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6-01 01:25:29 聯合報 聯合報黑白集

二○一二年，男子曾文欽在遊樂場拐殺十歲男童；二○一四年，鄭捷在捷運隨機殺人，造成四死廿四傷；二○一五年，龔重安在自己讀過的國小持刀向小二女童下手。比起校園要不要加高圍牆，更值得討論的其實是：這些讓人難解的「怪物殺手」究竟是什麼環境因素造成的？

北投這起隨機殺人事件讓人震驚，學校老師深感自責，醫護人員為之悲泣，許多民眾義憤填膺。相形之下，凶手對自己的犯行絲毫不以為意，龔重安在聽聞女童送醫搶救時，他反問：「怎麼可能，都割她喉嚨了？」在遭民眾追打時，他笑著問警方：「他們幹嘛打我？」如果不是失去人性的「怪物」，一個人怎麼會作出這種事而有這樣的反應？

龔重安行凶時，和曾文欽一樣都是廿九歲，均處於失業狀態中。鄭捷則僅廿一歲，仍是大學生。三人平日均沉溺電玩世界，缺乏社交活動，朋友極少；他們刻意和家庭保持距離，家人對他們的狀態亦無所悉。電玩的暴力及格鬥世界，不僅篡奪了他們的真實人生，也阻絕了他們的人性感受，誘使他們做出常人難解的凶殘行為。這些現象，應由醫界、社會學及心理學界作出系統研究，而不應以幻聽、幻覺、著魔、精神病態等理由含糊帶過。

令人意外的是，龔重安先前任職的保全公司同事談到他，形容他是「氣質很好的年輕人」，「工作認真、有禮貌」，是因另有抱負而離職。一個「氣質良好」的年輕人在短短時間內變成殺人怪物，其中因素，是自己無法承受的人生挫折，是親友有意無意的冷落，還是網路電玩的殘暴刺激，或者是社會的憤怒氛圍所誘發？在爭辯廢死、警力進校園之際，大家是否也認真探討怪物形成之謎吧！

2015-05-31 13:27:00 聯合晚報 午後熱評

文化國小割喉案奪走八歲劉小妹妹的生命，校園安全又起亮紅燈，台北市長柯文哲考慮加高圍牆、重新檢討校園開放政策，來重建校園安全。

事實上，文化國小從創校以來，圍牆從來就沒有拆除或降低過，圍牆要加多高，才能確保校園安全？翻開校園危機事件簿，1984年，一名男子闖入台北市螢橋國小，將硫酸潑向正在上課的學生，造成42名學童灼傷；30年前，台灣每一所小學都被高牆包圍，仍擋不住悲劇發生。

近一點的例子，2010年，一名男子開著滿載汽油桶的轎車，衝入新北市埔墘國小校園撞傷學童；2014年，歹徒中午闖入台北市興雅國小，挾持小四男童，倒掛四層樓高的走廊欄杆。這兩所都會區小學的圍牆都近兩米高，仍無法阻止歹徒侵入校園。

再高的牆，也擋不住病態的人心和社會，檢討校園安全問題，如果聚焦在凶嫌是「翻牆」而入，就歸咎於圍牆高度和友善校園，只是找個無聲的「代罪羔羊」罷了；女童被殺事件，讓廣大家長、學童惶惶不安，加強門禁及校園巡邏是立即可做的事。

台北市曾花兩年時間，進行亮麗學校圍籬改善工程，目前有57校參與、改善圍牆總長度超過一萬公里。柯市長如果要堆高圍牆，可能要精算一下，全市283所中小學這筆錢花下去，是否能保證校園安全從此高枕無憂。

問題不在圍牆高度，而在校園門禁管理及師生的安全意識。學童仍在學校期間，應該做好門禁管理，但現在學童留校時間愈來愈長，課後照顧、社團活動、補救教學、夜光天使，如果等所有學童都離校，校園幾乎沒有對社區開放時間。

台灣的公立學校同時肩負社區活動中心功能，尤其是公園綠地缺乏的都會人，更仰賴校園綠地空間，校園開放政策如果因此走回頭路，無異因噎廢食、大開倒車。

2015-05-31 03:10:49 聯合報 記者藍凱誠／台北報導

白曉燕案主嫌陳進興的小舅子張志輝，二○○四年間殺害前女友後自首，逃過死刑，引發社會爭議；政府為避免有心犯罪者鑽法律漏洞，修法將自首「減輕其刑」修訂為「得減輕其刑」。「得」的意思代表可以或不可以，因此，自首不再是護身符，能否減輕其刑由法官綜合考量。

屏東縣陳姓男子懷疑越南籍阮姓女友另結新歡，二○一二年十月凌晨持刀闖入對方住處，以毛巾勒死被害人；一審認定他精神障礙又自首，兩次減刑後，判處徒刑八年十月，但二審認為，他是為獲得減刑才自首，改判十三年，褫奪公權八年，經最高法院駁回上訴定讞。

法官指出，陳姓男子行凶時，員警和鄭姓房東已在門口敲門，但他仍不罷手，執意殺害女友，過了廿二分鐘才打電話告知胞姊殺人了，又過了四十五分鐘才報警自首，完全迫於形勢，非誠心悔悟。儘管法院認定陳符合自首條件，但沒減刑必要。

2015-05-31 03:10:49 聯合報 記者吳思萍／台北報導

北市北投區文化國小後門雖有監視器掌握凶嫌闖入校園的畫面，但校方無人監看，錯失阻止慘劇發生的先機。 記者林伯東／攝影
分享監視畫面顯示，北市文化國小劉姓女童遭割喉過程，出現十九分鐘校園安全空窗期，凶嫌從翻牆闖入校園到犯案，校方渾然不知。
前天下午四點二十分，龔姓凶嫌翻牆入校，一度在校園閒晃，當時正逢學生放學，校方忙著在校門口疏散學生，駐衛警也未察覺外人入侵的監視畫面，直到四點卅九分校方接獲女童被害通報，這十九分鐘的校園安全防護機制形同停擺。

文化國小校長鄒彩完說，全校有五十四班，當天下午四點放學，五班留下來上課輔班；學生放學時，導護媽媽、志工、老師、駐衛警都要協助看顧，要注意學生放學安全，況且只有一名駐衛警，無法緊盯著監視畫面。

鄒彩完說，學校共有三十八支監視器，各拍攝前後校門、一樓長廊畫面，二樓以上都沒有監視器，因此龔嫌翻牆進學校的監視器畫面一閃即逝，之後雖拍到他在長廊準備上樓梯的畫面，但校方都沒有人注意到。

北市教育局長湯志民說，當時凶嫌閒晃的一樓長廊有一支監視器往後門圍牆拍，另一支監視器往學校大門拍，兩支監視器之間有死角，因此僅拍到他翻牆和在長廊上樓梯的短暫畫面。

湯志民表示，已請文化國小將駐衛警人力短缺時段列出來，加強配置志工，並要駐衛警走出警衛室，多多到校園巡邏走動，以達到嚇阻的效果。

護女童，校方做了什麼？時間（5月29日）資料來源／北市教育局、市警局 製表／吳思萍

2015-05-31 03:10:46 聯合報 記者李承穎／台北報導

北市女童遭割喉案嫌犯龔重安，昨天被依殺人罪嫌移送士林地檢署時面無表情，警方表示他無悔意。 記者屠惠剛／攝影
分享「我如果沒被關，會到艋舺公園當遊民，而且會想辦法犯罪再進法院。」闖進校園殺害八歲女童的龔重安，昨天當庭「嗆」士林地院法官；法官認為他有再犯和逃亡之虞，裁定羈押，但是因獨自犯案且對案情交代清楚，沒有串證之虞，無須禁見。
這起校園殺童事件發生後，媒體及民眾都認為是「隨機殺人」，但檢警單位昨天特別澄清龔重安是預謀犯案。檢警人員指出，龔重安將水果刀藏在身上兩天，一直沒找到對象犯案，前天下午闖入校園後，在走廊上遇到數名學童，但他認為公開場合不好下手，最後尾隨落單劉姓女童到廁所犯案。

檢警調查，龔重安前天吃完午飯後，約三點半騎機車離開租屋處，於四點二十分翻牆進入北投文化國小；他從一樓閒晃到四樓，四點卅分左右尾隨八歲劉姓女童進入廁所。他以割喉方式殺害女童後，將水果刀丟棄在女童身旁，隨即在廁所洗手台清洗雙手血跡，行凶六分鐘後打電話自首「我殺了人」。

龔重安供稱，他常聽到腦海中有聲音說他「工作不好」、「異性緣很差，沒有女朋友」、「不會騎車」，讓他壓力很大，他曾嘗試換工作，甚至到廟裡拜拜，都無法阻絕這些聲音；他說，曾嘗試拿刀刺自己，但沒勇氣下手，才想說「被關後應該就不會再聽到這些聲音」，選擇犯案。

由於闖入校園弒童案令群眾憤慨，上百名群眾前天深夜聚集北投警分局想「教訓」拒絕夜間偵詢的龔重安，警方唯恐橫生枝節，昨天清晨五時許天一亮，就將他載往台北市保安大隊偵詢，於上午九時許依殺人罪嫌將他移送士林地檢署。龔重安被押上警車時，面對媒體追問「為何殺女童？為何下手這麼重？」都低頭不語，甚至幾度面露微笑。

士林地檢署檢察官黃睦涵偵訊龔重安後認為，龔僅因生活不順遂便挑選年幼女童犯下殺人重罪，且有多次搬遷紀錄，以有逃亡之虞聲請羈押。

法官昨天下午開庭時，當庭告知女童已死亡，龔重安面無表情地說「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冷漠神情讓在場的法官和檢察官都感到驚訝。法官還詢問「若沒被關會去哪裡？」龔重安回答會去當遊民再犯案，他還說「無論無期徒刑或死刑都好」。

2015-05-30 13:37:05 聯合晚報 記者黃國樑／台北報導

馬英九總統上午對北投文化國小發生女童被割頸案表示，他非常震驚，非常痛心，已要求通報全國提高警覺，並要求找出凶手行凶動機，要重視這件事情，讓它不要再發生。

馬總統說，北投文化國小是辦得非常好的小學，國語文、英語在台北市都是第一流的，他已跟行政院長、警政署長都連絡了，除了要求通報全國提高警覺，加強校園防護；這一類人的存在對都市治安是很大的威脅，要重視這件事情，好好處理，不要再發生。

媒體再問治安出包是否很難過？他說，當然，但這種情況在現代社會裡面不一定能完全避免，因此一方面要加強防護，二方面則要加強危機危機處理的能力，尤其是「通報」很重要，這點他會要求行政院全力完成。

媒體再問，這問題讓反廢死聲浪提高，他則說，這個問題始終存在，大家繼續了解，看有什麼方式避免犯罪發生；民眾也許有人認為死刑不足以遏止犯罪，但也有人擔心廢死會鼓勵犯罪，兩種想法一直在相互激盪，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2015-05-30 03:02:09 聯合報 記者李承穎、廖炳棋／台北報導

上百民眾昨夜激憤堵在警局前，警方要求民眾離去。 記者陳柏亨／攝影
分享犯下女童割喉案的龔重安落網後跟警方說，「早知鄭捷會犯案！」警方發現他說話顛三倒四，懷疑獨居的他有精神疾病，但他沒有相關就醫紀錄。
「除了氣他 能做什麼」

台北市北投區文化國小女童慘遭割喉，警方將龔姓男子（左二）帶回派出所時，有民眾氣憤追打。 記者陳柏亨／攝影
分享龔的大哥昨天晚趕到分局，激動地說弟弟是個很好的人，不知道為何變這樣？他說：「現在除了氣他，不知還能做什麼？」
他說，父親肝癌三期，昨天第二次化療，母親最近割膽，狀況也不好，但殺人就是不對，就算磕頭卅次也無法彌補女童家人傷痛，他願意代替父母向被害人致歉。

他隨即跑到北投區一間土地公廟拜拜，祈求救回女童生命。

警方說，龔重安大學肄業，半年前曾在保全公司任職，最近才換到宅急便公司當送貨員，他被逮捕時，手機不斷響，警方接聽發現他兩天沒上班，宅急便公司人員催他「怎麼沒上班？」

當得知龔涉嫌殺人，公司吃驚地直說「根本看不出來！」

龔重安自稱有幻聽，還說以前保全公司主管曾預言「會有鄭捷案」，還說他「洗澡時不用棉球！」都一一實現。

龔說話顛三倒四，亂報住處地址，也一度不願說家屬的聯繫方式，讓警方懷疑他有精神疾病。

通訊軟體 龔鮮少使用

警方查扣龔的手機，發現他鮮少使用通訊軟體，臉書也都是分享音樂、寵物和電影連結，但都沒有人回應，也沒人按讚；警方推測，他似乎沒有正常的社交生活。

龔曾經任職的保全公司接受媒體訪問時指出，龔任職期間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何異狀；龔擔任晚班保全，曾因為表現優良受表揚，半年前主動離職。

包圍警局 民眾想揍人

昨晚九點多，二十多名民眾包圍北投警分局，直呼「要為女童討公道，要進去揍人！」北投警分局長陳文智拿大聲公喊話「現在案件已經在偵辦中，希望民眾冷靜！」警方原想押龔回家逕行搜索，因人群包圍而暫時作罷。

龔甚至不解昨天傍晚被押往分局時，民眾為何追打他？還冷笑問員警「他們為何要打我？」員警氣得搖頭直呼「毫無人性」。

全台近年隨機殺人案件資料來源／聯合知識庫 製表／藍凱誠

2015-05-30 13:37:05 聯合晚報 記者陳麗婷／台北報導

台北市龔姓男子昨闖國小，隨機挑選小二女童割喉，事後自稱有幻聽。精神科醫師表示，幻聽是一種症狀，可能是睡眠障礙、憂鬱症、思覺失調症等因素引發；但幻聽者主要是聽到別人聽不到的聲音、多數會自言自語，較不會關注外界狀況，因此，不太可能因幻聽而起殺機，龔嫌的狀況仍須精神鑑定。

龔姓男子犯案後，向警方供稱自己因幻聽而睡不著，以為殺人就可以好好睡覺。身心診所院長楊聰財表示，幻聽是由多種因素引起，包括腦部曾受傷、憂鬱症、睡眠障礙等因素，必須透過精神鑑定、診斷，才能釐清是否有精神方面問題。

馬偕醫院精神醫學部主任方俊凱表示，真正的幻聽病患，聽不到外界真實的聲音，只聽到自己的聲音，通常不太會注意周遭的事情，會自言自語、自己跟自己對話，因此，不太可能因幻聽而起殺機，進入司法程序後，須由精神科醫師精神鑑定。

至於鄰居及同學提到嫌犯個性孤僻內向、少有好友，楊聰財解釋，通常人格特質孤僻、多疑，有一定比例會嚴重產生精神異常；他提醒，若發現身邊有人個性出現類似狀況，應多傾聽、陪伴，並協助就醫，透過專業協助改善其心理健康。

方俊凱說，性格上的問題恐與成長背景、是否受過刺激等因素有關，通常很難預防會有何種突發狀況；目前很多醫院精神中心都設有居家團隊，若家屬發現家人行為與過去不同、異常表現等，又不願意就醫，可聯繫醫院，讓有經驗的團隊來協助就醫。

2015-05-30 13:37:04 聯合晚報 記者楊正海／台北報導

台北市昨天發生校園女童遭隨機殺人犯割喉，震驚社會；二年多前台南也發生震驚一時的男童遭割喉案，曾姓嫌犯一、二審法院都認為有精神障礙，判無期徒刑，看似可逃過死刑，但最高法院查出他虛偽裝病，今年初撤銷判決，發回更審。

犯下對女童割喉案的龔重安，行兇後以手機打110報案，說「我殺了人」，也說出案發地點，等待警方到場，警方判斷符合自首要件，龔的凶殘行徑雖引起眾怒，犯後態度不佳、造成社會恐慌，但他刑度可能會因符合自首要件而減輕。

在台南電子遊藝場割喉殺童的曾姓男子，傳出落網時嗆聲「殺一、兩個人不會判死刑」，引起社會譁然，再度引發廢死爭論，而昨天在台北市北投文化國小犯下割喉案的龔姓男子落網後供稱「就是想殺人」草菅人命，引發眾怒。

曾姓男子嗆殺一、兩個人不會判死刑，全案在地院、高院審理時，根據成大醫院、嘉義長庚醫院精神鑑定書，認定曾有精神障礙、犯案時辨識行為能力低而減輕刑度，均判他無期徒刑。

不過，最高院法官認為，台南高分院沒有綜合判斷曾姓男子案發前後的行為、案發時的言行，二審只根據精神鑑定書過於速斷。

最高法院法官認為，曾到了二審，才屢次出現言行怪異情形，且在偵審過程中能妥當回答問題，明確供出殺人動機、目的及計畫，思考邏輯似乎沒有異常。高院合議庭質疑兩家醫院的精神鑑定結果受誤導，二審法院沒調查清楚就減輕曾的刑度，判決理由不夠完備，今年初已將原判決撤銷，發回台南高分院重新審理。

2015-05-30 13:37:03 聯合晚報 記者李承穎／台北報導

北投學童兇殺案嫌犯龔重安凌晨在保安大隊偵訊後，上午依殺人罪嫌移送士林地檢署，過程中面無表情，警方表示他仍然無悔意。 記者屠惠剛／攝影

北投學童兇殺案嫌犯龔重安凌晨在保安大隊偵訊後，上午依殺人罪嫌移送士林地檢署，過程中面無表情，警方表示他仍然無悔意。 記者屠惠剛／攝影
分享犯下殺童案的男子龔重安今天凌晨在北投警分局睡醒後，警方告知女童手術成功，他居然面露驚訝地說，「怎麼可能？我都割他喉嚨了，居然殺不死他」。看到女童倒在血泊中，是人都會有歉意，但警方問他對女童有無歉意時，他說，就是要受重大刑罰，就算重新投胎，也會再犯，讓警方直搖頭。
涉嫌對女童隨機割頸的男子龔重安，今天凌晨3時起床做警詢筆錄，他供稱，他幻聽達一年多，常有個聲音批評他「交女友失敗」、「工作不利」等，他因壓力太大，才會殺人洩恨，以求解脫，至今仍覺得殺人沒有錯。警方訊後，將他移送到士林地檢署。

龔重安租屋處

未見任何藥物

【記者陳珮琦／台北報導】警方前往凶嫌龔重安租屋處搜索，發現他以每月8000元承租該頂樓雅房，屋內只有一張雙人床，家徒四壁，牆上掛著他在宅急便工作的制服；龔自稱長期失眠，且有幻聽，但未就醫治療，警方在他的租屋處也沒有發現任何藥物。

龔嫌哥哥昨晚代弟弟道歉，會到廟宇為被害女童祈福，但不會請求法官從輕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