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昨天是星期天,一早河東獅說她要去學校讀書做事,起來幫她把東西搬上車。這些天天氣變冷,昨晚下雪,車上覆滿了雪,把東西替她搬上車後,拿了掃雪鏟又掃了半天。
等一切就緒可以出發了,河東獅說她找不到車鑰匙,要我的備份先給她用。還好我早有經驗,即使兩人一起出門也會帶著所有鑰匙,否則我又要進門來拿,萬一門已經關起來,進不了屋子,只好把小孩吵醒來開門。
等她車開走了,我進了屋子才發現她的便當沒帶,趕快打行動電話給她,她卻沒開機,只好算了。幾分鐘後,她打電話回來,要我拿便當到前門等著,於是我只好再把衣服穿起來去做這件事。
中午:
中午河東獅打電話回來,問我要給小孩吃什麼?我說煮水餃,比較快,因為馬上要帶他們去上中文課。她說水餃是應急用的,要我炒飯給他們吃。唉,只好吵飯了,弄別的東西太花時間了。如果煮了水餃,回來被她看到少了那麼多,一定不會放我干休。
下午:
中文課上完了,天也黑了,趕到Costco去辦證和購物。河東獅又打電話來了,提醒我要購買的事項,謝謝啦!
過了一會又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看到裏脊肉,用塑膠袋密封,包成一長條,以前買過的,我說去找,她要我找到再給她電話。好啦,找到了,好幾種不同的包裝,價格上也有一些不同。我看了一下,打電話給她,逐一報告各種包裝和單價。我想要買一種每鎊二點四九元的,因為肥肉少一些,她要我買二點零九元的,以前買過的,塑膠袋密封,包成一長條的那種,認為沒有必要每鎊多花四毛錢。但後來又說,如果真的要也可以。
掛完電話,我忽然看到另一個包裝,單價一點九九元,更便宜,肥肉也不多,而且已經切好塊。我想一樣的東西,已經切好,還比較便宜,河東獅不就是要買便宜的嗎,那就買這種吧,也省得回家還要再切塊分裝。
晚上:
終於買完東西,剛上了車就接到電話,要我早點回家。好好好!唉,我何嘗不想趕快回家呢,累了一天。已經六點多快七點了,兩個小孩還沒吃飯,明天要上學了,下了高速路到住家附近店裡買隻烤雞,回家再燙一盤青菜,這樣比較快。
剛到了店門口,車還沒停好,電話又來了,催我趕快回家,因為她準備要回家了,要我先回到家。好好好!但是我說烤雞還是要去買的,小孩要吃飯,儘量快一點就是了。
幾分鐘後,買完烤雞,結完帳,車剛開回到家後面停車場,電話又來了。媽媽咪呀,煩不煩呢!但還是得接,「什麼事呢?大人!」我說。
原來她已經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她又在一邊開車,一邊講電話:「耶,那個什麼,那個,那個,我的車快沒油了‧‧‧但是我的錢包放在學校,沒法加油,你可不可以來幫我加油‧‧‧‧」說得客氣,我能說不嗎?但是我還帶著兩個小孩嗷嗷待哺呢!
她既然已在路上,我叫她儘量把車停在離家最近的加油站,然後打電話給我,我先讓小孩回家裡,至少先把烤雞弄給他們吃。她要我趕快,她說她不想自己一人在加油店,要我先到加油站去等她。好好好,我儘量趕!我也只好這麼說了。
花了約四、五分鐘,把車停好,小孩安頓好,烤雞打開,正想著要不要打電話,電話就來了。她把車開到前門,我出去接她,讓她先進屋子,然後我再自己將她的車開去加油。我一邊開著車,一邊擔心著會不會沒油停在半路上。
加完油回來,脫掉衣服,她已經給小孩下了義大利麵,正在煮著,我拿了綠花菜出來,正準備加工,想到我的車上和她的車上都有東西,只好再穿上厚厚的大衣出去,將那些東西搬進來。
總算可以坐下來吃點東西了,吃完東西,看到廚房像是轟炸過一樣,怎一個亂字了得。我正蹲在那裡整理一些東西的時候,河東獅打開冰箱,看到我買的肉,臉色大變,質問我何以違反她的旨意,沒有買那長條密封的裏脊肉呢?
唉呀呀,太后容稟,小的看那是一樣的東西,按你的希望買比較便宜一點的,而且又已經切好了,我們要分裝比較容易也!
「誰叫你買這種肉!」「為什麼每次叫你買什麼,你卻去買別的?」「這種肉很不好的‧‧‧」連珠炮質問。其實我也擔心買到不好的肉品,我問她是否買過,她說沒有。這就怪了,「那你怎麼知道這個肉不好?」「我覺得看起來滿好的,而且‧‧‧」
「誰叫你去買這種爛肉!」不等我說完,河東獅突然變得很生氣,古人說火冒三丈,果然有理,只見她把整包肉拿起來,就往地上一摔,同時高聲厲駡。我楞了一下,往地上一看,倒還包裝得好好的,沒有捽破。心裡在想,他媽的,我怎麼會討到這種老婆,這個家裡我不能拿一點主意?至於她在駡什麼,那我是一句也不記得了。
結語:
不要和她計較,不要和她計較,吵架沒有贏家。我心裡這麼告訴我自己,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孩明天要上課,我還要看書看新聞,廚房裡還有一堆碗,地上髒兮兮要清理,我還有一堆衣服還沒洗呢!
自弱冠以來,一向心高氣傲,入了三十,更是意興風發,自比張良、韓信,認為假以時日,必有所成,沒想到一步踏錯,十多年來,竟是一事無成,天天在兩個小孩和一個被竉壞的婆娘之間周旋打轉。
真的沒有什麼好計較,要計較計較不完。年近半百,我想的已經不是傳統上的成就什麼事業,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趁著還不算太老,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看看能不能為這社會做出點貢獻,為小孩的未來出點力。真的沒什麼好計較,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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