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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dn城市文學創作現代文學【2013全國巡迴文藝營】城市/討論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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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 網路熱身賽 -【散文組】徵件 (~5/31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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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inst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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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女CHANG, HSIU-FEN
楊佩恩(葉子)
夏羽
影玥楓
+0+ 佳伶(黑寂寥)
^^亞莎崎|旅遊作家、專題講師

[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 網路熱身賽 - 詩、散文、經典組徵件 (~5/31)

*本文為【散文組】投稿處*


主辦:
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UDN網路城邦聯合文學
活動期間:2011418~2011531日止 

直接「回應」各組徵件主文,即完成投稿,就有機會免費參加「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任選組別)等多項好禮。
 

◎徵件字數: 

[詩組按此投稿

把你最得意的詩作投稿過來,40行以內,主題不限。

[散文組請回應本文即完成投稿

1500 字以內的珠玉小品,敘事、抒情、說理題材不拘。

[經典組按此投稿

請針對《西遊記》、《紅樓夢》、《三國演義》、《莊子》、《易經》、《孫子兵法》任一種古典經典,寫下1500字以內的心得

           

◎活動辦法: 


1.
參賽資格:須為「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市民。

  a.已是udn會員者:
     
請於本城市首頁左上角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logo旁點按「加入本城市」,
     
即可成為 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市民。
 
b.尚未成為udn會員者:請於首頁右上方點選「加入會員」。再依a步驟加入市民。

2.
每人每組限投稿一篇文章,一次得獎機會。

3.
須以「回應」各組徵件主文方式投稿,始列入參賽資格,如另開主題發表就不算完成投稿。討論區發言以「UDN網路城邦發守則與禮節」為規範。

4.
市長保留最後的裁判權,得獎稿件由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聯合文學相關網站與電子報、UDN網路城邦享有優先無償刊載權。
 

獎項:

[詩組

市長獎(2):免費參加本屆「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任選一組別)
二 獎(1):聯合文學雜誌一年份 (市價$2,160)
佳 (6):羅智成《地球之島》 (市價$250)
               
楊佳嫻《少女維特》 (市價$280)
 
               夏夏《煮海》(市價$280)

[散文組

市長獎
(2):免費參加本屆「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任選一組別)
二 獎(1):聯合文學雜誌一年份 (市價$2,160)
佳 (6):郭強生《我是我自己的新郎》 (市價$280)
                
張讓《一天零一天》 (市價$280)
                蔣勳《欲愛書》(市價$260)

[經典組

市長獎
(2):免費參加本屆「2011全國巡迴文藝營」(任選一組別)
二 獎(1):聯合文學雜誌一年份 (市價$2,160)
佳 (6):張恨水《啼笑因緣》 (市價$360)
                
谷崎潤一郎《細雪》上、下 (市價$350$320)


◎贈品寄送與公佈:

1.
網路徵文將經由聯合文學編輯部評審後評選出作品名次和獎項。
2.
獲獎名單2011630前,於本活動網站公佈,不再另行通知。


注意事項:

1.
投稿作品不得有抄襲或代筆以及在平面、網路或部落格上公開發表過之作品,如有以上情形,經查證屬實,除取銷參賽資格外,一切之法律延生問題須由投稿人自行負責。
2.
獲獎名單公佈後,請於10天內至本站訪客簿以悄悄話留言參賽組別、獲獎名次、網路ID與真實姓名、住址與連絡電話,若逾期將取消獲獎資格。
3.
獎品限寄台、澎、金、馬地區。
4.
本活動之詳細參加辦法均以本站發佈為主。





本文於 修改第 6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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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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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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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想著,激情後的失落,總是想跟隨著你,找尋著你對我的溺愛,今生不願放手,卻是見上一面有這麼多的苦奈,心裡頭有多痛,愛你就有多深,難以忘懷..曾經依賴在你胸膛的情懷,不甘心.不情願.就此讓愛成為..過往雲煙..抓住的..卻是不屬於我的情債..風像極了..我那瑟瑟的哀鳴..哀怨下..全是欠了你前世的情債..午夜裡..無情弦音..總是撥動了內心的無奈..風淒淒..琴鳴哀怨..曾經愛過..曾經傷過..


本文於 修改第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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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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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
等級: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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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1)

Debbie Hsieh

  那日的冷仍在記憶裡深深顫慄著。

  八堵在她的人生路上根本是不可能下車的一個站,因為前方車站意外的換軌工程,讓她意外地下車改搭接駁車,在這小鎮火車站上候車的二十分鐘裡,她這外客顯得格格不入,想刻意放輕鬆的姿態,與臉上的淡然表情,有一種混入地球的外星人行止,越刻意也越顯得不同,抓緊的背包裡彷彿有黃金秘密似的.....

  站外的對街有一堵山壁,這地方多雨,讓來自陽光都市的她有一種驚奇與不耐,黏濕的空氣是這季節的固有氛子,連樹在春天詩了起來。接駁車終於在她快要幻想騰空的前一刻剛好駛進定點,駛向另一個車站。

  身後的母女三人,鬥嘴說起下雨天猴峒的貓會不會出來呢?原來她們特地去看貓。即使下雨天。

  雨勢變得更大了,她也想了,貓該在哪兒躲雨好呢?總該會有地方,因為北部多雨多霧已是常態。心思一邈,回到她幾年前晃麗江古城四方街的那一天,胡亂地走進一個三合古院裡,買了根玉米與涼水充饑,就往人家廊下的板凳裡坐__對眼的竟看到幾隻曬著太陽的貓眼睛,那綠眼讓人陰森了起來,這充滿歷史痕跡與石雕的院落裡,著寬長旗袍的她拿起相機就往牠們身上照...這軌外行跡的另類相逢。

  貓曬太陽是尋常見的,而下雨天的貓該棲身何處?

  回程還是得在八堵換火車回台北,車經過汐科的那時候,站著的身子竟莫名其妙地發顫起來,她抬頭一看車站外的幾幢大廈......突然懂了,幾經飄泊的他應該搬住在附近,這種顫讓她泫然欲泣,即使隔了幾年,這種親密連結竟然還在。只是他不知道她把他印刻得如此深...這心結是她自願打上的。

  幾天後,她的貓趁未上扣的大門的門縫跑了,直到午後覺得屋內靜悄悄地沒個兩隻貓追逐的碰跳聲時,她才驚覺貓全不見了。那一刻她是放鬆的,若真少了這兩個小東西的牽掛,她可以過得更自在,貓是自願地選擇牠們的路,從小豢養的貓還是有牠們的野性可以自己存活,她如此安慰自己,卻睨著牆角空蕩蕩的貓食碗,至少貓是吃飽後才翹家的。

   見他後的隔天,貓對她突然生疏不親,冷冷地坐在窗台望向天空,她也納悶。她告訴他這貓總離她三尺遠,他笑說:「大概聞到身上有別的貓的味道,所以覺得妳變心了。」如果身旁的貓是個靈巧的伴,他則是個世界上存在的一個美好,她這樣愛寵地告訴他。只是她這溫柔如水,是冰或是蒸氣都可能。男人將老,情怯而深,倏忽他成了火把情份都燒乾了,失聯生份到一點滴都不剩。

  於是此後,每回她到他的城市時,總是下雨,夜蕉聽雨,踏街踢雨,情份如傘__散了。幾年後去雨港的途中,再一次的錯身,在火車中隔窗對望他居住的小樓,冷情在一陣的顫慄中。


 一次火車的換軌,讓她對這心軌上的烙印又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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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難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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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馥 (外出,遲覆,祈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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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庭,家人待我之好,自是不在話下。如果要他們讓我感恩的地方一一寫下來的話,我想用A4的紙可以堆到比我的身高還高。可惜我得了早發性老年癡呆症,早些年的已經忘了,只記得零星而片段的回憶。如果說人生是一列火車,而每個階段就好比火車靠站,如上國中、上高中、上大學、出社會等等,有舊友下車,當然也有新的人上車,或許他們只上車過了一站就下車了,但我想感謝的就是這些生命中的這些人。

國中時我的導師是英文老師,由於我的英文常考一百分,也因此特別受到老師厚愛。但是國中時要早自習,我總是無法那麼早起床,常常遲到,即使老師訂下遲到幾分鐘罰幾塊錢作班費的規定,還是無法約束懶惰的我。我在國中時便有躁鬱症,模擬考成績總是一次高一次低,,所以老師有一次略帶憂心地當著全班的面勉勵我,希望我在聯考時有卓越的表現。後來她的祝福的確也成就了。

高中時我有兩個貴人,一位是高三的英文老師,一位是高三的國文老師兼教務主任。英文老師建議我們買世界名著縮寫版,因此我得以瞥見西洋文學之一斑。有次她告訴我有一個免費到國外遊學的機會,要通過筆試和口試兩關。筆試我通過了,口試則沒通過。但是她讓我明白,原來我的英文水準是可以跟人家較量的。至於國文老師,他很通達人情世故,上起課來趣味橫生,我常常一下課就跑到他辦公室找他為我解惑。有一次我照例又找他訴苦,他跟我說,他同事的兒子當電視編劇,人生路也走得不太順。當時對於這話似懂非懂,但是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高三因為升學壓力而跳樓自殺,導致大小便系統跟正常人不一樣。「天公疼憨人」,經過復健療養,終於還是讓我考上大學了。大一時,有一回上系主任的課,我出糗了,大在褲子上,我往前走到系主任的講台,說我要先回宿舍。由於教室在半山腰,宿舍在山下,所以要走一小段路。走著走著,發現有一輛車在我身旁停住,車窗開了,一個男子問我需不需要載我下山,我拒絕了。天老爺!這不是弄髒了別人的車嗎?但是迄今我依然對那陌生人的善意心存感激。

大學時,我參加的社團是信望愛社。大二剛開學時,社團舉辦了營會。在那個營會中我的躁鬱症有點發作,只是靜靜地坐在階梯上。大家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只有一個笑容可掬的女孩走了過來,坐在我旁邊陪我閒聊。後來每次我發病住院,她總是帶吃的東西來看我,甚至有一次冬天她看我衣服單薄,脫下一件毛衣給我穿。一直到現在,雖然畢業已經十幾年,她仍是我最好的知己,每個月我們會打一通電話分享近況悲喜。

早在學校時,我就參加信望愛BBS站,認識了一群基督徒,後來BBS站式微,但是這群網路上的基督徒仍然抱著使命感,在網路上當義務同工,促成了今日的信望愛信仰與資源中心。在因緣際會之下,我有機會當另一個姊妹站的編輯,畢業後也一直從事翻譯,或許是因為上帝憐憫吧,我從原本的義工,到現在有薪水。我生病的時候,工作由他們替我擔待。網站負責人夫婦對我特好,關心我不說,偶爾過年來還會帶紅包給我。有一年他們過年來我家,帶了一個伴手禮,就是他們去參加捏陶場自己捏的陶杯,顏色是深深的海水藍,上面刻了我的名字,還有「虛實情誼」四字,讓我當場又驚喜又感動。

我這一輩子遇到的貴人太多了,所欠的人情債還也還不清。我可以和我的知己一起禱告彼此祝福,可以說沒有虧欠,但是我的高中老師呢?當年那陌生人呢?我要怎麼報答他們?對於中學老師,現在已經不知他們在哪裡,畢業後連寫一張卡片都沒有,讓我十分愧疚;雖然我和他們職業不同,但他們造就了今日的我,我所能做的就是認真工作,來報答他們。至於當年那好心要替我解圍的人,我所能做的就是關懷我身邊的友人,那怕只有一個。願這樣的愛,能綿綿不絕在社會上繼續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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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之ㄧ的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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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00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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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分之ㄧ的脈流                                             

有一條隱形的河,在我們中間流著,靜靜的延續。

母親和他總是說著我似懂非懂的語言,我總是聽不懂,只會憨笑,他也笑,眼睛瞇成一條弧線,彎彎的看著我、伸出粗糙大手摸著我的頭,我管他叫外公。

    我和他很少用語言交談,他在一個樸實節儉的客家村居住著,那裡有非常美麗的海灣,距離有些遠,但小時候不怕。那時我會赤腳提著鞋子,跑到那裡撿些細沙,回城市學校炫燿,運氣好時我會遇見他,他總會招手叫我過去,捉些寄居蟹給我玩,那更是我的寶。村裡的人身上都飄著重重海水和魚腥味,在我耳裡那是魚群的語言,我幾乎沒有能力和他對話,直到他也失去這個能力。

母親說客家人很傳統,客家的女生嫁出像潑出的水,這條脈流也從這家延到那家,一直流不能回頭。外公家種田,母親說她不知道地的大小,打從一出生確定性別,這塊地就與她無緣,母親從沒說她怨,只是她似乎覺得虧欠我們孩子什麼,所以極少要求我們回去,時間一久我也就懶了。

這次母親也說我不用回去,八字太輕,又替我找個藉口,或許在母親心裡我是個勢利的人。人和人久久不見就會很陌生,長大之後每次回到外公家,總是尷尬到忘了我們中間四分之ㄧ紅色的液體串聯著,綿綿密密。

我朝著棺裡望了望,屏住呼吸,有段時間他在我的記憶裡,僅是一個形象,一個空白輪廓,我想不起來他身上的顏色,記憶中只有鹹鹹的味道,而現在我所看見的僅剩白色。我很後悔我沒記清楚那些顏色,不管是回憶還是他。他的軀體縮到剩一半,他在醫院病逝,表情有些許猙獰與寂寞,抑不住有股衝動想要摸他,立刻被大聲制止,這是犯忌的,我把伸出的手縮了回來,落寞摸摸自己的頭,試著聯繫和他共同的回憶。

剛開始到外地當遊子,心理有時還會惦念著,漸漸,養家成了一種忙碌藉口,大腦的神經久久不用就會故障,家人關係維護的系統似乎被細菌侵蝕了,我忘了回家的路,那四分之ㄧ長的河,流不到比家還要遠的那個海灣,聽說那裡生態破壞太嚴重,美麗的顏色褪了,隨著流浪及遺忘。

我問媽何時到的,媽沒有答話,眼裡盡是空洞,我們四目交接的一瞬間,卻同時熱淚盈眶,舅不准大家哭,「否則爸會捨不得」,他的話像聖旨,我們拚命遵守。媽帶我到靈堂前摺蓮花、元寶,我卻不停哽咽、顫抖,手不聽使喚,一股卡在心中的脈流噴了出來,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嘶吼,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左右心間擺盪,唾液、血液都變的黏膩,但淚卻很洶湧。

姨大叫。外公的眼睛旁掛著兩道淚漬,姨說「大概是開心兒孫都回來了」,「只是晚了一步」舅加了註解。頓時大伙潰堤,激動的脈潮如火山爆發,或叫或吼或臥倒在靈堂,這時大家都盡責的搶著擔起子孫的孝道,但依舊喚不回那已褪掉的顏色,或許我們典當的東西太微薄,所以第八號當舖拒收,不管是無聲抗議或對天叫囂。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凜冽而刺鼻,媽和姨講著魚群的語言,我不是很懂,這一次我好羞愧。我猜大概是討論著外公回來了,大家沉默回到位上,我幫忙誦經,為外公祈福。

迷濛中,我又成了異鄉的遊子,我的鄉愁不再只是一張郵票,我的車窗外有一種氣味及聲音在空氣中流盪,是一脈紅色的潮,給了我勇氣回家認錯,我想起餘暉下外公的足跡,以及那大大牽著我的手,或許魚群的語言我終究學不會,但那飄進耳裡的語調是暖暖的甜甜的,而眼中嘴裡的流卻盡是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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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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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yong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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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婆婆今年走了。

  婆婆是我的姥姥,一個一輩子被病痛折磨的八旬老人。婆婆的病是陳年舊疾,早在幾年前醫生就交代過要時時留意,隨時都會出事。生了幾十年病的婆婆年年聽醫生的如此“警告”,聽久了,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她開始變得消極,逢人便拉著他講:“我老啦,活不了幾年啦。”在我從小的記憶中,婆婆就是祥林嫂,所有見到她的人都會被她拉住“被分享”自己的痛苦。

  可是她離開得出奇平靜,舅婆婆說“就像睡著了一樣”,當時姥爺和幾個親戚在客廳吃飯,婆婆對身邊的保姆說她想睡一會兒,保姆便出去了。吃飯間隙,保姆在房間門口看了一眼,扭頭慌慌張張地說:“老太太走了。”

  婆婆出生在一個地主家庭,據說是當地很有地位的大戶人家子女——這在她用了一輩子的梳子、針線盒上都能找到痕跡。作為長女的婆婆當年以二十一歲的大齡嫁給了素不相識的窮小子,我姥爺。至於大戶人家追求的門當戶對,當年也許是因為婆婆不能再拖下去的大齡身份而被忽略了。因為從小的嬌生慣養,婆婆身體很弱,三十幾歲就已經是疾病纏身,而她病倒的那段時間正是姥爺事業蒸蒸日上的時期,和婆婆沒有什麼感情基礎的姥爺並沒有扔下婆婆,相反他在之後的半個世紀的年月裏,他為此放棄了無數次晉升的機會。當他的老同事們後來進入城市甚至省城樂享天倫的時候,姥爺仍然一個人陪著婆婆住在縣政府分的老房子裏,年復一年地為她端水、喂藥、洗衣、做飯。

  婆婆不是個討人喜的人,她總是無端地發火,記得大舅每次回老家都是幾車幾車地帶東西回去,她每次看見都不樂意,和小孩子耍脾氣沒什麼區別:“你買的東西不好,我不要!”對姥爺做的菜也喜歡挑毛病,可我從來沒見過姥爺對她發過脾氣。婆婆敏感多疑,控制欲極強,大家子裏有什麼事,即使和她無關,她也要把細節問得清清楚楚;有時候姥爺和保姆多講幾句話,她甚至會懷疑姥爺和那保姆有什麼問題。行伍出身的姥爺原來身體非常好,現在連走路都需要人扶,曾經就有人跟我說:“你姥爺的身體就是被你婆婆折磨垮的。”

  婆婆走後,家裏就剩下姥爺一個人,親戚們都守在靈堂,我剛下車便去看他。爸爸勸姥爺,說婆婆病了這大半輩子最後安安靜靜地走了,也算是善終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讓姥爺放寬心。姥爺喏喏地聽我們說話,不時地伸手抹眼睛,看得出他還是很難過,等我們說完了,他才緩緩開口:“我這幾年身體也不行了,她這麼走了,心裏忽然就空落落的……我感覺她是不是早都發現自己撐不住了,前幾天她把自己沒穿過的衣服都送人了……”一向沉默寡言的姥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讓我有些始料未及。我一直天真地以為,姥爺照顧生病的婆婆是出於責任,他的一番話突然點醒了我:婆婆的存在已經成了他的精神依賴,而這種情感寄託是任何事物也無法比擬的。

  婆婆的靈柩在靈堂停放了一個星期,我也堅持守了幾天。唱偈詞的人連著幾天幾夜無休止地唱著,這是我第一次親歷身後事的全部過程。那幾天有時候站在婆婆遺像前,看著後面那口巨大的棺材,心裏不由得念著:“那裏面是婆婆,年三十還在電話裏讓我過幾天回來看她的老婦人。現在就毫無聲息地躺在裏面了。”我和婆婆的感情算不上深,但是這樣瞬間生死變幻的感覺對我卻是刻骨銘心。

  守靈期間姥爺只去了兩次,每次去了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靠坐在棺材旁邊抹眼淚,誰和他說話都不理,待上一陣子就回去。看到姥爺這個樣子,我不禁想知道一貫樂觀、瀟灑的爺爺當年是如何面對奶奶的去世的,爸爸的回答倒是輕描淡寫:“你爺爺就一直守著,一句話也沒說。”

  但是在我的印象中,爺爺這族人的行為更讓我震撼。爸爸曾經給我講過陳家過去的一條不成文規矩:夫妻一定要同時、同穴下葬。同穴倒還好說,怎麼可能趕巧同時呢?這個規矩一直延續到我太爺那一代,據說太祖母去世的時候,在世的太爺找人在祖墳上的山崖處鑿了山洞,臨時當做太祖母靈柩的安放處,十六年後我的太祖父過世後,家裏人便將太祖母的靈柩從山洞裏取出來將兩個人合葬。

  寫到這裏我又再次想起我的姥爺,那天我和媽媽回去整理婆婆的舊衣服,媽媽問他要不要留幾件作紀念。姥爺很不耐煩地說:“留什麼留,都帶走算了,活著看到了傷心,反正死後還是要再見的。”就是這幾句平平淡淡的話,流露了姥爺在婆婆走後的複雜心境。記得那時姥爺背對著我們,背影裏有深深的寂寞和滄桑。

  離開老家的時候,他開門看著我們下樓,看不見我們了又沖到陽臺上努力向我們招手,我把手舉得高高的生怕他看不到,也一直不忍轉過身去徑直向前走。

  經歷了婆婆的去世,我一直在想人世間奇妙的緣分與牽掛。在那個封閉的年代裏,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組成家庭,進而構起一個家族,這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從情感上說,我覺得這種後知後覺中建立的溫情比起所謂兩情相悅更富有意味。《詩經》裏說:“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的祖輩們的愛情,平淡中泛著溫暖,牽著手陪你上醫院,在朝夕暮色中走過流年;在生死的臨界點上,最終爆發出壯美。

  以前看詩經裏的這句話,總覺得是被世人濫用而顯得矯情。如今再看,腦子裏總是浮現出太祖父母原始卻壯烈的團聚;回想起姥爺坐在婆婆棺材旁默默流淚的樣子。他們都不願講話,可能很多話都只能藏在心裏,留給彼岸的她。

  “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其實千言萬語,他們只想彼此相持,一路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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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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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ce7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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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珍藏

    輕輕拉開我的抽屜,裡面積滿雜物,但我什麼也看不清,我只看見一瓶小玻璃瓶中裝著的回憶。拿起玻璃瓶,來回的晃動著土黃色的沙,埋在我心中久積灰土的記憶也隨著擺盪而逐漸清晰。

    猶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炙熱的太陽彷彿用盡全身的力量努力發光,試著融化人們的熱情。海灘邊的人來來往往,沙岸上的足跡隨著人們的腳步一雙一對的刻印在沙裡。姊姊拿出她在台北預備好的小瓶子,裝著一瓶瓶在陽光下反射出的金黃色的沙。她說,這是海邊的味道。這是墾丁的味道,接著,她盛著一瓶滿滿的沙,遞給我,告訴我,人如其沙,滿才不會晃動,這是她送給我唯一的祝福,也是最後的提醒。

    拿起手上的玻璃瓶,搖著當中只剩半滿的土黃色。瓶中另一半消失的沙,是我取出的。小小的瓶子,已不像當初平亮而有光澤,手中握著的沙,也不是昔日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金黃色。姊姊臨走前告訴我,她最喜歡海灘,她最喜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沙,那帶給她希望。發生意外的她,留下了這一瓶沙。

    這一瓶沙,姊姊告訴我,沙如其水,以柔克剛,當你輕輕捧起沙,它會隨著手形成漏斗狀;當你緊握住它,它便隨指縫中流逝。凡事欲求之,越不得之,必須隨欲而適。姊姊告訴我,這一瓶沙,是希望,是墾丁的味道。對我而言,這瓶沙,是姊姊對生命的熱情,是姊姊在海灘上奔跑,迎向陽光金黃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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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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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so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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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莎崎|旅遊作家、專題講師

闇夜裏,一隻黑狗走過。



從櫥櫃拿出泡麵碗,撕了一包維力黑胡椒牛肉麵,裏頭還有辣椒包,你的最愛。將熱水壺加熱至一百度,滾燙地沖下,闔上蓋子。



你從來就不明白當年為何母親變卦,不讓你再一次地重讀大學,那明明是說好的了,卻只是換來淡淡的一句:家裡沒有錢了。你明白錢的事情向來是個禁忌,甚至是個隱喻,關於你全部生命無可奈何交織而成的不能夠。因此你也沒有說什麼,事實上是沒辦法,但又有什麼差別呢?你不也認同著這整體的不得不?你於是放棄了學業,以及所有為了重返校園而做出的努力,去了科學工業園區成為一名生產線上的螺絲釘,默默地活著。



這樣的日子並沒有什麼不好,工作沒有什麼不對,你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沈悶的空氣之中總是缺少了什麼讓你覺得渾身不對勁,於是半年之後,毫無預警的一天裏你決定你不能再這樣子生存下去了,便辭掉了工作。面對你突如其來的決定,母親是沈默的,但絕不等同於認可你這樣子的行為。在她的目光逼視之下你好幾次以為自己快要窒息,但又不知如何向她解釋,事實上你也沒辦法解釋些什麼,你自己都不很明白把一份穩穩當當的工作平白無故給辭掉究竟是為什麼。於是你便開始往外頭跑,直到深夜才回家。



而其實你是不喜歡待在外頭的,尤其是四處閒晃的姿態令你厭倦,不論走到何處,你總是看到人們在工作著,令你想起了你自己無奈的現狀。可你並不急著找工作,半年以來的重複使得你閉上眼睛都能夠正確的完成動作:你是一名作業員,至少在這半年之間,每日於兩臺機器間的不銹鋼盤上撿拾四千八百片的腳踏車金屬煞車片,淘汰掉皸裂破碎不完全的個體,丟棄放置於一旁的塑膠盒中,再將完好的、通過檢驗的排列整齊,隨著粉紅色檢驗單封裝交至下一個單位。你想要歇會兒,至少在這一段期間,即使無所事事令你渾身不對勁,你就是不願意馬上被個什麼東西制約,至少在這片刻,你希望你是自由的。



五分鐘的麵是你最喜歡的硬度,將蓋子掀起,用筷子將麵體攪動,熱氣奔騰竄上。你總會將攪好的麵擱著,等涼些再吃,這次也不例外地將筷子整齊放置,踱步至後院。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你瞧見那隻黑狗走過的。你驚覺自己真像那隻黑狗,只能夠在闇夜的掩護下前進,靜悄悄地穿過荒涼的空地,閃過雜草以及碎瓦礫,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外。



你像是想通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改變,麵的溫度剛好入口,你慢慢地吃完那碗麵之後洗完碗,上樓睡覺去了。



幾天之後你開始了另一個工作,同樣是作業員,比上個工作好些,不需輪班,每天能夠準時回家吃晚飯。母親顯然高興了,餐桌上又是魚又是肉的好不豐盛,你耐心地向她述說著新的工作的各項細節,好像她也在那兒上班似的歷歷在目。



你不很明白是為什麼又回去工作的,就像你不懂為何辭掉上個工作那樣。現實上你是需要錢,可並不那樣急迫,半年來多少有些積蓄,足夠你慢慢地悠遊閒晃。



也許是不想像那隻黑狗那樣,必須在闇夜裏走動避人耳目,所以才會這麼急迫地選擇再一次地被制約吧?至少在親朋好友問起時,能夠有個明確的答覆,不至於支支吾吾的。



這一過同樣又是半年,也同樣是毫無預警的一天裏你跳了樓。



你什麼都沒有留下,連張紙條也沒有的就這麼從公司頂樓跳了下去,栽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接到消息那刻母親也許是難過的吧,搞不好就像所有新聞上播報的那樣痛哭流涕,只是你並不會曉得。



而事實上,你也不想要知道吧,這些東西重複地一再上演,看得人都倦了。也許生命之於你,正如同闇夜裏一隻黑狗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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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別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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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o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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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莎崎|旅遊作家、專題講師

眼簾已漸漸地沉重.夢中!疲憊的我!

依舊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裹著肉體的靈魂,在寧靜午夜,

眼淚卻不自覺地由眼角旁流出,

哭泣地,傷心地將我從夢中喚醒! 

被喚醒的肉體,居高臨下的望著

哭泣的靈魂問: 妳為何如此地哭泣啊?

是甚麼樣的委屈讓妳傷心無助?

靈魂仰著頭問道:

曾是守護神的親情,愛情已漸漸地離去!

愛將無以依靠,孤單的心你能承受嗎?

沒有停靠的邊!覺得好累!好累!

意識中,我突然明白!

原來肉身與靈魂如同兩個不同的個體,

外在的精神意識力堅強,不代表原始內心世界! 

人總會經過少年的純真與無知!紅毯時的終身相許,

養兒育女的承諾, 生命中的得失與取捨!

精神的依靠與失落!愛的包容與捨棄,

生命中的記憶將深深的烙印著血液裡,!

如今!最後一切又回到原點!為我獨尊!

自以為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勇士,

任何難事不足以為奇! 痛只是一點丁的隱約傷感!

眼淚不再輕易的為誰而流!事實將像一道光穿入我的靈魂,

我將鼓起勇氣!坦然接受世間的冷暖!

只有與時光相伴!默默的承受!

我對靈魂笑笑說:

人生路! 苦境甘來,甚麼都要嚐!

面對失落,不也是一個美好經驗!

開懷大笑,圍抱酸甜苦辣的滋味!

這樣才是美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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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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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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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法拉盛區的唐人大街入夜已有兩個小時,原來疏疏落落的街道,已變得熱鬧起來。一些皮膚黝黑卻不知國籍的人,早己在酒吧的幌子前飲得醉貌咕咚了。車子也逐漸把大街擠得密密匝匝,一下又一下的響安彷彿在催促夜裡行人的腳步。



從中國黑龍江來的留學生姚裕捧著文件,快步走回法拉盛區西邊租住的小寓所。她剛辦完入學的手續,心情既輕快又雀躍。但她同時知道這個地方的治安並不好,還是盡快返回住所安全。



天上的星點眨著鬼魅的笑臉,不如故國的一顆顆星,總眨得讓姚裕陶醉。此時她一根根毛髮不禁竦然的直豎了。當走到一個轉角處,正當一顆星剛刺入天角,她的腦勺突然中了一下猛記,頓時倒在地上。背後站著一個彪形大漢,用兩根指頭輕捻著一根鐵管,手臂比那鐵管還要粗三四倍,滿頭染了紅髮。他迅把姚裕拖到附近的停車場,路上擦出一條紅黑色的血痕。男人動作十分麻利,以為沒有人看見。此時有三個居民剛剛經過,就站在停車場前一根高挑的街燈下,佇足圍觀。



姚裕腦袋感到一陣劇痛,可尚餘最後一絲清醒。當她被男人拖拉著,眼角映入了三個救世主的影子,拚命揮手求救,隨即昏過去了。途人似乎看見了姚裕的舉動,卻依舊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這時,燈桿下又來了一名外地留學生,滿臉是橫肉,目光朝停車場那邊望去。站最左面那人是個禿子,在酒吧喝得大醉,斜靠在燈桿。旁邊的一個大漢比他壯碩,看來是玩健身的。大漢身旁的西裝男子剛掛了電話,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彪形大漢的舉動。



停車場內泊了六﹑七架車,在一架深藍色積架前,彪形大漢粗暴地把姚裕的上衣脫掉,扯破了她的內衣,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她的下體亂摸。天色雖暗,街燈卻把停車場內發生的事照得一清二楚。



「那女的身材還不錯……」



大家都看得入神時,不知誰人先脫口說。



西裝男正凝視姚裕和男人,咽了咽幾啖口水,身旁的大漢用奇異的目光盯著他。西裝男覺得局促起來,便稍稍退後,站到一個視線更清楚的位置。



當姚裕的裙子被脫掉後,禿子想過向前走幾步,又停下了,生怕被人發現自己偷窺。他舔了舔舌,輕聲地問那大漢︰



「怎了,捨不得報警吧,哈﹗我兩年前在西岸那邊看過一名小妞被人拖到後巷施暴,真夠激的。」



大漢露出了不屑的眼神,馬上又扭轉身子,緊盯著停車場內的二人。



姚裕早已不省人事,但在男人強行拉下她的裙子時,她還是了掙扎了幾下。隨即便是男人的左拳,猛力的往她臉上毆,直至她嘴唇也腫脹了,頭骨也破了,男人才放下心來。



禿子看著,沒有再說話。此時大漢微微向左移了一步,以免那男人擋著姚裕妙曼的身段。留學生的眼睛和眉毛一同飛動起來。他索性彎下身子,用雙手撐著膝蓋,蹙緊了眉左窺右探的像一顆死蝦米。



大漢此時張開口,淫穢地說︰「脫掉她的內褲吧,脫掉它吧﹗喲﹗這男的也夠狠。」



「女的也好,青春,窈窕,我猜她才剛成年。」留學生搭嘴說。



星點還在鬼魅的笑著,活似途人的臉。它們僅是柔弱的一閃一閃,再沒有和黑暗抵抗的力量。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男人穿回長褲,雙手又在姚裕身上揉搓了一會。燈柱下的四人知道男人已經完事,趕緊散開。留學男子走了幾步,又扭回頭望了望,確定彪形大漢已經罷休了,才裝作經過的途人信步走去。



此時,街角多了路人轉過來,一個舞女從的士高走出,點了枝菸,站在街角滋味的猛吸。彪形大漢匆匆地從停車場離去,用力的把舞女推得將要倒下,她站直,回頭就對大漢罵了一連串髒話。回過頭,她看見停車場那邊,一輛房車的前輪側伸出了兩條赤裸裸的腿,她大抵知道有個人臥在那兒,可是這晚場裡多客,她不敢待在外面太久。她的煙還未吃到一半便丟了在地,用腳踩了一下。她再次瞥了瞥那兩根光溜的腿,就轉身回到的士高。煙頭的餘燼,也就燒完了。



禿子腳步踉蹌,走了不遠,響起陰沉的嗓子——這姑娘的身材還不及前年那場騷的女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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