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韓國的歷史正義，台灣的轉型正義

南韓總統朴槿惠。（歐新社）

分享

三年多前，朴槿惠挾著韓國第一位女性總統的光環，得到近七成民意的支持，這個數字遠遠高於她五十一％的得票率。可見，當時韓國民眾對她所提出「幸福經濟學」，充滿殷切的期盼。而曾幾何時，由於韓國經濟的持續惡化，今天朴槿惠的支持率已大幅滑落到僅剩三成，可見民意翻轉之快。

檢驗政治現實，這個結果，其實並不令人意外。朴槿惠上台之初，曾高舉「幸福經濟學」的標誌性主張，她矢言要扶植中小企業，改變韓國大財閥獨霸的經濟結構；同時，也宣示要消除簽署自由貿易協定後國內日益擴大的貧富差距。亦即，推動構造改革，讓韓國經濟重新再起，是她的首要目標，也是民眾對她的期待。然而，或許是因為過去長期在父親的政治影響下長大，也許是因為革新派在執政時期對朴正熙政績全然抹殺，朴槿惠上台後，似乎把經濟改革的承諾拋在腦後。

回顧過去三年，朴槿惠大部分的心力，都放在專注推動她心目中的「歷史正義」，積極為其父親朴正熙進行歷史的平反。因此，她以導正「偏頗」的歷史知識，建立國民「正確」的歷史觀為由，將過去由民間不同出版社所編寫的中學歷史教科書，收歸由政府統一編撰，將過往百花爭鳴的多元歷史觀，轉化為索然無味的一言堂。

新的「國編」歷史教科書，淡化了朴正熙在威權時期對民主勢力的壓制，相對的，則美化朴正熙在日本殖民統治時期的「親日派」形象；除此之外，更簡化朴正熙的軍事獨裁對民主人士的迫害，改為輕描淡寫。朴槿惠的作法，引起韓國在野黨的強力反彈，也引發國內民意的一片撻伐，有上千名歷史學者表態反對，更有上千名高中生走上街頭示威抗議。但是，朴槿惠仍一意孤行，企圖完成自己「翻轉歷史」的政治使命。

韓國目前的歷史教科書是否符合正義，尚未可知；然而，當初朴槿惠高唱的「幸福經濟學」，卻已成了明日黃花。朴槿惠雖然圓了自己的歷史正義夢，卻也賠上韓國的經濟發展。

經過教科書爭議，由於歷史沉淤再度受到攪動，韓國的朝野對立日益嚴重，保守與進步路線的分歧也愈發擴大。在野黨的焦土政策，讓朴槿惠的政策令不出國會，這使得她所要推動的經濟政策，幾乎寸步難行。韓國近年經濟逐漸崩壞，出口貿易節節敗退，這是主要原因。為了「歷史正義」，韓國付出了沉重的經濟代價。

從韓國看台灣，蔡英文在大選時曾提出推動五大策略性產業的主張，目標是翻轉經濟，重新點亮台灣；但在蔡英文當選總統後，五大產業還尚未推動，民進黨卻以清除威權象徵、還原歷史真相及促進社會和解為由，忙著推動其師心自用的「轉型正義」。

蔡英文不但要在總統府設立「調查和解委員會」，民進黨團更在立法院推動《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要在行政院設置「促轉會」。問題在，目前台灣朝野對於「轉型正義」的定義、內涵和手段仍缺乏共識，若民進黨企圖倚仗其人數優勢強行表決通過其狹隘偏頗的《促轉條例》，勢必掀起朝野以及社會的對立。如此，非但無助於促進族群和解，反而徒增社會動盪。

過去廿年，台灣因意識形態對立，多次失去搭上國際經濟成長列車的機會，讓經濟陷入失落的二十年。民進黨上台後，會不會重蹈對立、內耗的政治輪迴，又讓重振台灣經濟的機會遭到貽誤。歷史轉型需要更多的包容，否則正義難以顯現。韓國的殷鑑，近在眼前。

轉型不能半套 別忘了原住民

轉型正義該如何進行？研討會中學者專家均積極提出建言。東吳哲學系教授陳瑤華、華梵哲學系助理教授龔維正探索哲學意涵，東吳政治系副教授陳俊宏從政治角度論述轉型正義，東華大學教授施正鋒、中正法律系教授鄭昆山、台大法律系研究員李怡俐，分別提出捷克、德國及韓國經驗，供政府思考。

文大法律系副教授鄭文中、青平台基金會研究員林雍昇從刑事法理論與實務角度，探討為何能夠且應進行加害人責任與司法追訴，以免產生「只有被害人、沒有加害人」的半套轉型正義。

台灣民間真相與和解促進會執行長葉虹靈、澳門城市大學教授柳嘉信，則聚焦在台灣如何處理威權象徵、如何全面性扭轉與呈現歷史真相；針對較受忽略的原住民族轉型正義，台北教育大學副教授蔡志偉、東華副教授石忠山則以原住民族的身分呼籲，台灣社會若沒有原住民族的轉型正義，就永遠沒有真正面對歷史的一天。

台灣教授協會舉辦的「轉型正義與法律」學術研討會，由各領域學者提出實施的看法與建議，中研院研究院吳乃德、亞太發展基金會董事長康寧祥、立委尤美女、黃國昌等人皆出席，與談人包括台大政治系教授黃長玲、政大台灣史研究所長李福鐘等。

學者：落實轉型正義 修法面對歷史

台灣教授協會今、明兩日舉辦「轉型正義與法律」研討會，政大教授、台灣二二八關懷總會理事長薛化元以專題演講為活動揭開序幕。與會學者指出，相較其他國家戰後70年來，特別是1990年以來，針對納粹徵收猶太人財產而要求全面返還的「千禧年補償運動」，我國處理轉型正義的相關缺憾則亟待解決。

在被害人補償與財產返還方面，學者表示，戒嚴時期政府透過不正義手段而不當取得人民財產，雖非全無返還規定，但不論返還或無法即時賠償或補償，實質上都付之闕如，過去作法消極，無法有效填補與回復人民財產遭不正義剝奪與損失。

我國法律規定，「戒嚴時期人民因內亂、外患罪被沒收財產者，於受無罪判決確立後，得請求發還；如不能發還，應以適當金錢補償之」，但實務上戒嚴時期人民受違法審判導致的冤案甚多，解嚴後的國安法限制戒嚴時期案件上訴、政治檔案又不公開，被害人透過再審取得無罪判決非常困難。

學者建議妥適研究修法，提出能直接處理的法律依據，讓轉型正義不停留在政治、精神與文化的平反和真相探尋，也包括受迫害者財產符合正義要求的返還，以示政府真誠面對歷史、克服威權悲劇過去、負責任的意志與行動。

研討會共發表13篇論文，議題涵蓋轉型正義基礎理論、德國、韓國、捷克處理經驗、加害人責任與司法追訴、威權象徵與歷史真相、被害人補償與財產返還、不當黨產處理、原住民族轉型正義等。

聯合／「促轉條例」將喚醒半個警總幽靈

圖／季青

分享

根據民進黨版的《促轉條例》草案，主要包括「開放政治檔案」、「清除威權象徵及保存不義遺址」、「平復司法不法、還原歷史真相，並促進社會和解」、及「處理不當黨產」等四大任務；這些目標，原則上都言之成理。問題在，要達成上述目標，應該由誰來認定所謂的「威權」、「不法」、「不義」及「不當」，應該由誰來執行「清除」、「平復」、「還原」、「保存」、「處理」等行動，卻是要害所在，必須慎之又慎，每一步都取得足夠的程序正當性，否則將引發極大的反效果。

民進黨版的設計，是要在行政院底下成立一個「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簡稱「促轉會」），設置九名委員，由行政院長提名，經立法院同意後任命。至此，便引發了三個疑問：第一，為什麼設在行政院底下，而不是設在總統府或監察院？原因是，根據數年前修訂的「政府再造」四法，行政院下設三個獨立機關，目前已有中選會、公平會、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三個常設機構；如果硬要在行政院下設「促轉會」，就要特別排除《中央組織機關基準法》及《行政院組織法》的限制，那麼促轉會將是「黑機關」還是「超級委員會」？

第二，依民進黨版本的勾勒，如果照章全收的話，「促轉會」勢將變成一個權威莫大的妖怪機構。它本身既是行政機關，又是獨立機構，又享有超乎司法範疇的調查權，可以任意解釋憲政或認定政治侵害；這樣的機構，難道沒有侵犯司法及踰越憲政之嫌？不僅如此，「促轉會」可以任意約談特定機關、團體或個人前往說明，如若不從，便課以罰鍰；此外，它還可以任意封存、留置或帶走任何它指定的資料。如此一來，它不僅可以「私開法庭」，還可以恣意追溯既往而逕自作成政治審判，這和戒嚴年代的「警總」有何兩樣？如果莫名所以便遭到「促轉會」約談傳喚的人，不會感到駭異驚惶嗎？

第三，「促轉會」九名委員僅經由行政院長提名，就可以擁有這麼大的調查、解釋、認定、追討的權力，在任何民主國家看來，恐怕都是難以想像的事。最令人不解的是，民進黨版《促轉條例》草案還規定，依該法沒收的黨產，將由政府成立「特種基金」，用來推動「長照」及「社會福利」之用。此舉，表面上是在爭取民眾對追討黨產的支持，其實卻有違內閣行政及編列預算的正當程序；政府施政，豈有用不可知的收入作為預算來源的道理？而追討的黨產指定用於長照，豈不是反映了民進黨的司馬昭之心？

在最近的詐欺犯遣返風波中，民進黨不顧國內司法輕縱詐欺犯的事實，口口聲聲高喊人權和程序正義；但是，如果真是以程序正義為念的政黨，怎麼會訂出這樣一部《促轉條例》？這個條例，除處心積慮想要清算政治對手，甚至到了踰法成立機關、侵奪司法調查、及縱容行政濫權的地步；在這種居心叵測的情況下，又如何能促進轉型正義。

以南非為例，為撫平種族隔離的傷痕，是由社會共同信任的人物──大主教屠圖領導「真相暨和解委員會」，進行轉型正義的任務。而且，除了調查歷史真相，更強調的是種族的「和解」。再看，德國對於當年東德共黨不當黨產的追討，是透過「政黨法」來規範；而民進黨卻只是以轉型正義為包裝，來滿足自己的政治清算、政治追殺目的，又豈存在任何法制化及和解的意義？

直言集／過猶不及 皆非轉型正義

民進黨立院黨團所提「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昨天初審，國民黨立委群起反彈。草案雖是為避免個別立委提案可能暴衝，而予「框架立法」，但草案確有「包山包海」之嫌，甚至重複立法或疊床架屋的情形，還須審慎研議。

民進黨贏得總統及立委選舉後，「深化轉型正義」便是政權再度輪替的重點工程。也因為民進黨終於在國會首度過半，不少立委競提「不當黨產處理條例」及移除國父遺像等法案，一時衝過頭，最後還是總統當選人蔡英文出面踩煞車。

個別立委所提轉型正義相關草案，難免夾藏個人好惡或意識形態，民進黨團轉而提出「框架立法」，確實可能凝聚較多共識，也更周延，例如「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讓各政黨委員數都不超過三分之一，就是希望跨黨派的獨立委員會，可以讓轉型正義成為「朝野共識」。

不過草案將「威權統治時期」訂在一九四五年二戰結束，到一九九一年終止動員戡亂時期，橫跨近半世紀；對於四大促轉任務，也有太多不確定名詞及概念，更遑論條文出現「得通知憲警機關協助」的「白色恐怖」字眼，讓立法美意折損大半，甚至引爆違憲、違法爭議。

我國歷經前兩次政黨輪替，轉型正義仍有未竟之功，需要再接再厲；但台灣解嚴已經卅年，這段期間對於轉型正義絕非毫無作為，民進黨團草案卻要從一九四五年「重來一次轉型正義」，不僅打擊範圍太大，對長期一黨獨大的國民黨而言，確實會有「被清算」之感。

蔡英文在當選總統後曾表示「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並以追求社會和解作為處理轉型正義的原則，但「促轉條例草案」似乎還沒到位。國民黨團過去在立院居多數時，完全封殺所有處理黨產的提案，固然不可取；但民進黨團如今挾過半席次優勢，也該極力避免激化對立。因為，過猶不及，皆非正義，甚至可能因為過激的手段，貽誤「我們只有一次的機會」。

親綠學者：衝著藍黨產 促轉是欺世盜名

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爭議 圖／聯合報提供

分享

東華大學民族學系教授施正鋒表示，民進黨團版「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主張在行政院下設立權力甚大的「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實現對日抗戰後至前總統李登輝執政時期的轉型正義，不僅定義過於狹隘，連實現正義的期限區間都有問題，「就是衝著國民黨」。

施正鋒質疑，為什麼轉型正義要優先處理的只有「開放政治檔案」、「清除威權象徵及保存不義遺址」、「平復司法不法、還原歷史真相並促進社會和解」與「處理不當黨產」等四大項目？為什麼日治時代發生在這塊土地上的不正義不一起處理？

施正鋒認為，如要推動台灣的轉型正義，就應該正視長期以來各政權對原住民的經濟與文化剝奪問題，檢討國家強制將原住民土地收歸國有的不正義，甚至應該檢討清朝到日治時代閩客之間爭議問題。

至於草案的違憲問題，施正鋒說，「確實有些錯亂」，民進黨應先搞清楚是希望以怎樣類型的調查權，來促成想像中的轉型正義。

政治大學法律系副教授廖元豪也質疑制定專法的必要性，他說，民進黨即將完全執政，行政部門對任何歷史調查，只要有不法、不當，都可透過一般行政程序調查清楚，「何必要疊床架屋的特別組織？」

廖元豪表示，「促轉會」是諮詢性質？還是具有公權力？如果有調查權，可派員至機關、團體、事業或個人處所去調查，又可通知「憲警」協助，憑什麼給這麼大的權力，又可以不必負政治責任？

顧立雄：非常設 促轉會是任務型編制

「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昨天在委員會初審，針對行政院質疑草案有違憲之虞，民進黨立委顧立雄表示，「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是任務型編制，不是常設機關。

顧立雄說，如果純粹依照中央政府組織基準法、總員額基準法，是沒有增列空間，但這也不是違憲，而是破壞準則性規定。他認為，應從社會氛圍、讓社會來討論，到底「促轉會」必要性有多高。

顧立雄表示，如果促轉委員會是任務型編制，到期就不繼續，就不會像ＮＣＣ或公平會、中選會一樣長期編制，也會降低對總員額基準法的破壞。

至於行政院質疑「促轉條例草案」與現行法令有競合關係，顧立雄直言，「這是個假議題」。他說，「促轉條例」是框架立法，能做的事情遠比現在來得大且多，絕無重複立法問題。

民進黨立委蔡易餘說，若國民黨對草案有意見，也許可以討論；但在條文具體內容上，民進黨絕對寸土不讓。他批評國民黨「現在一邊賣黨產，一邊拖延促轉條例進度」，希望本會期結束前通過條例。

簡太郎：增設促轉會 不符合憲法意旨

民進黨立院黨團擬增設「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為隸屬行政院的獨立機關。行政院秘書長簡太郎昨天表示，行政院已依憲法增修條文規定，制定「中央機關組織基準法」，其他機關與組織法規不得再制定相關組織法，若再增設「促轉會」不符憲法意旨。

針對民進黨團所提「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行政院報告指出，中央機關組織基準法也規定相當二級機關的獨立機關總數以三個為限，行政院已設有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平交易委員會、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已無增設中央二級獨立機關的空間。

報告指出，「促轉會」除不符憲法增修條文意旨，也與政府推動組織改造，貫徹組織及員額精簡原則不符。

簡太郎列席立法院備詢時表示，現行已有「檔案法」、「二二八事件處理及賠償條例」、「戒嚴時期人民受損權利回復條例」、「刑事補償法」等法律，民進黨團也提出「不當黨產處理條例」草案待審；若有不足之處，可循強化或修法方式處理，否則恐衍生法律競合問題。

法務部報告也提到，草案中對識別加害者、追究責任等手段的實現，如何與現行刑事、民事法律對應及調整，應審慎研議，避免有過度侵害法的安定性原則之虞。

簡太郎說，台灣近年已轉型為民主化社會，迄今還沒查清楚的案件，的確也不容易查；縱然在行政院下設獨立委員會，也不應包山包海，涉及司法調查權部分應回歸司法體系處理，像是適用期間訂為民國卅四年起，「當時只有一政黨，國民黨當然會認為遭鬥爭、清算」。

藍黨團甲動 柯建銘譏藍委「史上最團結」

立院司法及法制委員會昨天初審「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國民黨團書記長林德福前天發動司委會及黨團幹部甲動，鼓勵黨籍立委踴躍發言捍衛主張；會議詢答前，多達十二名國民黨立委到議事台前排隊登記，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譏為「國民黨最團結的一次」。

國民黨曾對此草案提出復議案，卻有十一立委未投票的「前車之鑑」，昨天上午九時一到，多名國民黨立委即湧入司委會現場，展現團結氣勢，連助理席都得讓位給立委。

國民黨立委賴士葆率先打頭陣，直批「促轉委員會」宛如憲政怪獸；原民立委孔文吉、鄭天財、高金素梅則不滿，最需要轉型正義的就是原住民，草案內容卻對原住民族隻字未提，令人遺憾；陳雪生也說，金門、馬祖居民的轉型正義也應兼顧。

柯建銘則嘲諷「今天大概是國民黨最團結的一次」，面對第二次轉型正義，絕不是只針對國民黨，全世界都在面對轉型正義，國民黨如此抗拒，是「集體弱智」的行為。

轉型正義 轉成了「綠色恐怖」？

立院昨初審「促進轉型正義條例草案」，藍委賴士葆（左）批評「促轉會」是民進黨的「東廠」，坐在台下的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右）面色鐵青。 記者王騰毅／攝影

分享

該草案指出，為揭示威權統治時期違反自由民主憲政秩序的不法行為與結果，「促進轉型正義委員會」（簡稱「促轉會」）隸屬行政院轄下的獨立機關，規畫處理「開放政治檔案」、「清除威權象徵、保存不義遺址」、「平復司法不法、還原歷史真相，促進社會和解」，以及「處理不當黨產」等轉型正義事項。

憲兵來敲門 侵犯司法權

草案明訂，「促轉會」調查人員必要時，可知會當地政府或其他有關機關（構）協助；調查時若遭遇抗拒，或為保全證據時，可通知憲警機關協助。賴士葆批評，轉型正義轉成「綠色恐怖」，「哪天晚上民眾睡覺時，憲兵就到你家敲門」，這是「警總復辟」、侵犯司法權，未釐清前不應逕行審查。

賴士葆表示，該草案規定主委、副主委及其他委員為專任，未來的總統蔡英文已可指派五千多個官位，「是嫌官不夠做？」他更諷刺「促轉會」是「武則天朝代下設置未來東廠」，行政院擴權、自肥，是國家的悲哀，望民進黨三思。

柯建銘回擊，「促轉會」只有九人，同政黨不能逾三分之一，還須經立法院同意，其中也規範以特別法排除普通法，絕無違憲之虞。至於動用憲兵警察是因許多部隊資料需要憲兵協助，任務小組負責處理認定、規畫及保全證據等，「這是周全設計，不是要升官搶位，也絕非東廠」。

段宜康承諾 不倉促立法

賴士葆詢問所屬業務的行政部門，哪些轉型項目不能靠現有法律架構處理？法務部、財政部、中正紀念堂管理處、國發會檔案管理局皆表示，現有法律、政策都可處理。

不過，段宜康承諾，將與召委林為洲至少各舉辦兩場公聽會，不會倉促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