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蟑螂該不該殺
2014年08月21日
身為佛教徒,最大的挑戰之一便是對虫鼠蛇蠍等小動物天生近歇斯底里的恐懼,非除之而後快,而違背了「不殺生」的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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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大學時代投稿報紙一篇「蟑螂恐懼」,談的無非是打死一隻蟑螂,誰知立即有位法師來信提醒我為文「鼓勵殺生」的過失,道行高超的他則可以和小強溝通,說完話小強還輕輕搖晃著觸鬚,表示「他聽懂了」而「快活離開」,從此不再出現。如此以「溝通」替代「殺戮」,便可以做到「不殺生」。
30年後我必須承認,比起當年不管多讀了多少佛書,我就是無法拈著蟑螂鬚對一隻蟑螂說話,勸導他離開。
因此多年來只要看到驅逐虫鼠(而非殺死)的產品,總愛買來一試,但結果總令人失望,這些小動物天生適應力驚人,逐食物氣味而居……而我努力清潔家居收了食物除了氣味,他們照常出現,令人忍無可忍。唯聊以自慰的,多年來家裡不曾擺過毒鼠藥,也不曾噴灑除虫藥劑。可稱之為「消極」的菩薩行。
西藏高原老鼠橫行
幾年前夏天去了一趟西藏,可能由於全球暖化,冬天不夠冷,諾大的西藏高原凡有青草覆蓋處,都住著大量老鼠,而且似乎沒有天敵,數量之多,令人髮指。藏民也習慣了,或因信仰之故,並沒有任何捕殺的舉動。而這樣對老鼠的寬容重現21世紀的台北,年前我與朋友拜訪某位喇嘛,在談話當下,發現不遠處供佛的桌上,正爬走著幾隻碩肥的灰鼠,怡然吃著燈裡的油,看牠們一副毫不畏人的模樣,顯然早把這供桌當作是自己家了。相信這番駭人景象又是「不殺生」戒的結果。
菩薩行的深意和人間戒律之間,顯然還有一道需要智慧來填起的鴻溝。
於我而言,這智慧便是現代人需要的菩薩行!
陳克華《我的雲端情人》
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