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的除夕和大年初一,媒體記者依舊認真、用心地對馬英九和謝長廷兩人的一顰一笑加以研究,真可看出追求收視率之效用極大的強烈企圖心。這回被媒體記者研究的,是馬英九、蕭萬長、周錫瑋等人除夕進形撞鐘儀式時拉斷繩子的事件,以及大年初一,聖嚴法師對謝長廷和馬英九「開示」的動作和說話內容。
其中,就馬英九、蕭萬長、周錫瑋等人除夕夜撞鐘拉斷繩子的事件而言,首先,筆者當然要感謝記者如此詳細的描述,不過很可惜,筆者沒看到有啥介紹撞鐘儀式之文化起源的專欄報導,只是對馬英九、蕭萬長、謝長廷、游芳枝等人的行為反應加以炒作罷了。對於這起事件,筆者目前只看到馬英九本人和民進黨在聯合線上的網軍,做出「把台灣的厄運拉掉」及「台灣可能像這撞鐘之繩一般」的歧異解讀。
不過筆者以為,在進一步了解撞鐘儀式的文化脈絡和社會規範意義之前,還是不要驟下「是否吉利」的論斷,目前,國內新聞報導只提到,撞鐘儀式源自日本,其他皆未深入說明。也可能正因為不了解撞鐘儀式的台灣民眾可能不在少數,從而,這法鼓山撞鐘儀式之繩斷事件,才會這般任由馬英九、謝長廷陣營,以及追求收視率效用極大的媒體記者進行解讀,讓政治線記者又有能炒作、揣測的新聞題材。
至於大年初一聖嚴法師對謝長廷、馬英九兩人的開示,以筆者自己的經驗為例,當時正在外祖父母家過年的筆者,便一直聽到外公、舅舅等人談論聖嚴法師對謝長廷開示的內容:誠信要從自己本身開始實踐。不過,筆者認為聖嚴法師只是講出社會規範對公眾人物特別做的角色期待,所以這回謝長廷講「誠信很重要」,筆者並不反對,不過,聖嚴法師說謝長廷正在推動誠信,筆者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想起【九品芝麻官】周星馳對飾演李蓮英的劉洵所說的話:「老佛爺是要放在心裡面尊重的,像你這樣成天掛在嘴邊,你是何居心?」也想起之前自己討論道德認知、態度和實踐的那篇文章,有讀者回說,現在道德都成為攻擊別人的武器,真是台灣社會的危機。就此,若把對白的「老佛爺」用「道德」或這回謝長廷用來攻擊馬英九的「誠信」來取代,那麼,周星馳這段對白的邏輯可能依舊是成立的。
在台灣或美國的政治選舉場域中,一個候選人對另外一個候選人的人身攻擊經常十分激烈,我不知道美國用來做人身攻擊的材料有哪些,不過台灣的政治選舉,可以確定,經常以「社會規範」當中的兩個主要元素來進行攻擊:道德、法律,就此,如不考量單一選區制度(贏者全拿,輸者全無)可能提供的誘因,那麼,謝長廷用「誠信」的論述攻擊馬英九,頂多只表達自己對此概念的認知和態度而已。
就此而論,聖嚴法師對謝長廷開示的內容算是合乎邏輯的,任何一種與社會規範有關的概念,最理想的狀態,便是認知、態度和實踐三者兼備。然而,儘管筆者很討厭謝長廷,但若不考量他自己對高雄市長任內十大弊案的說明與否,則「誠信很重要」和「誠信是放諸四海皆準的原則」的話語本身並沒有錯,不過,從知識考古學的邏輯看,話語的重點不在脈絡本身,而在使它被說出來、被創造出來的人。
從一些政論節目和聯合線上「哇新聞」的一些讀者這回對謝長廷「誠信說」的質疑看來,筆者更加確定,同樣一句話,不同的人說出來確實會引起不同的反應。但老實說,像這種和社會規範密切相關的概念,筆者不贊同成天掛在嘴邊說,或者進一步用來攻擊政敵。就像那句電影對白一樣,筆者甚至會想問:「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