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福建永春人,1928年10月2日生於南京,母親與妻子均為常州人,故亦以江南人自命。抗戰時在四川讀中學,感情上亦自覺為蜀人。曾謂:「大陸是母親,台灣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歐洲是外遇。」
1952年台灣大學外文系畢業,1959年愛奧華(Iowa)大學藝術碩士。曾任台灣師範大學、政治大學、香港中文大學教授,中山大學文學院院長及外國文學研究所所長。數度講學美洲;退休後受聘為國立中山大學光華講座教授。
1954年與覃子豪、鍾鼎文等現代詩名家共創「藍星詩社」,先後主編多種文學刊物;一生以詩、散文、評論、翻譯作為自乙書寫的四度空間,作品中關注面向開闊,風格多樣,主題繁複深刻,皆影響十分深遠。兩岸三地已出版各類專著與選集逾七十種,其中近半為詩集,多篇散文或收入大、中學國語文課本,或譜成歌曲。曾獲國家文藝獎(新詩類)、吳三連散文獎、吳魯芹散文獎、霍英東成就獎、台大傑出校友獎、中華當代詩魂金獎等二十餘項獎項。
-摘自余光中《余光中六十年詩選》
人生七十才開始,今天剛拿到余光中的第十九部詩集《藕神》。
記得十月初得知余光中歡度八十歲壽辰,真的非常歡喜,這意味未來仍有機會欣賞到好詩,因為余光中不只是詩人,而且總是精益求精。
《藕神》,便是紀念余光中八秩壽慶,於十月初版的紀念詩集,其實在近期(二OO八)的《余光中六十年詩選》裡就已經出現過一次部份收錄,並於內頁刊出<藕神祠>,這是為著哀悼女詞人(註一)易安居士-李清照,而濟南為其所立藕神祠讓詩人有感而作。
顯然,余光中在新的一年,仍為藕神所深深吸引。
這本詩集除了封頁引<藕神祠>若干句,第一張的內頁便即是易安居士的繡像。
由於筆者近日參看到最近三民書局出版的散文新四書《冬之妍》(文學流域),其中首篇就是余光中的<我是余光中的秘書>,這篇很有意思呢。所以,當我拿到《藕神》這本詩集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到目錄,找到序<詩藝老更醇?>這一篇。
一開始,余光中便在扳手指,算這一本要較前一本隔得久了,足有九年,筆者微微笑地想:「這本晚得好!」
如果每本詩集間隔太相近,又如何區分時期呢?又如何描寫出歲月的刻痕深淺?在此所謂的深淺,是指一件事在發生當時與一年後的情感深淺是不同的,其實,也有一項附註,選詩前,還會再次修改後再出版。
在序言所提及的「修詩」,筆者從開始到現在好像還挺少異動過詩作呢,這樣子或許在余光中眼裡是不及格的吧?畢竟對寫詩才一年多的我來說,好像不將詩寫偏就偷笑了,具備這樣的「修詩」功力,相對證明,果然在習詩的路上,永遠都是習詩,不允許有絲毫鬆懈呢。
寫這篇推薦文是誠惶誠恐,筆者論底子也沒什麼底子,論學經歷,好像也並非術業有專攻,能夠將一本書的好感盡付筆尖,便已心滿意足。
嗯,回正題。接著的序文裡提及詩與畫,甚至於是音樂、藝術的詩觀,在在闡釋,余光中一直在追求心靈成長與突破,期能在詩裡融入藝術的美觀價值。
若再感受深點,可參看《藕神》近書末<觀仇英畫>一詩,就可以感受到這樣的突破與轉變,也間接表達何謂想像何謂真,詩究竟怎麼一回事。
最令人驚喜的就是如序文末了提及:「好在《藕神》裡我總算下了虎背。」筆者深深為此獲得而感動。
在余光中的眼裡,近年的現代詩,似乎讓他十分憂心,其實,所有習詩愛詩的文友,心裡都有一把尺,況且,詩養百樣人,百樣人也在涵養百樣詩,所以,年輕詩友依舊終有成就與成長的極大進步空間。
至於,現代詩句越想越長,氾濫無度,同時忽長忽短,罔顧常態,這幾樣感慨,筆者則有些許保留,因為,單就常態一說,就已經有許多審美價值的根本差異了,至於是否真構成大病?筆者想再給個機會從旁觀察。
另外,「收與放同為詩藝甚至一切藝術的手法」,這筆者十分認同,因為學任何事都套用得了「起承轉合」呢。
余光中還在文中提到許多年來「常會自限每行不得超過八個字,而在六字到八字之間力求變化。其利在於明快有力而轉折靈便。這種『收功』不失為嚴格的自我鍛鍊,對於信筆所至的作者該是一大考驗。」這幾句真的頗值得玩味細賞,筆者已著手「鍛鍊」著筆功了。
余光中,一個跨世代的詩藝巨匠,說到底的詩觀,應是序言終了那二句:「詩藝乃終身(註二)的追求,再傑出的詩人都還有精進的空間。」這對先學後進,真的是一種鼓勵、勉勵與期望了。
這一本《藕神》,筆者也感傷地看出,余光中即使硬朗,仍舊為等待生命盡頭的風景未知而有些徬徨,例如<天葬>與<驚心>兩篇,這讓筆者想起一月往生的外公,無論賦詩填詞也常常時而透露出這樣的心事訊息。
<讀夜>是詩集裡一首很長的詩,足足有六十二行,這樣的夜可真長呢,或許代表讀著的夜是如此漫漫,翻騰過多少波折,而且這本夜,似乎還挺耐讀的。
<心路要扶>是為「心路基金會」所作,<大哉母愛>為給大難不死的孤兒、<永春蘆柑>是為家鄉特產而作與<謝林彧贈茶>中的友誼,顯見余光中對家鄉、人文與好友的感心與關懷,一種令人感動的回饋。
<荷的聯想>是起源於莫內所繪彩荷,將一種彷似睽違許久的好朋友那般描述,古典韻秀。
<低速公路>與<台東>筆者也非常喜歡。
最後,老調重彈,推薦好書,與友共賞囉。
註一:筆者多賞讀其詞,故予暫代。
註二:筆者感覺應是終「生」。
<迷思>
-閱<驚心>有感
就站在客棧前
碑石不會自己滾動
寫上的不只是青春
還有一對風燭
搖晃若先熄一方
投宿或者夜行
與我同樣…
※《藕神》為紀念詩集,內頁有余光中親筆簽名,珍藏本編號:536,詩集並內附一張余光中誦詩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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