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夢 ——淺談紅樓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正如,一百個讀者,就有一百個哈姆雷特。一百個讀者,就有一百部紅樓夢。
書中的情節幾分真實,幾分虛構,又何妨。 虛實之間,早已沉淪。
字裏行間,詩、詞、曲、賦、歌、聯、文,把人物,性格,情節,場景糅合,意猶未盡。
詩如其人,詩如其字。意境之美,無可言說。
風流別致的黛玉,潑辣精明的熙鳳,叛逆純真的寶玉,雍容含蓄的寶釵,心機伶俐的探春,清新灑脫的湘雲。
大觀園中的每個人都是難以揣摩的角色,在各自的位置。扮演著各自的角色。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劇本是悲劇告終。
正如時代,亦不知終結二字。
終究歸結於時代的悲哀。
正如莎翁筆下的哈姆雷特,賽凡提斯筆下的堂吉訶德,是理想幻滅的兩幅悲劇縮影,更是時代的悲哀。
人生無序,變幻無常。
此刻還在大觀園中談笑風生,下一秒卻被宿命擊退于雍容華貴之外。 不同的性格,不同的言辭,不同的外貌,不同的身份。
很宿命的,最終卻皈依著同樣的命運之流。
至此一無所有,一無所希冀。 或靜默,或抗拒,或無奈,或順從。
一回眸,一淺笑,便足以一生。
誰憂鬱,誰就能感覺到。 誰憂鬱,誰悟得深,悟得更深。
最終,為了這個動作,了了一生的旅途。
寶黛初逢,他叫她顰顰。皺眉是所有憂鬱的開頭。
這麼一個開頭,卻成了一生的悲哀。
一舉手,一投足,便足以一生。
誰向前,誰就能感覺到。
誰向前,誰靠近毀滅,毀滅得更徹底。
最終,為了這個動作,賠上一生的情動。
賈寶玉的獨特,抗拒周遭的勾心鬥角。多情是所有故事的開頭。
這麼一個開頭,卻成了一生的寄託。
一嘲諷,一感慨,便足以一生。
誰抒寫,誰就能感覺到。
誰抒寫,誰清醒,清醒得冷眼旁觀。
最終,為了這個動作,殆盡一生的思緒。
曹雪芹奮筆疾書,定格成流芳百世的巨著。沉浮是所有幻滅的開頭。
這麼一個開頭,卻成了一生的終結。
浮生若夢,紅樓夢中,一覺驚醒,恍若遊園驚夢。一番細味,幾度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