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
文/阿昕
這一夜是很平常的一夜,夜的內容跟隨便的哪個的都毫無不同:有星,是在天上;有燈,是在室內。天地間大概只有兩件東西敢在夜裏極放肆的亮了。如果可能,我是真的情願它們對換位置,讓燈點在天上,把星拿進屋子裏伴我入夢鄉。我寧願這樣的原因跟我希望在我閑坐、閑想時,突然發生些意外的故事,越意外我便越開心的故事的原因是類似的,即希望在這些白白淡淡的生活中出現些要顏色的、刺目的、激人心魄的,可以作為這些重複日子的調味品的意外,使人嚼著空氣可以咂出些甜來;踏在石板上,也可以踩出些鬆軟來。
其實,無數的夜都像今天,寫哪一天的都一樣,有時候,我懷疑自己的夜是特別的,是生病的,夜是應該天天裏變化,天天有不同的姿態,才顯得別致,才合著常理,而我的夜似乎是日日都是一般的,書本在眼前翻過,不同的字體的跳動,筆尖在我的指尖挪移,拉出一個個字,不知是笑著還是哭著對我。我不知道它們是否樂意,在我的筆端產出,正如我不知道世界樂不樂意我的存在在著個世界上一樣,每個夜都被迫著做同一件事,也在發著同一個愁,擔憂著現在看來實在是太渺茫的將來,又在懶散裏虛躑著一分一秒,時間像長了腳,不看它時,跑得飛快;定睛看時,又像是一直是靜止的。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而策劃著這場騙局的便是人自己,無意識裏,悄悄編制的騙局總以為是別人設給自己而其實是自己要加給自己的騙局,便在人處於不同心理,不同思想,通過不同途徑,但最終的結果卻都是無異了,就是騙倒了自己。
未來的渺茫,現實的蹉跎,都是計畫裏沒有的內容,又都偏偏註定般地出現,將自己夾在其間,由著無名的誰來嘲,來譏誚,戲弄,通通是註定的命運,註定的為自己,註定的難以甚至是根本不能逃脫,一隻籠子的假惺惺的可愛的懷抱,很寬,很闊,延續著天邊八方,接連著上下你我,個個等著,等著,不懂了逃避。
衝破那空虛,曾經有多少個有為之士,在它面前,不屈地喊著,衝破那空虛,多少個傑靈之人在空虛裏衝出,滿面生氣,生命的厚實,醇濃,在人們的不屈的衝中一層層顯露、暴出,激發起人們創造的靈感、魄力,才華在困境中陡然升至頂顛,不滿足的志士揮手再揮手,在定點上重新建立一個又一個頂顛,他們堅信,世上其實是沒有頂峰的,如果有那便是心思短劣之人的頭腦裏,時刻地活躍著,跳動著,妄想憑一時努力去摘取、去攀越。真正的成功,全在不止休地索尋,索尋生命裏不死不滅青春,索尋陽春裏不枯不凋的花蔓;索尋冬季裏不消不散的火焰,美麗的揭幕,快樂的浮現,無私的攜手,感動的笑靨,生命的多彩的的顏色充溢著身畔四周,手裏攥著,口裏含著,嗅著的,聽著的,走路時在空氣裏撞到的都是它,偏偏是到遠方尋找不到了,刻意地去找尋不到。
未來的渺茫,現實的蹉跎,是這夜困擾著我的,也是我清楚的知道的,我不知道的是,它們是不是也同樣的困擾著這世界是的人們,在每個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