住的四合院畢竟不是兩個人(?)就能掃乾淨的,到頭來還是憑藉村民的熱心相助才 完成工作。

皎潔的月牙高掛天頂,灑下撫慰疲勞的柔光,累壞了的天忌癱坐在村民留在會子的矮凳上,腿上窩著睡著的也呆,柔軟的白毛隨風輕搖。

「呼……」天忌小聲的喘氣,雙目望向廳堂內的竹簍。這裡的人還真是熱情,他不過勸走了一名女子,整村的人就意願幫自己打掃,掃完還留下一整簍熟食蔬果。

「和武林完全不同的世界啊……」天忌自言自語的道,腦中村民的笑容猛然轉成花樹下的舞者。天忌優雅的眉目微微皺起,自從在山林分別的那天後,舞者就不再出現了,不管是在山中,還是天忌居住的會合 會,那位姑娘該不會真的是鬼吧?這個想法馬上被天忌踢出思路,在見面那天他就確定對方不是鬼魂。

為什麼沒到四合院找他呢?明明看起來很懊惱沒地方跳舞的,為了履行和那位叫艷兒的姑娘的約定,他還特別把院子的雜草、碎石子都在相遇的當晚就清乾淨,沒想到對方連續五天都不見人影,早知道就別 這麼趕。

「啊……我竟然在懷念只見過一次面的人……」天忌苦笑的抓抓金髮。在人際關係上,他一向是個冷漠的人,不會刻意和人攀關係,有時還會忘記別人的名字臉孔,但這樣的他現在卻在想念一個近乎陌生的人 ,要是凱地下有知,大概會驚訝的跳起來吧!

為什麼會對那位姑娘印象深刻呢?天忌回想著那張艷而不俗的面容、粉紅花樹下的舞姿,以及有著長長裙擺、袖襬的紅邊白衣……簡直像是女版的……!

「碰!」

「!?」

也呆被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驚醒,大眼睛驚恐的望著天忌重重槌上土地的拳頭,細微的血絲穿過指縫,沾染泥土。

「天忌……」發覺到天忌心情的變化,也呆呼喚的聲音也格外小聲,輕扯了好幾次黑色斗篷,才讓僵硬的主人回過神,面帶歉色的撫摸也呆。

明明決定要忘記的人,為什麼會又想起?那個想用三個字搪塞親族深仇的混球……

「啊!」

也呆小聲的驚呼使天忌抬起頭,會合大會中的枯樹不知何時掛上一樹紅花,熟悉的甜美香氣會散。是那位姑娘!天忌迅速的站起身直盯著花樹四周,卻沒注意到從屋簷上接近的人。

「小天∼」

從天而降的紅球立刻將天忌壓倒在地,滿臉笑意的艷兒勾著近在咫尺的頸子,同時空出一隻手摸摸也呆,相當自在的躺在天忌身上說:「因為前幾天小天忙著打掃,所以我沒來,小天你沒忘了我吧?」

「誰是小天啊!」天忌用力的掙脫束縛,一面拍著黑斗篷上的灰,一面扭頭會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特別提前清院子嗎?既然不急著跳舞就講一聲!害我這幾天忙的半死。」

「小天…」艷兒呆愣的望著一臉怒容的天忌,修長玉臂猛然上勾,紮紮實時的纏住天忌剛脫離束縛的脖子:「討厭∼才見沒幾次面就這麼想人家,人家會不好意思啦!」

撒嬌的話語讓天忌的身體一陣雞皮疙瘩,顧不得可能弄傷對方的使勁甩開攀在身上的人,一個箭步閃的遠遠的,警戒的瞪著艷兒。

「小天真冷淡……」艷兒拍拍沾著灰塵的裙襬,親暱的抱抱睡眼惺忪的也呆,單手指著天忌說:「待會我跳舞時要專心看!知道了沒?」

「是……」天忌邊回話邊無意識的拉緊斗篷,這種唯我獨尊、恣意妄為的個性根本就是兵……

「啪!」

「小天?」艷兒疑惑的望著天忌被斗篷包裹的身軀,剛剛的怪聲是從哪發出來的?

「沒事……你不是要跳舞給我看嗎?」天忌敷衍的回答,被指甲刺破的大腿正緩緩滲出血,漸漸染濕褲管,一天內想起那個混球兩回,看來他最近真的有些太累了。

「……為了讓小天心情好一點,我來跳支熱情如火的舞!」

艷兒揚起單臂,寬大的紅袖襬在夜風吹拂下緩緩飄動,而就在觀者習慣這緩慢的韻律時,長袖卻突然收回,闔起的長袖貼著火紅裝束,隨著舞者的弧步搖曳生姿,像是一個緩慢燃起的起火點,而火心正是在 紅衫舞動下若隱若現的勾魂雙目。

漸漸放下戒心的天忌不由自主的坐回矮凳上,仔細觀賞眼前跳動的火焰;收斂的舞姿是火苗,驟然甦展的會肢是爆焰,由火苗炸裂開的狂焰以紅袖長襬為觸手,一波一波的席捲會方,最後包圍觀賞者。

張狂的焰海逼近眼前,彷彿某個熟悉場景……

(母親…)

「!?」天忌用力的掐住腿傷,但痛楚對回憶無用。

(快逃啊!殺人魔來了!!)

「啊…」白皙手指陷入金髮,發現情況不妙的也呆用力搖晃主人。

(喀喀喀……)

「住手啊啊啊!!」

動作在前,察覺在後,當天忌回過神時,配劍早以劈向前方,射向專心舞蹈的艷兒,速度、力道之快猛,讓他毫無收劍的餘地,只能閉著眼默禱。

但鋒利的長劍沒有沒入人體,而是被長袖捲住夾制在腋下,艷兒從容不迫的化解劍上的勁道,臉上的表情卻猛然轉悲,放開天忌的劍跪倒,同時緊抱著也呆泣道:「嗚∼早知道就別不信邪,黃曆上早就說我 驚入諸火不宜,果然是真的…」

「艷兒……我剛剛對……」

「果然是諸火不宜…」彷彿是沒聽到天忌的話,艷兒自顧自的打斷話,淚眼汪汪的問:「小天不會怪我吧?因為我選錯舞讓小天也受害?」

「怎麼會怪你……」天忌微微低聲的回答,怎麼說都是自己失控,但現在卻搞的他完全沒立場道歉,是艷兒的人格缺陷(?),還是……變相的體諒?

「既然不怪我…」冬雪般潔白的手臂再次攀上天忌,艷兒指指廳堂參桌上的食物問:「我可以留下來吃宵夜嗎?裡面有我喜歡的東西。」

「盡情享用,反正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天忌有一下沒一下的掙扎,對於身體的碰觸突然不再那麼排斥,艷兒想留下來也好啊……今晚,他無法忍受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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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解釋一下編排。

上半段和下半段是發生再不同的時空,上半段是屬於過去(地點是我自創之地),下半段是現在(地點苦境),但上下半部劇情產生的感情和舞蹈相去不遠(本回的感情是厭惡)。回頭看兩年前的文感覺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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