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3-30 02:02 聯合報 朱界陽／亞洲大學總務長（台中市）

反廢死支持者在警察局內湖分局前繞來繞去，舉牌表達立場。 聯合報資料照片
分享無辜幼童遭冷血砍殺慘案，又掀起一場支持死刑與廢死刑論戰。難道是台灣社會「愛與恨、無輸無贏」的一場糾纏嗎？
這是個價值觀的論戰！人文價值可概分三種，一是普世價值，二是相對多數價值，三是相對少數價值。當今普世價值，如法治、民主、自由、人權等；相對多數價值，又稱主流價值，即在此一時空下，多數人支持的共識，如台灣支持死刑民調長在八十％左右；相對少數價值，又稱非主流價值，在台灣反對死刑者，約十％左右。

價值觀常會因時間、空間改變而改變。例如早年對離婚官司，大都「勸合不勸離」；現在考慮長痛不如短痛，尊重個人而常「判離不勸合」。不過，主流價值與非主流價值，都應有其價值與生存空間，是社會多元價值的包容力，也是言論自由，均受到尊重。

雖然有人主張廢死刑，吾人應尊重其自由。但當前台灣時空，支持死刑是主流價值，而民主機制規則就是「少數服從多數」，法制設計也有死刑配套，依法該判死刑的自然就應該判死刑、執行槍決。

法務部前部長王清峰就是好例子。她當部長要依法、依主流民意去簽署處決死刑犯，但她反對死刑，不但背離主流價值，又阻卻執法，雖然是位曾努力為慰安婦爭人權的有愛心法律人，也不得不下台。

不過，王前部長的非主流價值還是有其價值。只是當前的社會失調病態，引多數國人怨憤，致使她的價值還難以成為主流。期望人人努力，從教育改善人性品格，政府加強治安，確保人權；未來如果有那麼一天，百姓都能「安身立命、安居樂業、安享天年」的三安太平盛世，或許「廢死刑」就如同「判離不勸合」那般的改變，成為主流價值。

2016-03-30 02:02 聯合報 公孫策

廢死聯盟又成了眾矢之的。我個人不贊成廢除死刑，可是對每次發生一起駭人凶案，群情悲憤，卻只有對廢死聯盟嗆聲，則不認為有助於改善問題。

有一個杜撰的故事，蘇東坡編造的，用在他考進士時的文章中：

帝堯時，皋陶掌司法，主張將一名罪犯處以死刑。皋陶三次說「死刑」，帝堯三次說「免死」。

蘇東坡編這個故事，卻不在討論「該不該有死刑」，而在「天下畏皋陶執法之堅，而樂堯用刑之寬」，也就是討論「刑賞與教化」如何相濟運用。

今天法官判一個殺人犯「不死」，常用的理由是「尚可教化」。我可以接受「尚可教化之人，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然而，我們的法律（乃至教育、道德）思想體系，對於「教化」並沒有定義，遑論一套完整且有效的可行之法。如此狀況之下，讓一個兇徒回到社會，正是「放兕豹於公路」了！

漢高祖劉邦與關中人民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傷人與盜抵罪」，得到關中人民熱烈擁護。為什麼？因為之前秦國的刑法太密、太苛。但是換個角度想，秦法為什麼比周法苛刻？還不是因為社會愈來愈多元化，人愈來愈複雜，以致「無法以教化導正」嗎？

當教化無法導正，而刑法無法規範兇徒， 一旦人民發現，殺人可以免死，就會出現兩極現象：兇徒不憚於殺人，而人民不再期待公權力。

這次殺童案的新聞畫面，又看到我最厭惡的現象：群眾圍毆兇徒。那可是當著警察的面喔！雖然群眾是基於義憤，可是那是一種目無公權力的「私刑」行為。我真的懷疑，如果兇徒手上還拿刀，且警察還沒來，那些群眾有幾個敢上前。相對於第一時間衝出去制伏兇徒的兩位「義士」，那些偷襲被銬兇徒的…。

另外也有人提出，對殺童兇徒施以鞭刑，每天都鞭打。

《西遊記》裡，捲簾大將失手打碎了玻璃盞，挨了八百棍，貶下凡塵，「又教七日一次，將飛劍穿他胸脅百餘下」，那是何等酷刑！我曾戲稱，「飛劍穿胸」是一種「殺無盡」的酷刑，所以後來捲簾大將皈依佛門後，法號「沙悟淨」。總之，絕對不能用如此「生不如死」的酷刑，來替代死刑。

廢死聯盟有自己的人道思考，但若不能提出有效、讓罪犯能夠「悟淨」做法，空喊廢死，非但不會成功，萬一成真，結果會更不人道！

2016-03-30 02:10 聯合報 記者鄧桂芬／台北報導

內湖女童遇害後，衛福部昨天一早立即開會研擬修正精神衛生法。衛福部心口司長諶立中表示，過去精神病患強制就醫門檻高，未來將鬆綁，只要第一線警消認為條件符合就可強制送醫、評估鑑定，避免社會傷害事件，也保護患者免於自我傷害。

諶立中表示，精神衛生法立法前，警消人員認為精神異常者就可強制就醫，由兩名醫師協助鑑定診斷，必要時強制住院，平均每年案例約三千多件；但精神衛生法於民國九十七年實施以後，為保障病患人權，強制就醫條件限縮「嚴重病人」，同時有「自傷傷人」或「有傷害之虞」者，除了醫師鑑定，還得通過委員會評估，案件銳減至每年六、七百件。

諶立中表示，「嚴重病人」及「自傷傷人」較好認定，例如已胡言亂語、思想怪異且具攻擊行為，但是「有傷害之虞」的虞犯概念，就很模糊，警消根本不敢把雙眼發直、在街上漫無目地遊走的人強制帶走就醫，他感嘆：「只能在他砍下別人的頭後再來追究，但這怎麼有用啊？」

諶立中說，目前擬修精神衛生法第卅二條及第四十一條，下月將召開專家會議擬定修法細節。

「強制就醫不等於限制人身自由。」他說，國內人權意識高漲，卻忘了這群人有危險性，更可能傷害自己。他認為，強制就醫、進入鑑定程序後，予以適當的住院治療和陪伴，才是保護他們的做法，「與其說是強制，改稱協助會更適當，他們並非罪犯。」況且未來強制就醫條件將維持嚴格的鑑定機制，只要評估沒必要住院，民眾就可回家。

2016-03-30 02:10 聯合報 記者鄧桂芬、陳雨鑫／台北報導

台北西湖國小附近發生女童遭斷頭命案，昨天校方及警方加強站崗，送孩子上課的家長不放心，一手牽一個親自送進校園。 記者林俊良／攝影
分享案例一 街頭怪異男子 3天才被送醫
衛福部心口司四天前接到一個案例，一名男子在街頭不時跪拜，附近住家不明所以，又不認識他，擔心他不知還會做出其他奇怪舉動。男子在街頭出現三天後，警消人員才出面帶他強制就醫，鑑定確實罹患精神疾病。

女童命案中看到的防護網破洞 圖／聯合報提供
分享衛福部心口司長諶立中指出，「花三天才帶病人就醫，實在離譜」，但目前的精神病衛生法對精神病患強制就醫門檻較高，太多精神疾病就是這樣存在許多角落，在你我身邊。他說，內湖女童慘劇令人心痛，卻也提醒社會該正視精神疾病，且應更務實面對。
部分酒癮和藥癮患者， 則是社會安全網的另一種漏網之魚。諶立中解釋，許多具毒癮、酒癮的人，因已成癮，使用毒品、酒精的量只會愈來愈高，使精神混亂、生活功能與職業功能受損，是自傷及傷人的高風險群。

案例二 自殺傷及無辜 需要治療陪伴

更不為人注意的，是意圖自殺者，不只威脅自己的生命，也可能意外傷及他人，例如跑去撞車，卻造成他人車禍受傷死亡。

諶立中說，這次決心修法，是因為一位卅年多前他任職三總精神科時收治的病患，那是一名廿多歲的年輕男子，憤世嫉俗，嘗試自殺多次，包括跳樓、上吊、躺在路上意圖被車撞等，都在緊急關頭被警消及醫護救回，甚至在某次車禍中造成他人受傷，但都在緊急關頭被救回。

直到某天他喝下農藥巴拉刈自殺，肺部全纖維化，他用顫抖微弱的聲音跟醫師說：「我還不想死…」但最後卻因無法治療而死亡。

諶立中說，事後他省思，意圖自殺的人並非一心想死，而是內心有什麼事情過不去，或許給予更多陪伴及適當治療，能挽回一條生命；但現行並無法規強制意圖自殺者就醫治療，許多自殺後被送到醫院的人，只要跟醫師說「我沒事了」就可返家，卻又常因再自殺回到醫院，醫師也拿無他法。

2016-03-30 02:10 聯合報 記者陳雨鑫、鄧桂芬、黃安琪／台北報導

發生四歲女童遭斷頭命案後，西湖國小附近案發地，昨天一早有不少上班上學民眾到場哀悼，紛紛以獻花、寫卡片及送小禮物等不同方式，弔念不捨這早逝的生命。 記者林俊良／攝影
分享內湖女童案後，廿四小時內又發生捷運砍警案，新北市清潔隊包商也遭人砍傷，醫界憂心出現「模仿效應」。衛福部保護司長張秀鴛呼籲媒體適可而止，並請ＮＣＣ要求媒體節制，滿足民眾知的權利，但沒必要廿四小時播送；也通知縣市政府及網路防護機構，發現不當內容與圖片，全部下架，保護家屬身心。
前年台北捷運發生鄭捷殺人事件，造成四死廿多傷，台安醫院精神科主任許正典表示，隨機殺人事件發生後，媒體瘋狂報導，全民激憤，多方刺激下，變相刺激或扭曲已壓抑已久的民眾，出現「暫時性仿效」效應。

林口長庚兒童重症加護科主任夏紹軒則擔心帶動兒虐連鎖效應，他表示，去年五月廿九日北投女童遭割喉後，該院在接下來一周內，接獲受虐到重傷害的嬰幼兒共六名，超過全年類似案例的三分之一。張秀鴛則表示，去年六月兒少保護通報案件共五○一三件，比月平均的四四八八件，多出五百廿五件，確有增加現象。

許正典說，「暫時性仿效」至少會持續三天，媒體報導恐拉長仿效時間。馬偕醫院精神科資深主治醫師陳喬琪說，從鄭捷事件、日本近十五年的隨機殺人事件中，都有類似情況。

中央警察大學犯罪防治學系主任兼所長蔡田木說，被媒體誘發出模仿行為的人，常見本身憤世嫉俗者，自我中心、有過暴力行為、家庭功能不足、性格偏激，多數沈溺於網路世界。開業精神科醫師楊聰財說，避免情緒激動，建議民眾減少收看新聞。

2016-03-29 14:52 聯合晚報 記者李樹人／台北報導

疑似精神障礙患者強制就醫流程資料提供：台北市衛生局 製表：彭宣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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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湖女童枉死一案，外界批評「精神衛生法」以保障精神病患人權為由，限制強制診療，衛福部心理及口腔健康司長諶立中說，「門檻確實過窄」，將積極修法，將酒癮、毒癮及意圖自殺者納入強制就醫範圍，近日內將召開專家會議擬定修法細節。

諶立中指出，王嫌從未被確診精神疾病，但有吸毒前科，曾因吸食安非他命勒戒一次，這次犯案極可能為吸食安非他命導致大腦損傷，以致幻聽幻覺，才會出現如此殘忍的行為。

諶立中說，現行「精神衛生法」確實有改進的必要，應該放寬門檻，強制就醫對象不能僅限於精神疾病患者，應該納入毒癮、酒癮及意圖自殺者；如果毒癮者符合強制就醫住院條件、家人也提出申請，就能避免昨天這場悲劇發生。

此外，諶立中也認為目前規定僵硬、不知變通，警察只能抓現行犯，即使看到精神恍惚、行為怪異的人，無法主動協助就醫，未來將修法放寬規定，在人身自由與民眾安全之間取得平衡點。

至於網友認為衛福部失職，並未妥善負起社區精神患者後續追蹤照護責任，諶立中說，「這根本是嘴砲」，目前社區關懷員及公衛護士負責追蹤精神疾病病患，但受限於經費人力明顯不足，怎可能面面俱到。

此外，許多家屬不願意家人罹病事實曝光，遭受鄰里異象眼光，拒絕社關員探視，病患又常缺乏病識感，在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多做什麼的。

【記者何定照／台北報導】針對「精神衛生法」修法，白玫瑰社會關懷協會理事長梁毓芳表示，他們反對修法，因為每條人命都一樣重要，若誤殺該怎麼辦，「修法不負責任」。現行司法一直把精神病患汙名化，衛福部該有肩膀擔起任務，做好精神病患處置，不能前端沒做到、傷害後面更多人；但若是吸毒導致精神障礙，應該罪上加罪，「否則精神病患何其無辜」。

2016-03-29 14:55 聯合晚報 記者李樹人／台北報導

30多歲陳先生直覺全世界對不起他出現嚴重妄想，自家床上、辦公室抽屜都藏著美工刀，口袋也有一把刀，家人驚覺他異常申請強制就醫，但強制住院審查會被打回票，原因為症狀不夠怪異，讓精神科醫師大嘆：台灣「重視人權，忽略人命」。

彰化基督教醫院司法精神醫學中心主任王俸鋼說，台灣「精神衛生法」仿效歐美國家，重視精神患者人身自由權，卻過度限縮精神科臨床裁量權，強制就醫條件嚴格。

王俸鋼表示，精神衛生法97年實施後，國內強制就醫件數銳減，從一年2000多件減至6、700件，原因為程序繁瑣，且組織疊床架屋，除原本兩名醫師診治外，還需交由第三方人士組成的強制住院審查會審核，醫師臨床專業裁量權受到限縮。

衛福部心理及口腔健康司統計，104年度申請強制就醫住院的案件數747 件，634件通過審核、比率約九成。王俸鋼表示，九成看似很高，但現行制度強制就醫標準為「精神狀況嚴重、怪異」，字意模糊，醫師自我設限，不太願意主動申請強制就醫。

王俸鋼以患者陳先生為例，該患者妄想症狀嚴重，容易爆怒、眼神嚇人，認為自己遭迫害，別人都看不起他，隨身攜帶美工刀，連臥室、辦公室都藏著刀子，家人申請強制就醫，醫師也開出證明，卻被強制住院審查會退回，原因是症狀不夠怪異。

王俸鋼說，個性爆怒或許不見得怪異，但隨身攜帶刀械萬一情緒失控，就可能自傷傷人，但審查會委員卻不當一回事。另外，部分精障者雖不會傷人，但常在社區鬧事，依現行精神衛生法同樣無法強制就醫。

王俸鋼指出，這類患者只能勸說希望他們住院，但患者通常缺乏病識感，不可能該乖乖配合住院，家人常無力管束，加上國內並無足夠的社區醫療資源，難以解決問題。

另外，最近健保署計畫縮減慢性精神科患者較長住院天數給付，例如部分症狀嚴重的慢性患者原本可住一至兩年，未來一次只能住半年，回家後出事才能再住院，相當不合理。

2016-03-29 15:01 聯合晚報 記者曾桂香、國際組／綜合報導

如果每個人都多關心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內湖女童命案的憾事。本報讀者分享一個發生在加拿大的經驗，因為民眾的熱心、警方的積極，防止了一樁可能發生的意外。

任職金融業的吳姓讀者回憶，去年一家五口前往加拿大多倫多，在當地餐廳用餐後準備前往停車場開車離開。他將小女兒抱進後座安全座椅，正要扣上安全帶時，一名男子突然跳上駕駛座，他本來以為是親人要代為開車，不疑有他，直到妻兒尖叫衝出車外，他才恍然大悟，抱起女兒也往外跑。

兩名便衣警察及時衝上來與歹徒扭打在地，制伏嫌犯，才結束一場驚魂記。加國警察對他表示，當天下午就接獲該名歹徒形跡可疑的報案，一路跟蹤，並在商場附近埋伏，聽到尖叫聲就馬上行動。做完筆錄，讀者憶起當時情景，要是歹徒成功開走車子，且載走任何一個小孩，後果將不堪設想，回想起來便心有餘悸。

2016-03-29 15:45 聯合新聞網 綜合報導

台北市長柯文哲認為，短期內會加強公共區域見警率，避免民眾恐慌。 記者邱奕寧／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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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內湖殺童案發生後，市長柯文哲表示必須重新思考社區安全系統，防止這種事情再發生。台北市議員許淑華隨即在臉書打臉柯p「剛剛看到柯市長對4歲女童殺害事件的回應，非常失望與無奈。」

許淑華在臉書表示，「從去年女童在校園慘遭割喉案，當時就直接要求柯市長，要針對這種社區潛藏的未爆彈加以追蹤調查，結果呢？事隔不到一年又一起悲劇再度發生，現在才又說要『思考社區防衛系統』......，請問柯市長去年的質詢回覆，難道只是在應付議會而已嗎？」

北市內湖殺童案發生後，柯文哲已請副市長陳景峻成立專案小組，提供家屬必要支持和保護。繼上次文化國小事件後，這已是柯市長上任至今第二起女童遭割喉致死案。

2016-03-29 19:17 中央社 台北29日電

殺童王嫌昨移送士檢時遭民眾追打。 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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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號「小燈泡」4歲女童昨天在內湖遭殺害，33歲王姓嫌犯的父親今天接受媒體電訪時僅說，「發生這種事真的很抱歉」，會配合警方釐清案情，並對被害家屬致上最深的歉意。

女童和母親昨天上午11時許到西湖捷運站準備和爺爺等家人吃中飯，王姓男子突然持菜刀，從後方往正騎著兒童滑步車的女童後頸部猛砍，導致女童身首異處，當場死亡，凶嫌隨後遭趕到的警方逮捕。

昨天晚間王嫌移送士林地檢署時，外圍約50名氣憤的民眾突破警方封鎖線毆打，王嫌因此數度求饒「不要再打了」，但仍然無法平息民眾的怒火，王嫌的安全帽甚至被打飛、身上多處掛彩，齊聚的民眾一直到凌晨1時許才逐漸散去。

案發迄今，王嫌的父母遲遲未露面。但今天下午王父接受媒體電話訪問時僅表示，「發生這種事真的很抱歉」。

他說，將會配合警方釐清案情，並對4歲女童、家屬致上最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