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中國人在中國推翻中華民國，另易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國國民革命軍分別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民黨的槍桿子，分別代表毛澤東和蔣介石的軍事力量。在這樣的內戰中，誇言黃埔精神的黃埔軍將領變節投共者，所在多有。

蔣介石帶著他的「國家」體制和他的軍隊在所謂的復興基地：台灣，藉戒嚴獨裁統治，依靠美蘇對抗的冷戰形勢，勉強維持國家形貌到一九七一年。以被聯合國逐出，而象徵性地解決了「中國」究竟屬誰的問題。戒嚴一直到一九八七年為止。

戒嚴時期的軍事統治，黃埔軍將領長期都是台灣省政府主席，陳誠甚至出任副總統。一直到戒嚴結束，仍有郝柏村出任行政院長的事例；據說，為了拔除郝柏村在軍隊的影響力，李登輝使出提拔之計，連帶地除掉李煥。之前，李煥替代了俞國華。他們各有各的勢力。

郝柏村就是日前洋洋得意說「沒有過去的戒嚴，就沒有今天的自由民主」的那個軍頭，是台北市長郝龍斌的父親。當年，郝龍斌選上市長，一句「報告總長，我把山頭攻下來了！」赤裸裸地讓大家看到他們頭殼裡面的東西。

這位過氣軍頭又說了唯一支持馬英九的話。不是因為他滿意馬的施政，而說是只有他能代表中華民國，其他人當選總統，中華民國就亡了的意思。不只民進黨的蔡英文，就連系出中國國民黨的宋楚瑜，也因另立親民黨並表態參選而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一九九六年，首次直選總統時，李登輝代表中國國民黨參選。郝柏村與林洋港搭檔參選，比宋楚瑜更早窩裡反。中國國民黨和中華民國，是像他這類人說了算。黨國殖民體制的問題性，從診斷黃埔軍將領的頭殼，就能知道病灶了。舊俄作家果戈里的死魂靈，飄浮俄羅斯上空。台灣瀰漫的是什麼？

一九八七年解嚴，至今二十四年了，台灣人民直選總統，也已十五年了。只要這些人頭殼不變，轉型歷史正義不實現，黨國殖民體制的中華民國幽靈繼續作祟，台灣的國家重建、社會改造之路就不會平順。不要說百年之計，面對全球性的失落十年，也會徒呼奈何！

（作者李敏勇，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