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踽踽的老靈魂——陳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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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塋寊

　文／南方朔
　　沒多久以前，有天和林懷民談到各種文藝獎的墜落時。他說：「如果有一天他們頒給陳映真，台灣就有救了」我沒有得到允准，就把朋友即興談話時的感慨公開，這是對友情的冒犯。但林懷民是台灣少有的傑出藝術家，他心中自有一把絕對標準的尺，用來度量文學藝術，他永不人前人後兩種態度。我認為他對陳映真文學的判斷，說出了許多人想說，但在「政治正確」的氣氛下，為了明哲保身卻忌諱說，或不便說的話。
　　因為，無論我們用那一種角度來看文學，陳映真都是台灣頂級的作家。只是台灣對待文學一如對待政治，甚至比政治還耍惡質。於是，就在這種褊狹的自我關閉裡，我們逐漸失去了文字，當然也就失去了陳映真的那種風格獨具的小說。
　　而我認識到陳映真的小說並不比別人早。當一九五九到一九六七年他在《筆匯》、《現代文學》和《文學季刊》上以旺盛的創作而嶄露頭角時，我只是鄉下高中及大學的蒙昧學生：而當我略知世事，他卻於一九六八至一九七五年的七年裡坐政治黑牢。一九七五年他出獄並出版過去的小說結集《第一件差事》和《將軍族》，我才首次讀到他的作品並得識其人。或許因為各忙各的營生，也或許我們都不是那種擅於交友的人，因而阻礙了彼此成為好友的機會，但由讀他的作品，以及他後來創辦《人間雜誌》等行誼，我總是對陳映真這個人有著真摰的敬意。他是我們這個時代已經很少再有的「老靈魂」，背負著自己的十字架踽踽獨行。在和陳映真不是那麼連續的交往過程裡，記憶最深的，乃是一九八八年香港大學舉辦了一次「陳映真文學研討會」，我也受邀出席。那次研討會是香港少有的文學盛事，足見陳映真海外聲望之隆，他是被視為「台灣良心」這一級的人物而受到推崇。那次會上，我主要在申論他小說裡的「救贖」，並談到俄國文學裡「完美女性」的救贖者角色和陳映真小說裡女性角色的比較。在後來的討論中，與他同案坐牢，出獄後赴美國芝加哥大學深造，後來獲得人類學學位，目前在香港浸會大學擔任教授的丘延亮，說著說著就悲從中來，淚灑會場。他們同案同心，都是老靈魂，真性情。
　　我直到今日，仍然認為用「老靈魂」來形容陳映真和他的小說，應當是個貼切的概念。「老靈魂」是明言或不明言，深受西方古典基督教人文主義影響的知識分子。他們相信人類的存在有著更高的目的性，因而對違逆這種價值命令的殘缺社會，遂總是滿懷的悲憐。他們關心受侮辱的和受傷害的人，也對人的靈魂墮落特別在意。
　　而這也是「老靈魂」陳映真的小說和台灣所有其他作者最大的不同。陳映真的小說不曾只停留在人的行為面和現象面，他一定深深的去發掘人的靈魂深處。就以他最近約三篇作品（歸鄉）、（夜霧）和（忠孝公園）為例。它們都是在說靈魂的沉淪興扭曲。台灣寫白色恐怖的人已多矣。但再怎麼義正辭嚴的控訴，再怎麼悲慘的故事，都不具正面超越的意義，只有將這種經驗深化到靈魂層次，一切不幸的本源始可能出現。（夜弱）和（忠孝公園）都寫到特務這種害人者的心靈，他們為何墮落以及他們的害人自害，靈魂的墮落是因為扭曲，而陳映真絕大多數作品，都是在碰觸這個破碎、扭曲，以及人使自己虫豸化的界面。而他的（歸鄉）和（忠孝公園）在另一個層次，則是在談意識的被扭曲和希望人性重返。他是這個時代的靈魂之鏡，可惜的是，我們這個時代卻己愈來愈畏懼鏡中的自己。
　　「老靈魂」都必然沉重，他們彷彿守夜人一樣擾亂著人們安適的美夢。今天的我們在夢中輕盈的飄浮，不喜歡任何沉重的人與事，而文學也日益脫離「人」的價值這個它賴以生存的基地。在這樣的時刻，陳映真小說遂更顯出了它那種獨行者的凜然風骨。
　　最近，「洪範」的葉先生出版《陳映真小說集》六大冊，乃是陳映真小說的總集。我重讀這些已讀過的作品，摩挲之餘，所想的則是那個作品的主人在荒涼曠野的身影：老靈魂啊，你這一生一世的修行，甚麼時候才會讓人的心裡開出榮耀的小花?

文件資訊：原載於2001年11月20日《中國時報》〈人間副刊〉，本文經南方朔先生同意後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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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破“主權”謊言﹐當家做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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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塋寊

　文／陳映真
　　美國國務卿鮑爾近日(2004年十月)訪問中國大陸後﹐人還未回美國就對世界權威媒體CNN﹑和著名華文媒體鳳凰衛視清楚明白地說﹐台灣從來沒有獨立的主權。台海兩岸問題解決只能是和平統一。

　　消息傳來﹐民進黨慌成一團﹐國民黨也有點語無倫次了。
　　到底台灣是不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
　　回答這個問題﹐就要講一點台灣的歷史了。

˙台灣自古就不曾“獨立建國”˙

　　在台灣居住最久的民族﹐眾所週知﹐不是漢人﹐而是台灣原住民各族人民。可是一直到13﹑14世紀﹐很少數漢族漁民為打漁作業﹐在南台灣搭草寮不定時居留 ﹐17世紀荷蘭人和西班牙人的商業資本殖民主義曾短暫殖民台灣﹐就近招募我國東南閩粵貧困農民來台墾拓﹐徵收貢納。當時台灣原住民社會最發達的部族﹐還只在新石器時代晚期﹐尚未進入有文字﹑銅器﹑奴隸制生產和國家型態的階段。而從此之後﹐經鄭成功﹑清代長期的漢人拓墾﹐原住民社會失去了繼續自然發展的機會。

　　原住民沒有在台灣“建國”﹐明鄭﹑清代的漢族來台移民自然分別成為鄭成功政權和清王朝的臣民。而且根據最實證的史料﹐早在南宋時代﹐中國就在澎湖駐軍經營。

　　所以總的說﹐台灣自古就不曾“獨立建國”﹐而且自古就是大陸中國的地方轄區﹐更不必說在1885年清朝正式在台建省。

˙台灣在帝國主義時代淪落˙

　　19世紀中期﹐世界進入帝國主義時代。西方資本主義列強為爭奪工業原料﹑商品傾銷市場和超廉價勞動力﹐四處瓜分世界﹐爭奪殖民地。從鴉片戰爭開始﹐西歐列強爭相來華挑釁﹐要求巨額賠款﹑分割勢力範圍﹐制取殖民地﹑佔據租借地﹐奪取興築鐵路﹑內河航行等權利。古老的中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台灣作為中國的一部分﹐也在這全中國淪落的總過程中﹐被迫開港通商﹐成為列強的半殖民地。1895年﹐日本帝國以馬關不平等條約強佔台灣﹐此後台灣淪為日本的殖民地﹐經受50年的殖民地統治﹐成為主權國家中國的失土。

˙台灣的割讓和光復﹐也說明台灣是中國的領土˙

　　恥辱的馬關條約﹐是日帝強迫下以外交文書向清政府議定割台的。1945年﹐台灣的光復﹐也依據美英蘇中的“開羅宣言”和“波茨坦宣言”規定戰後敗戰的日本必須將台﹑澎和東北地方“歸還”中國﹐而且在具體上﹐辛亥革命推翻滿清締造的中華民國完全繼承了滿清的中國主權﹐因此抗日勝利後﹐國府也當然繼承滿清對台主權﹐依國際條約的光復——收復了失土台灣﹑澎湖和東北﹐向世界宣告失土重光﹐台澎東北人民為中國之公民。

　　日本以清朝中國為對象依不平等條約割台﹐戰敗的日本也以國府中國為對象﹐歸還其所割占的台﹑澎和東北的歷史﹐說明台灣在法理上一直是中國國土的一部分。

˙1950年到1970年代的台灣“主權”˙

　　1946年﹐大陸上爆國共內戰。1949年末﹐國民黨的“中華民國”政府流亡台灣。1950年6月﹐韓戰爆發﹐東西兩陣營的“冷戰”達於高峰。美國霸權主義為了它在遠東反共戰略利益﹐派遣第七艦隊封鎖台灣海峽﹐嚇阻於1949年宣佈建政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並支持蔣政權在台灣建立反共“國家安全”體制﹐實施酷烈的戒嚴統治﹐凍結了國共內戰﹐使中國以海峽為界一分為二。

　　美國霸權主義先是在國際外交上承認與支持蔣家“中華民國”為“主權獨立的國家”﹐繼續在聯合國及國際社會“代表全中國”﹐而惡意抹殺大陸中國﹐不予外交承認。受其影響﹐承認新中國的國家就限於以蘇聯為首﹐包括東歐的“社會主義陣營”和不少第三世界“不結盟國家”。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中﹐只有英國﹑法國等先後承認新中國。美國霸權主義千方百計影響聯合國排拒中共加入。

　　而國民黨正是靠美國霸權主義支撐的“國際外交合法性”——宣稱其為“主權國家”﹐而取得在台灣的統治“正當性”與“合法性”。1950年到1987年“威權統治”的最有力的支柱和依靠﹐正是以“自由﹑民主﹑人權”自我標榜的美國。

　　1970年代﹐世界局勢大變。不聽美國霸權的命令行事的第三世界國家在聯合國中的席位大增﹐超過美國所能控制。1972年﹐聯合國大會歡欣鼓舞地擊敗美國的阻擾﹐通過驅逐中華民國﹐迎接了新中國進入大會和常任理事會。及至1979年﹐美國也和台灣斷交﹐承認一個中國原則﹐否定台灣為一個主權國家﹐兩岸問題留待雙方和平解決的條件下﹐給予新中國正式的外交承認。

至此﹐國民黨所憑藉以統治台灣的國際外交“合法性”破產﹐與台斷交而與中共建交的國家與日俱增﹐其理由並不是民進黨和國民黨宣傳的“中共打壓”﹐而是還原了一個歷史事實﹕1949年建政的中共早已繼承了在大革命中沒落的中華民國的主權﹐成為中國唯一合法的代表。

˙過期失效的身份證˙

　　1950年到1972年台灣被逐出聯合國這段期間﹐台灣在國際社會的身份證是美國非法加蓋了有效期章的身份證﹐1972年美國撤銷對台外交承認後﹐台灣就成了國際社會中沒有“主權國家”身份證的人。但是由於國民黨和民進黨相繼欺騙宣傳﹐有些人至今還在說“中華民國絕對是主權獨立的國家”﹐自欺欺人。渴想台獨的民進黨為什麼不能不死抱著“中華民國”不放手﹐那是因為一張過期的身份證比一張全新偽造的身份證“強”一些﹗

˙不當奴才﹐起來做自己的主人﹗˙

　　從1950年蔣氏政權到今日民進黨政權﹐都只能當美國人的奴才﹐為美國戰略利益服務﹐都要看美國臉色辦事。兩蔣時代﹐台灣在經濟﹑軍事﹑政治﹑外交上唯美國馬首是瞻。民進黨的“民選總統”就職演說稿﹑“國慶講話稿”必須先送美國審查﹐還公開說“台灣能不抱美國大腿嗎﹖”1950年至今日的美台關係是美國當主子﹐台灣當奴才的歷史﹐箇中真相美國人最清楚﹐所以鮑爾說台灣不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前文說過﹐美國人唆使中國人隔海分裂對峙﹐並為美國戰略利益在台灣實施長期戒嚴威權統治﹐一方面又利用中國人的分裂﹐對台灣強迫出售高價重武器﹐煽動內戰﹐把用和平方法克服民族作對﹐重修民族團結與和平﹐共謀繁榮發展的路堵死了。

　　藍博洲因此在選舉中公開反對煽動民族內戰的台獨﹐呼籲民族團結與和平﹐反對昂貴的軍購﹐用這筆大錢充實和改善社會福利﹐扶助弱小。

　　我們反對美國長年來對台灣的支配與剝削﹐要求從美國霸權主義統治中爭自主﹐反對美國干涉下唆使我們走向民族自殘的悲劇道路﹗

　　我們反對地方資產階級﹑角頭﹑幫派自相授受﹐錢權交易的“民主”和選舉。我們要求勞動者﹑人民﹑地方知識份子真正參與的﹐確實能為人民大眾服務的真民主和真選舉﹗

　　親愛的苗栗鄉親們﹗藍博洲是苗栗勤勞人民的兒子。他和大家一樣﹐不相信幾十年來的政治謊言﹐要揭破藍綠政客們以權力和金錢互相勾結交易的“民主”騙局﹗

　　請您以神聖的一票支持一個不信邪﹐不怕鬼﹐真誠相信平常百姓﹐改造社會﹐為鄉親人民服務的新政治﹗

≡易曰：這篇文章是陳映真先生發表於2004年十一月22日
__為「台灣民主學校」苗栗縣立委候選人「藍博洲」而寫

引用網址：https://city.udn.com/forum/trackback.jsp?no=53492&aid=168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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