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一名身履藍杉的青年,點燃起蠟燭,而在那床旁,坐著一位似已到垂暮之年的老者,但說他是老者,他的眼神卻比一般時下的年輕人還要銳利。
像是一把已出鞘的劍,不,或許那名老者已經到了更高境界也說不定。
老者咳嗽幾聲:「笙,你闖蕩江湖也有幾年時間,不知你劍意到何種境界,說來聽聽吧。」
那名叫笙的藍杉少年,右手輕輕一晃,瞬時,那把剛還放在桌上的劍,立即出鞘,彷彿聽從他的主人的命令般,跟隨著主人的手,已被笙握在手中。
劍一出鞘,寒光立現,隱隱約的劍本身會自然散發出寒氣,果真是一把好劍。
笙朝那燭火輕削過去,燭火未滅,卻恰巧的黏在劍尖上,隨後一轉,本以該滅的燭火,卻又點燃起那根蠟燭。
隨即運勁輕推劍柄,那把劍不偏不倚完封入鞘,就像他的為人般,不高傲,不低調!
笙緩慢的說:「後勁先發,以無招破有招,不動如山!」
老者輕輕一笑:「是嗎?著!」
老者說完,他手上那把柺杖,立即朝笙攻去,只見老者只是直刺,並無做其他動作,但只是這些簡單的動作,卻已叫笙無法動彈,不是不動,而是不能動!
老者那把柺杖,在離笙眼前不到幾尺的停了下來,笙此刻還是不能動彈,只看他眉間已滴落出一滴冷汗。
老者將柺杖收回,撐著柺杖一拐一拐的走回床上,誰能想到這樣的老人,可以使出令人無法動彈的劍法。
老者問笙:「你剛剛看到了什麼?或是感受到什麼?」
笙並無多想就回答:「流水,永流不盡的流水,即使力量雖小,但我截不了,也就破不了!」
老者看著笙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沒錯,人道即劍道,什麼樣的人,就會使出什麼樣的劍法,但你往往追求越高明的劍法,你越會忽略自然本身帶給我們的領悟!」
笙看著老者,眼神中帶著疑惑。
老者接續的說著:「你該知道劍意最基礎的階段,一開始的慢,接下去的快,領悟後的慢,這就是所謂已慢剋快,後勁先發的道理。」
「劍意到後來,也不過返璞歸真、回歸自然而已,而人們,總是再做一些,與自然相違背的事情!」
笙一聽完,撫摸著劍鞘一會兒後,走出門外,拔劍出鞘,將劍往空中一丟,隨即運氣擊去,只見那劍,突然細裂成無數碎片,隨風散去......。