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部上周剛結束漢光36號演習。軍方透露，由於兩岸關係緊張，在實施俗稱電腦兵推的「電腦輔助指揮所演習」科目時，將過去演習結束才舉行檢討會的形式，改為每天雙方攻防後，兩軍當日就開會檢討。官員指出，類似方式2017年的漢光33號演習曾實施，基於那次電腦兵推的教訓，決定各飛彈部隊機動化，以免被敵方攻擊摧毀。

如此一來，是否以後每年漢光演習電腦兵推，都將改用今年兩軍每天開會檢討的方式？

記者訪問擅長相關範疇的前高階將領，對方明確表達，今年國防部對相關工具嚴重誤解。

電腦兵推先、實兵驗證後？一大迷思

漢光演習分兩大部分，先進行電腦兵推，以兩岸實際兵力為基礎，國防大學教官扮演共軍，對台灣發動攻擊；參謀本部負責防守共軍攻擊，雙方必須進行賽後研討，判斷國軍防禦應該加強之處。第二階段是實兵演練，各部隊投入，驗證各部隊實際訓練狀況，能否與電腦兵推結果相符。

對記者與讀者來說，只要提到漢光演習，電腦兵推與實兵驗證自動從腦海中跳出。

每年漢光實際流程，不見得都符合這個理論。電腦兵棋之後，需要相當時間檢討，才能將教訓化諸於實兵驗證階段。事實上，歷年漢光的兵棋與實兵階段，中間相距的時間長短，常有頗大落差。今年甚至先進行實兵演練，然後才是電腦兵棋，驗證跑到模擬的前面去了。

國防部剛結束的漢光36號演習中，電腦兵推科目改為每天雙方攻防後，兩軍當日就開會檢討。有前高階將領質疑違背原始演習意義，圖為憲兵部隊過去操演中樞防務狀況。軍聞社

國防部近年已捨「驗證」改稱演練

如果仔細考究近年國防部新聞稿，已不見電腦兵推與實兵驗證，真正的術語是「電腦輔助指揮所演習」與「實兵演練」。

將領指出，指揮所演習是指不運用實際部隊，以虛擬戰場狀況訓練。在符合客觀物質條件前提下，扮演假想敵的一方，拋出各類假想行動，訓練受測部隊的指揮官、參謀群，在時間與資訊都受限下有沒有能力見招拆招，儘速擬訂合宜因應計畫，並有效執行。

以國軍現用JTLS（聯合戰區層級模擬系統）而言，防衛軍的戰術動作，要由代表各部隊的操作手輸入系統。每次漢光演習的JTLS兵棋推演，參加的人數總數，超過2000人以上。

儘管規模龐大，JTLS系統的訓練，只針對參謀本部與各作戰區（包含海軍艦指部、空軍作指部）等戰略單位。陸軍聯兵旅、海軍艦隊、空軍聯隊等屬於執行單位，都不會參加。

國防部剛結束的漢光36號演習中，電腦兵推科目改為每天雙方攻防後，兩軍當日就開會檢討。有前高階將領質疑違背原始演習意義。圖／國防部提供

電腦兵棋輸贏 一點也不重要

記者訪問多位退休高階將領，他們都表示，外界難免對虛擬台海大戰的結果好奇。但某一年兵推打贏或打輸，與國軍是否真能打贏台海防衛戰，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正決定指揮所演習價值的，不是電腦推算出的戰爭勝敗，而是比賽能否盡量公正客觀進行，參與演習的指揮官與參謀群，是否能夠依據戰場狀況下決策，因應狀況時指揮協調好不好，有沒有應變能力。

攻擊軍使出的招式，是否代表共軍犯台可能運用的招式，如果今年戰果比去年好，是否代表現任參謀總長或作戰次長，能力比去年的前輩優秀。答案都是否定。如果雙方原班人馬，立刻再度舉行一場JTLS推演，結果也不會與上一場相同。

演習無法驗證用兵方式 只能對防務調整建議

漢光演習無法驗證用兵方式，只能對防務的調整變革，提出建議。

JTLS這類電腦兵棋的功能，是訓練而非分析。軍事實務上，分析的重要性，不低於訓練。國防部以往對外發布的消息，例如F-16A/B機隊進行性能提升後，戰力約為升級前的兩倍。為何數字是兩倍，而非一倍半或三倍，當然不是信口開河，仍須經過科學工具的評估。

戰力評估有電腦程式可運用，把武器裝備參數，及運用它們的作戰計畫，放入電腦，就可跑出一個結果。相較JTLS這類推演兵棋，模式模擬由於不涉訓練各級指揮官的決策能力，勞師動眾程度低，可執行更多次演練。雖然每次電腦跑分析的結果不會相同，但如果模擬次數愈多，就愈可能接近平均值常數。

國防部剛結束的漢光36號演習中，電腦兵推科目改為每天雙方攻防後，兩軍當日就開會檢討。有前高階將領質疑違背原始演習意義。圖／取自國防部影片

每天見面「邊打邊談」 美軍認為失去意義

漢光演習的目的是訓練，而非預測台海戰爭的可能方式與結果。雖然兩方在電腦上動用兵力，必須符合實際狀況，但是整場指揮所演習，與現今正發生的戰敵情（例如共軍在東沙與台灣之間操演，飛機越過海峽中線），彼此沒有關係。

兩軍戰時不見面，直到戰後檢討會，才能彼此分析檢討各項利弊得失。今年漢光演習，卻改為雙方改為每天都見面，彼此相互亮牌，違背原始演習意義。在官場文化下，如果防衛軍（參謀本部）一方提出異議，攻擊軍在第二天的行動中，勢必難以貫徹從嚴從難。

將領透露，3年前漢光33號演習，當時國防部長馮世寬決定，採用兩軍每天見面研討方式。美軍觀察組在事後研討會提出質疑。因此漢光34號、35號演習，回到原來模式。今年因為新冠肺炎疫情關係，美方未派員來台觀戰，國防部又變成邊打邊談。

這位人士指出，如果國防部真的認為，近日台海局勢已構成嚴重威脅，該作的應是暫停電腦指揮所演習，全力關注當下的當面敵情，而非把真實世界與虛擬世界混為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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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漢光36號演習兵棋推演將在本月14至18日在國防部聯演大樓登場，由於新冠肺炎疫情管制影響，今年「美軍觀摩團」取消來台參與，成為國軍17年來首度沒有美軍觀察的漢光演習，兵推也將改為「議題式推演」，針對共軍近期對台所採取軍事威懾措施，進行攻防演練。

觀摩團始自2003年 布萊爾上將率團

美軍由退役上將率團來台觀摩國軍漢光演習，始自2003年，當年由曾任美軍太平洋司令、國家情報總監的退役上將布萊爾率團來台，爾後每年都由退役上將率文武官員組成的觀摩團抵台，藉由兵推深入國軍基層，驗證兵力動員狀況。

美軍2003年率團來台觀摩兵推的退役上將布萊爾。 美聯社

美軍觀摩團來台，國防部必須自前年就開始準備，應對來台美軍，除要以一比一分配傳譯軍官外，也要訓練各層級戰區聯合作戰系統的電腦操作手與戰術軍官，集中施訓，屆時隨來台美軍深入各操演國軍部隊，協助其驗證兵棋推演中參數真偽，並解讀部隊動向。

針對漢光美軍觀摩團，美國在台協會（AIT）聯絡組慣例會在每年3月間通知我方美軍觀摩團預定來台人數與成員，國防部計畫次長室（聯三）則會在漢光演習兵棋推演實施前派員赴美軍太平洋司令部確認，返國後透過首長軍事會談，呈報美軍來台觀摩團成員的背景。

2007年5月，當時的國防部長李傑（左）邀美軍顧問團團長桂格森中將到屏東觀看反空降操演。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觀摩團深入基層 驗證軍令戰術攻防

按往例，美軍觀摩團會在漢光兵推前的周五下午抵台，按專長依前往各不同國軍單位觀摩分組，分別入住到台北市與AIT有簽約的飯店，包括台北市西華、晶華、君悅與遠企等飯店。漢光兵推在美軍來台時間的隔周一，在大直國防部旁的聯演中心武藝館實施。

往年美軍來台的隔周一，在大直國防部旁的聯演中心武藝館實施兵推。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漢光兵推負責攻防的紅、藍軍，各有操演室，由國防大學校長擔任紅軍司令員，率教官擔任負責攻擊任務的紅軍，下達狀況考驗三軍部隊，透過JTLS戰區聯合作戰電腦兵棋系統的兵棋台，進行戰術攻防。

JTLS是一套封閉的網路系統，兵棋推演並非只僅單純在電腦螢幕上實施，負責防衛國軍現役部隊，在電腦上的戰術作為參數，必須在紅軍狀況下達後，由各地應對的現役基層部隊，實際舉行作戰會議，由主官研判後下達戰術作為，再由部署在參演部隊的系統操作手，到系統上輸入參數，顯示在聯演中心的兵棋台上，攻防後由戰力比判定部隊的進退勝負。

今年先實兵演練 兵推採「議題式推演」

而美軍觀摩團美軍人員除在兵推中的第1天與第5天會在大直聯演中心的兵棋台上進行觀摩，其餘時間，每天都分組安排，透過空運、陸運、高鐵到各地三軍參演部隊，實際驗證基層防衛軍下達的作戰作為是否符合實際。漢光兵推結束的隔周一，美軍觀摩團會一起參加兵推的總檢討會，向國防部提供意見。而美軍觀摩團來台，也有政界拜會行程，一般操演結束第5天下午，都會由總統接見。

今年因疫情影響，漢光演習採取「先實兵、後兵推」的模式，兵推將在本月14日至18舉行，而由於疫情管制外國人士抵台必須隔離14天，且兵棋推演空間密閉，台美合議今年取消美軍觀摩團來台，國防部取消傳譯集訓，兵推由國防大學將台灣近期遭遇共軍在西南空域、海峽中線越界等情境，融匯成敵情狀況，由紅藍軍進行議題式推演攻防。

今年漢光演習採取「先實兵、後兵推」模式。圖為2017年漢光演習。 軍聞社

疫情影響 美軍明年是否來台仍未定

漢光美軍觀摩團預算原列於參謀本部作戰計畫次長室「觀摩評估與交流」項下，但民國109年起改列在訓次室，額度為2500萬元。110年漢光演習指揮所及實兵演習預算由作戰計畫次長室編列，額度達2800萬餘元，卻不見公開預算有美軍觀摩團明年來台所需預算。

今年漢光實兵操演前夕，曾有民眾目擊美國AIT官員前往台中甲南海灘「三軍聯合反登陸作戰實彈操演」場地參觀。漢光演習屬於AIT「聯絡組」的業務，14日開始的兵棋推演，仍有可能請AIT派員參與。

今年7月，蔡總統（左）視導台中甲南海灘執行的「三軍聯合反登陸作戰實彈操演」。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AIT展現合作誠意 武官身分曝光

AIT在台對我軍事事務聯繫，過去有聯絡組與技術組，後者近年改名為「美國在台協會軍事合作辦公室」，又稱「安全合作組」，成員包括軍、文職人員。AIT上個月「安全合作月」活動中，主動披露安合組組長葛沛迪（COL Brady Crosier）上校的身分與面容，聯絡組長柯明修（COL Matthew Kent）與特戰聯絡官湯瑪士菲索爾（Thomas Visel）等在台主管軍事交流的軍官，也在我方月前的公開活動中曝光。這些過去高度保密的人員情資，現在都成為公開資訊，美方希望藉此凸顯台美軍事作密切公開的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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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在8月「安全合作月」活動中，主動公布安合組組長葛沛迪上校（左）的身分與面容。右為陸軍司令陳寶餘上將。 圖／AIT臉書粉絲專頁

國防部今日表示，今日上午偵獲中共SU-30、殲10等多型機，多架次進入我西南空域應變區活動；我空軍均能運用空中兵力，嚴密監控，有效應對。至於有關「解放軍包圍東沙島」和飛行員召回，則為不實訊息，國防部特此澄明。

國防部嚴正譴責中共片面破壞區域和平、穩定的行為，強調國軍運用聯合情監偵的作為，均能即時掌握敵情，並依戰備規定，妥適應處，籲請國人放心。

漢光36號演習兵棋推演將於本月14至18日展開，國軍部隊當周因此管制官兵外散宿與補休假，若要休假須呈將級主官核定，疑因此引發部隊反彈。軍中謡言不斷。

來自基層訊息宣稱，共軍今日出動比往常更多的機艦，大兵力包圍東沙島；而空軍因應情勢，今日緊急召回所有休假中的飛行員回營待命。

此外，傳因應近期區域情勢及敵軍威脅嚴峻，下週的漢光兵棋推演，將調整為複合式兵推，比照漢光演習執行電光捷報操演，同時停止官兵外散宿。

但國防部表示，召回飛行員是不實訊息，而兵推管休和區域情勢無關，漢光兵推是國軍年度最高層級演習，部隊可依權責暫停官兵或部隊外散宿及提高准假層級。

因應下周即將舉行的漢光36號兵棋推演，國軍通令各部隊屆時需暫停官兵休假及外散、宿，國防部今天證實此事，強調兵推為重要戰備整備工作，屬全軍性的三軍聯合防衛作戰演習；若有重要事務，須由將級長官核准後實施。

「管休」訊息傳出後不少基層官兵在網路社群匿名開罵，甚至傳此舉是因應近期區域情勢及敵軍威脅嚴峻，漢光兵棋推演將調整為複合式兵推，比照漢光演習執行電光捷報操演，才因此停止官兵外散宿。

但國防部表示，年度「漢光演習」於本月14日（下週一）至19日（下週五）舉行，為重要戰備整備工作，屬全軍性的三軍聯合防衛作戰演習；依演習任務，各部隊須暫停官兵休假及外散、宿，除外、離島官兵因定期航班考量，以及官兵若因特殊情事，如婚、喪、公、病假等，或須由本人親自前往處理者，可依國軍請休假規定，由將級長官核准後實施，以維護官兵權益。而「管休」和區域情勢無關。

陸軍航特部編號616的OH-58D戰搜直升機「重落地」，造成機上駕駛簡任專少校、副駕駛高嘉隆上尉殉職，國防部長嚴德發今天傍晚率參謀總長黃曙光、陸軍司令陳寶餘趕赴新竹軍醫院，親自向家屬說明情況，並慰問家屬。

616機所屬601旅在事發後山面明快說明編號616的OH-58D戰搜直升機「重落地」始末，傳也是軍方高層所作指示，避免外界誤會。

OH-58D飛官殉職 嚴德發承諾協助後事及撫卹

【中央社／台北16日電】

航特部一架OH-58D戰搜直升機今天失事，2名飛官殉職。國防部表示，部長嚴德發、參謀總長黃曙光上將已趕赴新竹探視殉職飛官家屬，並承諾全力協助後事及撫卹相關事宜。

航特部一架所屬601旅OH-58D戰搜直升機（編號616）下午在新竹空軍基地因不明原因重落地，造成正駕駛簡任專少校、副駕駛高嘉隆上尉傷重殉職。

國防部在臉書粉絲團表示，嚴德發、黃曙光聞訊後均立即前往醫院慰問家屬，並全力協助家屬辦理後事及撫卹，也將協助陸軍專案小組釐清肇因。

國防部說，在這個悲痛的時刻，勉勵全體官兵打起精神、堅守崗位，也希望國人能持續支持，成為國軍最堅強的後盾。

另外，總統蔡英文稍早也在臉書粉絲團表示，兩位陸航弟兄不幸殉職，這不僅是國軍的損失，所有國人也同感哀傷，她已指示國防部全力協助殉職弟兄的家屬。

國軍漢光演習實兵操演今天進入第三天，屏東九鵬基地實施陸海空兵力的「聯合火力射擊」，由於蔡英文總統昨晚夜宿屏東恆春機場內營區，蔡總統上午親自前往九鵬視導操演，潛艦戰雷射擊已順利實施。

「漢光演習」聯合火力實彈射擊今天上午在中科院屏東九鵬基地外海舉行，蔡總統親往視察，因受間歇性雨勢和低空雲層太厚影響，部分科目取消，在一個半小時演習中，發射天弓一型、天弓二型和愛國者二型防空飛彈，戰機也發射天劍一型飛彈，均精準命中目標。

國軍此次「聯合火力射擊操演」模擬敵軍各型艦艇組成大型船團，朝我海岸線進逼，並對我岸上軍事設施進行飛彈與艦砲攻擊，我方則以岸置飛彈丶水面軍艦及潛艦丶戰機反制。參演部隊日前預演時已擊沈靶艦。

海軍海龍潛艦將對海上靶艦射擊德製SUT重型魚雷，是繼2007年5月之後，海軍再度實施魚雷實彈射擊。靶艦已於周一在東南海域就位。軍方透露這項科目已順利實施，下午公布結果。

國軍漢光演習今天清晨在屏東九鵬基地及東南海域進行聯合操演，疑中國大陸解放軍2艘間諜船出沒蘭嶼海域蒐集參數，軍方立即派遣錦江級巡邏艦進行監控，直到上午8點多2艘間諜船遠離蘭嶼海域。不過，軍方對此不做回應。

軍方人士透露指出，在漢光演習前，疑似2艘中國大陸解放軍的間諜船，就已經出沒在台灣東南海域，距離台東蘭嶼40海浬外徘徊，昨天脫離軍方監控範圍後，今天上午2艘間諜船再度靠近蘭嶼外海，海軍錦江級艦前往干擾及監控。

國軍漢光36號實兵實彈演習，今天清晨在屏東九鵬基地及東南海域演練「濱海決勝」，並由海軍整合陸、空及防空部隊，模擬在殲滅來犯的中國解放軍；軍方實際驗證包括天弓、愛國者及雄風等飛彈。

據了解，國軍每年漢光演習，甚至中科院在台東試射飛彈，東部外海就會出現疑似中國解放軍的間諜船出沒，軍事專家研判間諜船出沒的動機，不排除蒐集國軍各項練的各項參數，尤其是針對飛彈部分，為主要蒐集重點。

不過，軍方對於間諜船出沒蘭嶼海域不做回應，只表示對岸各項動作都在監控掌握中，也請大家支持國防。

國防部上午發布「守土有責，發揮聯戰實力」影片，內容綜合漢光36號演習第一、二日重要操演課目精華，強調將超敵勝敵，矢志捍衛國土主權，確保國家安全。

國防部表示，「漢光演習」是國軍整體戰力的總驗收，國軍守土有責，官兵不分晝夜投入操演，

不畏熾熱烈陽無懼流血流汗，士氣如虹。

國防部表示，操演預判敵各種可能行動方案，發揮三軍聯合作戰實力，國軍將堅定信心，超敵勝敵，矢志捍衛國土主權，確保國家安全。

為了陸戰隊演訓覆艇意外，海軍昨天舉行記者會，提出初步調查報告，認定翻舟意外和海象劇變有關，排除人為、機械因素。海軍的結論不讓人意外，為了這些同袍因意外而殉職，多少將軍為之哽咽感傷，同聲一泣，確實讓人感動，也不忍苛責軍方，但為避免更多憾事重演，軍方能否誠實面對缺失改進，如國防部長嚴德發所說，要找出主因加以防範，顯然未能在昨天記者會上看到答案。

演習視同作戰 但犧牲必須有意義

演習視同作戰，這是所有軍人的基本常識。作戰就是興兵行師，兵者不祥之器也，不得已而用之。但台灣現在面臨國際險惡變局，就得靠精實的國軍犠牲奉獻、保衛家國，國軍要精實，就得靠不斷演訓來精進戰技面對挑戰。

過去在漢光演習裡，曾發生誤擊靶機、戰機墜毀等多次重大意外傷亡事件，都是實兵演練會付出的代價。作戰必然有凶險傷亡，只是每一個兵士不得已為國犠牲都要有意義，不能因「作戰那有不死人」的觀念，模糊軍方應有的角色與責任。

記者會說不清 軍方扯出更多疑問

這些年來，因社會對軍方反應的期待，軍方每每在處理重大事件時，及時公開舉行記者會對外說明，展現負責的態度。然而，無一意外的是，每次記者會，往往愈說愈不清楚，非但難以讓社會釋疑，反而造成更多的疑問。

海軍昨天很明白地表示，長官有勤前教育、下達指令，裝備有完成檢驗鑑定，因此排除了人為、機械相關因素，最後只有環境、只有自然因數。因為無可控的突生海象，以至於「符合操作標準」的行動，仍無法阻止意外的產生，所以發生憾事。

海軍說不清楚的是，光一個水深，就有前後不一的說詞。海軍說明的「符合標準」，卻不說明「標準是不是有檢討的必要」？當事件發生時，周遭投入搜救作業能否有效救援，都未在調查報告裡清楚呈現。

如何讓海象可控 海軍不檢討嗎？

對付不可逆料的海象與海浪原本就是海軍的專業，為何這樣的海象「不可控」？如何讓「不可控」的海象「可控」，這才是海軍必須檢討改變的項目，也未能在報告中得知。這場記者會，其實只是對外說明，海軍有諸多未知與不確定因素，但為及時澄清「沒人做錯事」，這些不確定因素都一一被排除掉，卻也可能把演訓最根本目的給丟掉—就是在實兵演練中，找到錯誤，改善作為，充實戰力，避免不必要的損耗。

「沒有錯誤」只是表面說詞，其實是不知道錯誤在哪，才是最危險的所在。

當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要對海軍求全責備未免過苛，加上又發生教準部少校教官輕生事件，更重創海軍士氣，偏偏漢光演習馬上要登場，真正的拚搏還沒開始。這就是何以嚴德發要為國軍打氣，總統也要親赴海軍陸戰隊強調「和大家在一起」的態度，必須要讓海軍士氣能挺住，絕不能因這意外而喪志，疏忽了國軍肩上的重責大任。

台海緊張 三軍統帥莫忘上兵伐謀

特別是，當國際環境大變，許多人都將未來衝突的焦點放在台海、南海等區域，對岸三不五時以機艦向我示威，兩岸間的緊張情勢，更讓國軍不能掉以輕心。

君不見，日昨美軍在南海演習，中共船艦就大剌剌地在旁盯著，較勁意味極其濃厚。中美衝突愈烈，台灣愈難袖手，這也是國軍處境日難，演訓狀況日艱的根本原因。國軍面對這麼凶險的情勢，再難的課目也得咬緊牙關挺住，這年頭，可是沒有「不打仗的閒兵」好當。

就是這樣的難局，更需要國軍能夠務實面對自己的問題，盡可能實事求是地檢討改正，不是為了追究誰的責任，而是為了盡量保護官兵的生命，不要做非必要的犠牲。

在上位者更要體會，建軍備戰是必要之務，但非不得已而用之，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上兵伐謀，絕對不要輕易讓我們的國軍與社會徼幸行險，這是三軍統帥應有的視野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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