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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散文網路熱身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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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NIT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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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推薦人 (8)

蒙成真
mate : 國會議員大戰奇觀
水言語:「。」
霱艸
浣心
落水魚
沙漠之花
一杯飲料

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散文網路熱身賽

 : 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UDN網路城邦‧聯合文學

活動期間:2009315~2009531日止

即日起至531日止,在下方以回應方式投稿「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網路-散文」網路熱身賽」,就有機會獲得到免費參加「2009全國文藝營」學員(任選組別)等多項好禮。
                       

活動辦法:

1.限散文,1500字以內,嚴禁抄襲。
2.
參賽資格:須為 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市民。
3.
每人限投稿一篇文章,一次得獎機會。
4.
投稿須在本活動討論區下(此頁),回應投稿始列入參賽資格,討論區發言以「UDN網路城 邦發言守則與禮節」為規範。
5.
市長保留最後的裁判權,得獎稿件由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聯合文學、UDN網路城邦享有優先無償刊載權。

 

 散文-網路熱身賽

1500字以內的珠玉小品,敘事抒情說理不拘,只要是好作品,歡迎你來投稿。

獎項贈品:

市長獎:免費參加本屆「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學員(任選一組別) -------3名
二    獎:聯合文學雜誌一年份-----------------------------------------------1名
三    獎:聯合文學雜誌半年份-----------------------------------------------2名
四    獎:寫我的書-
林文月/著-------------------------------------------- 10名
鼓勵獎:聯合文學雜誌7月號----------------------------------------------- 10名

贈品寄送與公佈:

1. 網路徵文將經由聯合文學編輯部評審後評選出作品名次和獎項。
2.
獲獎名單2009615前,於本活動網站公佈,不再另行通知。

注意事項:

1.投稿作品不得有抄襲或代筆以及在平面網路部落格上公開發表過之作品,如有以上情形,經查證屬實,除取銷參賽資格外,一切之法律延生問題須由投稿人自行負責。

2.獲獎名單公佈後,請於10天內至本站訪客簿以悄悄話留言獲獎名次網路ID真實姓名住址連絡電話,若逾期將取消獲獎資格。

3.獲贈之獎品(2.3.4及鼓勵獎項)限寄送台、彭、金、馬地區。

4.本活動之詳細參加辦法均以本站發佈為主。


文學是唯一的國語,字是冬雷震震夏雨雪,書連結心靈密碼,在無邊的國度,跨越界線,形成聯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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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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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者清單(2)
2009/04/28 21:02 【~*撒落一地星光*~  曇星】 最後的時光
2009/03/19 15:19 【ACT@網路城邦】 活動》2009全國巡迴文藝營-網路熱身賽開跑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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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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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nsh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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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旅程

三月初的巴黎仍然冬雨,整整下了五個多月,台灣冬季即便濕冷,但總有透陽的一天。巴黎的雨,似乎下了半個世紀之久。

從里昂到巴黎第一天,就像宣告秋天終止,馬德里獨有的陽光在國界邊境便被留滯在熱情鮮紅的西班牙,我帶著失色的行囊踏進塵飛色灰的巴黎,「昨天可是秋天最後的陽光,今天開始會下冬雨」,房東太太告訴我。

只是這場雨,好久。

離開台灣至今已三年,英國、荷蘭、比利時、瑞士、義大利、西班牙,再到法國。這三年我常清晨醒來,望著異國窗几思索自己身在何處。當初妻帶著女兒離家,兩個月後再見面,便是一張斷離關係的協議書及漏墨的簽字筆。離開台灣後有半年的時間,我常凝視著右手掌心當初簽字染墨的位置,看得出神。

每天趁打工的餐館開店前,到車站與異國遊民排隊幫人擦鞋;晚上下班,帶著餐館剩下食物回租賃閣樓,就著路燈享用;偶而週末存了些錢,便去鬧區酒館喝一杯。在陌生語言的國度、笑鬧的異國街道,我常忘了自己是誰、為何在這裏,但就是忘不掉女兒的笑臉及妻將十指扣進掌中的溫度。巴黎的冬雨讓我好想回家,只是,家在哪裏?我捏緊口袋中泛黃的合照。

三月十四日,一如往常離開餐館,心中思付是否該離開這多雨的城市。暗夜櫥窗展示的電視播放著一段未曾見過的廣告,憂鬱孤寂的吉他聲透過喇叭將我緊緊包圍。提著早已冰冷的食物,我佇立在刺骨的細雨下,是我們創造旅程?還是旅程決定我們?我掩面放聲慟哭。

二〇〇八年,我帶著女兒與妻的合照前往下個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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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天的我 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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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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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 僅剩一天的我:

  嗨!聽說你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可以道別,所以我特地寫信給你,因為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甚至是很絕望,所以我希望你讀完這封信時,心情可以放得開,放開你對世俗的雜念,放開惹你煩悶的後悔及不捨,當然我也知道你一定放得開,因為我認識你認識的不得了呢!
  現在,朋友請你別著急!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對於時間的流逝上感到頭痛,你頭痛是因為你不知道你在僅存的一丁點時間裡你能夠做些什麼,我知道你想改變什麼才不至於你含著後悔離去,但是別讓你自己更操勞,現在請你先放下手邊的信,去泡杯你愛喝的咖啡,對,說到咖啡你現在喜歡喝什麼口味?還是說你早已戒了那不單純的咖啡癮?十五歲的我喜歡拿鐵,因為它的溫和讓我不感到考場的壓力,但十七歲的我更執著黑咖啡的甘醇,因為那是它真純的一面,那你呢?你現在喜歡喝什麼?還是黑咖啡的純?抑或回到當時拿鐵的溫和呢?如果你現在手邊早已經有杯咖啡陪伴著你,那麼就代表我們之間還是有共識的,如果沒有的話也罷,因為那就代表你又更珍惜你的身體,我替你感到高興呢!
  一如往常般地,本來我想提醒你去寫一封信給一年後的你,給他加油打氣,但是我想還是算了,因為這是最後一封信,也是最有意義的一封信,你現在大可去櫥櫃裡翻翻,應該可以發現數十封的信是給你,不同時期的你──給忙碌基測結束,國三生活畢業的我、給無論是讀高中抑或唸高職的我、給對於未來感到迷惘的我、給大學生涯第一天的我等……數十封不同時期的你──,好多好多時候,提筆前都會感到如此麻煩,畢竟我不擅長寫信,但只要想像到時候的你會如此興奮地看著這封信時,我就會搖搖頭傻笑著,然後開始寫:「給……」每封信末時我還會提醒你繼續寫下一封信,因為唯有這般的延續,我的生活才不會感到空虛,呵,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的!
  十七個年頭,滑稽的趣事到頭儼然一齣肥皂劇,後悔的橋段不多但也不少,當時的執著東兔西烏後依然倔強,過去的愚蠢至今不過是個回憶,是個美好又甜美卻十分愚蠢的回憶。我過了十七個年頭,你又走了多少年頭呢?想必你一定又後悔不少事,想必你的文稿又處處碰壁,想必你現在又再懷念往日時光吧!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有著十七歲熱愛詩情畫意的滿腔熱情,十七歲的你喜愛的事非屈指可數,你喜愛詩、喜愛文,也因此你總喜歡配杯咖啡享受它們的樂趣,你喜歡團結的精神,你喜歡朋友瞭解你的個性,你喜歡某個樂團,因為他們的瘋狂熱情總能讓哀傷的你化解心中的不悅,你喜歡你自己做的決定,即使到頭來可能會後悔,但你仍然喜歡,因為你知道你做了決定就不會想回頭,那現在的你如何呢?起先的熱忱?開初的夢想呢?呵,我知道我知道,就像《失落的一角》一書般,夢想還是留給人追最絢爛,最浪漫。
  在最後我想問你,你找到支持生命的原因嗎?十七個年頭流逝,每每到了生日那天我總會檢視自己──這段時間我做了什麼?我後悔什麼?直到十七歲後的某一天,我感到納悶,深深地納悶。我剝開一層又一層的心,我竟找不到支持我生命的緣由,這聽來或許會讓我的親朋好友感到難過,但我說的是真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而活,或許我想改變點什麼,所以我來到這,這是不久前的我所解讀的,但我現在並不認為是這樣,我只是找藉口來搪塞自己的疑惑,我知道我只是想讓自己感到欣慰才想到這般的原因,但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所以,你找到了嗎?
  還剩一點時間,我由衷地希望你做幾件事:
第一件事、冀望科技還是如此,我盼望你打通電話給你能聯絡到的親朋好友,特別別忘記阿姨他們,還有你最好的朋友以及恩師呢!記住別告訴他們你只剩下一天的事情,我可不想讓他們操心。(P.S:信封裡有張便條,如果電話號碼不是空號就趕快播鍵吧!)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把所有的詩文還有心情記事都燒毀,或是點刪去鍵,你知道的,你可不想在最後留下這些不成樣的文字,除非你可以告訴我你很得意你自己的文采,呵,但我知道你一直都……。
第三件事、盼望你能抱一本你最愛的書離去,十七年間我遇見不少好書,但我知道你遇見的好書一定比我還多,我也知道你一定依依不捨,就擁抱一本你愛的書好好休息吧! 祝

一帆風順

十七歲玩世不恭的毛頭 筆(零九年四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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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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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waaaa2006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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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放在冷凍櫃裡的牛,整隻的,就那樣站在巨大的玻璃冷凍櫃中,上面的反光也使的牠像拼貼似的肢解。看不太清楚,在經過時他沒有戴眼鏡,他一向不太將眼鏡帶上,就那樣模模糊糊的看見咖啡色的毛皮和玻璃的冷冷的白色閃光,想起Damien Hirst的"
泡在甲醛中的鯊魚",「生者對死者無動於衷」...,很久沒有吃牛肉了,但還是偶爾吃吃雞肉和魚,以及少量的豬。「那是展示的嗎?是標本吧?」他不確定的問,以驚訝的口氣,他其實看不清楚那隻牛,近視以及閃光幾乎將牠模糊遮蔽的完全。「不是,那是要賣的。」坐在他旁邊開車的人說。「啊!」這次他真的由衷感到些微驚訝,他將眼鏡帶上,仍然看不清楚,他將眼鏡拿下用絨布仔細的擦拭過,然後再次帶起,瞇著眼,試圖將那模糊的咖啡色、白色和直穿過的銀色看清楚,距離有些遠,車子仍在移動。那是已經肢解的牛,放在一個長至少3公尺高2公尺的長方形櫃中,中間有支撐的鐵條,肉閃著奇妙的光澤,清楚的看見稍縱即逝的車子映在冷凍櫃的玻璃上,就像遊覽車的那種大片玻璃。牠已經奉獻出可食用的部份給消費者。旁邊就是一扇鐵門幾個牌子,寫著各種料理的價錢,鐵捲門全部拉起,三兩個人聚著聊天,右邊寫著"
台南縣肉品市場"
幾個大字,柵門敞開,裡面有灰色的四方型大房子,歡迎你進去。「我想我開始吃素好了」他說,有一種反胃的感覺。車子繼續往前,他將眼鏡摘下,歪著頭看著窗外,陽光很亮,因為這幾天不停下雨,雲已經消失了。陽光是一種很薄很薄的黃色,顏色非常冷,像刀一樣鋒利,不如感覺上的那樣熱,可是那種經久曬所感受的熱,似乎也不是陽光本身,陽光只是媒介,是你本身燃燒起來。「唯有仰賴最初那隻睜開的眼睛世界才開始存在」牠說,「世界是我的表象。」,牛的眼珠是黑色的,眼白很少,常常非常驚恐的樣子。台南一路上盡是小吃店,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招牌照的頭眼昏花,「你想吃些什麼?」他問,「不曉得,你想吃什麼?」,「嗯...」他指著那家店,「那麼吃這家好了」他說,"皇家牛肉麵"五個金黃的字襯上紅底,很張揚自豪的掛在橫樑上,他們下車,走向那家店,聞到一股撲鼻的熱氣,那是煮肉和麵的味道,他的唾液又不自主的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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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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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y2002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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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四日傍晚時分,用畢晚餐的我正看著電視消磨時間。電話就這麼響了,毫無預警的響了。


       「喂... … 是瀞文嗎?」原住民講國語時的口音煞的我的思考變的有些遲緩,我小聲的答道:「恩。」一股莫名的緊張開始在心底蔓延。


       我是個平地出生的孩子,但是我有二分之一的血脈源自於秀巒的山裡─我的母親是位泰雅族原住民。母親在臨終前將我托付予我的伯父,而我就像母親所希望的,跟正常小孩子一般:我擁有快樂的童年。


       「我是嬸婆,我們都很想你耶!」這一向是他們向我表達情感的方式。算算自己已經有兩年多沒有和他們聯絡了,以往每年都趁過年時分打通電話回去向他們告知我的近況。我總是緊張的不知所措。而在電話的那一端,他們總是熱切的將話筒傳來傳去,開心的嚷嚷著我的名字。事實上,要叫我數出他們有多少個人、長什麼樣子或是叫什麼名字,我回答不出來,那些早已是我很小時候的事,我們幾乎沒見面。就因為如此,一方面不敢接受他們的關懷﹔一方面也由於怕生,我很久沒有和他們聯繫,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敢承受這麼多的關愛,因為我記不起大家,我怎麼有資格?


       一番問候後,嬸婆忽然放慢語氣:「我跟你說,你的叔公你還記得嗎?」我應了一聲,但實際上我並不知道她說的是誰。她接著告訴我:「黑阿!他也是很想你阿... … 他死掉了吶... … 。」我的心理立刻又湧上愧疚的感覺。嬸婆接著說:「對阿!就在前天阿!他死前也是有一直想著你... … 他禮拜六要出殯,你有沒有空?來見他最後一面...還有你爸爸媽媽... … 也幫我向你爸爸媽媽問好... … 」她的語氣越來越輕,到最後有些哽咽。


       掛斷電話後,我呆滯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我該做什麼。我向父母親轉述,他們也答應載我回部落去見叔公最後一面。


       到了那天,我帶著複雜的心境出發。老實說除了一些難過,我還帶有一些雀躍。這麼說或許不應該,但我著實是個喜愛大自然的人。此時的我已開始想像山中的茂密的翠樹及潺潺的溪流。我們打從內灣進入。沒多久,四周就有幾座有關於原住民的雕像及圖騰:他們的圖騰以鮮明的色塊組成,只要看過一次,就能讓人牢牢記住它的特色。


       我看到了那羅、嘉樂兩溪流之中叛逆的矗立著一塊巨石。相傳這塊巨石萬年前就立於此,岩頂鑲著一棵松樹。那松樹雖不及它的年長,卻也與它相伴有百年之久。聽人家說:「那棵百齡松柏常年青翠,形態雄偉、氣魄萬千,雖久經風霜烈日暴雨侵蝕,依然聳立如故。象徵原住民勇敢忠義、不屈不撓、愈挫愈奮之精神。」


       車子沿著山路向上,路旁已可看到有同胞們擺的小吃攤;有的扛著東西和夥伴們聊天上山;也有的坐在山路間的石製護欄上,發呆的望著陡直山壁的草木。此時我們已爬上了近半座山。蜿蜒山路有著高峻的山壁,山壁間孕育了連綿的大型樹木,更涵養了草本類、蕨類植物參差其中;沿途可見彼方層巒疊嶂的山,山間悄悄的溜出兩條溪流,往他方急急奔去。對望的山上,已有缥緲的嵐氣盤旋而上... …


       「哇!怎麼一回事?」才一不注意,車子已被霧氣團團包圍。唯一能帶領我們上山的竟然只剩道路兩旁斑駁的白線了!突如其來的不安感,使我查看手機上面的訊號格:真是恐怖!一格也不剩!父親告訴我,前方不遠處是某電信的基地,應該是露水阻隔了電波。我看著山頂上那座忽隱忽現的基地台... …


       近中午時分,隨著霧氣漸消,我們安全的抵達屬於我的部落─秀巒村。


       我見到了嬸婆,印象中模糊的臉孔,只是顯的有些蒼老... … 。她看了我許久,便嘆了口氣向父親說:「真的是誰養的孩子像誰阿!」接著就跟在那裡的各位介紹我。我不經意的看到了叔公的照片,那張擺在「供桌」前面,帶著和煦微笑的男子。我很驚訝,我記得他!


       他們信奉天主教徒,不拿香,因此我跟父親在那裡只是用手拜拜向他致敬。叔公的遺體是擺在一張有著純白簾子的床上,他們的儀式簡單、乾淨、卻不失莊嚴。


       家的旁邊搭了個篷子,堆了些木柴,燒著。大夥兒就坐著聊天、取暖。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在一旁玩水。在山下的我們可是沒這福利的,因為我們的水都需付費,而他們的水是內山裡的天然水,不但不用擔心水源,更可以盡情的玩。只是他們都說他們都是接更內山的水來煮菜飲用,對我們來說已經夠純淨此處的水,竟然被嫌棄會有農藥殘留。


       大家聽到我是某某的女兒,都瞪大了眼睛盯著,然後點著頭說:「喔... … 。」一位算起來是我表哥的男子告訴我:「你媽媽很漂亮ㄋㄟ!她很會跳舞,以前是我們村里的美女喔!」也難怪我會被大家盯著看了。聽畢心理有點兒難過,因為據說我只有眼睛像媽媽一般。


       距嬸婆家不到100公尺處,有條汩汩的溪流─白石溪。河床上佈滿著一捏就碎的頁岩,應是當地幟熱陽光及強勢的溪水交叉作用的影響。令人訝異的是:河床上有兩個直徑兩到三公尺的小溫泉,我看到兩個中年男子在裡面泡著,心想他們是如何知道這塊秘寶地的?聽說我小時後曾被丟進那溫泉洗澡呢!


       在河床上撿了三塊小石頭,在手上玩著。它們有著不同的色澤,其中一塊石子上頭標誌著一圈圈清晰的白色條紋,倒是挺可愛的!在溪底貼著石頭的是幾隻有著黑黑大頭的蝌蚪。輕輕的將手身到河裡將其中一隻捧起,水流不斷的沖著我的手。感覺手上的壓力稍大,但水裡的溫度冰涼的沁心。看著差不多一公分長的蝌蚪在手掌心上擺動著尾巴,我閉上眼睛享受牠在掌心貼著的感觸。片刻後,我微笑著將它放回水裡。一切都是這樣安寧,這般原始。但接著我拿出不該在山裡出現的物品─手機,並按下錄音功能,將它擺在溪流邊。希望在塵囂喧擾的城市裡,也能感受深山裡的這份寧靜安祥。


       嬸婆煮的菜是沒法挑的,全都取自於山裡最新鮮的食材。這裡的飯菜沒有過多的附加食品、人工調味料,所有的食物都散發著獨特的淡香,而不用特地加味素!尤其是那道炸苦花,肉質不是用鮮美就能形容的完的,還不時散著一股牠特有的清香。就連一向最挑嘴的我,平時不吃的苦瓜及茄子都開心的吞了下去,還直喊:「好吃!」由此可見一斑啦!


       吃飽飯的閒暇時間,大夥兒就坐著聊天。我也嘴饞著拿出零食,沒想到卻引來一堆渴求的孩子的目光,他們個個都爭著要吃、說他們沒吃過。當然,我全分給了他們,這時我也才發現自己有多幸福!


       山上的人跟山下的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心」,他們有著最淳樸的心。雖然他們沒有山下的人那麼多的資訊來源,很多事也許都不懂,但從他們的表態及眼神就可看的出來他們清淨無瑕的心靈。這種淳樸的生活方式一直是我所嚮往,沒有什麼理由,我就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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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目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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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0935710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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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晚時,我伸手遮去過分燦爛的夕陽,矮身將一片早凋的綠楓撿起夾入書中。

      「綠豆!上課了,走囉!」我抬頭,看見妳因背光而看不清的身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關於妳對我名字諧音的幽默,我早已放棄申辯。

      「你在那邊做什麼?撿石頭?」看妳謹慎的盯著我,我有些好笑。「也不過一次而已,讓你拿毛筆就這麼難?」

      「我寧可再跑十圈操場都不要寫毛筆!」妳誇張的大叫,「搬那麼多石頭回來都不會重喔?」

      「只是覺得讓朋友題字在上面,很有紀念價值……」我嘀咕著妳,真是大驚小怪。

      「是是……服了你了。」

      我的書櫃上有各式各樣從沙灘或河岸邊揀出中意的石頭,分成兩堆,一堆事已經題上字的,一邊是白石。每一顆都有我依眷不捨忘懷的回憶,就像它本身的重量般沉澱在我心底。

      這樣的雅趣原由是來自於三毛。細節早已忘了,只記得有一段三毛說,當她發現之於她等同生命的彩繪石被偷走、被當垃圾丟掉時,她聲嘶力竭地悲慟,哀哀撲向前方 ……

      那時候的我從沒想過也有一天會淺嚐的三毛描述的痛,只是單純的喜歡,所以效尤。

      微風徐徐吹來,金黃色的世界有無言的美,我浸淫其中,將感動收納。

      只是,是什麼時候一切變了質?記憶中,妳話聲未落,一笑,突然飛奔出去,我愣了一會,才又跟上。

      此後妳我依舊時常擦身而過,當我每每欲回頭叫喚,卻咽下一背影的淡漠。

      再後來,我們畢業了,你選擇留下,而我假借思鄉之名逃離。

      知道嗎?我總覺得天下沒這麼巧的事,但畢業歌的旋律和歌詞,幾乎是寫給妳我的,它在在提醒我──結束了,結束了,只剩祝福,不復回頭。

      作為官方的並且是階段性的結束,我望著身為學生代表站在最前方的妳,輕輕吟哦旋律。

      我從不曾在人前哭,只是,一切都結束後竟又遇到妳。而妳依然不會知道,那時我無聲地張了張嘴的笨拙動作,是一種哭泣。

      我不曾問過妳,只是將屬於妳的石頭束之高閣,圖個眼不見為淨,當然這根本沒有用就是了。如今四年過去,一日整理舊物,才又驚見那片被遺忘的葉,翠綠如昨。

      我任它帶我重回擁有被及膝的金芒草原淹沒的妳的背影,童話般停止在最美一刻的世界。

      也許是炫目的夕陽迷惑了我,忘記它畢竟是遲暮,而忽略了隱晦的暗示。

      我不曾離開,遠去的是妳,被禁錮的是我。我無數次目送妳從回憶中出走,然後漸漸學會遺忘、學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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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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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lm7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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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草地  

 

 

那是一方青翠的草地,我第一次真正看見它,是在明亮的秋日裡。

 

習慣獨自離開宿舍去上課。一個人行走其實無所謂的,但我是如此害怕別人的眼光。本質是不完全的社會化,努力往某個方向奔跑,又註定不是那條路上的人。一直踩在邊緣,拐傷了腳的跌跌撞撞。以歪斜的姿態不斷依附著軌道,每天向同樣的道路鋪展,從宿舍到文學院,從自己到外界。

 

有人說適度的翹課是生命的修補,聽到時我禁不住連連點頭。就像那個疲倦的傍晚,逃跑也似離開文院般。必修課的教室總是很擠,空氣很沉令人窒息。而當我好容易將步伐帶出時,才發現從來都不認識這裡——路上有並排的盆栽,門口懸掛一塊褐色木匾,房舍是暗沉的梅紅——因為我每天都只看著自己,忙在太多的感覺裡面,那麼少將心靈打開,讓世界進來。

 

於是那一片青翠刷入眼簾時,我就像個孩子般驚呼,在微風陣陣暈散的道路旁。黃昏光點漫灑在草坪上,從外緣到中間是漸層的綠,深綠、草綠、青黃、淡黃連接著天光。光與草地拼在一起像透明的霧氣,水的味道。碧綠的樹葉微微擋住寬闊的風景,卻更加放蕩出草地的魂魄來。

 

那麼青春的顏色勾起了高中校園的記憶,熨貼制服的感情。那些年我都在操場草地邊行走,黃昏的明媚是一天之中唯一能盡情換氣的時刻。過去我一直這樣看著,被閉鎖在城市煙瘴、升學囚籠裡,因為一方秋日草地新鮮的綠而感到生活輕鬆爽朗起來,彷彿具備無限可能性的我們。當時你的意義是這樣的。

 

雖然此時此地我只感到記憶已盡數洗刷置換,十八歲以前的自己都,耗盡了。然而生命裡的青翠時光仍在。文院外的草坪聚積了如此豐盛的景象,許多社團在草地間活動、小孩子、散步或野餐的人,一陣陣談笑聲……好家常的風景讓心溫暖,讓那些僵硬的都流動、溢散。即便哀傷也是節制而且清澈的。記得曾經告訴過你,我喜歡秋日的不沾黏和柔軟。而那時候我們也是站在翠綠的草地上,你的眼睛承載著風景天光,還有盤據其中好幾年的我。

 

隨著陽光的降落,草地的顏色似乎比剛才更鮮亮了。我像個終於抵達聖地的苦行者,只能也只想安靜,虔誠地記住眼前的人世:野餐的女孩似乎在等待誰,或許是溫柔的戀人,而她的等待是那樣悠閒安然;孩童奔跑時的童稚笑聲像可愛的風鈴,那是上天最寬厚的給予;繞著草地漫步的人們,或年輕或老,卻都有著同樣健康愉快的神情……

 

鐘聲響起後,同學三三兩兩從文院出來,他們沒有看見我,也沒看見黃昏光影的移轉。或許大多時候,人們仍然只尋找目標、記掛結局,而錯失了過程的豐實。我想這是秋天裡最美麗的一瞬了。彷彿沾著露氣的草葉都在歌唱,所有背光的記憶,其實都不該遺忘。時間過去之後,我好想記下重新映現在眼中的草地——我們曾經朝夕凝視它的美,就像現在我天天複習你般。

 

或許也都不要緊了。因為生命裡的某些時刻,外在的場景是那樣的讓人感到活力與希望,那樣強悍又溫柔地將妳包覆、帶離現實。於是如此不經意的秋日下午,一種難以言說,卻始終蟄伏在我體內的東西,終於在這方青翠草地間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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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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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不倒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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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觸碰前,不會去試著習慣重不重要的關鍵,不會去嘗試陌生的環境,以及不熟悉的細胞。


     但,時間的進行,前進,逼的我去接受不熟悉的你們,不熟悉的見面。


     你們來了,在期待的心情下徘徊,抱著等待的情緒,見了面,頓時卻被緊張堵住了嘴,被陌生鎖住了喉嚨。


     我總是需要時間的推磨,才能去適應另一個生活的方式,人物。

     殘酷分秒,卻在我熟悉後,狠狠的奪走,你們離開了,這裡,冷的安靜。

     短短的一個禮拜,我似乎早已確認這感覺,理所當然的吵鬧,這樣的熱鬧,也是屬於傻傻的笑,談論著遙不可及的未來夢想。

     吃飽飯後的公園閒聊時間,是我最期盼的時光,那種坐在盪鞦韆上,輕輕搖擺著,微風也很配合的撩過我們的頭頂,那時,時間似被快轉般,扭轉的快,瞬間滑過。

     怎麼也摸不清一天的底,盲目的過著,卻被笑聲簇擁著,單純的美好,我這麼定義著。即使在混亂中,常有著怒吼的聲音,怨恨著對方的不小心,回想起,也是個不錯的記憶。


     少了一人,像是混飩麵不加混飩一樣奇怪,怎樣都不對味,少了,口感似乎不怎麼美味,可口。如同我們4人一樣,每個人都擁有屬自己的獨特角色,老天似安排好一般,誰也代替不了。

     一早起床,習慣性的往和室望去,忘了,你們走了,不習慣,沒有你們兩個的生活。

     下午,習慣性的打開電腦,忘了,你們不在,不習慣,沒有你們兩的下午。
     晚上,習慣性的想出去走走,忘了,你們回家了,不習慣,沒有你們兩的夜晚。
     晚間,習慣性的想聊聊天,忘了,你們早已離開我們,不習慣,沒有你們兩的寂靜。

     是我成長,變的感性?
     無論什麼離別,我都承受不住,壓抑不了眼眶中的淚水,抹不掉失去的不習慣。短短的兩週,對我來說卻是折磨,是我太久沒有得到快樂嗎?
     我真的不習慣,沒有你們兩個的日子,第一次覺得家人那麼重要,給予歡笑。

     第一次,不習慣的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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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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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算不出多少次有人問我:「你爸爸呢?」也忘記了有多少次我很直接了當的說:「死了。」

  每一個人在聽到這兩個字後,彷彿被下了吃驚咒,千篇一律的露出不敢置信、遺憾,以及一點不知所措的表情。他是在我心裡死了也許他正陷溺於五光十色中,右手持著菸身,左手環抱著女人,在酒店裡,撒落一個個空的酒瓶,欲談稱為生意的正事。

  我以為他早已經死了。

  翻開他總將錢匯至的銀行帳本,最後一條款項已經四年沒有變動,以後也不會再變動了。這本存摺用了一半多,稍嫌舊了,但還有作用。可憐的它,還沒列完整本的條款就連同爸爸的信用一同夭折。我們從來不奢望他多寄一些錢回來,只是,在離婚證書還沒有辦妥之前,理當分擔家裡的各項開銷。有錢匯入帳戶,無法撫平我們心靈日積月累所受的傷-冠冕堂皇的雙親封號,實質只有媽媽的一手扛起的生活-但至少讓我們生活可以正常過下去,可以讓母親不用辛苦兼差累壞身體。

  記得近年,剛換新年曆的那幾天,接到了一通從中國打來的電話。因為總是以電話傳遞情感,他方的聲音,太熟悉。爸爸說:「弟弟,最近還好嗎?想不想去看北京奧運?你跟爸爸說你想看哪一個項目?」我彷彿忘了媽媽努力的痕跡,爸爸毫無付出、置身事外的廉價感情,心底居然有些雀躍答道:「我想看網球。」

  之後,我再也沒有接到爸爸的電話,事情不了了之,承諾化為流水。於我心底殘存了一絲絲對自我的埋怨,埋怨十多年來我們渴求獲得父愛的無力,沒有讓自己看清,亦埋怨自己對社會、人情還掌握的不甚熟悉。

  以前,一直覺得缺乏父愛對我並無太大影響,一直至國三開始,才漸漸發現有許多悄悄成型的思想與行在影響著生活。好幾次在情感養成中拿捏不當,無論是友誼還是愛情,總過度依賴的讓兩個人的距離,像橡皮筋般拉扯過度而疲乏,也總是在磨合中,因缺乏安全感而常常略顯失意。有些事情是不適合追根究柢的。就像對於父親、人事、紛擾的瑣事。雖然答案在眼前已逐漸明瞭,但因事實張狂的令人畏懼,於是,寧願相信他有他的初衷,她有她屬於自己玫瑰花的芳香氣息。

  以前,我也一直覺得,其實爸爸是愛我們的,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有事業要顧,有夢想要追尋。但時間久了,每每欲替爸爸著想,只有襲捲而來,無法抵擋的心虛。有夢很美,能追逐夢想更美,但是否能在追尋夢想的同時,清楚知道自己的本分?知道他鄉有個曾經深愛的女子,以及兩人愛的結晶?知道孩子嗷嗷待哺,而長大了需要父親較剛強的管教,或一點慈祥的關愛?不知道他在對岸,不顧一切拋下家庭的十多年來,是否追夢追的很心虛?

 

  當了父親幾十年的兒子,慚愧的是,我不知道他不顧一切追求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而他的人生意義為何?難道他只是耽溺於無拘無束的自由?還是,只是一味沉浸於旁人營造的虛偽假象中?正襟危坐的人們,桿直了腰身喊一聲「總經理好」?

  小時後,看起父親的身影,體態健壯而理直氣壯,那時他還有許多抱負,期許能大展鴻圖。十多年在外奔波,把家庭拋諸腦後的工作,理當應該有點成就。不過,有太多事情無法強求,而多半事與願違。這些年,他的臉上帶著抹不去的歲用痕跡,夢的旅途逐漸縹緲。當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潦倒的面容看起來頗令人心疼

  時間持續運轉著、生活持續進行著,沒有稍縱即逝的歲月,只有按部就班的漫漫長夜。只願,時時刻刻都不被過分情緒化的怨懟牽連。我在台灣,我追尋著有賞味期限的青春;你在中國,你追尋著永無止境的慾望。我們持續蒐集未拼湊完成的人生版圖,在不同焦點裡,各自努力。當然,哪一天,當別再度問起我:「你爸爸呢?」我還是會一貫的回答:「死了。」就當作你以不復存在,予自己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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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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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rick0937559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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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節過的很特別,彷彿又回到過去那些時光裡頭了。

 

那一大片跑了一整天也無法到達終點的大草原、阿公曾說吸了一輩子也吸不完的清新空氣、似乎永遠沒有烏雲遮蔽的藍天、以及家門前那棵樹下陪伴我渡過童年寂寞時光的鞦韆。

 

一切都沒有變,只是庭院的樹少了許多,有些空蕩蕩的。但那熟悉的鞦韆仍在粗壯的樹幹上掛著,它還是和以前一樣隨著風搖搖擺擺的。小時候我最喜歡趁著媽媽在煮菜時,冒著被打屁股的險,站上那座鞦韆搖啊搖的,盡全力將鞦韆盪的好高好高,幻想自己能觸碰到蔚藍的天空。

 

總以為童年會再那一擺一盪之間慢慢過去,但事實上另一半的童年時光並未如此純樸而貼近自己。六歲時,全家便遷徙至都市生活。都市的生活較鄉下複雜多了,少了些會互相送菜的鄰居、也少了些人情味。都市的鞦韆也不如家鄉的木鞦韆來的穩固。塑膠的底座,用力的搖幾下就會支離破碎。有幾次我想站在鞦韆上盪,都被媽媽所嚇止。

 

春節時,回到家的時候是早上六點半多。早上六點半,廟口早已聚集了一群老人家,正在打太極拳呢。有幾個人我還記著:最喜歡捏我臉的那個、最喜歡趁阿公不注意偷塞糖果給我的那個……記得當時他們年輕力壯,總會把我高高舉起,將我旋轉,我會想像我是一架飛機,飛往一個未知的遠方。

 

阡陌的水田還是跟往年一樣安逸地座落在視線所及的各個角落。三伯母的菜園仍然茂盛,一大片的高麗菜是如此清新而自然。還有小時候冒險探索的大片竹林,有好多青竹絲會忽然從你頭上冒出來,我會尖叫,然後尋求擁抱。

 

請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如果說都市的生活是太陽,那老家的生活就是一陣又一陣微微地風,無時無刻圍繞在我們的周圍,只是我們感到世界太亂、事務太繁,所以漸漸忽略了。其實家鄉一直在我們背後固守崗位,我藉著老家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飛達人生的頂峰,當摔下時他則將我溫柔包圍使我不至於傷太深。

 

有空回老家走走吧,不管你的老家地處於偏僻或繁榮,騎著摩托車在老家附近繞個幾圈──你會發現原來生活可以很簡單,只要你肯努力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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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吧!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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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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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的同時,也遮住了你的心

       

        我在外科當實習醫師的第一天早上查房時,被指派照顧一位癌症末期的病患。也許是來日無多,主治醫師沒有多說什麼,只交待我要隨時注意病人變化。

為了「隨時注意病人變化」,下午我又回到病房看她。

就在翻閱病歷的同時,病人突然大量吐血,一股又一股的血從她的嘴裡、鼻孔中不斷湧出,胸前和被單一大片殷紅。

我衝到門口向護理站大喊:「X床病危!推急救車!」

在急救車來之前,我能做的非常有限,也著實被嚇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口接一口的吐血,呼吸、喘氣時,又把血吸回肺裏,一嗆到就咳得更厲害,血也冒得更凶。

就在大量出血、嗆、咳的惡性循環中,病人張著雙眼、極痛苦地走了。

主治醫師說得對,變化真的來得很快,快到在我剛踏入實習醫師生涯的第三個月、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還來不及面對「死亡」這件事的時候,生命已經從我手中結束……

從外科到內科,一樣要面對生命的脆弱。

離開內科實習前的某一天晚上,我和住院醫師一起急救一位臨終病人。像是要補償什麼似的,我跪在病患身邊不停的拚命做著CPR10分鐘……20分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小時後,住院醫師終於忍不住拉開我:

「夠了!可以停了!病人已經走了,死亡時間是凌晨……。」

事後,我癱坐在護理站,面前是不知該從何寫起的病歷。我無法像住院醫師那樣冷靜地看待生命的殞落,但即使給我時間和歷練,我就能夠不動一絲心念的面對這一切嗎?

收拾病床的護士告訴我,病人遺體搬走時,床單上有大片血漬,一路滲到我跪著的地方。

我拉起褲管,膝蓋和小腿沾滿了血跡。

「看開一點,你已經盡力了。」夜班護士輕輕地說。

兩次急救的經驗,深深地影響了我日後看診的態度 ── 只要有希望,那怕只是一點點,我都要試一試。

多年之後,一位名人說:「人生最難的不是怎麼跟社會交待,而是怎麼面對自己。」

的確,為了能向病人交待,更能面對自己,我始終鼓勵病人多嘗試、多努力。因為試了才有機會,不試就根本沒有希望。

二十年下來,在各種不被看好和艱困的條件下奮戰,雖有成功,但失敗的例子確實居多,病人和我也因此必須付出額外的時間和精神重新來過。

已圓寂的聖嚴法師說:「把手握緊,裡面什麼都沒有;把手放開,你得到的是一切。」

在聽到法師的開示之前,我總是不假思索、毫不遲疑的為病人盡一切可能,努力醫治。因為這不但是醫師的天職,而且我也相信 ── 做,才有希望。

聽到開示之後,我迷惑了。

每當我盡了力卻仍然無法挽救頹勢和改變事實,我總會自問:

「是我握得太緊造成的嗎?我該放手讓一切順其自然嗎?如果明知有一絲希望卻放手不試,我要如何向病人和自己交待?」

努力而成功的病例,醫病雙方皆大歡喜;若不幸失敗,病人自然難掩落寞、信心受挫,甚至沮喪地表示:「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要試,也可以少受點罪……。」

過去,我盡了力,生命依然毫不留情地說走就走;現在,我一樣盡力,不甘心和懊惱卻經常揮之不去。

醫療這一行,什麼該握?什麼該放?我們替病人握住的是幸福還是痛苦?我們會不會在不經意之間放走了生命和希望?

該握緊的,是醫師的天職和對病人的責任;該放開的,或許是盡人事之後,那個不甘聽天命的心吧。




本文於 修改第 2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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