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書籍：Dirty Words
作者：M. Christian，Patrick Califia Rice
版本：Alyson Books

你知道在英語中究竟有多少種關於男性性器官的表達法嗎？在剛剛出版的《粗口：性語言的起源》一書中可以找到答案。加拿大溫尼伯大學文學系的教授馬克‧莫頓在此書中試圖將所有曾經涉及到性的詞匯加以分類。懷著強烈的對詞源學的熱情，作者挖掘了諸如「愛」、「魅力」等詞的根源所在，其中僅男性性器官的說法就有1,300多個條目。

在以往的字典裡我們時常可以找到一些「穢語」的含義，但是這些談及到性的辭彙卻給詞源學家帶來不少麻煩。原因之一是因為許多精彩的語詞常常是在極其私密的情況下產生的，外人往往很難理解其中的妙義。而一旦當一個詞以文字的形式記錄下來，它的含義距其最初的原意多半也已差之千里，這就使得人們很難再確證它的詞源。許多印歐語系的辭彙具有相同的意義，但是它們的詞源卻不得而知。

然而，透過作者的研究我們也可以確定的是，跟其他英語辭彙一樣，很多粗口和性語言也可以追溯至拉丁語和希臘語。除此之外，北歐海盜也為此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當年他們與英國人的祖先打仗的時候，也把一些文字傳了過去。

最常見的一個例子就是，挪威語中的fukka和瑞典語中的focka有相同的詞源，後來就演變成了英文粗口詞fuck（性行為，英文是copulate）。還有許多很不錯的詞來自於古英語，這恐怕就要感謝喬叟，在他的詩集中經常出現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話。但是其中有些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例如swonken（苦工，也有偶合之意）。

而另一些現在卻得到了復興。遺憾的是，莫頓教授並沒有就此給出有力的理論加以解釋。與此同時，許多新的辭彙也層出不窮。自1591年到1603年的十幾年中，就有約10個新詞出現以形容男性之間的性愛（現在是homosexual），這種現象很有可能得自於伊莉莎白一世晚期的戲劇表演。「Mother fucker」的說法19世紀20年代在西方很流行，但莫頓教授的研究發現，此說法最早於西元前五世紀見於希臘文獻。

不論是出於基本之需還是出於享樂之用，語言與其他感官的體驗一樣都是豐富而多彩的。或許有人會覺得這樣一個話題讓人感到難堪，事實上嘗試莫頓所提供的功能表就好像是在高雅的餐廳裡享受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完全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在章節的安排上，本書通常是一章寫男性一章寫女性。每一個論題底下都佈滿了注釋和定義。而在視覺上它更像一本雜誌，只不過它的長度跟書差不多罷了。而它無疑是一本十分耐看的雜誌，其思想的深刻性也並不亞於《紐約客》。當然，這並不是說裡面沒有一點錯誤，但是能以如此文雅的方式來談論這個常常讓人避之不及的話題，足見作者的品味不凡。

總的來說，莫頓的研究令人印象深刻，儘管有的時候也略顯矯揉，很難讓人理解其存在的必要性。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作者以極其坦誠和真摯的方式使讀者能夠輕鬆愉悅地閱讀，在這方面他可謂是用心良苦。作為讀者的我們也總能興奮地發現許多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譬如說，據說「poontang」（陰道）是來自於「putain」（妓女的法語）。

應該說這不是一本可以一下子就消化的書，並不是因為一個又一個的詞語分析會讓讀者覺得厭倦，而是因為對這些閨中密語進行如此冷峻的分析難免令人感到一絲絲憐惜。如果你也是一位語言愛好者，你也對文字的起源和發展好奇，那麼這本書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王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