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了一陣子,其實,除了缺少靈感外,一大主因也是對寫『詩』的『詩』,產生了很大的迷惑。這樣的迷惑,深深造生衝擊,讓我面臨前所未有的考驗。
影響最鉅的因子,莫過於『字句是否該重新排列組合?』
詩一定要排列成那樣『又轉詞性又顛三倒四』嗎?
或者說,『什麼才叫詩』?
這才是問題的真正所在。
因為界線實在沒人下絕對的定義,甚至經過不斷反覆的驗算與糾正,沒有一個創寫者願意充黑臉,一身決絕與肯定地去跟第二個創寫者發聲。因為這樣除了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與冒一定風險外,萬一一次二次地碰灰,給人扣個”自命清高”的大帽子,可是非常得不償失的。
在創作的領域裡,永遠是寧可朋友多一個的,得罪人,也經不起一次二次的考驗。
況且,那人真按意思修正了自己的作品,對於自我風格的發展,也會有一定的主導,這也應該是每個創寫者不願樂見的,畢竟,沒人希望有個自己第二吧?
再者,『創作的路本就是學習不斷的。』
今天或許有人多學一點,明天也許你多學一點,你的分享,未必一定是別人的需要或幫助,可能反而是擔子,這也是詩『賞評』的困境。
最近,偶而進入文學論壇,或不經意賞讀到一些佳作或優選詩作,面對好壞,我竟然只是一陣遲疑,雖然我本身習慣看詩作的長處,也還是對該篇詩一讀再讀才敢在心中小心翼翼地讚美。
而即便如此,有時我投『印象票』的詩作,卻反而是乏人問津的一篇。
其實喜好真的很單純。
但人的自尊與自信,卻不那麼好理解。
不負如來不負卿,真的是太高的門檻。
雖然對『詩』,產生一定衝擊的迷惘,還是想分享最近在捷運上看到優等的詩。
作者:陳珮誼
獎項名稱:優等
詩作標題:蘭陽平原
詩作內容:
天矇矇亮
水田畫水墨畫
藏青的山 石綠的稻浪
清晨的薄霧為他上漿裱褙
畫卷的盡頭 湧出旭日的金光
正午
水田畫油畫
孔雀藍的山 鸚鵡綠的稻浪
開滿紫花霍香薊的田埂
淡紫色的畫框 框不住颯爽的風
暮色中
水田畫水彩畫
普魯士藍的山 尼羅河綠的稻浪
晚霞為他打上黃澄澄的燈光
靜靜流過的蘭陽溪 閃耀著垂掛的絲線
水田滿意極了
他一直畫 一直畫
畫一簇簇的金針花 滑過縱谷
畫一排排的野百合 越過山脈
畫一座綠色的島嶼
在藍藍的海上 徜徉
(全文引自『文建會愛詩網-得獎專區:http://ipoem.cca.gov.tw/write/poemEntry.html?id=mm00029012&top=2』)
詩裡我很喜歡關於早午晚三景的擬人比喻。
水田畫水墨畫、水田畫油畫、水田畫水彩畫…
三景的顏色也非常鮮活:
藏青的山 石綠的稻浪;清晨的薄霧;湧出旭日的金光
孔雀藍的山 鸚鵡綠的稻浪;紫花霍香薊的田埂;淡紫色的畫框
普魯士藍的山 尼羅河綠的稻浪;晚霞;打上黃澄澄的燈光;蘭陽溪 閃耀著垂掛的絲線
想像力十分豐富!
而且,看詩就能想像得出一片”田”景。
因為排列得十分方整,若非末段點活了全詩,還真有點太過方整呢。
『水田滿意極了
他一直畫 一直畫
畫一簇簇的金針花 滑過縱谷
畫一排排的野百合 越過山脈
畫一座綠色的島嶼
在藍藍的海上 徜徉』
水田的”滿意”,讓人感覺詩活潑起來,而詩也真的”活起來”那樣…
“一直畫 一直畫”
勾勒出蘭陽平原的金針花氾濫,野百合滿山;也描勒出蘭陽平原的地勢縱谷山脈紛呈,“畫一座綠色的島嶼/在藍藍的海上 徜徉”是我最喜歡的一句。
其實這篇真的讓人一眼見過就難以忘懷,可是我現在若真要寫,其實反而會避開這種“刻意排列方整”的筆法。
雖然真的看到田景,但實在切割得太平整了呢。
邀約詩友參訪文建會愛詩網,也說明其實對於詩選,我是比較傾向“多元”的,也就是,不太希望見到一味地刻意排列方整,也不太希望就將句子切割分段,或是太過刻意顛倒轉換或刪減字數的作品就列作『詩』,雖然『詩』的定義,總是沒有一個公認的標準。
(以上純屬筆者個人感受,若有得罪與不妥,還請海涵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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