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泰／九三能爭到什麼？政府能學到什麼？

監督年金改革協會昨天號召超過十萬人走上街頭遊行，在凱達格蘭大道上高喊「反汙名、要尊嚴」，抗議新政府的年金改革對其不公。 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記者林澔一／攝影

首先，年改會的組成，已讓軍公教代表在會中陷於孤立位置；其次，談話性節目配合演出，刻意舉出幾個超高所得退休人員加以冷嘲熱諷，強化政黨追殺印象；最後，政治人物、名嘴與部分民眾，基於長年刻板印象，攻擊與不雅用語在媒體網路接連出現，結果就是「忍無可忍」走上街頭。

對軍公教刻板印象，包括工作輕鬆待遇好，假多事少保障高；對於退休者更常以拿民眾的錢到處遊山玩水來形容；對於軍人，在過去幾個事件中，又是誰在藉機詆毀與踐踏呢？最後，也是最能讓執政者合理化，是因為軍公教過去大部分支持老Ｋ，總數沒有農民多，更不及勞工的十分之一；這樣的認知，恐怕才是怨氣的根源。

還記得嗎？小英總統就職演說，有理性的國內外問題剖析，有跨族群黨派的溫情喊話，有堅守憲法對國家的熱愛，更有謙卑面對人民樂於溝通的態度。然而，就在第一個百日執政裡，人事的裙帶，政策的反覆，國格的矮化，摸頭的溝通…，和就職演說形成強烈對比，不僅是民調直落的主因，新政府似乎也亂了方寸。

其實，十餘年前民進黨執政時本就有機會進行較大幅度的改革，卻以國會居少數為由而停頓；三年前馬政府被要求三個月內提出版本時，卻能以極少數來大肆撻伐，並成功政黨輪替。其實，就算馬政府真的能進行改革，也不可能在大選前完成，民進黨可在執政後繼續往前推進，前述那些怨氣還不至於會歸咎到年改會上。歐日國家改革都有廿年歷史，我國起步已晚，並不是不知道問題所在，而是太多的政治算計。

年金改革是歷史的共業，也是世紀改革，國外經驗告訴我們，需要跨黨派族群與世代合作才能完成，也應是新政府口中的「社會對話」！然而，年改會開了十一次，透過直播，可以觀察到真正對話人數不過約五人，決議過程更是粗糙。

年金改革方向，大家也都清楚，一般有兩個基本構思：首先，翻轉現有制度，建立三層年金制（即大國民年金、職業年金、個人投保）；其代價在於如何結算現有被保險人與退休人口，即便需發展一套銜接機制，改革工程也相當大。其次，也就是馬政府當年版本，調整所得替代率（包括保險費率與給付率）與延後領取，可以延後財務危機一些時間。

無論如何，當政府公告許多年金基金將在十年左右破產，即應明確告訴民眾，影響最大的應是當前五十歲以上未退休者，因為他們繳保費最久、納稅也較多、卻未必能拿得到退休金；相對的，年輕人影響較少，因為繳保費時間較短。改革後，因被保險人都須「繳多、領少」，對往後進入勞動力市場者影響即較深遠，但奇怪的是，政府片面強調「債留年輕人」引發世代緊張，這似乎和事實相悖。

其實，還有一個簡單且影響較少的改革，且能發揮再分配效果的方法，就是將所有老年給付與退休年金視為「所得」，這對於拿得少的退休者，因扣不到稅沒有影響，反之每月若拿十萬以上，在報稅時應會繳回三十％或更高的稅。（作者為台大社會學系教授）

新聞眼／遊行後出手…惹聯想

九三軍公教大遊行之後，林全昨天向公教人員揮刀，砍掉了三節慰問金，時機引人聯想。

林全說這是改革方案，已研究一段時間。但改革理念是什麼？既然是已退休之人，依民進黨之理，就不該有三節慰問金、或年終慰問金，為何留二萬五千元以下的尾巴？

當然，從「改革」的角度看，三節慰問金確實於法無據。此一做法是在恩給制年代，軍公教待遇低，當時政府以各種不同名目為軍公教提高實質待遇。如今時空環境變遷，經濟景氣不振，軍公教人員的待遇、福利相對穩定，一般民眾的被剝奪感油然而生。「砍軍公教福利」到底是為了公平正義，還是撙節開支，界線已經模糊。

在九三之後，中秋節前夕，林全做了這個動作，雖以改革為名，確實容易讓公教人員產生「敢抗議就砍你福利」的感覺，更有「寧可給國道收費員抗爭便當費，也不願給退休公教老人節慶禮貌金」錯覺。如若不是政治算計，選在此時出手，畢竟還是讓改革之名沾了些許塵埃。

罵軍公教米蟲怎合作？ 洪秀柱籲蔡英文：先談尊重

中國國民黨主席洪秀柱。圖／聯合報系資料照

針對軍公教年金改革，洪秀柱在臉書表示，他們也是一群，願意「改革」、願意「合作」的人，也請蔡英文總統聽聽他們的聲音，不要再放任民進黨自己的官員、民進黨公職人員，對外汙名化這群人。

洪表示，如果，妳先指著這群人鼻子罵，把他們全家都形容成為「米蟲」、「小偷」、「肥貓」，那又要怎麼和這群人合作改革呢？

洪表示，如果，我們從不正眼看待他們的付出與奉獻，未來，妳又要怎樣讓下一代的年輕人，願意從事公職，奉獻犧牲呢？洪說，如果他們是「稅金小偷」，我們又要怎麼讓他們一邊掛著這樣的污名，一邊教育我們下一代、推動政府政策、維持社會秩序、賣命撲滅火警、捨命保國救災呢？

93遊行催綠營憤怒！官員：明年2決戰點底定年金改革

民進黨操刀年金改革，首波就遭逢軍公教在九月三日糾集十一萬餘人上街陳情。具有深厚民進黨務系統背景、且接近核心的政務官表示，將年金改革工作完成，不但有助爭取現役、現職軍公教向心，同有助凝具綠營民眾支持度。明年一月的國是會議與下半年的立法院會期，將是年金改革兩個決戰點。

以民進黨政務官的角度，如何看待九三「反污名、要尊嚴」遊行後的效應？他表示，諸多退役將領，在遊行前後發表的言論，徒然讓綠營政治支持板塊反感，甚至感到「憤怒」。

他認為，「一個退休校長月領七、八萬元，女兒在學校當代課老師月領三萬五」，九三遊行只會讓非軍公教者，更加看清退休軍公教在年金議題上所形成的世代差距，與明顯的不公平。

官員表示，退撫基金即將破產，已是一個明顯而立即的危險，若不進行改革，現役現職軍公教恐將陷入退休無錢可領的窘境，這個問題經過年金改革委員會的討論，已形成相當的效應。

面對九三遊行後執政當局的「淡定」，官員從政治的角度來解讀，軍公教仍有相當比例的綠營支持者，透過綠營對民意的評估，上街遊行者在整體政治板塊的比例上，「仍然是少數」，且經過九三遊行後，對綠營支持者反而起了凝具的作用，對上街軍公教表達反感，益形支持政府在年金改革工作的決心。

但過去馬政府也曾想進行年金改革，一度刪除年節慰問金，在選舉上就一路潰敗，國民黨深藍的票出不來，終至失去政權，綠營難道不會憂心年金改革若造成社會對立，也會危及政權維繫？

對此，官員解讀說，馬政府雖試圖啟動年金改革，但完全沒有落實到底，選舉時雖然造成深藍選票不出，但卻不是國民黨失去政權的主因。況且深藍選票幾無改投民進黨的空間。

但長年投入選舉、卻擁有國防議題研究背景的政務官員也不否認，落實年金改革，要爭取中間選民，政治應有足夠決心落實，但他不否認，但若操作過程造成社會動盪，自然也有變數，必須謹慎。

官員說，日前退輔會曾一度對外宣布，蔡總統已初步同意訂定「軍人具特殊性應與公教切割單獨處理」、「服役4到9年退伍之退撫支出，由政府編列公務預算支應」、「修正服役年限延後請領退休金之年齡」及「訂定照顧基層與資深退休榮民的地板原則」等四項原則，但其後年金改革委員會卻宣稱這是委員會決議，而非蔡總統指示。

熟悉內情的官員說，退輔會先前確曾就這項四項原則「報告」層峰獲得允諾，但府方「後來有人」認為蔡總統不應在年金改革上有「下指導棋」的角色，而總統府年金改革委員會執行長、行政院政務委員林萬億事前顯未被告知，所以才會出面重新詮釋此事，表示總統是「尊重」。

官員說，這是固然是溝通的問題，但年金改革必須在政治上下達決心，不能憂讒畏譏。他評估，年金改革將有兩個關鍵決戰點，一是明年一月的國是會議，而待決定方案後，送下半年立法院會期審議，則是第二個關鍵。他認為，綠營在立法院有決定性席次，黨籍立委在此議題上不致有分裂的空間，執政黨有能力落實年金改革。

民進黨操刀年金改革，首波就遭逢軍公教在九月三日糾集十一萬餘人上街陳情。具有深厚民進黨務系統背景、且接近核心的政務官表示，將年金改革工作完成，不但有助爭取現役、現職軍公教向心，同有助凝具綠營民眾支持度。明年一月的國是會議與下半年的立法院會期，將是年金改革兩個決戰點。本報系資料照片

砍公教慰問金 吳斯懷：政府報仇太快太狠

行政院長林全昨天拍板，明年春節起，刪減月退金2萬5000元以上退休公教人員的三節慰問金，預估每年可省8.7億元。監督年金改革行動聯盟發言人吳斯懷說，九三遊行25萬人才上過凱道，政府報仇太快太狠，蔡政府翻臉硬砍軍公教。

吳斯懷表示，25萬人才上過凱道，政府報仇也太快太狠了吧，與人民對立的政府還有明天嗎？公教人員三節慰問金被砍，就算政府不是刻意的，但做法太針對，很難不讓人聯想。九三遊行後，軍公教人員覺得被汙名化的感覺更擴大。

他說，觀光業蕭條，政府立刻編了300億元專案貸款救觀光，卻砍區區8.7億元的公教慰問金，不符合比例原則。這些退休的公教老先生、老太太相對弱勢，也未必在意2000元慰問金，這是感覺與尊重的問題，政府是大蝦，我們只是小蝦米，政府應多傾聽軍公教人員心聲。

吳斯懷表示，行政院送至立法院的明年度預算書表，還編有三節慰問金支出，林全突然決定停發，幾十萬退休公教權益說砍就砍，完全不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吳斯懷昨天在臉書指出，蔡政府上台百日，花掉近百億元，等於一天1億，華航抗爭損失約10億元，加上旅行業求償約1億元，共11億元。國道收費員補償金額增列5.9億元。想廢核又怕缺電，自家核電廠擺爛不用，再花90億向國外租借緊急供電組。

年金改革 林萬億：政府挺得住反彈

行政院政務委員林萬億。 聯合報資料照片

林萬億昨天接受電視台專訪。他說年金改革就是改革不合理的制度，在現行制度下「已經獲得利益的人會反彈，也是人之常情」。史上首次軍公教人員上街，有十五萬人參與，林萬億說，「政府對反彈的聲音挺得住」。

林萬億說，只有把程序走完，改革才會符合程序正義。他也說，政府不可能在今年五二○一上台，就把改革的版本提出來，如果是這樣，反彈聲浪會更大。現在年金會議已舉行十二次，希望可理性溝通、討論，年金改革可以成功，過程中有衝突謾罵，就讓它過去。

林萬億透露，他有時在家看電視，也感慨很多委員很難約束自己，但這樣互相質疑對方，甚至某種程度叫罵也不是好事，希望不要汙名化任何個人、團體、職業，而是回到制度的改良。

林萬億指出，年金改革有不少似是而非的言論，有人提中央退撫金的支出比率在減少，由支出百分之八點三已降至百分之七點五，但事實上支出額度卻在增加，由一千三百多億提高到一千四百多億，中央歲出額度已大為增加，不能因比率減少，就說是年金支出不會吃垮國家。年金的包袱不能丟給年輕的世代，他們是沒有能力接受的。

軍公教「十月圍城」？吳斯懷坦承：不可能

九三軍公教「反污名、要尊嚴」年金遊行聚集十一萬餘群眾上街，有部分團體喊出若政府沒有給予善意回應，將「十月圍城」，並揚言採取激烈手段。遊行發起人之一的退役中將吳斯懷上午受訪表示，衡諸遊行的準備時間、經費、租用車輛、申請路權等行政程序，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動員同樣的能量來「十月圍城」。

九月三日當日參與遊行的教育界代表劉亞平說，若總統蔡英文繼續霸凌的話，軍公教一定會持續抗議，號召「十月圍城」，不排除10月再上街。

吳斯懷上午說，由於政府對九三遊行的訴求仍然空話以對，甚至有民代對群眾準時解散、維持場地整潔這些中道力量的表徵訕笑以對，他接觸到的區塊上，確實已有部分退休軍公教，主張採取激烈陳抗手段，不排除再次上街。

吳斯懷表示，上街軍公教退休人員沒有獲得應有的尊重與傾聽，政府低估遊行產生的蝴蝶效應，放任民代對軍公教酸言酸語，將這些中道力量「擠到右邊」，恐非國家社會之福。

吳斯懷受訪說，軍公教警消是政府四大支柱，不但教育程度是在大學以上，也嫻熟政府運作，政府若因為九三遊行群眾的和平理性，而「不理我們」，讓群眾變身鷹派或民粹，恐非國家社會之福。這也不是發起這次遊行的年金改革監督聯盟所能控制。

至於這次遊行提出訴求後，政府何時回應？吳斯懷說，他現在無法確認有沒有時間表。對有團體揚言政府不給回應，就將再上街，吳斯懷表示，聯盟每周四會集會盤點一次，十月份會是一個點，但準備時間不足，小型活動或許可以，但要發動和九三遊行一樣的能量來十月圍城，是不可能的，何況十月國慶期間禁止申請路權進行集會遊行。但他也不代表所有軍公教。

吳斯懷也在臉書上表示，「蔡總統請先駕馭好府、院、黨這三頭馬車，不要不斷地各說各話，霸凌式年金改革，九三凱道二十五萬人怒吼，妳聽到了嗎？昨天妳說了一番話，「字面上」聽起來還算理性！看看下面這則新聞，妳讓人民相信誰說的話？失去人民信任才是妳們真正的危機！」

九三軍公教「反污名、要尊嚴」年金遊行聚集十一萬餘群眾上街，九月三日當日參與遊行的教育界團體代表劉亞平聲稱，若「奧步總統蔡英文」要繼續霸凌的話，軍公教一定會持續抗議，號召「十月圍城」，不排除10月再上街。本報系資料照片

監督年金改革聯盟：奇怪，沒事幹嘛上街

軍公教九三大遊行後，總統蔡英文、行政院長林全相繼呼籲沒必要常常上街頭，還說上街頭並非有效溝通方式，引發監督年金改革行動聯盟不滿。聯盟副召集人李來希直說「奇怪」，如果政府做對事，「沒事幹嘛走上街頭？」

李來希表示，民眾不會無故走上街頭，政府不檢討施政，還呼籲大家不要上街抗議，民進黨自己從街頭抗議出身，自己上街可以，別人上街就不行。

新聞眼／「英式」幽默 一點都不好笑

總統蔡英文。 聯合報系資料照

軍公教退職人員前天上街抗議，蔡英文總統昨天表示「沒有必要就不要常常走街頭」，雖然意在呼籲大家回到會議桌上協商，不過，面對年金改革爭議，全力溝通都嫌來不及，這種特殊的「英式」幽默，不但讓人笑不出來，更無助於凝聚改革共識。

軍公教退職人員上街訴求是否合理，社會自有公評，但集會遊行絕對是人民受憲法保障的權利。民進黨從街頭起家，重返執政之後，蔡總統竟然口出「沒有必要就不要常常走街頭」之言，確實讓人訝異。

九三遊行當天，蔡總統在中部另有行程，當時就有媒體詢問她對軍公教退職人員上街的看法，她也是一句「我們走我們的行程」，沒有回答問題就離去。

更前幾天，蔡英文參訪奇景光電，媒體關切駐新加坡代表及海基會董事長的人事布局，董事長請她說幾句話時，蔡英文轉頭對媒體笑說：「你們不可以問問題！」也讓現場媒體傻眼。

蔡英文被歸類為「非典型」政治人物，她不喜應對媒體，也不難理解。但身為總統，放棄第一時間溝通機會，未免可惜。她指示執政團隊要加快腳步，「尤其要讓人民清楚政府正在做什麼，進度到哪裡，什麼時候完成，用最好的溝通讓社會充分了解及信任」。同樣的道理，蔡總統不也該讓人民清楚她在想什麼？如果一再出現突兀的「英式」幽默，反而引發爭議。

蔡英文：沒必要 就不要常走街頭

教育部昨天舉辦「青年政策論壇」全國會議，總統蔡英文（左圖）、行政院長林全（右圖）對各界喊話，上街訴求不是唯一、也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方式。 記者胡經周／攝影

行政院長林全昨也喊話，年金改革是很重要的議題，每個團體涉及到年金改革都會有很多想法，政府會傾聽，但「上街訴求不是唯一、也不一定是最有效的方式」，政府會透過各種管道，讓各種意見有理性、相互討論的空間。

林全說，希望大家回到現有會議桌上多溝通，「一起解決這嚴肅、重要的國家發展問題」。

蔡英文昨參加一○五年青年政策論壇全國會議，致詞時主動提到年金改革。她說，年金制度是為了讓退休後的生活保障可以無慮，改革的目標是要讓每一個老人家，都可以有一份足以養老的基本生活年金。

蔡還說，改革不可能取悅每個人，「這件事不容易」，也會引來很多人的不諒解。但為了減輕年輕世代的負擔、保障老年生活的退休安定，「這條改革的路，我們會穩健地繼續走下去」。

青年提問時，參與阿里山青年大使的竹崎高中應屆畢業生黃凱維問到，希望推動阿里山鐵道成為世界遺產，想知道在推動世界遺產上，台灣青年應扮演的角色和行動？蔡總統先是鼓勵年輕人多走路、多感受，但隨後話鋒一轉，提及若有一件事情你告訴政府、政府沒有聽到，可以講第二次、第三次，聲音也可以大聲點，甚至可以拍桌子，但「沒有必要就不要常常走街頭」。

蔡總統說，這個社會除提醒問題的存在，更重要的是走街頭之後，要坐下來好好理性來談，這是民主進步社會更重要的價值。

蔡英文昨也提出改革四原則，包括保障應全面，讓所有的人都能夠得到維持最低生活所需的給付；所得替代率、提撥費率等計算標準應科學；基金永續經營應務實；改革過程應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