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小莎將《從鍾理和先生的復活談起》這篇觀後感文作貼上後,筆者便一直惦在心裡。
為什麼惦在心裡?其實,只是與一位好友有關,為什麼與這位好友有關?因為,這位好友多年前送過我幾本書,其中,有一本便與鍾理和先生有關。
這本書書名是《鍾理和集》,前衛出版社2000年3月六刷的書籍,書封是硬板的。
這本書是一本短篇小說卷,是分在戰後第一代由彭瑞金主編的台灣作家全集系列之一。
其實,朋友送這本書籍給我的時候,我還一臉納悶問:「鍾理和是誰?為什麼送這本書給我?」當時,朋友的回答其實我的印象已然模糊,只知道,這本書與另一本《傷心咖啡店之歌》,朱少麟著,一直一直都被筆者橫擺在幾乎一套的金庸小說之巔。沒錯,是“巔”,因為書一向都是直放的,橫放的書,通常很二極,不是常會拿起來看,就是很少拿起來看,畢竟,收在剩餘空間的書,尤其橫擺的,通常也具有“擋風塵”的意味。
擺著擺著好像擺出了記憶的邊框,雖然目光常常接觸,甚至唾手可得,每每正面打上照會,還是只有淡淡地疑惑:為什麼送這本書呢?
不能理解送這本書的感覺,強過《傷心咖啡店之歌》,加上這本書的位置,總是一睜眼,就或多或少總能一眼瞧見,所以,這些年心裡一直栽著這個不陌生,非常熟悉的名字。
直到看到小莎提到鍾理和,直到今天我將這本書自金庸的書櫥拿了出來,直到我依著小莎提到的篇名,先找到《蒼蠅》,再正式跌入《復活》。
原本我以為,小莎的“從鍾理和先生的復活”,是指鍾先生的精神,讀完小莎的文幾次,總有些不太理解。今天我閱畢了《復活》,一切豁然開朗。
鍾理和先生的文字,在《蒼蠅》那篇時,只是讓我感到讀不太懂,但情感與節奏掌握極精確,對於一件事的鋪陳,起承轉合都十分順暢,雖然,《蒼蠅》這篇出乎我所預料。我以為這篇會是擬摩蒼蠅的,也就是主角是蒼蠅的一篇,但事實證明,是筆者想多了,太過天馬行空,一切成為美麗的誤會,也就說不上有什麼特別深刻或感動的地方。
後來,由於是邊滾動滑鼠邊參閱《復活》,可是因為先前的閱讀經驗,其實也還沒有進入狀況,真正進入狀況時,反而不是因為小莎的螢幕文字,而是受委屈的宏兒。
很奇妙,讀小說總是習慣言情一類的我,自從在課堂時因師長的導讀而認識張愛玲後,自從開始認識小說也能在字句嵌入這樣深奧的前因後果後,出了社會反而不常在閱讀這一類正派的小說了,常忍不住想:是因為太真實了吧?
就像一個坐在巷口的阿婆,突然向妳提起年輕時漂洋過海的往事,或是明明沒有坐在瓜棚經驗,但卻讀一本主角坐在瓜棚上吃著紅肉的西瓜,明明本是不同的生活背景,不同的時代變遷,太真實的喜怒哀樂,彷彿剛工作完,對現實已然極為疲憊,卻又得再次走回現實的波流裡,就算心態已暫且平復,甚至作好準備。
嗯,回到這本書,所以筆者原本不喜歡閱讀太過真實經歷的文作,尤其得揣摩每字每句意涵的那種,卻並非真的那樣排斥,真的僅是不喜而已,但偶而為之卻還是當作享受。
《復活》,其實看到鍾理和先生對孩子的態度,雖能理解那種掙扎與矛盾,但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對於教育孩子,即使從前都是被打大的,但一個這樣嚴厲的父親,見了還是挺生氣的,也為孩子抱不平,但這以上情緒,絕對是基於前段宏兒受委屈的時候極短暫的當時而言。
之後,看到『五』之後接的「於是最後到了…永生難忘的…」,我與外界真正隔絕了,專心一志看完接下來的事,其實專心的時間很短,到「六天後,孩子死了!」心情已沉重難過地再也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一陣子後,我才接著看『六』鞏兒的任性與這個充滿歉疚的父親,這樣的轉變,我感到心酸難過,我已淚流滿面,聽見作者失神般喊著:「我的宏兒不會死,我的宏兒回來了,復活了!哦!孩子,我的孩子!」這段,真的很難過!
平復一陣子後,再看回『一』,才體會那種歉疚與遺憾,但傷害已然永恆,正如遺憾一樣。
閱畢其實不太認同作者的心態,他因內疚而放任孩子,是多少受到輪迴的影響吧?但萬一孩子不是宏兒來討債?無論對已死的宏兒,或是不知始末的鞏兒,都是二次傷害,所以有些些感覺作者是懦弱的。
這樣的父親,無法真正苛責什麼,因為從前的病痛真的佔很大的影響比重,如果換到是現在社會,筆者一定去打防家暴的申訴電話。我能體諒病痛所苦的朋友,那種身心的折磨,確實容易造成遺憾,也很容易像滴水穿石那般,輕易突破一個本來意志堅若磐石的勇者,這種感覺,只有在無聲的嘆息裡默默體會,並且默默承擔。
《復活》是篇好文,閱讀之時,還是得有些心理準備,讓自己中立些,雖然人非草木,若閱讀一篇還得追尋超然的確頗累,未免也小題大作,但是,這篇的情境的確已與現實差異,我們能有更高的智慧產生另種動能,警惕不因內疚而偏頗孩子、縱溺孩子,但也不要讓孩子成為第二個宏兒,這也就是真正『教育』的精神與目的,而且,是一門永遠學不完的藝術!
-謹以本文向葉莎與贈書好友致上感謝之意,並願所有好友身體安泰、幸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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