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單翼的天使,
唯有彼此擁抱,
才能展翅飛翔。
--- By 路西安諾.克萊仙佐
(Luciano De Crescenzo)
單翼天使的國度裏,有個女孩哭泣著,因著她天生的與眾不同:她誕生時,背上就沒有翅膀。
從小,大家對她的關心和疼愛,未曾讓她感受到絲毫差異。 女孩默默承接了大家對她的好意,未曾表露出心中絲毫的苦。只有在與青梅竹馬的男孩相處時,眼裡偶爾會浮現幾絲不經意的哀愁。
她喜歡男孩,也知道男孩喜歡她,可是......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在女孩十八歲那年的成年晚會裏,一對對羽翼成熟的天使們,都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彼此相擁著,展翼飛到了彩虹橋上歡欣旋舞。
在彩虹橋上共舞,是單翼天使們的成年禮,也是彼此終生的誓約儀式。
她站在人群外,望著彩虹橋上那一對對的羽翼,她彷彿聽見了自己的心,正在快速崩碎成一個不見底的黑洞:
「我再也不能見他了,我沒有翅膀,不能與他一起飛上彩虹橋.........」
女孩再也掩不住淚水,轉身躲進老橡樹的影子裏,獨自傷心低泣。
那個午後,淚也不知流了多久,女孩突然驚覺,老橡樹的影子裏,還矗立著另一個影子。她驟然回眸,發現男孩正站在她身後,為她遮擋著熾烈陽光。
男孩自陽光走進,帶著暖烘烘的笑容,彎下腰為她拭去了淚痕:「原來妳躲這,真是調皮,我可找妳...找了好久了。」
男孩輕輕攬起女孩,將她擁進懷裏,並輕吻了她。
女孩又放聲大哭了起來,兩行淚像關不住的水龍頭,嘩嘩落下。
原來,被男孩擁起時,她的雙手在他背上,不論多麼努力摸索,都再也撫觸不到,屬於男孩的那片單翼。
那剎那,她明白了一切,所有心中無法言喻的悲、喜,都在那一刻全數潰堤,盡數往男孩寬敞的胸膛奔流而去。
透由滿滿的淚珠,她在男孩身上,看到了那一座,只屬於她,和他的,彩虹橋..........
雙子風 2007/02/03
斷翼天使是十幾年前我第一次嘗試寫的小說,我將它再次編寫修訂,以更精簡的方式,重新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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