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不遠有位大陸人守著倉庫,因為太過孤單了,他養了一小狗,小狗養大了,發現是公狗,土種的臺灣黑公狗。 他對於所養的狗,充滿情感,每天晨昏從會牽著狗往山奔跑,替狗每日運動,伸展肢體;為狗補充最上等的牛肉,將他的薪水大都耗於狗的營養補充;偶我會想他沒有家庭嗎?或者逃難時已失散了?沒在聯絡嗎?
偶我會想,他的朋友很少,唯一聯繫的僅是點收倉庫時跟他接觸的人,這是公事,作完了公事,休息了,經常躺於斜椅,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沈浸於茫茫煙霧中,極岑靜的世界自愉,陪伴也是隻小狗。
他如此享受清閒,我想,也是好事。
有天他在沈睡時突然死亡歸去,時陪伴的也是這隻小狗而已。
我懂事時會覺的這外省來台人士恰如他躺在斜椅,吐之煙圈,在時間續流中,緩緩消失。我很想去他墳上獻一串花,告訴他,先生您躺於斜椅的悠閒能不能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